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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我他苍茫,大地无踪影(1)

精神病院的游艺室里正在举行着每半月一回的病员文艺例会。

大部分观众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夹杂在穿蓝白条的直眼人中间,不动声色地细细观察着每一个人。

观众们忧郁地坐着,彼此没有交流,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心事,都有着推不开的山一样沉重的大题目。场中间绿色地毯上频频变换的节目引不起“观众”的兴趣,演出得好与不好都与他们无关,无论多么卖力的演员,多么精彩的演出,在这里也不会获得掌声——每个观众都有他们自己的难以开启的独立世界,他们走不出自己设立的固若金汤的世界,否则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一个年轻女孩子在为大家跳芭蕾,跳的是《胡桃夹子》里那段有名的双人舞,没有舞伴,女孩子就一个人跳,从她投入的神态和娴熟的动作里,从她一招一式的表达中,大家分明感到了那一半的存在,那一半在她的心里。女孩的目光清澈高远,面孔圣洁动人,没有人怀疑她是个优秀的舞蹈演员,但是她身上那宽大的蓝白条的裤褂,又分明告诉人们,她是病人,是被治疗的对象。

主任医生顾明面无表情地坐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看着舞蹈者。他手中的笔在年轻舞蹈家的名字下面点了一下,却终没划出任何内容。倒是他旁边的年轻医生小安已经在舞者的名字后头轻轻地描了一个娟秀的√。这意味着患者病情的痊愈,如果有三个√连续出现,病人就可以出院了。

见院长看自己,小安说:“跳得真好,4床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了。”

顾明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又投向了舞蹈者。

舞蹈已近尾声,舞者快速的单腿旋转显出了她非凡的艺术功底,人众里传出了稀稀落落的掌声,掌声来自医护人员。

小安又将那个√重重地描了一回。

精巧又专业的谢幕之后,女孩子带着满脸的陶醉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声不响地望着窗外,脚上那双淡粉色的芭蕾鞋始终没有脱下。

小安看了一下院长的记录,女孩的下面是个粗重的×。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汉子被医护人员连推带拽拉到了场子中间,汉子也穿着蓝白的衣服,扣眼错着,光着一只脚。护士提着他的鞋追进来,弯下腰给他穿上,他像姑娘一样腼腆地笑着说:“我弄不成,真弄不成。”说着就往下走,又被护士挡了回去。他站在场中间,不安地搓着手说:“非得演吗?”护士长说非得演。汉子沉吟了半天说:“要不……我给大家唱段革命样板戏《平原作战》?我唱李胜。”见大家没有反应,又说:“要是你们不爱听,我就不唱了。”

顾明说:“老王,你唱,我爱听。”

老王就开始唱:

你听着——

霹雳一声春雷响,

平原上谁不晓工农的儿子赵勇刚!

战斗的足迹踏遍了太行山上,

抗日的声威震撼着铁路两旁。

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

他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

鱼在水鸟在林自由来往,

哪里有人民哪里就有赵勇刚!

这段二黄二六被病号老王唱得一塌糊涂,压根找不着调了。没有掌声,连医务人员也无动于衷,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对《平原作战》这出戏太生疏,不上四十岁的人对它没印象,他们不知道老王嘴里胡呜啦了些什么。

鼓掌的只有顾明一个人。

这出戏他熟,当年他在农场当知青时演过这出戏,他就是里面的赵勇刚。

老王向鼓掌的他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地让护士领下去了。

顾明在老王的下头划了√。

小安一脸的不解。

下面的节目都是胡扯八扯的疯闹了。

下班,顾明骑车回家,一路上都在哼唱“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翻来调去就这一句,再换不来别的词儿。直到走上楼梯,敲响自家的门,还在“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好像从这句词里拔不出来了。

顾明的爱人谢玉琴不到五十,病退在家,其实没什么病,不退就得下岗,下了岗以她这个年龄也谈不上什么再就业了,不如一下了断,就找了个腰肌劳损的由头退休了。

丈夫回来。老谢自然是笑脸相迎,茶是新沏的,饭是现成的,拖鞋早给预备到脚边。顾明刚换好衣服坐在饭桌前,尚未拿起筷子,家里新养的一只小猫黄黄儿便蹭地一下蹿上了他的膝头,扬着毛茸茸的脑袋冲他喵喵。

顾明的思路还在老王唱的《平原作战》里头转悠,就冲着那猫摇头晃脑地唱:“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

老谢说:“快吃吧,对着只猫唱什么唱?”

