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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醉也无聊(1)

在户口本上,我们的老姐夫叫完占泰,民国四年,也就是一九一五年生人,祖籍北京,民族成分为汉,文化程度大学,无职业,无党派。明白的读者从中或许已经看出,我的这位完姐夫实际上是个有文化的社会闲人儿,还真让您猜着了,的确如此,大学毕业的老姐夫每日靠糊火柴盒生活,清贫自是清贫,他本人却很知足,用老妲夫的话说他是云间的野鹤、世外的散仙儿,自在得没人能比。您还会说,在中国的《百家姓》里面没有姓完的,这您就不知道了,实际上我们的老姐夫应该姓完颜,是金朝贵族后裔,金世宗的二十九代孙。

金朝的统治主要在北方,中国人对这个朝代的了解,很大稈度上是来自于《说岳全传》和《杨家将》的故事,戏台上有关金人的形象多是扎着硬靠,脸上画得五抹六道,脖子两边吊两条狐狸尾巴的大花脸,没有戏词,只有哇呀呀。别小看这两条毛绒绒的玩意儿,在某种程度上是大汉对少数民族的一种别路心态,将蕃卫和神怪划为一类,脖子上弄两条尾巴挂着,看似威武却入不了正册,而那岳飞们向来都是用正统的素面须生来代表,威仪严整,不苟言笑,一招一式无不体现着大汉风度,让人无可桃剔。所以,因了岳飞和杨延昭们的出现,金人及其后代在中国历史上竟退居到极其次要的地位。

往上推溯,大概我们之中不少人的祖先都做过金的臣民,金太宗天会四年灭了北宋,就将首都迁到了北京,那时候金的疆域东到日本海,北括蒙古,南至秦岭淮河,地之数百万里,时历百二十年,也称得上泱秧大国了。清入关后,为笼络民心,给先朝皇室子弟封官加爵,包括宋、辽、金、元、明的皇族后裔均录于八旗之中,一视同仁,给予重用。清廷除了对先朝皇帝崇祯予以皇帝礼仪的厚葬以外,对位子京西大房山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餐陵和金世宗完颜雍的兴陵也进行了大规模的修整和祭奠,设守陵五十户,春秋致祭,为郑重起见,乾隆曾亲至房山谒眘陵,遣大学士阿克敦祭兴陵,足见对金的敬重胜于其他历朝历代。后来,清廷修撰《满洲八旗世族通谱》,乾隆又下特旨,将完颜氏列为第一。我们老姐夫的祖先,以武功著称,明思宗时曾为明朝武官,降清后录入汉八旗的正蓝,完颜家族到了老姐夫祖父时,尚被朝廷封为延恩公,一等爵男。爵位相当显赫。所以后来有公司用老妲夫的名义作广告,说他生于华门,长于鼎食之家并不是夸张之词。

老妲夫完颜占泰是个比较超脱的人,他不像我们金家的子弟,将家族的荣誉看得那么重要他极少向人们谈及他的出身,因此外面的人说到金家五姑爷的时候,只知道他是东三省总督幕府秘书长完式谭的公子,而不知什么金世宗。

老姐夫的父亲完式谭是北洋时期的一个重要人物,熟悉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完式谭这个人,有人说他是智多星,有人说他是野心家,褒贬不一。民国七年,徐世昌做总统的时候,完式谓是徐世昌身边须臾不可离的臂膀,徐是天津人,完式谭也是天津人,徐把他看作是直隶的杰出人才,委以重用。徐世昌当民政部尚书,完式谭是部郎中,徐世昌做了东三省总督,他就做了总督府秘书长。段祺瑞任总理时,完式谓是国务院秘书,在任秘书期间,完式谭跟国务院秘书长徐树铮结下难解的恩怨,但他在政治上很有手腕,采取釜底抽薪的政策,对他的政敌比朋友还好,以至徐树铮反对他,找茬想杀他,但徐的部下吴光新、傅良左一帮军人都支持他,使徐就是下不了手。政坛上的乱七八糟让人说不清楚,到后来,完式谭不知怎的又办开了盐务,在天津捜刮了不少钱,发了大财。

