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朗开口道:“振中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召集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惊动那帮老家伙,又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而不是像个愣头青将这里搅得一团乱。”
听到杨明朗这么说,那个将军才不甘的坐下。杨明朗环顾一眼四座,说,我已经查明,那个邪教组织名为阎罗教,势力庞大,其中邪异术士极多,其中有一些能轻而易举抹杀我们一个团的兵力。但最为可怕的还是他们隐藏在暗处,就连我们的内部也有他们的人。
我们的特种部队,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噩梦,但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威胁。
此言一出,房间内便噪杂起来,显然有些人并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情。有人低声说:“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过夸大其词了,难道他们还真会什么法术不成?”
杨明朗转头,对一直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张培山真人说了句:“有劳真人了”。张培山轻点了下头,旁边便有一人拿来一个装满豆子的瓷碗,且这些豆子是浸泡在水中的。
四座之人均都凝神望去,只见张培山随手抓出一把豆子,嘴角蠕动了几下,随手向地上一撒。
这一瞬间惊呼之声四起,撒在地上的豆子,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个身穿盔甲,手持利剑面目表情呆滞的“人”,使得空荡荡的大厅变得有些拥挤。
这一手撒豆成兵简直绝了,我虽然震撼但并不觉得惊讶,法术的见得多了,自也成了习惯。看了看杨明朗,他显然也被这一手给惊住了。
其中一人不信邪,站起来说:“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待我一试,自见真伪。”他说完,便走上前去,出拳如风,一拳打向其中一个。
嘭!
闷响声传来,我带着玩味看着那面色有点扭曲的军官,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要说别人用出这一手那我还不一定相信,但张真人的道行我是见过的,他用出来的术法,岂能有假?
那一人打在盔甲上与用拳头砸钢铁是一个感觉,怎能不痛?只是碍于面子,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身子微微颤抖对张真人抱了抱拳,便退了回去。
又有一人站起身来,因为前面有先例,他倒是没有蠢到再去自残,而是从腰间拔出配枪,对着豆兵们就是几枪。枪声过后,豆兵们仍然目光呆滞,没有什么异常,却引来了刘传等大批的军卫前来。
等杨明朗挥手示意后,他们才离去。这一下厅中之人看向张培山的目光不同了,有尊敬、有崇拜、还有警惕。
“真人可以了。”杨明朗低声说道。张培山随手一挥,哗啦啦,所有的士兵瞬间又变成黄豆,散落在地,在里面还夹杂着几颗弹头。
众人啧啧称奇,说世间竟真有如此神奇的法术,真是不可思议,只有那两位老将军还能保持镇定。
杨明朗轻咳一声,待四周安静下来,他才道:“你们都看见了,这还只是比较普通的术法,昨夜里那场大战,有电视里所谓的僵尸,它们的厉害程度,除了重型武器,想来没有什么能够摧毁,单单这一手撒豆成兵,就要牺牲我多少军士的性命?”
之前的仕芳将军低头不语,想来现在就算让他再带兵,他都不会去了。
“那明朗啊,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如果不做点动作出来,恐怕我们都会处于被动。”振中老将军正色问道。
杨明朗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道:“此事我昨日已有打算,对付他们自然要以术治术,张真人与这三位小友会出手相助我们,仕芳!”
王仕芳猛地起身行了个正规的军礼说:“到!”
“你从特种暗杀队里面抽出五十名身手最好的,交给张真人调遣。”
“是!”
杨明朗吩咐后又道:“国华!”陈国华也起身应了一声。
“你带着国安局中灵异组所有人,听从张真人调遣。”
陈国华先是应了,而后又苦笑说,将军,难道你忘了,现在X安局已经不归我管了,他们应该不会听从我的命令。
杨明朗哼了一声,说:“我让你去你就去,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
另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将军有些担忧的说:“明朗你这是要与那几个老家伙撕破脸皮?”
杨明朗目光闪了闪,说算是吧,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不久后就要前往龙虎山专心养病。我走前,总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其余人听后呼吸都有些急促,杨明朗这一句话或许代表着格局要有很大的变动。
说完后,杨明朗站起身,对张培山抱拳说,此次辛苦真人了。
张培山微笑道:“阎罗教本就与本教水火不容,便是将军不说,贫道也不会坐视不理,此次虽说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但驱出京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杨明朗露出满意神色道:“如此甚好。”
不料张培山话语一变,说:“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让贫道有些担忧。”杨明朗皱眉问,真人所虑何事?
