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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悼三叔

思念的距离是由此岸到彼岸,而绝望的距离是从人间到天堂。

三叔也走了。

你惨淡地离去,笑容已泛黄,我心事静静流淌。

蜀汉建兴九年,车骑将军张翼德逝世十周年的日子,就在蜀国上下为他隆重召开悼念大会的那一天,我独在殿堂外徘徊,遇见了诸葛孔明。他前来问我道:“陛下,可曾为张翼德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色告诉我:“陛下还是写一点吧,张翼德生前是很疼惜陛下的。”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亲近的人,大概是因为身份有尊卑之故罢,一向就为数甚少,然而在这样寥落的亲友中,由始至终呵护我长大的就有三叔。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能获得一些精神上的慰藉。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三叔豪爽的笑声、威武的英姿,围绕在我的周围,使我难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魏吴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伤别离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宣告于国人,使他们明白我内心的苦痛,就将这作为菲薄的祭品,奉献于三叔的灵前。时间永久流逝,让我们回到十年前那个惨噩的日子。

那天清晨,天色灰白,三叔在夜里做了两个梦,此刻醒来,梦中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柔和的风里,飞散的桃花纷扬落下,二叔,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策马绝尘而来。他微笑着,轻抚义弟的肩头,说道:“三弟,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三叔涕道:“二哥,俺不理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只要你活过来,所有的坏消息就都是好消息。”二叔百感交集,叹道:“傻翼德,你莫以为二哥去了另一个世界,便是坏事。其实,那是又一个生的开始。现在,我先告诉你好消息吧。”三叔道:“自从二哥去后,俺顿顿吃不香喝不快,每日望南切齿愤恨,无论怎样的好消息,都比不上跟二哥再欢聚痛饮一场!”

二叔道:“三弟有所不知,其实哥哥在天堂里闲来无事,日日饮酒读书,日子过得比在人间逍遥太多。这不,玉帝明天请我去饮皇极宴,要在筵上封我做‘武圣’呢!所以哥哥特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贤弟也高兴高兴。”

三叔乐道:“二哥在天上也这般备受敬重,俺确实是高兴,太高兴了!那么坏消息呢?”二叔沉吟道:“坏消息嘛……三弟,明日皇极宴的宾客名单中,有你的名字。”

三叔惊道:“哎哟,难道俺大限将至了?二哥,俺不是怕死,只是二哥的大仇未报,俺不能恨未雪而身先亡啊!二哥,你快跟天上的神仙们说说,让他们多给俺几年寿命。”说着,三叔扑上前去,一把扯住二叔的袍袖,哪知二叔的身影渐渐模糊、暗淡,倏地消失不见了。三叔揉揉眼睛,不知所措呆立当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张将军,别来无恙,还记得庞统否?”

三叔扭头一看,不禁打了个寒战,惶惑道:“庞矮子,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庞统道:“张将军,庞某念在往日交情,特来向将军报信。你明日将有血光之灾,因为你身上带有凶兆,甚为危险,不可不防啊!”

三叔闻言,面红过耳,羞赧道:“副军师,瞧你这话说的,俺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戴有胸罩’呢?”

庞统不知三叔听岔了话,急道:“张将军,‘凶兆’者,不祥之征也。其兆既成,天地之大,岂独私一人一姓乎!无论男女老幼,皆有可能身带凶兆,只是大小有别而已。据庞某观来,将军身上的凶兆,还大得很咧!”

一人一鬼鸡同鸭讲,三叔也不明庞统“之乎者也”在念叨什么,他想了半天,两手一摊,道:“副军师,实话与你说,俺真的没戴胸罩,你硬要赖俺戴了个很大的胸罩,俺也拿你没辙。你说男女老幼都可能戴胸罩,不知道你自己戴了没有?”

庞统气愤道:“张将军,庞某好意由阴曹赶来报信,你不信便罢了,何必又挖苦庞某?在下多年前就身带凶兆,不然也不会惨死在落凤坡了。”

三叔啧啧称奇,心道:“庞矮子啊庞矮子,没想到你以前人模狗样的还是个副军师,竟然会这么下流!敢情当年就是戴着胸罩来投奔俺大哥的,变态!”

