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09500000006

第6章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景大姐送住宿票和出入证来了,还报告说,刚才她碰到了农场的小车司机郭娃子,问明车上有空位,明天一早走。她胸前的工作牌已摘去了,手里提着个小巧的皮包,像是要下班的样子。郑雪一问,果不其然。她说她家住得远,明天又当晚班,所以送不成她了,这就是来告别的,说着便在沙发上坐下,好像要提前把该说的话说够似的。

两人聊了些当年农场的事情,郑雪很快就觉察到这位热情周到得令人感动的“老场友”很爱偷铛自己,她抬起眼睛来了个“以毒攻毒”,可就在这时,景大姐用一种明显讨好的口气向她探询道:“小郑,你这回下去,怕是要去办艾扎的事儿吧?”

血液倏地涌上了郑雪的脸腮。她并不清楚她所说的“事儿”指的是什么,但“艾扎”这个名字本身,就已经使她感到了某种贬意。沉吟了一会儿,她突然扬起头,近乎神经质地问道:“景大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景大姐急忙摇头摆手地申明,可她那慌乱的眼神分明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莫非你还信不过我?”

“确实没听外人说过什么,倒是我自己碰着一回……嗯,我说的是艾扎……哎呀,早就过去了的事情,你就当闲话听吧,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景大姐本身就是想来说话的,到此时嘴巴再咬也咬不住了,索性打开话匣讲起来:“我想想看,是前年初吧,那时我也才调上来不久。有天中午我来上班,看见大门外的石阶上木呆呆地蹲着一个像艾扎的人。走拢一看,瞎,还当真是他!只见他满身尘垢,脸色腊黄,说得不好听点,活像是才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我招呼他道:‘咦,你咋个跑到这儿来啦?’他才一下站了起来:‘哦,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刚从重庆探亲回来,证明给弄丢了,想在这里住两日……’一细问,不光是证明,连钱也都丢了——这些你肯定都已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当时真想剋他两句的,日晒雨淋地挣来的血汗钱哪,这么远跑上来送给小偷!但看到他那副倒霉样,又不忍心了。当时正逢客满,只好给他安了个加铺,睡在过道上。”

“我们这儿有个三时艺术厅,每天晚上都开舞会,我们有时也去凑热闹。这天晚上我也去了。正跳得起劲儿。场子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原来是一个醉汉跑到里面搅窝子来了!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嘿!嘿嘿!’地喊叫,一边很有节奏地跳跃。有几个胆大的上前把他架住,连劝带拖地往外面送。我不禁大吃一惊:天哪!竟然是艾扎!眼看他已被架送出门,乐队又重新开始了演奏。没想到音乐一起,他又来劲儿了,猛地挣脱身边的人,又返回场子跳起来。这回那些花了钱来买快乐的红男绿女们忍不住了,有人高喊:‘打!’立刻便有几个西装小伙冲了上去把他包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起来。我想‘糟了,他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忽听人丛中接连发出了几声惨叫,围观的舞客就像遇到炸弹爆炸一样‘哗’地散开。只见艾扎穿着被撕得东一条西一缕的衣服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像豹子一样闪着凶光,一个蓄长发的小伙子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脚下,另一个头有点秃的中年男子捂着肚子在地下打滚……有几个不怕事的小伙子操起皮带棍棒正往前凑。这时我已回过神来,急中生智地大声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是边民,不懂规矩!打死人不负责任的!’这一招还真灵,几个小伙子不动了,旁边也有人在劝不要把事情再闹大了。我趁机挤出人丛,跑过去一把拉住艾扎,有意咋唬说:‘走!到办公室去!’他先还挣了几下,认出是我之后便顺从多了,喷着满嘴酒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日妈操娘地骂着走出了舞厅。我怕那两个挨了打的人会来找麻烦,当天晚上就把他藏在保管室里,第二天一早便把他塞进版纳分局的一辆货车打发走了。以后好多天,这里的人还把这件事情作为谈天的笑料。恐怕他早几百年就写信告诉你了吧?嘻嘻……”

景大姐就像说书人一样,不打一个愣地把这个故事抖了出来,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此之前她不知已向多少人贩“卖”过了。别人听了,也可能会以哈哈的笑声作为报答,但是她,这位“边民”的妻子,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尽管景大姐在整个讲述过程中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容,但她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奚落,一种委婉的责怪……

她用有违一般礼貌的、使人难堪的冷淡态度来回报了景大姐,然后便佯称自己身上太脏,想马上去洗个澡,把她打发走了。

她在浴室里泡了差不多有一个钟头,也不知到底是要洗掉什么……

“你放心,艾扎不是个恍惚人,身体又结实得跟铁打的一样,出不了大事儿的!”

