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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太仆寺,秦、汉皆掌舆马,天子出,奉驾上卤簿,用大驾则执驭。然其属有龙马五监、边郡六牧,则马之事无不统焉。汉以后,官掌大抵不异。国家自洪武六年定制,独置太仆寺于滁州,始去奉车之职,而颛掌马之事。三十年,置行太仆寺。永乐初,改北平行太仆寺为北京行太仆寺。十八年,特称太仆寺。洪熙初,复称北京。正统元年,始定称为太仆寺。寺卿一人,少卿二人,丞十二人。列圣相承,时有损益。至隆庆己巳,其员额少卿三人,丞三人,所掌验烙巡牧,劳逸人殊。藏府京营,岁月轮代。某初到官,颇为推究,非初立法之意,乃因循堕废而致然也。

因条上其事,略云:旧设少卿二名,一巡京营及各边骑操之马,一巡近京州县寄养之马,皆领敕岁代。寺丞十二员,分管畿辅八府、山东、河南之马。后复增少卿一员,省丞为六员。今又已虚其丞之半,丞少,不足以更事,而又偷息其间。欲乞重三丞之选,与少卿一体协行,以均劳逸,重责成。又验烙发寄,本非二事,旧制,巡验俱属一卿。今欲以二少职掌,亦如两丞东西分管,职兼验养,各以丞佐之。春秋仲季,并出近京州县。赴俵之马,就近印发,一便也。都会辐辏,得免拥聚,二便也。国门严重,潜杜呼噪,三便也。两卿分辖,事半功倍,四便也。卿巡未逮,分任寺丞,五便也。遇有缓急,就近调兑,六便也。上免朝参,下谢交托,殚力王事,七便也。营军养户,躬相授受,游贩奸胥,不得规避,八便也。奏上,天子以其章下兵部,覆奏报可。于是验牧并行,卿丞配佐,载于甲令。某又以寺宇敝坏,奏一新之。故事,诸省寺皆有题名碑。始卿邵康僖公锐、张公舜臣重为立石,今岁久石穷,无隙閗书。于是李君义起,与厅簿应崇元,愿捐赀以竖新石,而丞张君进思、郎君大伦、王君淑,咸曰幸今日正名,与诸卿埒,亦请立石。于是相率属某记之。

某窃惟圣天子改元更化之日,率作兴事,开广言路,群工戒饬,百度振举。而微臣稍条上一二事,诏书无不俞允,此正臣等精白一心,夙夜匪懈,以助成德意,兴万世之太平者也。迩者岁灾流行,大江南北,河海啸溢,畿辅边关,雨雹遍野。夫雨水冰雹,皆阴类也,其应主戎马生郊之象,潢池盗兵之兆。臣等职领师菀,而国马伤耗,武备衰减,其责尤重且大。夫三关九塞,用马之地也;畿辅州邑,牧马之地也;大江南北,财赋之区、驹马之地也。是故验烙则忧种马无驹,兵政之寓农,何以复祖宗之初额?巡牧则忧刍牧非人,缓急之备,用何以御匈奴之长技?京营则忧四骊未比,何以奠百二之神州?藏府则忧九年未蓄,何以备边圉之孔棘?自古仆卿在九列,国家虽去奉车,少离亲密,而任益专重。今因仍积弊之后,尤有难者。况兹廨宇官职,丕变维新,臣等凡备列题名之石者,其可不思所以协乃心力,以祗承明天子之制哉?臣某拜手谨记。

长兴县城隍神灵应记

凡他郡县城隍之神,民奔走赛祀特盛,长兴则否。余至之日,像塑剥落,侍从跛倚壁间,祠门外右即为溷湢。前有司月朔望一至,未尝问焉。然神俨然靓居,无淫渎者,则余以为长兴城隍之神,独尊于他县也。余颇为葺神居之圮坏,绘饬塑像,除前之秽。然神像特伟丽尊严如王者,祠前古柏二株,苍翠挺直可爱。其左一株,右纽如绞索尤奇,真栖灵之地。余于县数决大狱,即心开,类神有以告之。每闾里有奸,辄不时发,故余于事神尤虔。

