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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里呈现了很多中国文人的特殊功能,那就是只要听到任何可以整人的风声,便发挥疯狂的想象力,在一些文字细节间生拉硬扯,罗织别人的罪名。明、清两代的“文字狱”,就是这样张罗起来的。一旦形成,很难反驳。因此,任何攻击者也不必承担责任。这就形成了滋生“文化鹰犬”的机制,改变了中国文化的基因。

此刻,很多围观的人看了赵府门口的张贴,不禁叹息、摇头。

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子嗓音在人群间响起:“抱歉,要借一下你的糨糊桶!”大家回头一看,两位美丽的年轻女子正挤进来,挤到了那个拎糨糊桶的学生身边。学生抬头一看,就是前不久在参观海叶阁时询问汤显祖、洪昇作品的那两位昆曲演员。

她们没等学生反应过来,已经夺过了糨糊桶,把手上卷着的一张黄裱纸贴在了很多白纸中间。上面写了三个成语:“咬文嚼字,牵强附会,捕风捉影。”

大家一看,才知道这些熟悉昆曲剧本的女孩子,在文化等级上高于当时一般的市民。刚贴出,就引来围观者的一片叫好声。两位女演员用点头微笑,来回答大家。

一个教师躲在人群中呛声了:“年纪轻轻,一介女子,怎么能说别人是牵强附会?”

那位个子稍高一点的女演员一笑,直视着这位教师,说:“这位先生,看来那些牵强附会的句子是你写的了。”

“我写的,怎么样?你可以反驳啊!”教师又强硬,又得意。

女演员仍然一笑,说:“那就抱歉了。据我所知,叫嘉乐堂的,光在扬州就有七家,难道都与和珅有关?再说,海叶阁的名字,怎么能敲碎了拼接到倭寇的名字里去?我们的昆曲里就有一句唱词,‘天书海叶任风卷’,只是极言藏书之盛。你硬要把那么多书送给倭寇,累不累?”

她这番话,说得口齿伶俐,满脸俏皮,配着灵活的手势。最后说“累不累”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扬手反掌的动作,引起围观市民的笑声和掌声。

这一来,门口的气氛变了。有一个大嗓门的中年人就指着辅仁书院贴的那些纸张说:“满纸诬陷,蒙羞扬州!”

立即有人跟着喊:“对,蒙羞扬州!”

这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诸位,我是辅仁书院的孙掌门,只想奉劝大家一句:朝廷重案,非比昆曲,赵府有涉,不可轻护!”

孙掌门站在一个低矮的石礅上,比围观的市民高出半个头。说完,他就一步跨下了石礅。

市民显然不服,一片议论,高声低声。

这时,从大门的内侧闪出一个穿官服的人,面无表情地轻拍了一下孙掌门的臂膀,说:“请借过一步,到里边说话。”

孙掌门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官员的衣衫,就安静地跟着他走进大门内侧。那里,还有另一位官员。

引他进来的官员一转身,问:“你就是辅仁书院的掌门?”

孙掌门点头,说:“是,我姓孙。请问你们——”

“我们是吏部办案的,刚到扬州几天,查赵府的一条线索。你刚才说得好,朝廷重案,非比昆曲,赵府有涉,不可轻护。这话,我们欣赏。因此请你帮一个忙。”

“帮一个忙?”孙掌门问。

“对。由于和珅的案子规模大,牵涉多,人手不够,而扬州的线索又没有实证,因此只来了我们两个人。扬州的官府一时还无法信任,因此想借助辅仁书院。请你选一批学生进海叶阁,细细查看书橱后面有没有地道暗门。院子里的树丛、假山间,也要查。和珅要追寻的点,一定有门道。另外,能不能请你再物色两位可靠的教师,与你一起,帮我们一起问案?我们不熟悉扬州话,也不熟悉藏书楼。”

孙掌门听了,连忙说:“承蒙信任。但这事棘手,我又不是朝廷中人,能不能给我一个正式任命,以便我出力?”

