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着,我跟老孙也进了门,看到柳梦琪正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听着她的训话。
柳相转过头来看到许清灵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是清灵来了啊,快过来让师叔看看,这几个月瘦了么。”
看到这一幕,我很无语,怎么对亲生女儿那么严厉,对许清灵却那么好,那么亲切。
“师叔啊,怎么一见面就开始说教了,梦琪她最近也很累,不如让她先去休息一下吧。”许清灵轻声说道。
柳相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是将目光转向我们,开口问道:“这两位是...。”
老孙笑呵呵的走过去,拱手道:“贫道茅山派其德子,见过道友。”
柳相闻言面色微变,急声道:“可是复盈前辈高徒,其德子道友?”
老孙哈哈一笑说:“正是区区在下,不知道友名号?”
柳相道:“贫道阁皂宗柳相,久闻复盈前辈与道友大名,九华山一战,我曾听掌教师兄说过,多0亏复盈前辈力挽狂澜,才让他们逃过一劫,今日有幸见到复盈前辈高徒,实乃吾之幸甚,师兄快请坐。”
老孙依言坐下,谦虚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那一次还有犹龙至尊的降临,才平息下来,老东…师父他也没有出太大的力。”
柳相温声道:“师兄谦逊了,那犹龙至尊虽然重要,但复盈前辈也是功不可没。”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想要我自己我介绍。
我刚想说话,老孙就抢先一步道:“道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师父新收的关门弟子,叶枫,也是犹龙的本尊。”
“哦?”柳相讶然道:“复盈前辈又收了个关门弟子?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犹龙的本尊,是什么意思?”
老孙侃侃而谈:“道友应该知道,现在的犹龙至尊不过是一具神胎,终究不能算真正的至尊,而神胎的面目就是依照我这位师弟打造出来的,也可以说,他与神胎本就是一体,你说厉不厉害。”
老孙这一顿胡吹,其实也吹中了一些,本来神胎就是为我准备的,只不过我拒绝了。既然拒绝了,就代表我再也无法与他合二为一,真正的犹龙至尊,只有林锋一人。
“厉害,的确厉害。”柳相看着我,问道:“不过你既然是神胎本尊,怎的道行却相差甚大?连我都不能制服吗?”
他这话一出,我显得很尴尬,捏了捏衣角没有说话。
“嗳,道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他是本尊,但并未与神胎想融合,道行自然还没有那么厉害,不过等他们融合之后,我想着世间能够与之匹敌的怕是不超过一手之数。”老孙一副很认真的模样,连我都信了几分。
柳相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话题说:“道友这么晚了,还来小女的住处,莫非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老孙打了个哈哈说:“情况是有那么点,但是不算大,主要我今天心生感应,掐指一算,得知会与一有缘道友相见,这才顺其自然,不曾想那人却是道友你啊。”
柳相饶有兴致说:“哦?原来是这样,我也曾听闻复盈前辈的南极神数举世无双,能够算尽天下事,道友既得复盈前辈真传,这南极神数肯定也是有相当高的造诣吧?”
老孙一听,立马翘起了二郎腿,傲然道;“不瞒道友说,如果说法术上,我或许还不算合格,但在算术上,我自问还是有些成就的,不过跟师傅他老人家比起来,那就差的太远了。”
柳相额首,忽然道:“贫道对五大神数仰慕已久,经过多年的研究,对紫薇斗数也略懂一些,今日正好遇到道友,可否就此探讨一番?”
老孙惊讶,然后答应说:“正好正好,我也对紫薇斗数很有兴趣,不如我们今日秉烛夜谈,共同印证彼此心中所想。”
“如此甚好。”柳相说完,转头望向许清灵说:“清灵啊,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没别的事情,就早点去休息吧,不然等你父亲来了,又会责备你。”
许清灵惊声道:“什么,父亲也会来吗?”
