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自己练就了在这种时候还能够笑得如此云淡风轻,或许是因为见得太多了,渐渐已经麻痹了自己的感觉。
虔茉莉满脸的愤怒,“之前你对我保证过什么?你说这是我事业平步青云的奠基石,那么请问,我的付出就该有这点回报吗?”
她口中的话语字字句句是针对我的,仿佛与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干系,好像她早已忘记了明明是那个男人要了她的身体,也是那个男人让我对他说的冷情话语,我禁不住再次苦笑了下,伸手从我的衣兜里拿出墨斯新开的那张支票,“如果你不满意,这里还有一张。”
虔茉莉瞥了一眼,伸手拿了过来,正如我所预想的一样,看到她粉嫩色的嘴唇半张开,相信那漂亮的墨镜下的双眸也定是同样瞪得圆大,片刻,她晃过了神思,脸上愤怒的表情稍显得和缓,嘴角已是微翘,“给钱就能了此事?前两天还有导演说要我入那部日本漫画改编成电影的人物候选,怎么到最后敲定人选时竟是没有我?”她边是质问,边用手将支票塞入了她的新亮皮包中,小心翼翼地拉好。
“似乎是虔小姐健忘,明明是你主动求上我的,而我也如你所愿,给你一个机会,”我睇视了一眼她娇美的面容,“虔小姐是个大学毕业生,相信你也同样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而设置的,如果没有抓住,那只能说明是你自己没有准备好!”
她面色一怔,想必是没有料到我会回驳她的话语,“那……那我就白白给他占了便宜?”
我听后禁不住笑了出来,“是谁占了便宜,虔小姐心理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顿时,她的面颊烧得酡红,垂首不语。
“能和他春风得意一夜,还额外取走了一百万,这不是每一个女人能得到的。”我瞧了一眼她,镇定地说道,“况且,虔小姐还有大把的青春,还有上天赐给你的美貌,假如你真有本事的话,还是有许多的机会给你留着。”
似乎是看我要转身走人,她赶紧地追了两步,“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墨总裁还是会有见面的机会?”
我顿住脚,心底再次发出了冷笑,终究她还是没有看清一个现实,她只是墨斯身边的一个过客,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多少个女人在与他发生关系后,还冀望着他能再想起她们,又有多少个女人哭着喊着拿死来相要挟,不希望就此结束这段关系,这样的场景,我早已司空见惯,正如我看到墨斯的床边总是换着那不同靓丽面孔的女人。我扭回头,对她说道,“他从来不给同一个人第二次机会!”如果有,恐怕那个女人注定在他的一生中一定是最特殊的了。不过……这个可能性,目前看来,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伸手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地坐了上去,离开了这里。
在这所繁华的城市中,每一个人都扮演着一种角色,无论是时尚公司的office—lady,还是新潮的Soho族,无论是事业有成的黄金单身汉,还是一事无成的流浪汉,在他们的心中,都怀有着一颗梦想,都希望在这所城市中混有一席之地。
然而,承载着梦想,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理想的归宿。在我的人生中,坚信着一句话:付出与回报是成比例的。也如同那些女人从成功男人身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付出的代价一样。
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根本就不该去招惹,一旦遇上,或许会成为一生不醒的噩梦……
“看吧,你偏不信,我就说给李教授打个电话,”花凤艳嘟着嘴抱怨道,“咱们也不至于就差个五分过不了。”
我瞥了她一眼,禁不住笑了笑,“只不过其中小测,这样当真干嘛?”
“还说我当真?”她表情严肃,站起了身,拿着手上那张卷子,“你知道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吗?”
我点了点头,“她上课时好像有说占期末成绩的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咱们才考五十分,折算下来只有十五,再加上三次点名三次被抓,又百分之三十的成绩没有了,剩下的五十五分,你只有考到至少127分才能过!”
我假意瞪大了眸子,拍了两下手掌,取笑道,“凭你这样的算术,数学一定能过。”
“谁和你说数学呢,我们现在说的是化学!”花凤艳脸上现出怒容。
我嗤笑了下,将桌面的书本收拾好,“不是还有补考吗?”
“你说的容易,谁还有那闲时间去看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暑假还要去打工,要不然我下个学期的费用根本就不够!”花凤艳哀怨道,“我家的家境跟你不一样,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上穿的,脚上踩的,一切都是名牌,而我还要去为一件八十元的衣服去砍价。”
望着她脸上的苦涩笑意,莫名地我的心一揪。
我将书包挎到了肩上,再次瞥了一眼面前的她,心下五味杂陈。有多少次,我还羡慕她,至少还活在一个干净而纯洁的世界中,有多少次,我佩服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去为自己的生活打拼。或许,人没有尝试过的生活,总是觉得是最好的吧……
我轻笑了下,默不作声。
路上我和花凤艳走了一会儿,她用手给我指了她周末工作的地方,那里是一家西式餐厅,看起来中等,不是特豪华,但也同样不是特寒酸,她为我介绍说,她在这里打工一天,可以赚到一百二十元,每天要从早站到晚,基本上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即使面对客人的恶骂,还要笑脸相迎,花凤艳有一句话说得至今令我记忆深刻,她自嘲道:我根本就是一个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