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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长虫二颤(1)

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

——《孙子兵法》

陕西民间将“蛇”称为“颤”,写出来仍旧是“蛇”,读出来就变为“颤”了。有姓“蛇”的,要是真把它当“蛇”字来念,“老蛇”、“小蛇”地叫,姓蛇的人会认为你不懂规矩,缺少文化,就像有人把姓“单”的念成了“单”,把姓“惠”的念成了“惠”一样,很没水平,很掉价。这种变音的读法有敬畏、隐讳的意思在其中,跟古代不能直呼大人的名姓是一个道理。

秦岭腹地的“蛇坪”是隐在崇山峻岭中的一个小自然村,村不大却历史悠久。村子周围丰草长林,层峦叠翠,大山连着大山,地极阻奥。密林中小小平畴坐落几十户人家,山多田少,地势卑湿,生理鲜薄,老百姓多靠采集中草药为生。太白手儿参、猪苓、山茱英、党参是这里的主产,老百姓拿草药换钱米,生计有限。古代,蛇坪是傥骆道的一个驿站,傥骆道是通往四川的蜀道之一,是开凿最早,最为近便的一条道路。唯其近便便也最为难走,遇山登山,遇水过河,几近直线,至今从西安飞往汉中的飞机航线,仍是沿着傥骆道飞行,足见它的便捷。蛇坪村南有大蟒河,河边有碑伫立,记录着这里是北通长安,南接汉中的重要所在。宋以前河上有索桥将路沟通,索桥不断修葺不断完善,茶马盐铁,征伐进退,人去人来,堪称要塞。明代以后,傥骆道逐渐荒废,沿壁栈道卯在榫亡,沿途站赤递铺也颓于燹乱,加之会匪渊薮,伏蟒易生,蛇坪逐渐地被冷落,傥骆道也逐渐被子午、褒斜、文川等道路替代。蛇坪真实的读法应该是“颤坪”。“颤坪”这个名字在太白山南麓存在了千百年,汉朝,唐朝,明朝,清朝,都这么叫,但是到了公元1969年就变了。1969年这里来了一批城里知青,知青们对“颤”不以为然,他们管蛇叫长虫,他们嫌“颤坪”说着拗口,不像个正经地名,便将个“颤坪”叫成了“长虫坪”。外来的知青往往左右着一地的文化,当地农民很难与他们较劲,在知青们以后“颤坪”永远地成了“长虫坪”,1985年出版的陕西地图也正式地标上了这个名字——长虫坪。

颤坪变为长虫坪,本来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在当地老百姓的心里却是块挥之不去的心病。长虫是什么,长虫是蛇的小名,大凡什么东西被划人了“虫”的范畴,就成了极为低级的“芸芸众生”。蟋蟀可以叫虫,屎巴牛可以叫虫,牛蝇子可以叫虫,蛇怎么能叫虫。蛇是有灵气的东西,是老山神门板上的锁链,是老百姓避邪的五毒之一。

长虫坪的人对长虫是敬而又敬的。

村上有卖饭的小馆子,叫长虫坪饭馆,掌柜的叫大颤,出去当了几年兵回来就开了饭馆。大颤在部队是养马的,没受过专门厨艺训练,一切都是跟着感觉走,所以这饭就做出了饲料水平。饭馆平时没甚生意,偶有山外来写生的画家,搞科学调查的学者或是县上来检查工作的干部,在这儿临时吃几顿饭,也多不挑拣,有什么吃什么。大颤的饭馆除了米饭就是米饭,菜永远是腊肉炒洋芋,死咸,让人吃了一辈子忘不了。村长对大颤的饭食很有意见,说这饭丢了长虫坪的面子,让他在上边来人跟前很说不起话,自认为多年没有提拔,与饭馆的成腊肉多少有关系。村长跟大颤说了几回改善伙食,提高质量的事,大颤只是问培训费归谁出,搞得村长没有办法。老百姓对饭馆的内容从不过问,也不感兴趣,老百姓的饭食是包谷豇豆粥,自家腌制的酱水菜,过年才吃米饭腊肉,饭馆的水平如何跟他们没一点儿关系。

饭馆外面窗户下,是村里老汉们的天下,无冬历夏,台阶上常年坐着长虫坪的老年精英们,他们是长虫坪的新闻发布人,也是这一地区的评论家和诠释者。外面来了什么人,到长虫坪来有何公干,待多长时间,说了什么话,他们全一清二楚。时常地,他们会向村长、支书什么的提点儿建议,百分之八十会被采纳,很大原因是领导就是他们的晚辈,没有谁敢惹并且愿意惹这些老爷子们,就像城里各单位的退休办和老干处一样,是轻易不能得罪的地方,得供着捧着,否则就不得安宁。长虫坪人说,饭馆外头是长虫坪的众议院,是左右全村方针政策的中心。村长怎么的,村长在这儿也是孙子。