这番心里话当然不便出口,三叔虽然颇有几分瞧不起庞统,但想起二叔之前报的坏消息,也不免心中犹疑,遂道:“老庞,你好歹也曾是副军师,俺怎会不信你?你如有什么法子,请教俺一教,救俺一救,俺多承你了。”

庞统见三叔伏低做小,气消了大半,说道:“张将军,俗语云‘天命难违’,一个人的生死早有定数,我只能略尽绵薄,教你一个法子,最终能不能逃过劫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三叔忙不迭称谢,道:“副军师有何妙策,快快说来。”

庞统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张卡片,递给三叔,笑道:“张将军,这是我的名片。庞某不才,现今在‘黄泉路贸易公司’里担任总策划,专职推广销售从倭国进口的‘防砍衣’。这防砍衣系用极其罕见的冰火天蚕吐的丝制成,即使赳赳武夫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砍破此衣。你只要穿上它,管保刀劈不入、斧凿不进,血光之灾自然也就无从提起了。”

三叔乐道:“那太好了。如此宝贝,一件卖多少钱?”

庞统道:“分文不取。只要张将军愿意成为我的下线,即可免费获赠一件防砍衣。不过将军要答应庞某,只需实践证明此衣有效,则将军麾下每一位士兵,最好都为他们买上一件。”三叔哂然道:“副军师,你还真会算计,做鬼都这么精明。俺麾下大军何止十万,这可是大买卖哩。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在战场上有防砍衣保护,弟兄们也能减少伤亡,倒是件好事。俺就答应你吧!对了,俺怎么才能拿到防砍衣?”

庞统道:“明日子夜时分,阴气最重,我会将天蚕防砍衣埋于后花园的桃树下,张将军自去取用。拿到防砍衣后,由清晨卯时开始,直至深夜亥时,你都要将它穿在身上,须臾不可脱离。若能躲过明日的杀劫,则可延寿一季,切记切记!吾去也!”

语毕,庞统袍袖一挥,飘然逸去。三叔倏然由梦乡惊醒,冷汗淋漓,心揣小鹿跳个不停,急忙起身直奔后花园,挖呀刨呀,果然在桃树下掘到一个箱子。打开来,银光闪闪,耀人眼目,天蚕防砍衣赫然映入眼帘。

三叔双臂一环,将防砍衣披挂上身。那防砍衣样式与铁铠无异,不仅能护住前胸后背,尚有保护肩臂的“披膊”及保护腰胯的“垂缘”,把整个身躯护得严严实实。贴肉穿着,轻便灵活,圆转自如。三叔顺手取过一柄大刀,朝着身上“当当当”使劲砍下,霎时火星四溅,收刀一看,防砍衣不损分毫。三叔大喜,咧嘴笑道:“好!好一件横劈竖砍斩不破的天蚕宝衣。庞矮子这回实在,没有耍花枪骗俺。”

三叔有宝衣护身,胆气壮了不少。瞅瞅已近辰时,便来到军营,升帐问事。先传上末将范疆、张达,问道:“前日令尔等置办白旗白甲,限三日备齐,而今进展如何?”

范疆、张达苦着脸,道:“禀将军,三日期限实在太紧,白旗白甲一时无措,须宽限时日方可置齐。”

三叔怒道:“胡说,白旗白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会置办无措?定是尔等偷懒,不用心办事。来啊,将他二人绑到树上,待俺抽他们五十鞭以儆效尤。”

立时便有武士领命,把范疆、张达缚于树上,三叔一鞭、两鞭、三鞭……无情地抽打他们的背脊。五十鞭打完,两人已是皮开肉绽、哭爹喊娘,互相搀扶着回到营帐。

范疆满腔怒火,怨道:“张老黑真不是个东西,暴而无恩,苛虐部下。按弗洛姆的观点来看,属于典型的法纪观念淡漠、行为受原始欲望驱使、具有高度的冲动性和攻击性的病态人格,你我若长期在他手下听差,终有一天会被他虐杀。”

张达一边搽着药油,一边道:“范兄所言甚是。在心理学上,张老黑这号人被称为‘人格缺陷者’,多疑、焦虑、暴躁、粗野,对人敌视冷漠,总是以自我的主观为中心,不顾及他人的内心感受。咱们今天还算走运,不过是吃了五十皮鞭。等明日他再问起白旗白甲的筹备情况,那时便性命休矣。”

范疆道:“不错,从行为主义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施虐者的内心充满了孤独感和对世界的恐惧,其程度远远超过受虐者。吾观张飞此人,有着极强烈的权力意志与控制欲,已经形成了以猜疑和偏执为典型特征的褊狭型扭曲人格。我们无论再怎么向他陈述难处,他都会认为我们是在托词躲懒,因此求情告饶统统无用。唯今之计,若不想被他杀,就只有先杀他了。”张达倒吸一口冷气,道:“张老黑性暴如火、武艺高强,等闲不能近身。今日我又见他衣袖处露出一截内衣,银光闪闪,定是穿着护身宝甲,要杀他更是难上加难了。这个险恐怕冒不得。”

范疆嘿嘿冷笑数声,道:“护身宝甲?庞统还活着时,曾骗我去搞传销,那玩意儿我也买过,叫作‘防砍衣’,是倭国舶来的洋垃圾。表面上确实能刀枪不入,其实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导致它根本护不了身。”

张达忙问道:“是何缺陷?”

