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蹙起,瞥了一眼他放到我肩上的手掌,想要甩开,却被他强行按住,我气愤不已,幸好一路上没有遇见其他人……
来他的办公室已经不下十次,可每次来每次都感到震撼,为什么同样是人,却待遇这么不同?豪华的装潢,豪华的座椅,洁净优雅地办公环境,然而,与此相不对应的却是……犹如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夹!
墨斯一面用着晚饭,一面打开文件,快速地浏览着,时而眉头蹙紧,时而口里嘟哝个两句,偶尔连自己的筷子上夹的菜掉了也不知道,还继续享用着‘空气’。
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上层人士不为人知的背后?
表面上风风光光,令人羡慕不已,有谁又知道他们在背后所付出的辛勤与劳苦,他们的时间像是海绵,要一点点挤出来,可从来不知道原来吃饭的时间都是这样的紧张,真是令人吃惊。
“不要看了,先用餐。”我微欠身,将他手中的文件夹撤开。
他怔住,抬起头看向我,惊讶的俊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你……在关心我?”
我瞪了一眼他,瞥了一眼时间,“快点吃,七点就要到酒店,你这样耗下去,不到八点也吃不完。”
墨斯盯着我笑了下,眼底透出失望的情绪,然而他却奇异地再没有碰那文件夹,而是按照我所说的,正常地用起了快餐。
这是一场华丽的晚宴,香醇美酒,法式香颂,迷离灯光,好似一切都是为女人而设计的浪漫之夜,占地千平的场地,自助式用餐,偶尔还伴有觥筹交错,与会人员大都是一些高薪人层,要么是高官子弟,要么即是富商名流,还有一些是时下耀眼明星。
“不下车吗?”墨斯已经站在了车外,他微弯身,绅士地向我伸出手,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看了看身上穿的带钻低胸晚礼服,又瞧了一眼脚底下踩的那双银色高跟鞋,一时间竟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我咕哝了两句,不忘拿起墨斯特意叫人买的LANCEL新款晚宴包,假意对墨斯伸过的双手视而不见,径自下了车。
墨斯不以为意,他倚靠着车门,再次将我前后打量了一番,漆黑的眸子中透着一丝光亮,像是顽皮的大男孩儿,他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登时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他们无不好奇地投看向我们。
“干嘛啊?”我暗自责怪道。
“当然是要她们看看,我的女伴有多美了?”墨斯一脸地理所当然。
我深呼吸了口气,再次冷着脸提醒道,“别忘记我说的两点。”
“是,我的女主人,你要低调,低调……”他嗤笑不已。
可事实证明,只要是跟墨斯在一起,根本没有‘低调’两个字,只因为他实在太过耀眼,不论是长相,还是身份。
“墨总裁?”一个中年男人脸上现出惊讶之色,他快速地靠了过来,谄媚着笑容,“没想到您今天也会过来,真是荣幸荣幸。”
墨斯扯了下嘴角,直起身,走到了我身侧,不容我拒绝地将我手臂挎向他的臂弯,“难得有空,带未婚妻过来逛逛。”
中年男人笑了笑,“是,是。”待我们走了两步,突然间脸色一白,“未……未婚妻?”
我恼怒地掐了一下墨斯,“瞎说什么?”
墨斯俯视了我一眼,抬起左手,抚向我的额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小心不到三十就满脸皱纹,像个老婆婆。”
我脸色羞红,用手甩开他的手掌,“将来又不是给你看。”
墨斯轻笑了下,再次无奈地摇了下头。
“OH,MICHEL?”一个金发高个头男人端着香槟酒向我们迎面走来,他脸上扬着笑容,将墨斯一把拥住,“I—miss—you—so—much!”
墨斯刹那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热情却又充满了客套,两个人看似随意地聊天,话语却透着一丝丝对彼此事业的妒忌与合作冀望。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场地?看似光鲜亮丽的宴会,看似是一个游玩放松的仙人之地,实则却是一个明争暗斗的情报场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每个人都在伪装,脸上的笑容、身上的服饰、头上的假发,灯光幻影,仿佛将他们的丑态毕露了出来。
这个地方莫名地令我喘不过气。
或许是看出我的厌恶情绪,墨斯俯身在我耳畔处小声说道,“你先去找个地方坐坐,要是饿了,拿点东西吃,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我本来不想作回应,但是考虑到他的面子问题,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才走了两步,我听到那个外国男人向墨斯问道:“Who—is—she?”
我身子顿住,扭头回望了一眼,不巧正和那外国男人投来的目光相对视,他眼神中透着一丝讶异,我想不用说我也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算了,那又怎样?没有人会知道我的名字,过了今天晚上,这个‘未婚妻’头衔不过是个虚设,或许墨斯只是在想要拿它当个诱饵,试图在找寻着商机。
我随手端起了一杯饮品,独自坐在一个角落,这里清静,且可以一览无余地观望到全场动静,的确是个隐蔽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