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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999年后新作(8)

2.醒也无聊

电视连续剧《醒也无聊》的群众场面今日拍摄结束,剧务在廊下给即将离去的群众演员发放当日的劳务费,每人三十元。不少人已经提前走了,他们不要钱,他们来是专门为了过戏瘾,看名人的,三十块钱不够一顿饭,他们不在乎这个。没走的则老老实实地围在剧务周围,静等着领自己那一份工钱。我看见王玉兰也在其中,穿着件化纤灰坎肩很矜持地接过了自己的钱,点清楚了,装进兜里。我叫住了她,她说,姑爸爸您有事?我说没事,就问她金瑞怎么样了。王玉兰说还是老样子,在家时老盘在炕上,不动窝,我们家的炕,一头是金瑞,一头是猫,老满着。王玉兰进北京快十年了,还把床叫炕,这让我感到奇怪。

王玉兰是我的侄媳妇,陕北人,是我的侄子金瑞在陕西插队时娶的当地婆姨。陕北人管结了婚的女人叫婆姨,管没结婚的称女子,王玉兰在嫁给金瑞以前有过婚史,她在成为金瑞的媳妇以前就有了一个叫做发财的两岁儿子。

王玉兰是陕西宜长县后段家河人,先一个男人段振龙是个壮汉,一日在山峁上放羊,被雷击中死了。据说挺大的人被烧成了枯树根一样,发蓝发黑,焦煳难闻,惨不忍睹。

出事那天,在后段家河插队的北京知青们听了信儿都疯了一样朝山上跑,有人还要找担架,他们想雷击可能和电打差不多,说不定人还有救。但是他们赶到山上,看到还在冒着烟的段振龙,看到扑在“树桩”上哭天抢地的王玉兰和她那滚成泥猴一样的儿子,他们没有一个敢举步向前了。这样的情景他们在城里压根儿没见过,他们的心里都慌慌的,不知下一步将如何举动。后来还是队长用破席将那黑炭卷了,将段振龙拿到坡下的沟里埋了。有知青问队长为什么不打副棺材,搁村里停放几天,再杀两头猪,让大家借着段振龙的光也沾沾油腥,那也像个正经死人的样子。也有知青说似这样不出一天就草草埋了终对不住死者,又说死了的段振龙酸曲儿唱得好,跟知青们的关系也不错……这个知青下瓸的话没有说,但男知青们都明白,他们这些童子鸡的所有性知识,都来自于段振龙,在这方面段振龙是他们的启蒙老师。队长听了把眼一瞪,指着坑里的小席卷儿说,你们以为这是甚,这是孽障,让雷击了,好人能让雷击?段振龙是造了大孽了,上天罚他哩!不早早埋了,让他再祸害人呀?知青们都说队长说的是封建迷信,应该批判。队长说,我迷信,我的党龄比你们的年龄还大,我受党的教育多年了,我能迷信,你们懂个甚!争论的结果,还是把段振龙埋在了沟底,连村里的坟地也没让入,说是遭天谴的人不能和先人们睡在一处,否则村里会几辈不安生。对这样的安排,除了知青,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包括死者的家属王玉兰。

那天后段家河村惟一没有上山看热闹的就是我的侄子金瑞,那天吃早饭的时候,队长说今日是好天,借着大太阳,让金瑞把羊从峁上的窑圈里赶下沟去洗一洗澡。金瑞走到半道正碰上要给知青点送菜油的段振龙,金瑞犯懒就拦住段振龙,让段振龙帮他上去把羊轰下来。段振龙问替他上去有甚好处,金瑞说,你不要财迷,赶个羊么,上坡下坡的事,累不着你。段振龙说,上坡下坡你怎不去哩,队长是让你轰的,又没有让我轰。金瑞说,我就怵上山,一上山就喘不上气,你替我上去,我中午给你一张烙饼。段振龙说,我不稀罕你们知青点的饼,死硬死硬,没有我老婆烙的好。金瑞说,那你说要什么?段振龙说,就怕你不答应。金瑞说,我答应。段振龙说,我要你十分工。金瑞笑了笑说,十分工算什么,不过一毛三分钱的事,把我一年的分给你都行,只要你管我的饭。段振龙说,有你这句话就好,我替你去揽羊。金瑞让段振龙把羊赶下沟,说太阳还没到头顶,河水还太凉,那条河还得好好晒一晒,等睡醒中午觉他再到沟里洗羊。段振龙说他就管把羊赶下来,别的什么也不管,金瑞说,也没让你再管什么。段振龙就走了。