范疆咬牙道:“张兄届时便知。总之今晚鱼死网破,若是张老黑当死,则醉于床上;不然,合该咱俩倒霉。”

张达又道:“事若得手,咱们也得谋个逃奔处。刘大耳现今做了皇帝,杀他的义弟后患无穷啊!”

范疆道:“此事好办。反正东吴已经欠了刘备一条义弟的性命,再欠一条也不为多。咱们索性投奔孙权,就凭咱俩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到了东吴不管怎样,也能捞个心理学教授当当。”两人计议停当,当晚怀揣短刀,密入三叔军帐。三叔因为穿了防砍衣,自以为万无一失,取酒纵饮,不觉大醉,正酣睡帐中。范疆、张达潜至榻前,闻他鼻息如雷,大喜之下拔出短刀。张达浑身发颤,正要挥刀砍下,范疆拦住他,打了个手势。张达一见手势,立时领悟。两人把心一横,各持短刀,用力刺入三叔腹中。

“啊!痛……”三叔大叫一声,从榻上惊起。低头一看,肚子上穿了两个洞,汩汩地直流鲜血。三叔只觉眼前一片血色迷离,用手紧紧按住伤口,怒向范疆、张达道:“怎……怎么可能?俺穿了天蚕防砍衣啊,你们怎么可能得手?”

范疆面露狰狞之色,阴笑道:“张老黑,我让你死个明白。庞统那个狗屁‘黄泉路贸易公司’,实际上是搞传销的,卖的产品都只有半吊子水准。这防砍衣有个致命缺陷,就是‘防砍不防刺’,只要改砍为刺,就能请你踏上黄泉路啦。”

三叔默然无语,想起了梦中的两个警兆。他轻轻地摇摇头,带着一丝苦笑,闭上了双眼……生命里所有的欢欣与悲苦都结束了。

我在事变三日后才知悉这一噩耗,但没有亲见三叔的尸首,据说范疆、张达将他的首级投入了长江。

江风浩荡,大浪掀天。

混浊的江水,奔流向前;宽阔的江面,魂兮归来,何处问寻?

多少次,我凝望长江,豪放、糙砺、率真的三叔,就沉浮于这命运的波澜中,那刚猛无俦的性格,好比一叶赖以寄托的小舟,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江涛巨浪传来的激烈冲力,日增的水压在不断放大着危险的系数,而三叔却茫然不知。

万丈红尘,森冷的一刺,落幕了一代猛将的人生。向你决绝的,是那摸不出温度,让人心寒意冷的利刃。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刺客的利刃,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和伤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我们还在这纷乱扰攘的世上活着。

如今,离三叔罹难已有十年,我认为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伴着那个远去的枯黄的秋季,所有的往事都在时空的某一个角落解封,如海水拂过的沙滩,虽带走了一些不经意的遗忘,却也清晰了一些刻骨的铭记。

你来自慷慨悲歌的燕赵;你曾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屠户;你嗜酒如命却粗中有细;你口口声声自称“俺”;你至情至性要么大吼要么大笑要么大哭……只因老爹一席话,便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干革命;只因严颜一句“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便与之化敌为友;只因亲眼见识了卧龙的才干,便立刻对他改容相敬。你天不怕地不怕,却对女儿的撒娇无可奈何,只因那是你的温柔你的爱。

天地之间,人冥之界,我努力地寻找你九尺高的身影。我狂奔于山间、洒泪于江畔,我茫然地站在血色的荒野上,徘徊在你永远离开我的地方,把自己撕裂在刺骨的风里,让所有凄伤的思念、灼热的记忆、悲壮的默想,散落在遥远的天涯。

“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俺决一死战?”

这一声怒吼,将永远定格、凝固,然后封印在我心里,永不磨灭。

虎牢关上威先震,桥头一声千古功。

秋草无奈知春尽,热血衷肠好汉风。

生的伟大,死的窝囊!呜呼,我说不出话,仅以此文悼念张翼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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