老姐夫是完式谭的二儿子,人称完二少爷,二少爷一直在北京念书,因完、金两家是世交,所以逢有闲暇,他就上我们家来,跟我们家的哥儿们不分彼此,混得很熟。完二少爷觉得在北京比在天津自在,这主要有赖于金家的宽松环境,下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这的确是金家人生活的写照,与他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父亲的忙碌生涯有着本质不同,相比之下,我们家的生活吏贴近完二少爷的散淡性情。完二少爷人很随和,嗜美酒却不食荤腥,有学问但不修边幅,很有名士派作风,这又得到我父亲的赞赏,父亲说我们金家子弟缺的就是二少这种飘逸、洒脱的作派和空灵、恬淡的性情,说跟完家的二少爷比,我们家的哥儿们全是屎蛋,是一群俗不可耐的吃货。这点,我哥哥们完全赞同,因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像完二少爷那样用一个杏就酒喝完一瓶竹叶青。我母亲说二少爷是孙猴子托生的,猴儿就爱酒避臃。我的哥哥们却持否定态度,他们说完二少哪儿有孙悟空的精明干练,他怕是连自己有个脚趾头和手指头也数不利落。数不利落脚趾头的二少爷在清华大学读数学系,看来也是学得甚不投入,据我们家看门的老张说,他不止一次看见完二少爷在大门口用大洋跟我们家的哥儿们挨麻钱,以一换十,二少爷以为从数上占了便宜,其实是让我那些吃货哥哥们占了便宜,有皇上的时候,一两银子能换制钱一千三四百文,到了民国,一块大洋也能换百十来文,二少爷以一换十,明摆着吃亏吃大了。但这事从厨子老王嘴里说出来就又换了一个角度,老王说完二少爷跟他爸爸一样,是极有心计的人,二少爷以大洋换麻钱,是在笼络人心,看似憨傻,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二少爷是什么人,二少爷是清华大学专门学数字的大学问家。

精也罢,傻也罢,反正一来二去,完家二少爷变作了我的五姐夫,就住在我们家的后院里。

按规矩,五格格舜铃出了阁就该随着她的丈夫搬出去住,一开始也是搬了出去的,住在她婆婆家天漳卫外国租界地的一座小楼里。住了不到两年,五格格就回娘家来了,请求V政治避难,五格格舜铃说天津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喝不惯天津苦涩的河水,听不得她婆娄嘛,嘛的怯话,容不得她公公呼嗜呼嚕的大烟枪,见不得小姑子动辄就撅嘴的小性儿。跟着五格格跑回来的还有她丈夫占泰,他跟她媳妇一样,司样是这容不得,那见不得,两口子妇唱夫随地在我母亲跟前一通表演,把我母亲弄得哭笑不得。既然投靠来了就得留下,好在西偏院的房空着,我母亲心疼女儿,就让小两口暂时先住下,日后再馊慢劝他们回去。

在偏院闲散的日子中老妲夫与我的五哥舜锫不知怎的跟白云观的武老道勾搭在了一起,武老道应该说是我们家的老熟人了,他跟我父亲是朋友,跟我的哥哥们还是朋友,武老道永远不老,武老道永远年轻。据武老道自己说,他已经有一百七十岁了,武老道说起一百七十年前嘉庆时候的事,如同昨日,历历如绘,可惜我们这些一百七十年后的人无从佑证罢了。老姐夫和我的五哥舜锫时常住到观里去,说是去读书、诵经,闲了还做些炊事洒扫的杂务。

老姐夫箪出数学系出身的科学精神,在观里干得认真而一丝不苟,很得老道赏识,曾赐道号静修,却没见老姐夫用过。几十年后,我在某公司的宣传画册上看到老姐夫金世宗二十九世孙和完颜静修两枚小篆印章时,不知怎的竟感到了一种故弄玄虚的浮躁,想来这做法不是出于老姐夫的本意。

足艮老姐夫同去修炼的老五却不然,他在观里很不招人待见,不止一次地因贪睡不起,被罚跪香。跪呑是道观二十三条清规中最轻的一条,以武老道的说法,我们家老五在观里干的那些事,被焚化示众的条款也够上了。有一回,老姐夫和老五在我们家的皖子里当众进行修道汇报表演,他们在屋前竖了一杆,说是要结幡招鹤,两人先在杆底下诵经会舞地热闹了一番,接下来就是焚香静等,恭候仙鹤降临。这件事比我们家的子弟们唱戏还有看头,观众自然不少。但是,一家人在当院站了两个时辰,望得颈酸目裂,也没见白鹤飞来。老五精明,早早脱身溜了,只丢下老姐夫还在那儿傻等……鹤当然没来,不但鹤没来,连家雀儿也没来。事后,老龃夫诚恳地说是他滞情不遣,欲心尚多,还需加紧修炼,而老五的解释是那天银河圼正过小鲫鱼儿,鹤们都赶着吃鱼去了,连个值班的也没留下。父亲对此采取听之任之态度,他认为,他的这些宝贝儿子在家再怎么折腾,也比出去胡闹强。

父亲也介绍老姐夫出去工作过,先在通县私立潞河中学教数学,姐夫嫌远,没教下半学期就打了退堂鼓,后又介绍他去《平民日报》当校对,也因须日日坐班,拘谨乏味而辞去职务,后来还在建设局当过科员,也因为不好好上班,被人家谢退了,也在市政府秘书处供过事,老姐夫又嫌血雨腥风太浓而自动离职……好在完家有钱,供得起两口子在北京的花销,用不着出去操劳受苦,一样把日子过得很滋润舒服,只是不愿意从金家大院里分离出去。