顾明说:“我们那个老王啊,他的病好了,今天他唱的就是这个。”

老谢没接有关神经病老王的话茬,却对顾明说:“今天街道开会说凡是结婚二十五年以上的夫妻,区妇联要给予表彰和奖励,给两条毛巾被。”

顾明说:“咱家不缺毛巾被。”

老谢说:“咱家可够了二十五年。”

顾明说:“区里这些老娘儿们也是,变着法儿的要表示她们的存在。”

老谢说:“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一种荣誉,对门的老张,楼下的宋大妈,下午就把结婚证复印件送去了。”

顾明说:“妇联这么干好像是不提倡离婚,其实离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谢说:“不是坏事难道还是好事!”

顾明说:“我可没这么说。”

老谢说:“关键是得找着咱们的结婚证,咱家这东西可是有几年没见啦。”

顾明不想再听毛巾被的事,就边喝啤酒边哼“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

老谢还在思考她的结婚证。

正吃着饭,小安来了,正好也没吃饭,又馋老谢熬的红小豆粥,就索性坐下来一块儿吃了。小安是来找顾明商量芭蕾舞演员出院的事的,她看顾明给那女孩子打了×,心里就有些犯虚,不知该不该填这出院的单子。

顾明说:“4床的病很重,她还没有从戏里解脱出来,换句话说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自个儿是谁,在哪儿。”

小安一声不吭,只管喝粥,未了说:“您怎么给老王打了钩呢,他唱的那是什么呀,前言不搭后语的。”

顾明说:“怎么是前言不搭后语,戏词就是这么写的,老王一句也没唱错。你没发现,老王今天很有些环境意识了,他见没有人鼓掌就不想唱了,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唱得不好,怕人笑话……这是什么样的思维,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老谢不想听他们说这些精神病,就一个人到顾明的书房翻腾结婚证去了。

老谢找了三天也没找到结婚证。

老谢的脸都急绿了。

倒不是为了那两床毛巾被,是好好儿的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老谢找到最后已经是纯粹为了寻找而寻找了。

家里已经彻底倒海翻江,乱得一塌糊涂,连女儿当年吃奶的奶瓶子都从破筐里翻腾出来了。顾明下班,推开门竟无从下脚,让灰尘呛得只想打喷嚏,当然没了香茶热饭的伺候,连黄黄儿也吓得不见了踪影,顾明屋里屋外唤了半天,黄黄儿才顶着一脑袋灰絮从柜底下颤颤巍巍钻出来。

再看老谢,头上包着个包袱皮,在阳台上正一本一本地翻女儿小时候的《看图说话》。

顾明说:“你翻这些干什么嘛,这是我捆好了准备卖的。”

老谢说:“结婚证保不齐就在这些书里夹着。”

顾明说:“孩子都上大学了,这里怎会有结婚证?”

老谢说:“越是年代久远越有可能,那个证要是夹在你才买的《股票交易指南》里才是新鲜事呢。”

顾明说:“看你倒腾得鸡飞狗跳墙,就为这两张纸,值不值?”

老谢说:“我就纳闷儿,挺大的两张纸,花花绿绿跟画儿似的,说找不着就找不着了?怪事!”

顾明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东西。”

老谢瞪了眼睛问:“在哪儿?你好好儿想想。”

顾明说:“想不起来了,一晃而过,有年头了。”

老谢说:“你个猪脑子,记你那些精神病比什么都记得准,那天在大街上你指着个干部非说是你的病人,人家本人都不承认,你还在较真儿,还要扒人家衣领子看什么胎记,把人丢完了。这会儿真用着你了。你又一晃而过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顾明说:“我想起来了,最后一次看见那东西是在盖防震棚的时候,没错,就是盖防震棚。你妈说这纸挺结实,要拿它糊小窗户,我说别介,这是我跟玉琴的结婚证!”