很多的时候,老汉们沉默地靠墙坐着,晒着太阳,各自微闭着眼,谁也不理谁。猛一看,他们是一个个僵硬的没有任何关联的个体,对周围,对彼此毫不关注,其实一个个心里都透着亮呢,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审视。大蟒河在饭馆前面缓缓地流淌,碧绿深沉,碰到河心那块突出水面的铁锈色石头偶尔翻出几朵浪花,打出几个漩涡,又很快地趋于平静。风暖洋洋地拂过绿水,吹起微微一阵细波,夹起一股腥湿水气,扑上岸来,撩在老汉们的身上,老汉们同时打了喷嚏。

长禄揉了揉鼻子看着西边山坡的小庙说,长虫坪名字得改,老喊小名不好呢,《三国》的曹操,小名叫阿蛮,谁敢阿蛮阿蛮地叫他。

三老汉说就是,连着几天了,他夜夜梦见大蟒河的蟒,在河心石头上辗转反侧,痛苦难耐。三老汉是长禄的堂兄弟,都姓殷,共着一个祖父。

众人于是纷纷诉说自己的见解,内容不外是“长虫坪”的名字阻碍了这一地域的发展,动摇了地仙保护这块地方的自信,使“颤”的自尊受到了极大伤害。长禄让三老汉把改名的事跟建军提提,建军是三老汉的孙子,是县上管民政的副县长。三老汉说建军有日子没回来了,官当大了就忘了本,娶了个城里娘子,穿高跟鞋,擦洋粉,一年四季老光着两条腿不穿裤子,把好好的头发愣染成了黄的,名字更洋活,叫丽娜,不像个中国人。

长禄说,再怎么洋活她也是长虫坪的媳妇,不是月亮里的嫦娥。

三老汉说,那女人不愿到长虫坪来,怕蛇。

长禄就问三老汉当县长的孙子是什么态度。

三老汉说,孙子还是好孙子,就是做不得女人的主。

长禄说,这就是修正主义的开始。毛老人说过,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我们要警惕化妆成毒蛇的美女。

众老汉说就是。

有谁小声纠正说应该是“化妆成美女的毒蛇”,没人理会。

长禄在“文革”时候当过公社革委会主任,至今话语间常常露出些“革命语言”,让小辈们听得一震,就跟现在有些评论家时不时地要从嘴里冒出些谁也听不懂的词汇一样。这样一来,长禄就和那些评论家特别是文学评论家一样,显得很高深,很学问,很让人不知深浅。没有谁敢反驳长禄,长禄是永远正确的。

大家从三老汉的孙媳妇说到了殷娘娘庙,长禄侄子松贵说,前天二颤从庙上下来,告诉说娘娘庙的西墙快塌了,西南角的殿顶已经露了天,雨水顺着墙往下流,再不采取措施,夏天雨一来,整个顶就得压下来。

长禄说,殷娘娘庙是长虫坪殷姓人家的家庙,这事政府不会管,国家不会给钱修庙,得村上大伙凑钱……

这时饭馆里出来个提行李卷的中年人,白净面皮,脸上带着笑,扎进老汉堆里自来熟地说,大伙凑钱叫集资,是山外头一种很时髦的做法,集资办厂,集资办学,集资能办很多事情。

老汉们都看着中年人不说话,山里人对外来人有种本能的排斥。中年人倒不介意,自我介绍说他叫王安全,是三十里外王家坝老会计王在修的三儿子,现在在中医学院当老师,这回是利用暑假到长虫坪来调查中草药资源,将来准备把这儿列为学生们的中草药实习基地。

王安全的自报家门,使老汉们觉得这人还懂规矩,加之有人也认识王家坝的老会计,就对王安全就有了几分好感和信任,认定他是一、个干正事的人,不是胡吹冒撂的浪荡。

三老汉问王安全会不会看病。王安全说药理懂那么一点儿,简单的小病能凑合着应付,大病却是看不了。三老汉便说自己时常地心慌,喘不上气来,手脚发麻,问王安全能不能给开几副中药。王安全说三老汉的病怕要到医院检查,大概是心脏有问题……长禄对三老汉有些看不上,他认为三老汉初次见面就让人给看病,太有点儿抻不住劲儿,好像长虫坪的人没见过什么似的。