“这好办,”那个官员说,“你马上把名字写给我,明天我们就能发给你一方铜质腰牌。”

“那我就遵命了。请放心,为什么我们书院的名字叫辅仁?生来就是要辅佐仁宗。”仁宗,就是剪除和珅的嘉庆皇帝。

官员笑了:“你脑子真快,难怪做掌门。但对皇上,一个地方书院没有资格说辅佐。”

孙掌门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立即纠正:“对,不是辅佐,不是辅佐,是敬拜,是感恩,是拥戴……”

“那要不要把书院的名字改了,改成敬仁书院,或拥仁书院?”官员显然是在开玩笑。

看见孙掌门惶恐的眼神,官员便“呵呵”一笑,说:“不要改了。辅仁之仁不是仁宗之仁,而是孔子之仁。复归原义,就可以了。”

8

辅仁书院的一帮学生,把海叶阁翻了个底朝天。

要寻找书橱、书架底下的“地道暗门”,这对年轻人来说太有兴趣了。搬开层层叠叠的书橱、书架,还要开挖地板和地砖。先挖那些有大缝的地方,后来,对于没有大缝的地方也用铁撬敲打着,边敲打边让另一个学生俯下身子,用耳朵贴地去听。听的结果,总是换来诡秘的表情,说一声“开挖”!

几天下来,情景可想而知。说一片狼藉,还远远不够。

第一天,孙掌门和几位教师都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到第二天,他们就有点熬不住,便不看了,转身到那些横七竖八的书橱、书架间,艰难地捡书、翻书。

书这东西非常奇怪,乍看一本本也没有什么架子,但当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立即会展示一种逼人的气势,让观者敛气、端步。反之,当它们被轻慢,被打散,被乱堆,便立即转化为世间最可怖的混乱,让人极度沮丧。

孙掌门和几位教师的心里很矛盾。他们对海叶阁遇到麻烦,幸灾乐祸,因为这里出现了他们的很多机会。但是,他们又不希望真在海叶阁的地底下挖到王直的财宝。一挖到,事情就会变得很大,反倒没他们的份了。他们的最大野心,是占有海叶阁,占有那么多书。

第五天下午,孙掌门把学生们集合在一起,说:“好了,挖掘地道暗门的差使,可以有一个交代了,那就是没挖着。从今天开始,你们把这些书橱、书架扶正,检视一下图书。我和几位教师要给你们介绍一些书籍的基本知识。”

此后几天,孙掌门和几位教师,翻出一函函书籍告诉学生,什么是“善本”,什么是“孤本”,什么是“刻本”,什么是“抄本”。孙掌门和教师在介绍的时候,口气中明显地带有猜测,因为他们以前也只是听说,没见过实物。他们很想把一直管理着海叶阁的三位阁老请来,进行正确的讲解。但自从他们进门的一天,三位阁老都不见了。

一位学生对孙掌门说:“掌门大人既然已经有了铜质腰牌,干脆下令把海叶阁的主人赵弼臣捉拿来算了,命他交出那几个阁老!”

孙掌门说:“铜质腰牌只是允许搜寻地道暗门。我们没有搜寻到,证明这里的疑点消除了,因此没有理由捉拿赵弼臣。”

另一位学生说:“地道暗门的事先放一放。我的想法是,这么多重要书籍,为什么只让几个老头儿管着,不给我们辅仁书院?我们有那么多学生,迟早是朝廷栋梁。我们应该到扬州府衙告状、请愿,把海叶阁划拨给书院!”

一群学生一听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说:“对,海叶阁归辅仁书院,去告状,去请愿!”

“对,告状!请愿!”声音齐了。

年轻的浅薄,最容易转变成冲动。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孙掌门。孙掌门却变得没有表情,微皱眉头,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转过头来,说:“我们自己提出要海叶阁,理由不足,令人起疑。最好是引发市民的响应和支持,那就好办了。”

那位提出告状和请愿的学生说:“引发市民同情,很容易。那么多同学在府衙门口一齐跪下,打出的口号是:书院缺书,书在何处?凭我们的年龄,就足以感动半个扬州了。”

“接着就可以点名海叶阁了。写一条横幅:辅仁学子,求救海叶。再写一条更动人的:海叶海叶,施我一叶!”另一位学生笑着说。

一位教师立即跟上:“真正要博取同情,还要指派学生回家请出自己家的老人,一起跪在那里,邻里乡亲也可以。等大家跪好了,就由一个学生去衙门口击鼓上诉,官员也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不要过分!不要过分!”孙掌门连忙伸出两个手掌,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

