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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虞涵没有动,苏心禾也没有动,虽然她的心中比谁都焦急,但她却知道,苏家人的生命在某项意图没有达成之前,暂时是安全的。

如果她忍受不住了,先找到那个男人,那么,一定会失了先机,任他予取予求;所有,现在她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着他主动来找到她。

而季少君在苏心禾先行离去后,也摆脱了队伍,慢了她几天回到宜州。

季少君在城门口徘徊不定,马头的走向在两边摆了又摆,他到底是应该回到季家,还是应该去苏家看看究竟?

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要去,要守住自己的阵脚,不能为季家也招来麻烦,可他的心与他的身体知道他最想去的地方。

马匹稍做停顿之后,还是调转了头,直直地往苏家而去。

这个时候,在大家都对苏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他应该站在苏心禾的身边,不管有没有用,他都应该支持着她,不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在孤军奋战。

当然,季少君是找不到苏心禾的,但苏家门前萧条的境况却让他心中无不悲凉。

宜州首富的苏家,从前是何等的风光啊,如今却被一纸封条给掩埋了,门口三三两两稀疏的人群,或停或看,指指点点,却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即使苏家曾经频出善举,即使苏家曾经造福过宜州的百姓,但大家也知道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惹上了官非,不管你有多大的财富,最后可能都会化为乌有,而人,能保住性命便是天大的幸运了。

季少君的第二站明智地选择在了知府衙门,既然与朝廷有关,那么,找不着苏心禾,找到沐知府一定能够知道点什么。

可知府大门已经不同与往日,季少君连门都没有进去,更别提见到沐知府了。

无奈之下,他只有发动季家的人手,在全城隐秘地寻找着苏心禾。

而当他找到苏心禾,急奔而去北城的破宅时,那虞涵的邀请也同时送到了苏心禾的手中。

苏心禾细阅着手中的一纸信笺,字迹娟秀中又不乏刚劲狂放,也说明了此人不仅有着良好的教养,性格更是内敛深沉,却又隐含着睥睨天下的傲气,这人,一定是她曾在兰州见过的那个男人!

苏心禾收好信笺,眉宇中凝结一抹深思,这次的邀约她不可能不去,但对于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小心应对。

“苏心禾!”

东南西北跟随着苏心禾刚刚踏出那破旧的门槛,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四人应声而转,果然见到了策马急奔而来的季少君,在他身后,是一众护卫,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空中飞舞,犹如灰色的暗尘一般,刹那间席卷而来。

听到季少君的声音,苏心禾的脚步一滞,却没有回身。

这个时候,季少君还来找她做什么?

苏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再应付他了。

苏家这次所发生的事情,可大可小,明眼人都知道应该避祸,躲得远远的,不要去趟这混水,季少君如此精明的男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她没有怪过任何人,明哲保身,这是处事的哲学,而苏家的事情,她从来也不想假手于人,能自己处理和解决,她决不求人。

“走!”

苏心禾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下达最坚决的命令,东南西北四人对视一眼后,径直跟随。

“苏心禾,别走!”

眼见苏心禾根本不搭理他,季少君急了,手中马鞭一使力,马儿吃痛,奋起四蹄,一下便蹿到了几人的跟前,他想也不想地跃身下马,一个回旋,便直直地立在了苏心禾的跟前。

苏心禾微微皱了皱眉,这季少君本就不是个听劝的人,眼下更是将这种脾性发挥到了极致,竟然还拦了她的道,看来,她以前的退避反而是纵容了他的胆大。

苏心禾眼神冷冷的看着季少君,唇紧紧地抿着,显示出不悦。

“苏心禾……”

季少君喘着气,大手一字伸展开来,直直地拦住了苏心禾的去路,他刻意忽略了她眼中的冷淡,依旧急切地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

这个时候,他不是来缠着苏心禾的,他既然选择了这一条道路,那么,他一定会尽他所能地帮助她。

季少君此话一出,面前五人都是不同程度的震惊。

这个只会缠着苏心禾,一味地发表着以自我为中心的演说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一番话语?