老谢问:“后来呢?”

顾明说:“我怎么知道后来,你问我干什么,你问你妈去呀。”

老谢急了,声音一下高了八度说:“我要能问我妈,我还能在这儿站着吗,你是盼着我死怎么的!”

顾明知道,凡是找东西的人火都特别大,在这个时候最好别招惹他们,就搭讪着说:“没有这证,几十年也过来了,谁也不能说我们不是夫妻。”

老谢说:“问题是我们是有证的,我是明媒正娶的,我们不是把铺盖卷儿搬到一块儿的瞎凑合。”

顾明说:“谁说我们是瞎凑合了?”

老谢说:“证呢?没证就是瞎凑合。”

顾明一下没了话,只好转了话题问:“今天吃什么?”

没想,老谢的火更大了,她抬起头来说:“你愿意吃什么你自己吃,我找不着证就不吃饭!”

顾明说:“那何苦,你要真把这个证看得这么重,就到单位去开个证明,意思是一样的。”

老谢说:“单位的证明顶什么,我们单位什么都能证明,连小刘害脚气都找单位开证明,谁都知道我们那个证明不值钱极了。结婚证是什么,结婚证是有法律效应的,是政府颁发的证书,单位岂能证明得了。”

顾明说:“那你就去公证处办个公证,跟结婚证一样,同样有法律效应。”

老谢说:“这倒是个法子,我怎的就没想到这儿。”

老谢说着就将那一堆烂书本踢开,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去做饭了。老谢想,亏得有公证处,天底下还有个说公道话的地方,要不然,她跟顾明这婚姻还真有点说不清了。

第二天上午,老谢到医院来找顾明,看见顾明和小安正在病房里和芭蕾演员周旋,原来演员趁人不注意将衣服扣子都揪下来当胡桃吃了。护士要将演员拉到放射科作检查,演员不干,仍旧舞蹈不止,灵巧地在床与床之间和医生、护士转圈。费了好大劲,最后总算将她拉住,在两个护士的绑架下一蹿一蹦地走向了放射科。

老谢跟着顾明进到办公室,老谢说:“那个漂亮姑娘怎会是精神病,可惜了的,看着好好儿的。”

顾明说:“那是一种环境强迫综合症。”

老谢问怎的是强迫综合症。

顾明说:“就是钻了牛角尖,进得去,出不来了。”

小安说:“其实谁都有点呢,轻了叫神经质,发展大了就成了病。”

老谢不以为然地说:“病就是病,怎能说谁都有点儿,看你说的。”

这时,大胡子老王出院了,他媳妇带着他来办公室向顾明告别。

小安给老王开了一个月的休假,顾明让老王媳妇利用这一个月陪着老王四处逛逛,放松一下,别急着上班。老王媳妇说没钱旅游,大小子今年考高中,上了重点得拿一大笔赞助费,他们的儿子再不能像他爸爸一样烧锅炉了,得当个知识人。

老王说,还是上班好,他不想去旅游,他住院这些日子多亏了孩子他妈,为他,孩子他妈吃了不少苦。

老王媳妇听了眼圈就有些发红说:“你别这么说,谁让咱们是夫妻呢。”

老谢听了就问:“你们有结婚证?”

老王媳妇说:“看这老姐姐问的,我们是结发夫妻,1980年3月9号领的证,差不了,怎能说没证。”

老谢赶紧说:“我是说你们的证还好好儿存着?”

老王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还真答不上来了。

老谢说:“怎么样,傻眼了吧,跟我们家一样,快回家找去吧。”

老王两口子就你说你收着,他说他收着。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顾明问老谢来有什么事。

老谢说:“结婚证公证不成。”

顾明说:“怎公证不成?”

老谢说:“单位证明、户口本都不抵事,公证处就认结婚证。”

顾明说:“这么说这事给证死了,就没别的法子了?”

老谢说:“公证的人说了,结婚证丢了,得上开出单位查档,由原办证单位给开出证明他们就给办公证。”

顾明一听愣了半晌说:“上原办单位,那就是新疆的阿克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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