9

预计中的场面,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府衙大门前。

几十个学生拉着三条长长的布幅标语,在府衙前站了一会儿,就齐齐地跪下了。很多市民赶过来观看,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所构想的家中老人,并没有来跪。倒是有两位老大爷在拉自家孩子起来,要他们别冲着官府闹事。孙掌门没有出现,有三位教师站在远处,但神态像没事人一样。

市民们吵吵闹闹地议论过一阵,也就无话了,只把眼睛盯着府衙大门。但是,很久很久,大门里没有人出来。

跪着的人和站着的人,都变得没有声音。

其实,在刚才吵吵闹闹的时候,大门的一边曾经晃悠出来两个衣衫随意的老者,像是在里边帮佣的人,谁也没有去注意。这两个老者看了看布幅标语,挤在凑热闹的市民堆里,不再有动静。

无声无息的时间太长了,站在远处的一位教师慢慢走到跪着的那排学生前,轻轻嘀咕了两句。很快就有一个大高个学生站起来,快步走到堂鼓前,取下鼓槌,仰起头,敲击起来。

“击鼓告状”是中国自古就有的老招式,但是扬州早就不实行了。因此听到低沉的鼓声,大家都觉得陌生。

市民一下子涌到鼓前,看那个学生敲。那个学生敲了十来下,松松的鼓皮上落下来很多灰尘,盖得他满头满脸。他放下鼓槌,顿足抖掉头上、身上的灰尘,便站在鼓边看着府衙的内门。

按以前的老规矩,鼓声响过,应该有长官升堂的呼声。然后,又会有差役出来,提引击鼓人。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升堂,没有呼声,没有差役,当然,更没有长官。只有看热闹的市民,挤在击鼓学生一边,一起瞭望,一起等待。

这时,很早就从大门一边晃悠出来的那两位老者出现在击鼓学生面前。其中一位,闭着眼睛,一脸睡相,一开口声音居然还很响亮。他说:“我是里边的刑名师爷,可以顺便过问一下你们这事儿。你让跪在那里的伙伴都起来吧,站到这里,听我问话。”

跪着的学生早就跪累了,听到一声招呼都起来了,挤挤地站在刑名师爷前面。

师爷先问击鼓的学生:“击鼓,是要告状。请问,你告谁的状?”

击鼓学生一下子语塞了,支支吾吾地说:“为了海叶阁的事……”

师爷看他讲不下去,又问:“哦,你们是要告海叶阁的状。那么请问,告海叶阁什么?海叶阁强占了辅仁书院的财产吗?”

击鼓学生说:“倒也不是,我们觉得海叶阁应该归属辅仁书院……”

师爷说:“哦,原来是倒过来,你们想强占他们。那这状就告反了,应该是海叶阁告你们企图强占。”

学生说:“不是强占。我们书院那么多学生,正需要书,而海叶阁却没有学生……”

师爷说:“那你们应该向海叶阁请求借书呀,跪到府衙门口来干什么?”

学生说:“我们是想请求青天大老爷,把海叶阁划拨给我们。”

师爷大笑了两声,说:“划拨?海叶阁不属于官府,辅仁书院也不属于官府,凭什么划拨?莫不是,你们书院的老板,试图借着学生的无知,借着官府的名义,来一次巧取豪夺?”

师爷自有师爷的理路和口才,三下两下,把学生的心理捣得一败涂地。看热闹的市民也听懂了,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灰溜溜的学生。

师爷知道事情已经解决,又顺着刚才的话语轻松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书院的老板是谁?”

击鼓的学生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地回答道:“不知道是谁,听广陵钱庄说,是隐捐者。”

师爷立即说:“那我刚才说错了,隐捐者不会巧取豪夺。我在这里,向他道歉。”

说完,师爷就向另外一位老者挥了一下手,两人一起走进了府衙的大门。他们走进去的步履,比走出来时神气多了。自在,稳重,轻松。当然,也是因为知道背后有那么多目光在护送。

当天晚上,孙掌门被北京来的那两个刑部官员找去,受到了严词训斥。

孙掌门反复解释自己没有参与,刑部官员只是冷笑了一下。

但很快,冷笑变成了热笑。刑部官员告诉孙掌门:“现在发现了一个新疑点,赵家真有可能遇到麻烦了。到时候,海叶阁也可能改变主人。但这事,还有待细查,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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