许清灵的父亲就是阁皂宗的掌教许应,之前在九华山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后来的茅山我似乎见过他,但并未跟他交谈。
柳相笑道:“这么多日子没见你,他很是想念,自然要来看看你。”
许清灵撇了撇嘴,看来她并不是很想见到许应。
之后,柳梦琪陪着许清灵去卧室休息,老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农村庄稼汉的猥琐样,许应则做在他对面,两人之间放了一盘象棋。
二人边下边聊,对于棋盘之事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在我看来,老孙的棋艺真是臭的可以,每每都将自己往死路上逼,纯属坑自己玩。
柳相拿起车,向前推了三格,看住了老孙的一个边角马,淡淡说道:“紫薇斗数之说,人的生存与星相离不开关系,它以人的出生年月、日时确定十二宫,构成命盘,结合各宫的星群组合,周易干支理论,来预测人的命运、吉凶祸福,为五大神数,号称天下第一神数,这些道友应该知道吧。”
老孙也不去管那只马,炮翻山打掉一只象,说:“紫薇确实号称天下第一神数,但在我看来南极神数,并不比它差,只是南极神数失传的太多,所谓的“钥匙”已经丢了,连师父他老人家,也没参悟多少。”
柳相将马吃掉,抬头说:“在南极神数中,无非命理,子平八字,命元十二宫,天性命盘。神煞,在范围、河洛,大定之玄机神煞与胎息神煞。命元五星,五星神数,天盘刻度过星,琴堂星法,与天步真原等等,其实综合下来,所谓的南极神数也不过是集众术之大成。”
老孙听的有些傻眼了,其实柳相说的这些他都不太清楚,只是有所耳闻罢了。他所学习的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比起理论来,他跟柳相差的太多了。
老孙轻咳了一下说:“其实南极神数也是以星验命,它将四柱卦象隐于二十八宿,四象结合十二月建神相互推演变,各晏之名来表达预测结果,只是其中多为断语,虽然精妙,但却少了许多东西,且隐语自成一派,甚为繁杂,破解起来也十分麻烦”。
柳相附和道:“这正是我选择紫薇斗数的原因,当初我也曾试着研习南极神数,但得之茫然,破解无门,钥匙不存于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不得不说,它的许多精妙之处,比起其他神数有过之而无不及。”
柳相说完,又将马一跳,含笑道:“将军,道友你输了。”
老孙看了看棋盘,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说:“嗯嗯,不错是我输了,哎呀,道友的棋艺也是很厉害的。”
我看不下去了,就忍不住跟他说:“你那个车放在人家干什么?不能拉回来回防吗?这棋还能继续下。”
柳相看了我一眼说:“既然小友以为还能下,那就由你来接手如何?”
我看着棋盘就要点头,却被老孙暗地里掐了一下,我一看他,才发现他目光中有些许含义。当即恍然,老孙这是在故意输给他,我还傻不拉几的往上撞,要说棋艺,在我们哪里下棋成风,老孙更是深谙此道,怎么会留下连我都能看出来的破绽。
“方才看错了,这棋确实没有办法翻盘了,柳前辈真是厉害。”脸不红心不跳的拍了个马屁,好似这是我的职业一样,真是丢人啊。
柳相又斜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跟老孙探讨说:“我们论了两种术法的要点,但并不是很深入,不如来点新鲜的如何?”
老孙一口答应:“道友尽管说,我老孙自然奉陪到底。”
柳相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两种神数来算同一件事情,看看得到的结果会如何?”
老孙一怔,说:“一起计算?那会不会有所影响?互相干桃?”
柳相道:“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更有意思?”
老孙抚掌大笑说:“有意思,有意思,这正合我意,那我们以什么为题来计算?”
“在这世上最难算的,非人生未来莫属,因为天相在变动,命运也随时在变,不如我们就算一人未来的命运。”
老孙说好,但是算谁呢?
柳相道:“算起来,我们需要生辰八字,不如就拿小女的生辰来算如何?”
“柳侄女吗?”老孙皱眉看了我一眼后答应,而我总觉得怪怪的,这个老丈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相站起身来,走到床前仰天观望,然后道:“这里是帝都,得紫气影响,对我二人的算数有很大的帮助,如今紫薇地星光芒正盛,正是计算的好时机,道友我们这就动手如何?”
老孙也走过去,看了看天象,找他问了柳梦琪的生辰八字,就开始有板有眼的推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