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越吃力地下了床,他呆立着面对白雨帘,神情骤然恍惚起来。白雨帘擦了擦眼泪,苍白地笑道:“皇上的伤好些了吗?”
“你,没死。”慕天越不知该如何表达。
“皇上是希望我死吗?”白雨帘低着头,冷冷地道,“或许皇上很失望你的耻辱没能随着那场大火一起烧为灰烬吧?”
“雨帘……”慕天越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皇宫中那个悲痛欲绝的场面,“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白雨帘娇躯一震,她看了一眼叶霏雪,只见叶霏雪甚是尴尬地扭过头不愿过多过问。
“皇上,你好好地养伤吧,若有所需民女定会尽力侍奉。”白雨帘咬着嘴唇回应着他,言罢转身欲走。
“雨帘,我想了你好久。”慕天越目视着白雨帘的背影道。
白雨帘颤颤巍巍地出了小院,却撞上了等在门前的风千叶,风千叶尴尬地笑道:“白姑娘,你,我,我是怕你有什么不测,就……”
“风公子,多谢你关心。我没事。”白雨帘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伤痛道。
“白姑娘,院子里住的是谁?”风千叶有些好奇地望了望院内。
“没,风公子,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来这里?”白雨帘恳求道,“我,我不想让我爹知道……”
“哦,白姑娘说什么,在下定照办。”风千叶连忙低声道。
白雨帘扯着衣裙在前小跑着,身后的风千叶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无法理解她所说的一切。身后的院门开了一小缝,风千叶好奇地看着小院,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秋风萧瑟,枯叶满天,白雨帘只身奔跑在风中,怆然之极。
“啊哟——”白雨帘突然撞在了一人胸前,“是爹!”
“哼,女儿家的如此莽撞成何体统?”白松岳粗声地训斥着白雨帘,“我问你,是谁让你私自跑出去的?你都做了些什么?”
“爹,我,我知道错了,望爹原谅。”白雨帘低着头,小心地回道。
“知错?你若知错又怎会给我白松岳抹黑?私自嫁人,这简直是莫大羞耻!你还好意思回来。”白松岳忿忿地道。
“爹,我……”白雨帘委屈地道,她面对如此多的麻烦真不知该如何理清,“爹要如何处置我?”
“哼,你这辈子算是毁了。那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定是十恶不赦,我看你后半辈子是要守寡了。”白松岳叹气道,他是个理学名臣,一向是恪守礼法,女儿的丈夫既是犯了死罪,那她定是要替丈夫守节的。
“不,爹,他不是什么朝廷要犯,他是……”
“你现在还要替他说情吗?哼,你跟他之间到底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结为夫妇的?”白松岳不客气地打断道。
白雨帘望着湖边的凉亭,叹气道:“也许是缘,也许是孽。我是被他抢去成了他的女人。”
白松岳听得此言顿时变了脸色,女儿竟然有这层隐情。
“你,你就这样不知羞耻地跟着他?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失节事大,失节事大,你不知道么?”白松岳再也无法忍住心里的怒火,他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女儿竟在失节后苟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