大上打雷的时候金瑞还在窑洞里睡觉,根本没听见那震耳的炸雷。后来,别人跑来激动地告诉他段振龙被雷击死的事,他才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真的呀?来人说,可不是真的!金瑞说,那我得上去看看。来人说,看什么看,人早埋了。金瑞说,要是埋了我就不看了。

金瑞爱睡觉,这在知青中间已相当有名,他一年四季,总是处在一种迷迷瞪瞪睡不醒的状态中,队里开会,学习最高指示什么的,金瑞永远很自觉地占据着靠灶的炕头,那里暖和,可以摊开了放心大胆地睡,就是在寒冬腊月也不必担心伤风感冒。有一回,他睡得实在不像话了,高高低低的呼噜声压过了公社干部有关“学大寨平整土地”的动员,队长气得从炕上提拉起他,让他面对大伙,站着听。孰料没一刻,他又靠墙站着睡着了……

知青们说金瑞可能有病,非洲有种叫做“嗜睡症”的传染病,是被一种苍蝇给叮了以后传染的,症状就是没时没晌的想睡觉,金瑞该不是被什么苍蝇给叮了。于是他们拥着他到宜长县医院去检查,金瑞不想走路,说腿疼,从饲养室弄来一条驴来,他要骑着驴进城。一路上,翻沟过坎,金瑞在驴背上舒服自在地打着瞌睡,让和他一起走的知青们很恼火,恨不得把他翻到沟里去。走了三十里路到了县城,宜长的医院当然查不出“嗜睡症”这样一类高精尖的疑难杂症,那个才从农村提拔上来的赤脚医生,甚至连非洲有没有苍蝇这样的事情也搞不清,无奈,知青们压着满腔怒火,把睡大王金瑞又给拉回来了。贫下中农认为知青们是多此一举,他们说金瑞这是懒,是干活惜力,是毛病,当年毛主席在陕北大生产时改造的“二流子”,都是这德行,其实,只要把他身上的那根懒筋抽了,他想睡也睡不成了。但是,怎么抽懒筋,谁也不会,民间也没传下个什么偏方。好在金瑞爱睡觉并不妨碍谁,顶多年底少几个工分,比起那些偷鸡摸狗拔蒜苗的知青来,金瑞还算是相当可爱的,嗜睡就嗜睡吧。

那天,金瑞在王玉兰撕心裂肺的号啕里,在知青们不无恐惧的议论中被叫醒,愣愣地在炕上坐着,没有说一句话,有人提出段振龙是替金瑞赶羊的,金瑞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未免有点太那个。也有人说金瑞的心太冷,没有和贫下中农贴到一块儿,缺少无产阶级感情。有好事的就联系金瑞的家庭背景,说他这个金姓原本是爱新觉罗,祖上是皇室后裔,对无产阶级贫下中农热爱不起来是理所当然的,应该好好给予批判。

一块儿跟着下来插队的北京干部很维护金瑞,干部说天上打雷的事纯属偶然,怪不得金瑞,更跟爱新觉罗挨不上边,金瑞的父亲在旧社会是沿门乞讨的叫花子,房无一间,地无一垄,饥寒交迫,冻饿而死,是百分之百的无产阶级,跟皇上没有一点儿关系,大家不要胡联系。

在大家讨论这些很重要的问题的时候,金瑞就蹲在窑前的崖上望着对面山峁发呆,段振龙就是在那儿被劈死的。他望着光秃而荒凉的山丘,情绪低落沮丧,本来那雷应该是击他的,段振龙去替他,段振龙就死了,段振龙上去时还说要他十分工……想想,一眨眼的事,人就没了,命运这个东西真是让人参不透。沟底下那个新隆起的小黄土堆里说是段振龙,也说不准就是他……金瑞这么想着,心里就有点儿空,有点儿恍惚,有点儿搞不清自己和段振龙的界限。至于身后窑里那些是皇室后裔还是无产阶级的议论,似乎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很快,知青们对金瑞“阶级感情”的事情就不抱任何怀疑。

原因是金瑞向队里提出要接替段振龙,给住在坡上三孔窑里的发财当爸爸。

队里以为是句玩笑话,叫金瑞不要瞎说,就是新寡妇王玉兰也没把这事当真。孰料,金瑞打过招呼以后,竟抱着铺盖进了王玉兰的窑。

队里要拦,拦不住,王玉兰往外推,推不出(事后村里的后生们说,王玉兰假惺惺的偷偷乐还来不及,哪里会真往外推)。队长找北京干部做工作,北京干部作不了金瑞的主,一想,金瑞在陕西还有个姑姑,于是就给在华阴农场正走“五·七”道路的我打电报,让我无论如何来一趟宜长。