张培山沉思一阵,才道:“白云观。”
我听到后,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张真人的忧虑。白云观正是现代全真龙门的祖庭,昨日间张法剑在这里吃了瘪,全真教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二者相斗这么久,对彼此不能说太了解,也明白个大概。
帝都本是全真所在,阎罗教的存在暂时没有威胁到他们。但若是正一插足而来,延伸进来,肯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所以张培山的忧虑并不无道理。
但我依我看了,张真人太过谨慎了,全真教还真敢反其道而行不成?
杨明朗目光一闪,说同为道教,他们应该不会相助异教徒吧,真人是否多虑了?
张培山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散场之后,杨明朗宴请所有人,与那么多大人物同桌,这顿饭吃的很拘谨。
宴后我与林锋、老孙、陈国华跟着张真人同坐一辆车,开车的则是柳梦琪,这个大美女每次都能吸引我的目光,但我也不敢多看,时而瞄上几眼。
为了转移心思,我问林锋:“你觉得全真教会不会插手。”林锋没说话,老孙倒是一副肯定的语气说当然会。
我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球。老孙当时就瞪眼了说:“大侄子你还别不信,老孙我断定他们会插一杠子。”
我问林锋,他说的是真的吗?林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老孙嘿嘿笑,说大侄子,要不要老叔给你解释解释?我虚心请教说:“愿闻其详。”
老孙说,你懂不懂什么叫水火不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全真教本来一直独霸京城,明朝时候才低调了些。但二者的暗斗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事便是公家也不好插手,所以龙虎山便是明代国教也一直立足江西。
现在这个年代全真好不容易又发展起来了,你觉得他们会让龙虎山立足此处吗?这等于是杀入了他们大本营,岂会坐视不理?
这话与我所想不谋而合,但之前我忽略了帝都对全真教的重要性。我又有些不解问:“为什么张真人没有再劝说杨将军帮忙阻止全真教?那样的话咱不是腹背受敌吗?”
老孙撇了撇嘴道:“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公家不好插手,不然全真会感到危机,拼死相抗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个敌人?二是那个老杨精明着来,他也不想看到一家独大的场面,如果正一立足此地,全真以后会日渐势微,到时候没了制约怎么办?
张真人叹息一声道,道友看的倒也透彻,只是此话切不可对外人说,龙虎山并没有立足京城的打算。
老孙赔笑说:“晓得晓得,从张真人那么平易近人,就看得出龙虎山肯定淡泊名利。不过咱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还得提放才是啊。”
张真人沉思道:“吕明东已经受伤,锋儿应该可以对付他,我将所有人都交给锋儿调遣,国华,叶枫,有劳你们在旁相助。”
林锋抬起头皱眉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张真人望着窗外淡淡道:“白云观。”
“什么?师父万万不可啊。”陈国华惊慌说道,他这般模样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我眨了眨眼,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有真人前去,想必全真教也会忌惮三分,真人只需拖延时间便可。
陈国华双目一瞪,喝道,你懂什么,何谓水火不容?师父一去定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被他吼的愣了愣说:“陈局长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他们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林锋接过话说,那是因为师兄为zf办事,全真自然不会将他怎么样,但师父前去则代表了正一,你认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锋儿,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只有将阎罗教驱出京城,你们才能前往月氏古国,白云观非去不可。”张培山真人断然说道,林锋与陈国华相对无言,陈国华苦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显然很为张真人担心。
我明白了其中利害,自然也不能让这位大高手去拼命一搏,刚叫了句张真人就被他抬手止住。
“各位不必担心,我门中师叔、师伯也于今日赶到,让他们陪张真人前去,想必会无忧。”说话的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负责开车的柳梦琪。
我们几个听得怔了怔,陈国华则在怔过之后,变的惊喜,说梦琪是真的吗?阁皂宗的几位前辈到了?
柳梦琪边开车边点头道:“是的,所以局长与各位不必担忧,灵宝派阁皂宗与龙虎山天师道同出一教,绝不会坐视不理。”
原来这小妞这么有来头,竟然是阁皂宗的人。我吐了口气轻笑道:“阁皂宗的威名我也是听说过的,与茅山、龙虎山其名的符箓宗,有几位前辈到此,那定然无忧。”
老孙呲牙说,没想到你这女娃娃来头不小,你们两宗同处江西都是一家人。现在好了,三符箓宗的人聚齐了,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