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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巅峰(2)

第三节初那次暂停过后,公牛打出一波10比2的高潮。那节剩4分多钟时,乔丹奉献了一组精彩演出:他先在前场摆脱三人防守将球打进,紧接着飞身跃起断下对方的底线发球,随后遭对方反断,可他没有放弃,又全速追击到己方篮下,切落麦克丹尼尔手中的球,没让后者反击成功。这一连串行动,带着一股骇人的气势,尤其是那锲而不舍的防守劲头,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迫。

乔丹还干了另一件向对手示威的事情。当麦克丹尼尔又一次挑衅皮蓬时,乔丹站出来替皮蓬出头。乔丹比麦克丹尼尔略矮一点,却目露凶光,面对面地和麦克丹尼尔互喷垃圾话。“这就像在学校的时候,校园恶霸找你弟弟的麻烦,你必须站出来干预。”乔丹说。

第四节开始前,公牛已建立起15分的优势,他们最终以110比81赢下这场生死战,乔丹全场得到42分。此时再回想赛前的心事,他说:“我可不想一觉睡醒,就读到我们让整座城市失望的消息。”

芝加哥没有失望,公牛把凶狠的对手打跑了,继续朝第二个冠军迈进。辛苦归辛苦,乔丹还是说:“应该向纽约致敬,是他们把我们叫醒了。我们整个系列赛都在梦游。这场比赛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做出了回应。这才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支公牛的老样子。”

生死战打完,杰克逊的恩师、前尼克斯名帅瑞德·霍尔兹曼来到公牛更衣室,向杰克逊表示祝贺。师徒俩谈起莱利,都说莱利在尼克斯干得非常棒,说莱利是一个多好多好的教练。杰克逊专心听着恩师讲话,忽然霍尔兹曼直视他的眼睛,说:“菲尔,你也是一个好教练了。”

送走尼克斯,迎来骑士。自从1989年The Shot以来,骑士就成为公牛的刀下鬼,但他们并不是一点竞争力都没有。这次东部决赛,公牛就用了6场才拿下他们。

首战公牛以103比89大胜,但第二场就以81比107大败。人们都说骑士太弱,没法跟公牛打,可骑士的防守策略让公牛很狼狈:收缩禁区,减小公牛突破造成的杀伤,用凶悍的动作和积极的换防来消除天赋上的差距。

第三、四场在克利夫兰,双方又各胜一局。其中第四场,公牛以85比99落败,皮蓬抱怨乔丹出手太多,温特却公开斥责皮蓬说:“如果你没得分,那又怎么样?好好防守,抢好篮板,做好别的事情。”

那以后,公牛又回到前一年夺冠的模式上,顺利赢下第五、六场,淘汰骑士,进入总决赛。这次,挡在他们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是波特兰开拓者。

开拓者拥有一帮天赋出众的球员,爱打快节奏的全场开放式比赛,半场阵地进攻却不那么擅长。碰到他们,杰克逊十分谨慎,但不像打尼克斯那么忧心忡忡,因为他相信,公牛可以把开拓者拖进半场阵地,逼迫他们做出糟糕的投篮选择。3月份两队在常规赛交手时,公牛内部曾有这样一个指示:“如果我们让他们这么打,他们就会自毁长城。”这话传出来,还激怒了开拓者队。

其实开拓者对公牛早就心怀敌意,他们认为公牛此时拥有的一切,本该属于他们。1990—1991赛季,开拓者的常规赛战绩(63胜)是全联盟第一,且对公牛两战全胜,只是西部决赛败给了湖人。波特兰人觉得,如果1991年总决赛是他们去打公牛,那冠军就是他们的。不光他们自己,联盟中许多人都相信开拓者的天赋比公牛更好。

杰克逊倒不为此困扰,他说:“各个部分加在一起,可以等于整体,也可以比整体更大,这就是篮球。我们没有一个特别棒的篮板球手,但皮蓬和乔丹可以弥补,如果大伙儿挡好人,做好正确的事情,我们就能找到办法消除天赋上的差距。”

公牛对开拓者这个系列赛,有一点特别引人关注,那就是“飞人”乔丹与“滑翔机”德雷克斯勒的决斗。德雷克斯勒和乔丹一样司职得分后卫,这个赛季,德雷克斯勒打出了职业生涯最好的表现,同样是年度MVP的有力竞争者。虽然MVP奖项归了乔丹,但不少人认为,德雷克斯勒是和乔丹同一级别的球员,甚至有可能比乔丹还好,之所以数据不如乔丹,是因为他所在的开拓者队人才济济。

和乔丹不同,德雷克斯勒并不喜欢聚光灯,他觉得这像一把双刃剑,在带来名气和金钱的同时,也夺走一些自由。德雷克斯勒曾说:“就个人而言,我宁愿在聚光灯外。”因此,媒体大肆炒作“飞人vs滑翔机”,没给德雷克斯勒制造太大困扰。

那么乔丹呢?总决赛开始前,乔丹说了一切该说的正确的话,他太懂得应付媒体,他说:这不是我和德雷克斯勒的个人对决,这是两支球队之间的比赛。他小心地选择措辞,避免说出任何可能会刺激到德雷克斯勒的话,不过,他内心真的不在乎自己和德雷克斯勒的比较吗?当然不是。乔丹是一个时时刻刻需要挑战、热爱挑战的人,对他来说,这固然是两支球队之间的比赛,但也绝对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斗。当初1984年选秀,开拓者就是因为队里已经有了德雷克斯勒才没选乔丹,现在,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乔丹不愿激发德雷克斯勒的斗志,但他自己却把所有关于两人孰优孰劣的讨论储存到燃料库里,只等总决赛开打,一点就着。乔丹要毁灭开拓者队,更要毁灭德雷克斯勒。

内心深处,乔丹绝不相信德雷克斯勒是跟自己一样优秀的球员,因为德雷克斯勒不如他全面。和德雷克斯勒相比,乔丹有两大优势,这两大优势后来在1992年总决赛里起到了关键作用:第一,乔丹的防守比德雷克斯勒好得多;第二,乔丹是全联盟最好的中投手之一,而德雷克斯勒的中距离跳投很不稳定。

德雷克斯勒从不承认自己跳投不够好,当朋友和球队官员提醒他改进投篮时,他会拿自己的投篮命中率当挡箭牌。他的总命中率在50%左右,他用这个数据来说明自己投得还不错,但实情是,他有大量得分来自篮下,是那些突破上篮将命中率拉高了。德雷克斯勒从未练出乔丹那么稳定的中距离跳投,而且,常规赛和季后赛是两码事,你常规赛能投得不错,并不代表到了高强度的季后赛和总决赛当中,面对乔丹这样的防守球员,你还能投得不错。

乔丹多年后透露,他认真研究过德雷克斯勒,他说:“我知道,如果他投中了前三球,那么接下来每个球他都会出手。有趣的是,如果他前三球都没投中,他会更加危险,因为他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赛的其他方面,他会努力冲击篮筐制造犯规。他真的有很棒的突破第一步。我十分确信,他也会努力向我的左侧施压,因为那是我的弱侧。”

那些觉得德雷克斯勒可能比乔丹更好的人,还有一个看法:德雷克斯勒的三分球比乔丹棒。这是因为,1991—1992赛季,德雷克斯勒的三分球出手次数是乔丹的三倍还多,命中率还比乔丹更高。媒体这么炒,乔丹也不当回事,但在1992年总决赛里,他突然多了一项挑战。

乔丹生涯经典战之五

1992年NBA总决赛第一场

时间:1992年6月3日

地点:芝加哥体育馆

比分:公牛122:89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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