会大旱,自五月至于六月不雨。县有方山,自太湖西南望,最为雄高。上有黑龙湫,冬夏水不竭,民言先时祷雨多应。余遂往至山下,欲上山。民皆叩头言:“山陟险,不可上。先至此祷雨,皆望祀,无登者。”余曰:“为祷雨来,畏险,非诚也。”又曰:“赤日烈甚,无草木之蔽,徒步上下,近三四十里,暍不可登也。”余曰:“为祷雨来,畏暍,非诚也。”遂披荆棘而行,或侧径仅置半武。过小龙洞,洞亦有湫。又上,乃至大龙洞。两石罅上阖下开,如佛龛,高可四五丈,湫广数尺,其中甚清凉。因拜祭,有物蜿蜒俎间。山既益高,则尽见阳羡诸山,涌出如层波叠浪,而东北望太湖如镜,隐隐见姑苏之台。已下,方盛暑烈日,天无纤云。还至神前,拜致所取龙洞之水。方出庙,大雨如注,四境沾足,绿畴弥望,万众欢呼,以为神之报答如响也。至秋中,又旱。余复至山祷,已下半山,即雨。虽不能如前沾足,而玄云叆叇,四野时有雨至,是岁竟免旱灾。

会余改官,欲去县,明日将辞于神。幼子夜梦神与之言:“吾黻与胡靴敝,又无船。”时余绘神像,盖圬者以神下体近几,故仍前漫漶,欺余不见也。至明,问之道士,果然。又吾乡神祠上,常有画船悬梁,余问:“此神庙何不类吾苏州,有画船悬?”道士对曰:“故有之,今坏不悬也。”余遂捐资,令复绘神下体,与悬画船。余寻往临安,而郡倅有恶余者,计得县篆,即日以两戈船冒风雨夜至县,欲捃拾以为罪。见人辄搒掠,县中大惊。一日,倅忽梦神指其胸。明日,疡发于胸,死矣。

余欲为勒石于庙,会行不果。然自离县,常往来于怀。噫,使人皆得逞其一时之凶暴以害人,则人道灭矣,赖神明之昭然者如此!君子之守道循理,遭世之汹汹,其亦犹有所恃也耶?余既书此,因贻后之代者,倘与余同志,必为勒石于祠下,以著神之灵验焉。

张氏女贞节记

张氏女,湖州归安人,都御史孟介之孙,瑞州通判弘裕之女也。少许聘乌程学生严大临。大临,工部尚书震直之曾孙也。

嘉靖七年,大临以儒士试浙闱,还遘疾。明年,疾甚且死。瑞州往来诊视,归语其妻。女闻之,闭门,悉敛平时所制女工凡装送衣物焚之。家人见閤FF中火起,惊问之。女曰:“吾已无用此矣。”语闻严氏,姑遣妪往觇之。女私谓妪曰:“病不可为,当归汝家,没吾世而已。”舅姑感动,遣人往迎。父母难之。湖州太守梁君、县令戚君,高其义,皆致书瑞州,劝成其美。而大临已卒。张氏服其服,往哭之,遂居次不迁。是时,大临年二十,女年十九。严氏因为置嗣。及长娶妇,而嗣子亦卒。遂妇姑相守。归严氏今三十六年,年五十四矣。

余昔尝著论,以为女未嫁人,为其夫死,或终身不改适者,非先王之礼也。曾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婿之父母死,则如之何?”孔子曰:“婿已葬,致命女氏,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而弗敢嫁也。婿免丧,女之父母使人请,婿弗取而后嫁之,礼也。”言婿免丧而弗取,则可以嫁也。曾子曰:“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不杖不菲不次,归葬于女子氏之党,示未成妇也。”未成妇,则犹不系于夫也。先王为中庸之教,示人以人情之可循。女已许人矣,免丧而弗取,则嫁。未庙见而死,则归于女子氏之党。其不言婿死而嫁者,此曾子之所不必问也。虽然,礼以率天下之中行,而高明之性,有出于人情之外,此贤智者之过,圣人之所不禁。世教日衰,穷人欲而灭天理者,何所不至?一出于怪奇之行,虽不要于礼,岂非君子之所乐道哉!微子、箕子、比干三人者,同为纣之近戚,其所以处之者不必同,而孔子皆谓之仁。若伯夷、叔齐,舍孤竹之封而隐于首阳,未有禄位于朝者也,于君臣之义分亦微矣,而耻食周粟以死,孔子亦谓之仁。嗟夫,世之论人者,亦取法于孔子而已矣。

吴山图记

吴、长洲二县,在郡治所,分境而治。而郡西诸山,皆在吴县。其最高者,穹窿、阳山、邓尉、西脊、铜井。而灵岩,吴之故宫在焉,尚有西子之遗迹。若虎丘、剑池,及天平、尚方、支硎,皆胜地也。而太湖汪洋三万六千顷,七十二峰沉浸其间,则海内之奇观矣。余同年友魏君用晦为吴县,未及三年,以高第召入为给事中。君之为县有惠爱,百姓扳留之不能得,而君亦不忍于其民,由是好事者绘《吴山图》以为赠。