长禄问王安全要在长虫坪住多长时间,王安全说得半个月,得把长虫坪的犄里旮旯都转遍了才能离开。问王安全在哪儿住,王安全说他想住到庙里,他下来的时候县里干部告诉他娘娘庙可以住人,可以和看庙的一块儿搭伙吃饭,也省了他每天上山下山的冤枉路。长禄说,你说的看庙的就是二颤了,二颤有点儿傻,但心眼实诚,住他那儿也成。就让松贵带着王安全去找二颤,松贵说他正要给二颤送米去,刚好一路。长禄让松贵提两只鸡上去,免得委屈了远道来的先生。松贵站起身从大颤的屋后捉了两只半大公鸡,用布条子将鸡腿捆了,告诉大颤,账和二颤去算。长禄又让松贵给王安全多加床被子,说山上比不得下头,山上夜里凉得很。王安全觉得“众议院”的长禄安排工作比当村村长都细致,不愧是当过革委会的。

王安全就跟着松贵走,三老汉对王安全说,走道留神,山上颤多别踩了。

王安全说,哎。

山路陡峭,蛇径嵯峨,一路急上。

跟松贵上了山,王安全才知道三老汉的“颤多”不是妄说。

长虫坪不愧为长虫坪,王安全在不到两公里的迤逦小路上至少碰到了五条长虫,都是麻麻的土色,大的有一两米,小的如蚯蚓,嗖嗖在脚下游动,也不避人,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很是张狂。王安全是山里长大的,他非常清楚,无论大小,脚底下这些长虫都有剧毒,当地叫“菜花烙铁头”,学名叫“蝮蛇”。长虫坪的蝮蛇为长虫坪所特有,身体短粗,性情暴烈,腹部微黄,背部有水状黑斑纹,其毒较其他地区蝮蛇更剧。清代县志上有记载:“蛇坪蝮蛇与土色相乱;细颈大头,激怒时毒在首尾,蜇手则断手,蜇足则断足,九窍出血而死。”长虫坪的蝮蛇胆过去是进奉京城太医院的贡品,殷家是祖传取蛇胆专业户。剥蛇取胆,直到长禄的祖父还在经营这个营生,每年阴历五月,太医院的人就会下来,在西安府住着,等待县知事将炮炙的新蛇胆送去。后来没皇上了,又来了同仁堂、宏仁堂的采办,都是极识货极挑剔的人,当然收购的价格也很可观。长禄还记得小时候跟着祖父上山捕蛇的情景,取胆要捕六尺以上的老蛇,小蛇的胆只是嫩嫩一层皮,里面窝着一泡淡绿的水,没甚药力。老蛇则不然,老蛇的胆厚而韧,胆汁呈黑绿色,黏滞浓稠,味苦性寒,人肝经,能清热解毒,止痉定惊。

祖父说过,极品蛇胆药源止限于长虫坪,数量有限,不易得,故十分珍贵,有时一年也取不到两三个。寻老蛇首先要找到蛇迹,老蛇在秋末时候,毒盛无所蜇,入冬前将毒泄于草木,草木为气所伤,枯死,是为蛇迹。枯死的草木亦能伤人,划破人的皮肤也能使人有性命之忧。若被蛇迹草木所伤,不解方术,人一日便死。但以刀割疮肉,掷于地面,其肉沸如火炙,须臾焦尽,而人得活也。有皇上那会儿,每年五月端五,长禄的祖父和他的兄弟要全身涂上雄黄,将捕来的老蛇放在竹笼子里,笼子底垫上细草,挑到衙门去。

于后堂院中,在知事的监督下,当众将蛇取出,着官方验看了,认可,然后俩人扯一条,按在地上,肚腹朝上,取十数拐子,从头到尾依次固定,使之不能翻转,殷家祖父于蛇腹上约其尺寸,用利刃划一小口,胆包自行突出,有鸡子儿大,割下以阴阳瓦焙干,以备上贡。朝廷给予殷家的报酬不菲,向毒蛇索胆,是拿性命开玩笑的行当,所以殷家过去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均来自国家赏赐,置了房屋田地,也修缮了殷娘娘庙,成为了长虫坪的大户。被取过胆的老蛇将伤口用龙胆草捆扎了,依旧挑回,放到娘娘庙前的“养颤池”里调养,这些蛇都还能活,过一段时日就自行钻到草丛里去了。据说,取过胆的蛇多变得胆小敏感,攻击性更强,动辄便咬人,没了胆,它们的上半身可以像眼镜王蛇一样昂起来,呼呼喷气,尾巴啪啪拍打有声,蛇芯吞吐如闪电,让人望之恐惧。长禄的祖父去世快六十年了,至今还有人在殷娘娘庙附近看到过腹部有刀痕的老蛇,有碗口粗,丈余长,夜晚双目炯炯放光。有人说那不是蛇,是精,跟来调查的林学院教授反映此情况,教授笑着说,该不是蟒吧,蝮蛇无论如何是长不到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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