五格格舜铃一天更是无所事是,除了梳妆打扮以外就是陪着我母亲说话、逛庙、听戏。那时六格格舜镘已经在协和医院做护士长了,她劝舜铃去读护士学校,说协和的护校不是谁都能进的,首先得英文好,其次得高中毕业,一切按照美国纽约州立医院护校的教学方法示教,毕业以后每月薪金七十美元,比眼下当闲散的家庭妇女强百倍。舜铃不去,说挣得再多也是干伺候人的活儿,她堂堂的格格怎么能去当护士。舜镘说你不可能当一辈子格格,总得有一技之长才好安身立命,无论世車怎么变,心里也踏实。母亲也劝舜铃出去工作,说协和是老医院,名声大得很,过去冯玉祥、孙中山、宋美玲、于凤至都在那儿住过,在那儿工作不能说是掉价。舜铃还是不去,她说她婆婆家的财产让他们两口子吃三辈子也吃不完,她用不着工作。母亲说财产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舜铃说让她出去工作是假,要杷她赶出金家才是真,她在金家又不是白吃白住,一个偌大的家,怎就容不得她呢。母亲听了这适,也再不好说什么,一切就全顺着那两口子来。

妲姐舜铃不出去工作,姐夫占泰也不出去工作,两口子悠闲得神仙一般。

姐夫虽然在家,也很忙,他主要忙两件事,喝酒和修道。

先说喝酒。我们的老姐夫在很多时候都呈醚醉状态,前面说过,他能用一个杏一瓶竹叶青,他可以不吃饭,但是他得喝酒,并且每天不少于一坛。他常说他一日不饮酒,便觉形神不复相亲,文王饮酒千种,孔子百觚,与先哲相比,他差得远哩这话往白里说,就是他一天不喝酒,就丟了魂般地难受,人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细想想这真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只剩下空壳的人,叫什么人呢。所以,为了老姐夫的躯壳里有内容,我们都赞成他喝酒,用孔子的话说,唯酒无量,不及乱就好。我们的老姐夫的确不及乱,他的醉,醉得很有分寸,我们常见他腿脚不稳,踉踉跄跄地在院里绕圈子,嘴里念念有词,昂首挥臂,俨然豪气如云,却从没见他胡闹乱来过。有时,醉了的姐夫也如蛇一样地绕在墙边的一棵小柳树上,周身是一丝不挂的精光,让人看了不可思议,金家的人瞧惯了,见怪不怪,都知道过不了半个时辰他就会下来,一个大活人,能在树上盘多久呢。

看门老张说,完颜姐夫是金朝的龙种,是条醉龙,它时不时地得显形,要不它憋得慌。

做饭老王说,不是显形是现眼,金家出了位这样的姑爷,也是金家几代修来的造化,赤身裸体于光天化日之下,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位,这也是金家一绝。

老姐夫酒醉后再闹,再现眼,也只是在他的偏院里表现,他极明白他的活动范围和他在金家的身份,这怕是他识趣,不招人讨厌的一面。

老姐夫其实不傻。

金家到了我跟老姐夫接触的时候,民国已经接近了尾声,那时候的老姐夫已经留起了胡子,飘飘逸逸的几绺,垂荡在胸前,很像画上八仙里的曹国舅。依着金家的规矩,当了爷爷的人才能留髯,但老姐夫不在此限制之列,因为从根上说,他是外人,金家管得了儿子管不了姑爷。老姐夫长着一嘴胡子,爷爷似的在金家进进出出,谁看着谁别扭。我父亲六十多了,还没有留胡子,这是因为我的几个哥哥哪个也没给他生出孙子来。父亲常常摇头感叹,叹人心不古,世道衰微,其实世道衰微跟他留不成胡子实在没有太大联系,他的儿子们生不了儿子,也跟人心不古没有关系,我想,那时候倘若他知遒一切的症结都在我的老妲夫身上时,恐怕我们的老姐夫也不会在后院住得那般安逸了。

除了胡子以外,老姐夫还有披肩的长发,很像今日艺术界的某些精英,颇有后现代的情趣和众醒独醉的意气风神。我最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趁老姐夫打坐的时候,趴在他的后背上,将他那长长的头发编成一根根的辫子。对此,老姐夫从不发脾气,任着我在他的脑袋上折腾,有时打坐起来,还会故作惊奇地说,呀,我跟王母娘娘不过说了一会儿话,九天玄女竞给我梳了一个这样的头。

我就咯咯地乐,老姐夫也乐。

我还軎欢干的一件事是陪老姐夫唱酒,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老姐夫喝酒一般在后园的亭子里,下酒菜多是瓜果梨桃,顶不济也有一碟施酱瓜。姐夫喝的酒是他自酿的米酒,那酒又甜又香,实则是小孩子最好的饮料,姐夫的院里有十个包着棉絮的青花大缸,那是他的米酒制造工厂,他常常对我说,童儿,去听听,听哪个缸里在闹螃蟹。我就趴在一个个缸肚子上听,哪个里面有喳喳喳的声晌,哪缸的酒就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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