夫令之于民,诚重矣。令诚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泽而有荣也。令诚不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殃而有辱也。君于吴之山川,盖增重矣。异时吾民将择胜于岩峦之间,尸祝于浮屠、老子之宫也固宜。而君则亦既去矣,何复惓惓于此山哉?昔苏子瞻称,韩魏公去黄州四十余年,而思之不忘,至以为《思黄州诗》,子瞻为黄人刻之于石。然后知贤者于其所至,不独使其人之不忍忘而已,亦不能自忘于其人也。

君今去县已三年矣,一日与余同在内庭,出示此图,展玩太息,因命余记之。噫,君之于吾吴有情如此,如之何而使吾民能忘之也!

光禄署丞孟君浚河记

吴淞江承太湖之水,蜿蜒东下,三百里入海。左右之浦,如百足。江自甫里折而北行,至昆山全吴乡,东为渚浦。又为帆归浦,斜折而南,入于渚浦。江复东,而浦之南出者,其东为张浦,又东为顾仙浦,又东为诸天浦,又东为同丘浦,又东为新塘,皆南入于渚浦。若为塘,为溇,为泾,为浜,凡在其间者,此光禄署丞孟君规其乡所浚之水,江东南岸之地也。自新塘东,则江又南折,非孟君之乡矣。君居家好义,岁捐赀以为民兴利。至是大旱,又捐赀尽浚诸水之在其乡者。当此时,邑民告饥,而全吴半乡独丰熟。其父老感君之义,请记其事。

夫三吴,江海之介,而群山之水又奔注于其间为大浸,所谓太湖也。太湖分迸而出,以入于海,若以人力沟防疏导,则无不治之田,而水旱不能为患害。盖湖水自西而下,而海之潮自东而上,清流不能胜浊泥之滓,故水不可一日不浚也。嘉靖初,朝廷尝遣大吏来治,今四十年不治矣。古之三江,其二不可考,今惟吴淞一江,仰接太湖之水。古者江狭处犹广二里,今自下驾以来,仅仅如线,而茭蒲葭萯生其中。下流入海之跄口,不复通矣。千墩、新洋、黄浦,皆乱流也,水道何由而顺乎?故江左右之浦,在东者但见止水蕴藻,而姑苏以东、秀州以北百里间,其田皆不耕。吾恐又数年,江日涸而西,而湖水益横流,东南之民将不食也。孟君居一乡,能兴其乡之水利,则夫受司牧之寄者,独可以辞其责耶?

君名绍曾,字守约,以太学上舍为大官丞。所浚河三十有四,二万七千六百九十四丈,为工四万九千六百,用谷十有三万九千斤。是用勒石,以告来者。

松云庵杨主簿墓田碑记

苍梧杨君际可,以岁贡入太学,还调长兴主簿。为人高简,日闭门吟哦,有崔斯立之风。嘉靖三十六年六月二十日至,后五年正月二十一日卒。苍梧去鄣数千里,杨君又无子,时南海刘君介龄为县,哀其远而丧不能归也,葬之城西二里五峰山之麓,为祭田,使松云庵僧守之。

余至县,杨君家人流寓于此,与僧争田。予谓刘君本置祭田为杨君守冢,家人若得而有之,亦可得而鬻之也。讯之,果有谋此田者。因断归僧家,以嗣刘君之志,且令刻之石,以垂永久。

张氏女子神异记

嘉靖甲辰夏五月,安亭镇女子张氏年十九,姑胁凌与为乱,不从。夜,群贼戕诸室,纵火焚尸。天反风灭火。贼共舁欲投火,尸如数石重,莫能舁。前三日,县故有贞烈庙,庙旁人闻鼓乐从天上来,火出柱中,轰轰有声。县宰自往拜之。时大旱,三月无雨。士大夫哀祭已,大雨如注。贼子吁天拜,拜忽两腋血流。县宰命暴姑尸坛上,禁其家不得收。家夜收之,雷雹暴至,群鬼百数,啾啾共来逐,遂弃去。及官奉檄,启视女子,时经暑三月不腐,僵卧肤肉如生,颈胁二创孔有血沫。仵人吐舌,谓未有也。噫,亦异哉!

观古传记载忠烈事,多有神奇,今日见之,益信。于是知节义天所护,然不能护之使必无遭害,何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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