从一坐上吉普车,只要郑雪稍稍表现出一点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尹光智场长便会及时地来上这么一句,随之扑面的烟气使她不得不暂时停住呼吸。几年不见,这位当年因买不到香烟曾经用茶叶末来解瘾的老农垦,现在好像是决心要把那些损失都补回来似的,不到半天时间,就已开了两包香烟。他比五年前老了许多,神色也相当疲惫,可是一路上那双皱皮耷拉的眼睛却定定地睁着,像是被什么棘手的问题纠缠住了。开初,郑雪还想从他的神态和语气中窥探出丁点儿“内情”——那是她短暂的错觉,似乎身边这位“农场主”对他手下的那块土地上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必定了解一样。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可笑的侥幸心理。他们离开农场已经十几天,不可能知道艾扎负伤的事。唉!一切的一切,到了再说!

“农场工作嘛,少不了被磕着碰着的,但要说发生大事故,也不那么容易哇!”尹光智道,“去年一年,我们农场还没有发生过恶性事故。我看哪,十有八九是艾扎这小子想婆娘想疯了!俗话说‘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嘛,要是我屋头那个离开这么久,我也受不了的!”老头儿说着,很响地打了个呵欠,突然来了精神。

这原本不过是一种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可郑雪听来却不是滋味,她就像遭到了什么侮辱一样,脸部开始发烧。司机郭娃子又来火上浇油,轻飘飘地丢过来一句:“场长,我看你是不是昨天的酒劲还没有消完罗!说话应该看个对象,讲点文明吧!”

“废话”!尹光智伸手在小伙子的后脑勺上挠了挠,“小郑是外人铛?说个话还需得着咬文嚼字的!你说铛对?”他回过头来笑咪咪地望着郑雪。

郑雪不得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同时又装着被窗外的什么景物吸引,把脸转了过去。当年在农场,她对在各种场合通行无阻的粗俗话就深恶痛绝,为纠正艾扎在外人面前开口闭口“我婆娘……”的说话习惯,她不知发过多少回火。离开农场,这一切自然也就远去了,可是归来伊始,它便又迎面扑来,而且是通过堂堂场长之口!不过,应当说,这还不是令她心头不舒服的根本原因,根本的是场长的话中所隐约包含着的某种旁敲侧击的暗示……

“小郑,你是我们农场有史以来出的第一个研究生,名副其实的女状元铛!你给我们这些人都争了光。”

“不过你的艾扎也是好样的。你离开农场后,有好几件事情艾扎处理得真不错呢!”

郑雪若有所动,抬起头来望了场长一眼。

“我记得很清楚,就在你上大学后的第二年——当时我还在分场——一个返城回重庆的知青想跟农场的未婚妻吹掉,写信给她说:这是大势所趋,没办法的事,艾扎、郑雪正式结了婚,拖儿带崽的人都还在打脱离呢!他们当初结婚时,轰动了全农场,州里的报纸还作为典型进行宣传,现在还不是要分道扬镳了。他还说是亲自听你们家的人说的。消息一传开,有些原来就认定你们‘非吹不可’的人就添油加醋,说是你们离婚报告都寄到场部了。一时农场里议论纷纷,叹息的、骂娘的、幸灾乐祸的,真可说是满城风雨。我们怕艾扎受不了,一边了解情况,一边打电话到队里,让他们密切注意艾扎的情绪。结果呢,直到风波平息,他也没有一点反常的表现,真是稳得住呢!坦白说,这连我都没有想到。当然罗,现在我在你面前说这件事,似乎有点儿不妥,但我相信你听了还是会高兴的,对吧?”

面对着尹光智的笑脸,郑雪的笑神经再次出现了“故障”。她不清楚场长同志是不是知道艾扎醉酒大闹舞会的事(她猜想景大姐十有八九是不会放过这么个重要‘听众’的),但她几乎凭直觉就能肯定,这位曾参加过他们婚礼的老农垦此刻并不是想着意表扬艾扎什么,而是在对她含沙射影!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那位写信的知青所讲的,并非全属瞎话。她刚回到重庆那阵子,怂恿她离婚的亲朋好友简直是没断过线,特别是老太太,成天在耳边数落、唠叨,使她不得清静,莫奈何,只得用“刚上来就搞这种事情影响太不好,过两年再说吧”之类的话来搪塞,老太太哪里理解女儿的众多难处,便完全按自己的一厢情愿来看待这句话了,逢有人问及此事,回答得都是一干二脆:“离定了!只是缓期两年执行!”

