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在明澜面前提及。”莫离郑重的警告道:“药尊其实是明澜的生父,就在刚才,药尊被闯来的黑衣人掳走。寒陵王怕明澜伤心难过,才只字不提。”
“真的?药尊不是寒陵王的父亲吗?那寒陵王跟明澜岂不是……”后面的话苏婼嫣不好意思说。
莫离叹了一口气,他倒真希望寒陵王是明澜的兄长,这样,他就有机会跟明澜在一起。可惜,老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苦涩的说:“药尊是明澜的生父,但寒陵王并非药尊亲生,他们还是可以成亲生子。”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莫离心如刀绞。
“你这么喜欢明澜,到无法放手,违心的感觉这么难受,那就勇敢去追吧。”苏婼嫣站在阳光下,她的美貌在光芒的映衬下,显得不太真实。
反被鼓励的莫离措手不及,他知道苏婼嫣对他的心意,却不理解苏婼嫣违心让他追明澜的理由。“你……”
“我一直以为争取才能得到爱情,忽略了爱情需要两情相悦。我不想勉强你困在我的爱牢里。即使你的幸福不是我,只要你能找到幸福,我也会开心的。”苏婼嫣坦白说出心声。从不爱到爱,再到放手需要莫大的勇气。她爱莫离,可以割舍一切。
莫离听完这话,有些心痛。“其实你不用让自己这么苦的。凭你的相貌和性格,有很多男人会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苏婼嫣情绪低落,细小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我没有阻碍你喜欢任何人,你可不可以不阻碍我对你的爱?”
口吻近乎哀求,再多的反对莫离也不忍说出。他不是铁石心肠,是心里只有明澜,根本无法爱上苏婼嫣。“算了,不谈这些头疼的事。去城外走走吧,听说新开了家酒楼,有你最爱的河蟹。”
“好呀。”苏婼嫣柔目中夹杂着几许浅笑。
而明静凌两人走远的身影,用力握成拳。慕容傲天那个贱人,竟敢欺骗她。明澜跟封瀮绝都安然无恙,只抓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药尊。好在莫离无意透漏药尊是明澜的生父,如此一来,她又有了对付明澜的法子。
接下来的几天,寒陵王形影不离的照料明澜,好在明澜的灵力够强,恢复极快。到第五天,脸上的纱布逐渐脱落。
“可以摘下来吗?”明澜指着头上一圈圈的布,有一段掉下来,落在肩上。
“摘吧。”寒陵王很忐忑,当时看着明澜被烧成一堆堆白骨,现在会不会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
明澜放上去的手,又拿下来,“我够不着后面,你帮我吧。”一双清澈的美目,干巴巴的看着寒陵王。
寒陵王顺着纱布的顺序,慢慢解下,喉结不自主滚动了数下,随着纱布越来越少,他的心也跳动得越来越快。
明澜忍不住伸手往后脑勺处摸了一把,细短的发丝有些刺手。内心苦不堪言,都说长发才是美人,她这短发,都要成尼姑了。“别,别,别。小寒寒,不拆了,就这样吧。我不是特别想看。”
“你怕了?”寒陵王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明澜的神采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不是怕,是勇气不够。兴许我是个丑八怪。”明澜沮丧低下头,她在乎的不是容貌,而是寒陵王。
寒陵王捧着明澜的脑袋,“我喜欢的就是你,容颜总有衰老的一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是我最爱的小侍婢。要是你嫌弃自己不够漂亮,就像我一样带上面具。这样一来,我们就更般配了。”
明澜噗嗤一笑,寒陵王独特的安慰方式驱散了她心中所有阴霾。她淡然一笑,“小寒寒,帮我把镜子拿来,我自己拆。”
“怎么?不担心变丑了。”寒陵王笑着调侃。
“反正已经有男人要了,变美变丑都没关系。”
“傻女人。”寒陵王情不自禁说出这三个字,他不是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明澜的担心完全多余,他把镜子放在明澜的面前,深情道:“乖,可以继续拆了。”
明澜手脚麻利解开最后两道纱布,从镜中看到的自己,陌生又熟悉。“这,这是我吗?”皮肤吹弹可破,稀疏的远山眉下,清灵的眼球裹满柔情,俏丽的娇鼻下,唇角因为紧张,轻轻的抿着,更显诱惑之姿。模子没变,也许是头发比较短,感觉比原来多了一份成熟!
