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猜到了白月儿不明白她的话,韦寒接着说:“秀女,是选美来的,地方官员用皇上和朝庭的名义,将强取豪夺合理化,可说是用尽了手段。然而,选秀的这段期间却还不是那些秀女最悲惨的时候。你该知道的,谁都会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推荐给别人,换言之,那些秀女其实是地方上的官员看上的。哪怕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被那些人看上,命运都不会太好过。或许,因为要献给皇上,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并不会动手,可是一旦那些秀女落选,就算能够回到家中,只怕也已经面目全非,一辈子都毁了。”
白月儿静静地听着,有些明白韦寒的意思。美丽的女人,总是特别容易悲惨。就像丘解语,如果她不美丽,她或许根本就不会与隐分离,根本就不会入宫,根本就不会明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却要陪着自己不爱的人。更何况那些落选的秀女并不是人人都有身份,个个都有背景,在这回家的遥遥路途中,纵然就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也是再自然不过的。
可是,她仍是不解,从秦王的那个胭脂的话里,她知道那个女人当初其实也已经沦落风尘。结果仍是一样,为什么那个女人却甘心为李隐所用?
“能够成为胭脂的女人,个个都有相当悲惨的过去,我知道一时之间你不会理解,不过你记着,隐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也没有使她们的命运更加地悲惨。”
韦寒说完这些,慢慢地起身,朝着长安城里走去。
白月儿只怔了怔,跟了上去。
韦寒知道白月儿跟着她,但是她现在却不想因此而有什么动作,事实上当她发现白月儿的身手好得过份的是候,她便希望她能跟着来。
现在,时值非常时期,人手越多越好。
她本名并不叫韦寒,她本名叫做火焰焰。提到火这个姓,说来江湖中二十年前出过一个魔头也姓火呢。那个人,便是她爹。
她从来没见过爹的样子,只是打小从娘那里听说爹年轻的时候长得相当的俊俏,尽管是个魔头,却也捋获了不少年轻小姐的芳心。
只可惜,爹并不近情色,纵然有诸多女子,也只不过跟娘生下了她。
之后,爹爹便在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师的围剿下从人间消失了。
娘一直都相信爹没有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爹的消息。
娘说,这辈子,她忘不了爹,所以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些所谓正派人物付出代价,所以她才会出现在李隐的面前。
嫁给李隐,并不是他选择了她,而是她选择了他。
因为她要用朝廷来对付那些江湖剑客。
无论是多么优秀的人,只要朝廷里下了通辑,那么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大部分的民众并分不清什么善恶。
一如当初,爹被围剿的时候。
娘说爹其实也并不坏,只是不太理会那些江湖人的无理要求罢了。
只是……当她与李隐相处得久了,慢慢地,她才发现这个世上居然有这样温柔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了,只想帮助他,想要他幸福。只要能看到他温文的笑容,她便觉得满足了。
推开门,她走进太子府,穿过回廊,走进李隐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