没想到这些话早已越过万水千山传到艾扎的耳朵里!她感到一阵震颤。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以任何方式向自己透露过这件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吉普车开始爬坡,浓烈的油烟味熏得人直翻胃。郑雪拉开窗玻璃想透点新鲜空气。一个头戴解放帽,腰挎长刀的山民的背影蓦地扑入她的眼帘,使她的脑子里条件反射似的“嗡”了一下。车子很快地接近了那个踽踽独行的汉子,不知为什么,在一闪而过的当儿,她就像害怕似地掉开了眼睛。理智告诉她,那不可能是他,可那“熟悉”的背影还是让她在心头敲了好一阵小鼓。

“还有件事儿,嗯,我看看,是大前年发生的——不知你听他摆过没有——他老爹到农场来找他,要他回澜沧老家去……”老尹点燃了烟,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郑雪诧然地回过头去,望着吞云吐雾的场长。

“哦,我猜着了,你果然不知道。”尹光智莞尔一笑道,“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跟人谈话,一个黑布包头、满面风尘的老汉闯了进来,一打照面就说:我来找我大儿子……原来他是三分场九队工人艾扎的父亲,他讲小儿子讨了婆娘后,心变黑了,一天到晚拿气给他受,饭也不给吃饱,他活不下去了,来找大儿子回去跟他兄弟‘算帐’。我安慰了老人一番后,用小车把他送到了艾扎那里,咦,就是小郭送的嘛!”

“艾扎留父亲在队上住了几天,便陪老人回澜沧去了。队干部生怕他回去会跟兄弟动起武来,送行时一再告诉他千万要冷静。不想,没过多久,他又带着老父回来了。原来他那位老弟对他这位出门多年,而且讨上了‘城里洋婆娘’的兄长也有一肚子意见,是有意怂恿老父亲找他的。他弄明情由后,二话没说,带上老人便往回走……”

“这么说,他一直跟他爹住在一起?”郑雪听到这里,不禁冲口问道。

“哎呀,艾扎这个人,他连这也没告诉你么?”尹光智这回都有点儿不大相信了,怔怔地盯着郑雪道,“是住在一起,直到老人前年初去世为止。”

郑雪心中又是一惊:天哪,自己连半点都不知道!

“老人去世后,艾扎伤心得很,一天说不上三句话,人日渐一日地消瘦下去。队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主动建议他到重庆探亲,换换环境,可能会好些。他开头不愿走,丢不下这边的工作,又怕影响你读书,但经不住大家左一句、右一句地劝说,还是动心了……下面的事情,就不用我来说了吧!嘻嘻”……

郑雪的眼前冒出了黑晕。

如果那一次她知道他是在这种情况下到重庆去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可这个“闷罐”!他为什么事前事后都把嘴咬得那样紧,一丝一毫也不泄漏呢!这能用怕影响我的读书来作解释吗?想不通……郑雪突然感到,自己对艾扎并非如过去一直所想象的那样“了若指掌”了。

车到墨江县城时,天已擦黑。

安排好旅馆,吃过晚饭之后,老尹说是要去找个什么人,径自走了。郑雪闲着无事,便邀郭娃子去逛街。

他们胡乱地看了几家商店之后,便沿着大路朝城边上的墨江桥信步走去。

“小郭,你不认识老艾吧?”连郑雪本人都感到蹊跷: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到他,而且带着那么股子迫不及待的心情!

“你说的是艾扎?”郭娃子反问道,在得到证实之后,小伙子的眼睛一睁多大,好象她提的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岂止认识呵!”

郑雪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哽了一下,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待她确信小伙子的话中并未带有贬意以后,方才慢慢恢复了平和。

“不瞒你说,就在不久前本人都还替他打过一次小小的抱不平呢!”郭娃子道,“他这个人太老实了,你下去后恐怕得教教他才对呢!”

幸好夜色遮掩了郑雪的表情,不然郭娃子的谈兴肯定会受到影响。

同类推荐
  • 追寻与发现:新世纪家庭叙事研究

    追寻与发现:新世纪家庭叙事研究

    《追寻与发现——新世纪家庭叙事研究》,以一个文学研究者的身份从家庭叙事角度展开论证,以家庭文学作为基本的考察对象,关注改革开放以来文学创作中家庭意象的变化及衍生出的人物形象、情节架构与主题立意的断裂与转型等,以及对当下家庭生活书写的探索与思考。
  • 如歌的青春岁月

    如歌的青春岁月

    岁月如歌,往事依依,留下的痕迹有浓有淡,有深有浅,有失落有收获……《岁月如歌》作者回顾了求学和从教生涯,总结了自己不断学习、深入思考、勇于实践的岁月人生,既有一个普通教育工作者的教育心得,更有一位在逆境中成长、不断奋斗的教育家的教育思考。
  • 美丽的权利

    美丽的权利

    这是龙应台《野火集》之外的“三把火”。在这三次著名的风波事件中,龙应台就其所见社会即景有感而发,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强烈的争议与回响。“龙卷风起”,各界人士纷纷加入论战;风过之后,深层的反思却没有息止。本书分为 “美丽的权利”、“星洲风波”和 “啊,上海男人!”三部分内容,并加上读者投函回应的各种文章和相关文字,集为一册。
  • 傅山故里文丛·散文卷(上)

