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孤月含霜。
一身衣衫微敞,酒樽斜移,慕天越神情恍然地仰望着明月,他的嘴边带着些许自嘲。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他浅浅地低吟着,举着酒樽对月长叹。那是谁的月宫?他想知道琼楼玉宇中的仙子是否真的存在,又是否正在笑话这个失意的凡人。
她现在哪里,是不是已然到了天宫?她还能记起他么?
慕天越苦恼地摇着头,猛灌了一口酒。
“皇上,您好有雅兴。”叶霏雪盈盈地走了过来,“是在对月抒怀吗?”
“对月是真,却是在哀叹。”慕天越收起了酒樽,转身对着她。
“皇上,要不霏雪为皇上独奏一曲?”叶霏雪取出一支玉箫道。
“哦,好,有劳你了。”慕天越怔怔地看着她。
箫声呜咽,如泣如诉,慕天越在夜风中坐看这个婉约的女子,一时竟是无法言语。他轻叹一声,旋而继续仰视着天边的冷月。
“莫儿,你说你那个皇帝丈夫会不会也在怀香抱玉卿卿我我?”闵文抱着衣衫不整的杨莫儿,在赏着月色。
“哼,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杨莫儿娇嗔地塞给他一只剥好的橘子。
“是吗?我可是不这么认为哟。哪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何况他还是皇上?嘿嘿,估计那些个地方官员送给你丈夫不少美女哩,到时候他回宫后你恐怕都认不出他了。”闵文香了一口杨莫儿的脸颊道。
“为什么会认不出他?”杨莫儿不解地道。
“因为,”闵文故意顿了顿道,“他的身子都被那些美女掏空了。”
“你……”杨莫儿俏脸气得通红。
“哈哈,莫儿,你在我面前对你的丈夫表现得这么在乎,不怕我吃醋哪?”闵文依旧保持着色迷迷的笑意道。
“哼,是吗,你吃醋啦,我怎么没看出来?”杨莫儿柳眉一扬道。
“呵呵,小丫头,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哦,对了,你那天不是跟那老不死的哭诉说什么怀不上皇子吗?要不,我来帮你?”闵文习惯地啃咬着她的玉颈道。
“你,你要作死呀——”杨莫儿突然被他抱了起来。
“嘘——今夜月色如此缠绵,我们该好好地珍惜。”闵文附在她耳畔腻声地道。
于是,一夜的销魂便要开始了。
白雨帘早早地退出了晚宴,她也不是有意驳了风千叶的面子,只是实在忍不住要出来理清自己的思绪了。她轻移莲步走到长廊,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月,有种隔世之感。
多少个这般的月夜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有悲伤、欢喜、哀婉,几乎所有的记忆都离不开那个人,而此时他怕是正在另外个女人的床上欢爱。
与他相识以来,她的心在不断地变化着,她恨他、爱他,却难以逃离他的影子,谁能告诉她到底如何去忘记这一切呢?在别人眼里她也许得到了一个女人这辈子都无法渴求的“幸福”,然而她又是陷入了一个女人一生一世都无法跳出的深渊。与他的恩恩怨怨,今生她已算不清,来世她要继续下去。
“白姑娘。”风千叶的声音突然迸出了虚空,白雨帘娇躯一动,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