“嗯,是你。美中不足的是头发有点短,这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你是尼姑庵还俗的小尼姑。”最终没憋住,寒陵王肆无忌惮笑出声。
“还尼姑!我看你更像还俗的小和尚。”明澜斜睨了寒陵王一眼,毫不示弱的反击,“等着啊,我要让你看到短发女人也是有魅力的。”她顾不得绑在身上的绷带,艰难的拿来硬纸,丝绸,织锦,匕首,笔墨等材料。
寒陵王帮明澜一一列好,不解的问:“小尼姑,在折腾些啥呢。”
“小寒寒,你想清楚哦,我手里拿着匕首的,你再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我保证不刺伤你,直接刺死。胁的语气也是这般迷人可爱。
“想杀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寒陵王不以为然的说。
明澜黛眉微挑:“那就来个断子绝孙的坏下场。”微波荡漾的瞳仁中,隐匿着几分调皮之态。
“小坏蛋,再胡乱说话我可就要好好教训你咯。让你未婚先孕。”寒陵王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安的手将整齐叠放的丝绸捣乱。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不和你玩了。”明澜别过脸,专心制作起太阳帽。先用毛笔在硬纸上画出太阳帽的大致轮廓,再用匕首沿着硬纸的轮廓拆开,接着用织锦将硬纸裹住,拿针连起来,最后用丝绸绕一朵小花,镶在帽子的右上方。一顶简单清新的太阳帽就此完成。
寒陵王拿手指戳了下帽子,称赞道:“好像还不错。我一直以为帽子是男人带的,突然发现,你带着挺好看。”
明澜听到‘好看’两个字,脸颊不争气红了起来。声音僵硬的回了句:“还好吧,要不,给你先试试?”寒陵王没有反对,就是默许咯。她踮起脚尖,将亲手制作的太阳帽稳稳的放在寒陵王的头上。
“怎么样?”寒陵王冷不防问了一句。
“还……凑合吧。”明澜转身,只有狂笑,没有声音。寒陵王戴上太阳帽,就像是冷冽与妩媚共存。
寒陵王丝毫没想到明澜玩的不亦乐乎。他倾着身体,往靠墙梳妆台上的镜子瞟去,顿时脸黑沉一片。最不能忍的是,摘下帽子的前一刻,苏婼嫣跟莫离端着早膳进来了。
特别是莫离,瞥见寒陵王戴着特有女人味的东西后,笑得前俯后仰,“王,你最近是有当女人的兴致了?”
一声声浮夸的笑意尤为刺耳。
“莫离神使,是不是最近没用炫冰伺候你,你浑身难受?”寒陵王眼底迸射出寒芒,让莫离不寒而栗。
“又不是我故意造谣讽刺你,谁叫你好端端戴这个。”莫离没有因为警告而收敛笑声,反倒笑得更欢了。
苏婼嫣否认莫离的说法,“这应该是明澜亲手做的,我想是普通的帽子,寒陵王应该不会戴。”她顺手拿过帽子,仔细看了下,手工一般,帽子却很新颖。她帮明澜戴上去,“果然是个精致的美人儿。先是马吊,再是帽子。似乎你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明澜勾了勾眼:“这些算不上惊喜,真正的惊喜可不是这些,苏婼嫣,莫离,没有兴致跟着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我带你们发财。”
寒陵王倒了杯,眉色笑意盎然,之前的苹果汁让明澜小赚一番,他倒要看看小商人明澜又有什么发富的招数。
苏婼嫣顿时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我打算做五个不同颜色的帽子,让你下次在拍卖会上,以不同的价格出售。”明澜伸出五指。
很快,莫离否决了明澜的想法,“出入拍卖会大部分款爷都是男人,谁会买这种女人用的东西。”
“肤浅!”明澜鄙夷了莫离一眼,质问:“簪子也不是男人用的,可还不是有许多男人争先恐后想买。”
“虽然女人不一定有钱买这些昂贵的东西,但男人一定有钱买这些昂贵的东西取悦女人的芳心。”苏婼嫣说出她的看法,而她和明澜的想法不谋而合。
“没错,就是这个理。”激动的明澜拍了一下桌子,悲催的是力度没控制好,震得手心生疼,憋红了小脸。
紧张的寒陵王将明澜红透的手抓到怀里,又是吹啊又是揉的,惹得莫离阵阵白眼。莫离问:“有那么多男人舍得花重金买漂亮的帽子取悦女人,何不多做几顶?”
“这你就是外行了吧?物以稀为贵。越是稀少的东西,人们越喜欢争相竞逐。再说,帽子这种东西做工非常简单。有人看我们卖得不错,肯定会学我们也做一批出来,那时我们手里的成品就会成为积货。”明澜跟莫离解释只卖寥寥几顶帽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