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睨了然嫣一眼，道，“换作是你，要如何做？”
然嫣福了福身，转身出了花厅，不一会儿的功夫，手中拿着一根荆条进来。她走到蕊珠面前，手握荆条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嘴上。一记一记，啪啪有声，听得人心颤。那荆条上的倒刺随着鞭笞一下一下地刺在蕊珠的嘴唇上，鲜血直流。
蕊珠想躲，却又不敢，只能不断地嚎哭，撕心裂肺地令人不忍听下去。
“知道错了么？”然嫣停下手，而此时蕊珠的嘴已然被打肿。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蕊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身为奴婢，在背地里诋毁主子，语出污秽。主子向来好说话，但也不容许你这么放肆，从今日起，茗湘斋内的杂事粗活全由你做，如若日后再不改，直接遣回宫正司去找死。”然嫣说罢，转身朝我跪下，“主子。”
我冷眼看着然嫣处置，不由起了一身寒栗，她这般行事狠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静静坐着，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轻轻地敲打在檀木矮几，发出“椟椟”的声响。
“将她带下去吧，找人好生调教着。”转头对然嫣道，“你也跟着碧影下去安置一下。”
“是。”
待然嫣跟着碧影出去后，我才使了个眼色给红妆，红妆会意，去捧了一只锦盒来。锦盒还是原来的那一只，只里头的东西除了那对翡翠玉琉璃镯之外，还放了一只白玉嵌珠翠玉簪。
我轻笑道，“昔日吕姑娘不愿受这礼，道是未有功劳不敢承受，今日可是名正言顺了，可不能不收。”
吕妍见这盒中之物较之上次更为贵重，不觉笑意盈盈，接过锦盒收于袖中，福了福身道，“奴婢谢容华赏。”
待吕妍走后，红妆进来问我道，“主子当真要收下那叫然嫣的奴婢么？”
我没有看她，取了一把小银剪，一边剪着晨起新采的一把旋覆花，一边道，“吕妍送来的人，若我们不收，只怕浪费了此前一番拉拢。”
红妆站在一边低低地“呲”了一声，“最看不惯吕妍这般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人，偏生主子还要拉拢她。还有那个萧然嫣，行事也太狠毒了些，蕊珠的嘴被打成那样，没个一月是好不了的。”
我将剪好的旋覆花插进青花底琉璃花樽里，又用银质花勺舀了些清水浇灌了。“她是那样的人，反倒是对我们有利的，日后需要她之时只需用银钱去打动她。至于萧然嫣，虽然是有些狠的，可也不算什么大事，这宫里外表温良内里恶毒的还少么。如今有了承儿，难免有些人手不够，交于别人我又不放心，只能是让你和碧影多照看些。至于然嫣，就留下服侍，你们看紧些也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