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天他走得太急,根本没有时间去收拾东西,以至于到现在一直还摆放在我的屋内,最开始的一个星期,看到他的牙刷还插放在牙刷架上,就连他的私人用品,包括内衣都混在我的衣柜中。
望着那些用品,一时间竟是令我为难,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拿在手上的时候,想到那变态魔狂,我赶紧扔到了准备好的袋子中,接着又认命地去从衣服中寻找和他缠绕的另一堆物品。如此一来,竟是磨磨蹭蹭地收拾了一个星期。
可是到头来依旧没有归还给他,只是堆放在客厅的角落里,一放就三个星期。
李蕾的事情渐渐被耽搁了下来,前后来过一次电话,正巧那时我在外面闲逛,没有听到。但是考虑要为她着想,所以一直也没有回。
或许是因为心虚,外加李新的缘故,除了上课外,再没有去过李蕾的家里。只是从花凤艳的口中得知,李蕾最近状态不太好,成天无精打采,性格也不再像是从前那样开朗、温和,仿佛暴躁了许多。
听后,我不由得心升感慨:女人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呢?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爱自己了,明明清楚自己到底所牺牲的是什么,明明看出结局会是如何?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傻得去付出呢?
我摇头喟叹着……有时候,女人是最复杂难懂的动物!
第二天一早到了教室,按照往常的习惯,放眼先巡视一圈,然而,这次没有预期地看到凤艳的身影。
我锁起了眉头,拉扯住正走过来的班代,“有没有看见花凤艳?”
班代瞟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毕竟对于鲜少说话的我,竟然主动与他搭话。他摇了摇头,“你没有见着她吗?”似是狐疑,“刚刚还看到她呢?”
“刚刚?”我抓住词眼儿,“在哪儿?”
“校门口儿。”
不等班代说完,我快速地向教室门口跑去。
“哎,饭圆,今天是最后一次化学课,再不上你铁定要当了啊!”班代冲我奔跑的背影大声嚷着。
校园内熙熙攘攘,有一些同学们在篮球和足球场上着体育课,耳畔处传来阵阵呐喊声,不绝入耳。
我几乎快要将校园绕了一圈,依旧没有见着她的人影,无奈下,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地用手背擦着额头泛起的汗珠。
到底去哪儿了?打了三次电话,却也接不通,真是叫人心如火燎!
正等我要折身而返之际,包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铃声。
“喂?凤艳,你在哪里?”我着急地问道。
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传来声音,过了一会儿,在我看来却是犹如一个世纪一样长,“小饭……”花凤艳的嗓音变得哽咽,“我和李新分手了!”
我登时愣住了,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凤艳,你不要开玩笑?”
花凤艳笑了笑,“你不相信吗?可这是个既定的事实,并且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我的心泛起了一丝的酸涩,依旧摇着头,觉得太不可思议。
花凤艳这样的爱他,甚至作为旁观者的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他的用心!可为什么……
我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为什么?”语气恢复了平静。
她长舒了口气,“我累了,真的从来没感到这么疲惫过。上天可以给我穷苦的生活,没有关系,我还有双手,可以靠自己去打拼,弥补我曾经的欠缺。终于看到了他,那一刻我感动得以为上天是在眷顾我,于是不顾一切地去争取,”花凤艳吸了下鼻子,“可到头来,才知道不过是一个比穷困更大的考验!”
“凤艳……”我担忧地叫道。
“没有关系,我已经看开了。其实他不喜欢我,我早就知道的。毕竟他这么优秀,而且还帅气,他曾经的女朋友可是个校花,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看上我。”
我毫不吱声,只是像是一个听客,静静地等她说完。
“我以为我可以再坚持下去的,可是……”她终于遏制不住地哭泣了出来,“小饭,你知道吗?女人也是有骄傲的,我已经牺牲这么多了,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回报也没有?我不服,我好不服气……”
“你现在在哪儿?”我看似沉着地问道。
“不,你不要过来!”她坚决道,“你过来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狼狈,我不要你这样看我。”
我眼眶禁不住泛红,像是受到她的感染,我沙哑了嗓音,“好,我陪你……”
就这样,两个人只是在校园的不同角落里坐了下来,一个上午过去了,直到我们的手机因欠了话费而停机。
恍恍惚惚地,夜晚降临。
快要到小区门口时,我买了一章充值卡,边低头走着边按照语音提示充值,谁想才刚刚充好,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低头瞧了一眼号码,禁不住吃了一惊,实在没有料到,竟然是李新。
我的心莫名地颤了下,泛起了犹豫,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还是按下了接听,“喂?”
“饭圆?”李新的嗓音听来带着一股浓厚的鼻音,想必也经过了一番的痛苦挣扎,“可以出来和你聊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