苏心禾的眸中神色一变,微微有些动容。

看来,是她误会季少君了,这个男人,竟然还有如此贴心的一面,着实让她诧异。

当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明智地在一旁冷眼旁观,季少君却能不辞辛苦地急急赶回宜州,找到她,并主动向她提出帮助。

季少君,该是个明白的人,他不会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与苏家扯上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明知前途会有莫测的风云,他也依然无所惧怕吗?

这一切,都是缘自这个男人心中对她的感情吗?

她以为,那样自以为是的感情,是季少君自己心中所绘画的蓝图,他将自己放在蓝图的中心,任意泼墨点朱,画出他自己想要的前景。

这样幼稚而自我的感情,从来不是她所想。

而这样的感情也会化为这一刻的执着与无畏吗?

季少君,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多谢季公子,如果苏家此次能够化险为夷,苏心禾定不相望。”

苏心禾抱拳一揖,眸中的冷色渐渐淡去,已然浮上了一丝暖意,她对季少君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越过了他,直直地向前走去。

另一个地方,命运的轨迹正缓缓运行着,等待着她亲身的踏足。

季少君的身子僵了一僵,眼看着苏心禾就这样与他擦身而过,却没有再出言阻拦。

他能说的,能做的,都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或许只能有苏心禾自己去面对,他祈祷着苏家一家平安!

与“清音阁”相对的是一间幽静的茶坊,名唤“无音”,足见主人喜静之色。

但茶坊开在这样的花街柳巷,却又是独树一帜。

当然,这里的消费绝不便宜,一般的小门小户还不敢轻易踏足,这是宜州城里自诩风流的富家公子与文人雅士流连的场所,少了无边的风月,多了一丝刻意营造出的文雅与静谊。

苏心禾与东南西北五人一踏进“无音”茶坊时,立刻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且不说这一身略显糟蹋的形象,就是她们几人在北城破宅里呆了几日,不洗不漱,那味道也足以让人闻之变色。

不识相的人已经微微捏鼻起哄,表现出明显的不悦;眼尖的人认出了那是宜州首富苏家的大小姐苏心禾之后,心里诧异之后,却也是闭而不言。

苏家被查封之时,苏心禾竟然还能出现在这花街柳巷,这情景,任谁看了也会生出几分疑惑,各人的心思便在暗中翻转,酝酿着自己心中的一番场景。

有人前来带路,将苏心禾五人引至了一处雅室,东南西北紧紧跟随,寸步不离,直至到了房门后,才停住了脚步。

苏心禾一人推门而入,屋内的光线昏暗,但目力所及,竟然没有一人,这让苏心禾暗自纳闷。

那人不会请了自己来,而唱个空城计吧?

脚步渐渐迈向了屏风之后,袅袅升起的雾气氤氲而起,盘旋着升向空中,旁边的立柱托盘上放着一个斗大的夜明珠,让屏风之后的空间多了一层淡淡的梦幻般的感觉。

而那立柱之下,贴着一张宣纸,笔墨在雾气的蒸腾中,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该是上好的沉香墨。

苏心禾微微点了点头,那人的品味不俗。

宣纸上的笔迹与信笺一致,端正地写着几个大字:请苏小姐沐浴更衣之后,移步左侧内室。

这几日里,只顾着想苏家的事,想接下来的动向,苏心禾是疏忽了自身的打理,衣服已经皱巴巴的,身上也多出了几分味道,但她的心思不在此,却也没有顾忌到许多。

而此时那袅袅升着热气的浴涌却让她多出了几分渴-望,她是应该好好洗洗了,周身清爽之后,心思也会灵动许多,这想法不错。

不过,那人也忒讲究了,估计是看她上次在兰州也有几分糟蹋,所以才有了此举。

既然别人奉上了,她就却之不恭,一盆洗澡水而已,那人还不至于将她溺毙于此吧。

想想,苏心禾便开始宽衣解带,轻轻地踏入了浴涌之中,片刻之后,洗净尘埃,一身清爽之后,她起身穿起了那一身为她准备的青色衣裙,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向左侧内室而去。

左侧是一条狭长的廊道,这廊道细长,沿途的壁上都以夜明珠作引,一直沿伸向前。

小小的一间雅室却是内有乾坤,这一点让苏心禾暗自上了心,这里的主人真不简单。

东南西北虽然在门口守着,但却不知道雅室里是这种格局,如果左侧的廊道关闭,她们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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