    傅山故里文丛·散文卷(上)

    《傅山故里文丛》是由太原市尖草坪区文联和尖草坪区三晋文化研究会共同主编的一部大型丛书。共分诗歌、散文、小说三卷,约100万字,有诗歌200首,散文180篇,小说80篇,入选作者80人。作品反映了尖草坪区近三十多年来的文学创作风貌。本书为散文卷。
  • 2014年散文随笔选粹

    2014年散文随笔选粹

    本书是继我社连续出版两期年选后第三年年选系列,本书是对2014年中国小小说的创作实绩所做的及时盘点和总结。其中既包括悉心遴选的该年度较有具代表性的小小说作品,也包括在各个单元作品之后所附的深度解读,以及在绪论部分对该年度小小说创作状况的宏观性把握。
热门推荐
  • 奇门悍妻:老公你别嚣张

    奇门悍妻:老公你别嚣张

    二十一世界最厉害的大符师顾嫣然穿越到了异世,样貌丑陋,身患三癌,不怕!找个棒槌吃了就行。谁家风水不好,谁家厅堂不宁,请她顾大师,只需一道符,万事皆大吉,本来顾大师可以过的风生水起,不曾想,刚到异世就遇到了钉子。那个叫张云龙的钉子,先是摔了她一个狗啃泥,后又冷嘲热讽,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顾大师怒了,她一气之下打断了张云龙的两条腿,自此,顾大师水生火热的钉子生活就开始了。
  • 人间的星河

    人间的星河

    本书由青年作家刘喜悦历经多年探访后倾心写就。4个不同人的故事,4段让你疼痛窒息的体验。当我们走在人生低谷,前路茫茫,也要相信,那些刺痛我们的经历,终将成为我们的力量,从此未来坦荡,鸟语花香。
  •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终,悲欢离合,得不偿愿,只祈求如花开盛艳,重生于天地间。
  • 抗日之特战狂兵

    抗日之特战狂兵

    铁血兵王,穿越抗日,杀倭锄奸,护万里河山!报血海深仇!我们就是被在抗战中死难的三千五百万同胞灵魂雇佣而来!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杀鬼子!杀鬼子!!杀鬼子!!!
  • 执子之手被贼拐走

    执子之手被贼拐走

    宇文将军,您的准夫人带着嫁妆被贼人抢走了。
  • 幻想帝王之征战风云

    幻想帝王之征战风云

    热爱战争的林书白意外穿越,巧合之下成为诸葛府家主,新大陆慢慢揭开神秘面纱,他不得不走向一条争霸之路。与此同时,他发现穿越者不止他一个……本书有热血,有感动,也不缺少柔情。
  • 泰山归林(人猿泰山系列)

    泰山归林(人猿泰山系列)

    人猿泰山系列是一部让中小学生开阔眼界、丰富想象力的书,是一部教给孩子动物是朋友、大自然是家园的温情冒险小说,是一部中小学图书馆和孩子的书架上不得不放的书,是父母与孩子共同阅读的睡前故事。小说情节奇谲精彩,主人公强悍而无畏,为孩子们打开了一扇充满着浪漫英雄主义的丛林世界大门。译者的话:上世纪四十年代,我们在读初中时,《人猿泰山》作为世界名著,曾经风靡一时。每逢课间十分钟,同学们几乎满教室争说泰山。当时,这部奇趣曼妙的小说,已经在我们心里扎根了。1988年,我俩六十岁退休后,曾到各地旅游,顺便到各省大图书馆、大学图书馆查询此书,不但译本遍寻不得,连原文本也没有了。
  • 每个姑娘都单纯

    每个姑娘都单纯

    而所谓坏男人和坏女人,他们或许是拜金的;他们或许是放纵的;他们或许是善变的;他们或许是自私的,这些人是好男人和好女人口中的“垃圾”,但作者却始终坚信,在这些“垃圾”的表象之下,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矛盾和挣扎。这些矛盾和挣扎是如此地真实,以至于你只要肯带着一丝悲悯的胸怀去正视它们、了解它们,就会同样感受到那无时无刻不纠缠在灵魂深处的最本源的痛苦。
  • 洪荒之青天无上

    洪荒之青天无上

    无尽纪元,盘古坐看混沌轮回,无尽世界破灭,新生。万灵挣扎,沉沦。欲开创与大道同兴的永恒不朽真界。以混沌大道之力,集三大混沌至宝,以自身埋葬混沌三千超脱禁忌神魔,宇宙之主,混沌道主,开天辟地,创立洪荒宇宙,开创新纪元。不一样的神魔,不一样的洪荒。且看重生而来的主角,将如何在这方世界之中纵横,又如何与诸天万界,无尽神魔争锋,找到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通天大道!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