我是在九月中旬赶到后段家沟的,进村的时候队长和北京干部早早在村口迎了,他们认为我在和金瑞接触之前最好应该先跟他们接触一下,这样好让我心里有个底。队长和北京干部把我拉到路边的树底下,不容我喘气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汇报”金瑞的事。队长先抢着说今年的收成不好,老百姓盼雨,却盼来了一场不带雨点的暴雷,那雷大火球一样满山乱滚,那云压得天都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队长富于讲故事才能,对段振龙遭雷击的叙述有铺垫有高潮有结局,要不我对那情景知道得也不会那般详细。接着北京干部向我讲述金瑞近期的思想状况和举止表现,其中用很大的篇幅讲述了金瑞因懒散造成的工分危机。足足过了两袋烟的工夫我才听出了端倪,队长的意思是金瑞这小子要给发财当爹,这是娃娃家的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为救孤儿寡母出水火的英雄壮举,说不来,要搁村里其他人,他也就鼓捣着把事情促成了,可金瑞是北京知青,是毛主席打发下来的娃。知青的事不是开玩笑的,闹不好有“破坏上山下乡”的罪;另外作为队长,他要对村里的社员前途负责,王玉兰一家,将来何所依靠,也是队里必须面对的现实。北京干部的话也很明确,干部说,金瑞搬到了王玉兰窑里去,往大了说是和贫下中农结合,是件革命得不得了的举动,但实际是一件很吃亏的事,寡妇王玉兰比金瑞大了五岁,又没有文化,长得不怎么样,还是孩子的妈,金瑞再怎么不济,也是北京来的知青,北京的金瑞和后段家河的王玉兰差得码子太大,这是一个没有基础的婚姻,它的悲剧性是明摆着的。

我明白了,队长和干部所维护的对象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劝阻金瑞,回头是岸!

无产者一生奋战求解放,

四海为家穷苦的生活几十年。

……

死者的儿子戴着孝,骑在金瑞的肚子上,正在跟他亲昵,不知事情的看这场面一定会以为是他的亲生。王玉兰坐在灶前烧火,一大锅黏黏糊糊的棒子粥在火上咕嘟着,散发出让人难以抵御的诱人香味儿。

见我进来,王玉兰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她有些惶恐地站起来,搓着手,一句话不说,很不安地闪到一边去了。好像金瑞的这些做法都是她的过错,她应该负主要责任似的。我看这个王玉兰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一张狭长的瓦刀脸,一头枯黄的头发,肿肿的眼,薄薄的唇,身板虽然消瘦,骨节却很粗大……农家妇女显老,说她有三十五六大概没人不信,真不知金瑞看上了她哪一点。我再看炕上的金瑞,大约是被陕北的热炕烘的,一张粉白的脸,红是红,白是白,细嫩得舞台上的小生一般。我的五哥在金家众子弟中最为清秀,小生唱得极好,扮相也漂亮,旧时是京师享誉九城的京剧票友,是名小生程继仙的高足,跟荀慧生配过戏。四十年代的老北京人提起金五爷《群英会》的周瑜来,没有人不挑大拇指的。我们家老五演戏是凭了高兴的玩票,玩票是件耗财买脸的事,他演出一场《小宴》的吕布,要搭进去一千块大洋,除了酬谢配戏的角儿以外,还要犒劳琴师、鼓师,打点后台,包括挑帘的,看门的和专门雇来叫“好”的……除了唱戏老五再也没什么特长,家里不可能老为他的唱戏而提供大洋,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处于一种壮志未酬的状态。金瑞纵然有着他父亲相貌上的遗传,却没有他父亲的本事,所承袭的惟有懒散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情。

炕上的金瑞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慢慢地睁开眼睛,见了我也并没表示出多大热情,只是欠欠身,慵懒无力地说了句:来了,上炕坐吧。

我觉得金瑞太没规矩,有些气,想说他,碍着外人在跟前,终是忍了。

我说,金瑞你起来!

金瑞大概感到了我话里的威凛和不快,他赶紧推开身上的孩子坐直了,把那两条伸着的长腿缩回去盘上了,努力振了振精神。王玉兰很知趣地把孩子拢过去了。

我说,你好像不认识我?金瑞并没有体味出我的揶揄,傻瞪瞪地说,认识,您是姑爸爸。我说,知道是姑爸爸就好,是北京你太太让我来的。金瑞说,这么说是钦差到了。

队长和北京干部示意王玉兰带着孩子出去,好让窑里只留下我和金瑞,于是王玉兰就和她的孩子随着队长走了。王玉兰的离去,减少了我不少压力,有这个戴着重孝的女人在跟前,我想我是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的,这回矛盾的中心回避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脱鞋上炕,准备跟金瑞进行一次认真谈话。

我说,金瑞……

他说,我听着呢。

我说,听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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