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薅着那小子的脖领子往外拉,那小子弓着腿不动,我说:“咱出去说吧,你不是要出去吗?”
那孩子可能也有些怕了,见我们个个虎视眈眈的样子,觉得这次得折了,也是没有什么打架的经历被我三呼两吓的从气势上就给镇住了,但他还梗着个脖子很要面子,一副很凛然的样子。
他们顾着面子,没办法,我估计他们现在是想走又得顾着面子,不要说我们比他们人多,级别也不在一个档次上,磊带的都是这一片儿天天打架不上学瞎混的主,一说打架都生龙活虎的,单拿出来任何一个都是这片儿有点名的主,基本上不等他们同意不同意的,我们生拉硬拽的就把他们弄出去了,刚出门,一句话没说,磊带的人上去照脑袋就是一脚,接着就是大B斗,裤衩子满天飞,骂声连成片,我随便抓了一个,照眼睛上往死里捶,其他的人挨了几下抽出身子就跑了,带头的被揪住了头发,人太多基本都用脚,孩子蒙着脑袋躺在地上被踹,这时候已经有人在旁边围观了,我跟磊说:“行了,一会该有人报警了。”
磊也停手了,叫他旁边的兄弟,回去把电脑停了,拿钱走人换一家玩去。
我说,CAO,这回我也得换地了,MB的,我就想抄个情书。
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后来我给大波打了电话,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了个饭,胡B蛋砍,磊说他们现在倒黑车呢,叫我一起参与。
我说在说吧,我现在是有爱情的人。
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被狂犬咬了。
跟他们胡B侃了一会儿就分手了,我本来想再找个网吧抄去,但被这么一搅心情也没了,想算了,明天再说,念了十几年书,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弄个情书都这么费劲。
吃了没文化的亏了。
10
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但是欣楠至始至终都让我没有体会到爱情的滋味,哪怕是让我失恋也好啊,就是这样吊着我,就像一个上吊的人,用绳子套在脖子上,即不踢翻凳子也不让你下来,难受的要憋屈死,那时候其实我知道我并不真正的懂什么是爱,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在众多的女孩中我独独的就看中了她,我觉得我看中的事儿我不会放弃,不管这事儿有多么的难,就是一门心思的要做成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些日子常常在夜里会梦见欣楠,唯独这次白天这么一折腾,晚上做了一夜的梦,都没有梦到欣楠,这可把我急了一身汗,后来梦里就梦见自己踢人来着,踢的腿都抽筋,一觉醒来,天都中午了,MD,这帮不仗义的东西上课也不叫我,都吃晚饭了,我CAO,我就纳闷了,每天都帅醒的我,咋一下睡的这么死。
小山西偷偷摸摸进来拿饭盒看见我,惊讶地:“你醒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们怎么不叫我一声。
他哭丧着脸:“我们哪敢啊,你昨晚一夜都蹬床,我们都吓坏了,谁还敢招惹你啊。你看你头顶的床全是无影脚。”
小山西说完灰溜溜的跑了,一边跑一边还捂着屁股,似乎生怕我的无影脚飞过去,CAO,一晚上我居然就练成了这绝世的神功。
我的欣楠啊,一天没看见你,你在哪里啊,奈何桥上的老婆婆都卖上百事可乐了,你叫我怎么忘记你?不行,拼了。再找她去。
我屁颠颠的去,还是被屁颠颠的撵了下来,女生宿舍那个看楼道的傻老娘们好话说尽就是不让我上去,说这里是女生宿舍,男生不允许进去。
我说我来找人的。
她说知道你是找人,找动物你去动物园啊。
我说上去一会就下来。
她说不行,一分钟都不行,好多错事都是瞬间酿成的。
我说我是家属。
她说你是金属都不行。
我真想找瓶硫酸毁她的容,长的丑就丑吧,居然还这么不通人性,恨死我了,不管我如何软磨硬泡她就是打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我好话说尽,就连平时看着都恶心的溢美之词诸如阿姨你真漂亮你真瘦你咋这么好看呢等等我都说了,她居然无动于衷,最后终于看着她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个字:“滚。”
MD,我看她真是免疫了。
我正无计可施,胖妞从楼上下来,看见我,又折回去了,我连忙喊她我说帮我叫一下欣楠啊。
胖妞跟怀了8个月的孕似的懒洋洋的说:“有什么好处啊。”
我一咬牙一跺脚我说:“我管你三天的饭啊。”
胖妞举着5个手指头喊:“4天。”
这个不识数的家伙,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我连忙答应,我怕她一下反应过来说5天,那不白白又浪费一天粮食给她,生不逢时,但一定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胖妞见我答应的痛快,她也很仗义地说:“那我告诉你欣楠在操场呢,你自己去找她吧。”
我差点没晕死,还是上了这妞的贼船了。
到操场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操场上有很多人在跑步什么的,其实我知道都是打着幌子在搞对象呢,这帮菜鸟极其拙劣的掩藏,哪有跑步还手拉手的。切。
我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欣楠的影子,人家那才是真正的跑步呢,孤独的身影一圈一圈的跟表盘上的时针似的,节奏一点不乱。
我追上欣楠并肩跟她跑在一起,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要跟我谈恋爱的意思,把手抱的可紧了,我也就打消了拉她手的念头,但是居然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我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跟你跑在一起,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头也不回,猛不丁冒出一句:“你喜欢我什么啊,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我差点一下栽过去,我说:“欣楠,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深情是我担不起的重担,情话只是偶然兑现的谎言。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爱你上你的那一刻开始的。喜欢你,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你,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他给我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
她忽然一下站住,盯着我,问:“你就是抄一堆情话来表达你的爱的吗?”
我说:“这虽然不是我原创,但是很能代表我的心情,也是我正要对你说的话。”
她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把推开我,跟疯了似的声色俱厉地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想说懂,却没说出来,我总是在她面前有些怂呢。
欣楠:“你懂什么是爱吗?你以为爱就可以那么轻易说出来吗?你能白头偕老负责任吗?你一辈子都会跟我不离不弃吗?”
她一顿吼叫把我问懵了。
欣楠是有痛苦的,因为她吼完我以后,忽然就不说话了,那种安静远比她吼我更让我担心,我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儿,但是我问了好几遍她都不说,神情凄苦,样子可怜,那时候的我已经是我认为很大胆的年龄了,但是我还是不敢再伸手牵她的手。
操场人陆陆续续都走掉了,剩下我们俩,都不说话,本来很熟悉的一对,却显得那么陌生,MD,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有几次我想找个话跟她说说,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有时候我发现我在欣楠面前居然非常的自卑,自卑到没有自信。
欣楠没等我的自卑跌入谷底她倒先开口了,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我说:“你心情不好你给我说啊。”
“我这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你告诉我怎么了?”
“你别问了,问的我心情更不好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怎么不好了。”
“你别问了。”
“好我不问了,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不开心了。”
“你看你还是问。”
“我是担心你。”
“我是你什么人啊?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什么人我都说了好百遍了,你不承认没关系啊,我就是想说,说出来你就知道了,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真的喜欢你,我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