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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999年后新作(24)

爹说,你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花玲爷爷说,你是队长,你没办法谁有办法。

三官庙的何二富也来找爹,说他家的羊没了,壮壮实实的一只大羊,一个晚上,连声响也没有,就没了。

爹说,你怎知道就是它吃了?

何二富说,除了它还有谁!

花家的牛,何家的羊,李家的猪,张家的鸡,许许多多的账都算在了大福头上,刨开山里的野物不算,大福的食量也真是大,它头几天刚吃了半头牛,接着又吞下一只羊……

没过多久,大福就到二福家串门来了。

那天,爹到公社去开三干会了,三干会是公社、大队、小队三级干部会,爹那天开的会很重要,是“四清”进村的会,说是要派工作组……那天到天黑爹还没回来。

娘觉着不舒服,连猪也没有喂就上了炕,娘摸着隆得高高的肚子说大概就是今天晚上的事了,她让二福睡得灵醒一点,万一有什么情况到坡底下喊四女她奶。娘又骂爹,说爹死外头了,开那没完没了的卵会,屁不顶的,家也不要了。娘让二福记住,将来当什么也不要当干部……

二福让娘放心,说打死他,他也不当干部。

下半夜的时候二福醒了,他听见娘在哼哼,他问娘要不要去叫四女她奶,娘说时候还早,天亮再说吧。娘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呼的一声响,一个很重的声音落在猪圈里,娘怔了一下,赶紧坐起来,撩开被子说,二福快起来,大家伙来了!二福直往被里缩。

娘到底是娘,娘顺手抄起了顶门棍,哐地踢开后门,大喝一声就出去了。二福看见娘的身子在淌血,一种男人的责任感,一种儿子必须的表现,使得二福在屋里待不住了,他光着身子蹿到了后院,看到圈门扣得好好的,大肥猪却不见了,大福硬是把一头活猪从栏上叼出去了,这个大福能耐大得很呢。

猪是娘的命根子,娘心疼她的猪,喊叫着,不管不顾地追下去了。二福担心他的娘,紧跟在娘后头往下追。娘俩追过屋后新耕的包谷地,绕过积水的塘,沿着林子边沿的小径,一路狂喊,完全把自家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大福在前头拖着猪走得飞快,猪的后脖颈被衔在虎嘴里,竟然连吭也不吭一声。大福走得很从容,它不时地回头望望追赶它的母子俩,有时还要停下来选择一下路线,以便让它的猎物更好通过,但无论怎样,它绝没有放弃的意思。

二福和娘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们和大福的距离越拉越大。

……

爹开了大半夜的会,天亮才赶回桦树岭。见了晨曦中熟识的屋,爹将手里的松香火把熄了,一种到家的轻松使他感到快乐,他冲着房子嗨嗨吆喝了几声。

黑子狂吠着箭一样向家冲去,黑子的反常举动让爹不安,爹琢磨着梁顶的家,很快便觉出了蹊跷,瓦间冒出的炊烟呢,门口那群闹哄哄的鸡呢,老婆那进进出出的身影呢……

家静谧得可怕。

爹快步奔到自家门前,一推门,反扣着,喊了半天二福也没人应,爹急得连语声也变了。黑子在屋后叫,爹才想起什么,赶到屋后,却见后门大开,圈里的猪不见了,院里脚印零乱,有人的,有虎的,还有片片血迹,顺着脚印,爹看见松软的地里,妻子的、儿子的脚印和虎的交叉在一起,直奔山梁那边去了。爹用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血;捻了捻,确认是人的血,爹大叫一声,追了几步又回身朝公社方向跑。

桦树岭一下失踪了两个人,老虎已经闹到了这种程度,了得!

当下公社就组织程德才、来光义、来光民等六名基干民兵,带了两支步枪、一支手枪,跟着二福爹以最快速度奔桦树岭而来。

二福爹复仇心切,将民兵们远远地拋在后面,一人独独朝前赶。民兵们不说话,谁都知道,就是赶得再快,那娘俩怕也没命了,妇女儿童和老虎打斗,永远是输家,何况那个妇女还是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走过几个坡坎,没有发现老虎踪迹,一行人又沿着山脊往西,这样视野更开阔,便于观察到两侧山坡的情况,南面坡是茂密的树林,北面坡是乱石杂木和荒草。爹让大家把注意力多放在北坡,说老虎喜向阳荒坡,不喜阴暗的林子。大家就朝北坡看,一棵草、一块石也不放过。

还是黑子最先发现了异常,原本跑在前面的黑子突然折身回来,在爹的两腿间盘来绕去,一步也不往前走了。

爹低声说,有情况!

民兵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是乌合之众,几个人各抱地势,就地找大石头趴了,很快他们在五十米外的草间发现了大福,吃饱了的大福猫儿一样,很惬意地盘作一团,前爪捂着嘴,晒着太阳睡得正香。

程德才说,哪里是老虎,整个是只大猫么。

二福爹哪里管什么大猫不大猫,端起猎枪就要开火。程德才把他拦了,程德才说,这大家伙不是好惹的,一枪打不死,激起它的性子来咱们谁也别想囫囵着回去,需要设计个方案才好。

几个人就在石头后面商量方案,最终的结果是,手枪和猎枪射程有限,近距离射击,以保存实力,两支步枪率先同时开火,其余人持好棍棒,做好武松打虎的准备。

老虎安然地睡着,它要知道这多人费了这大心机,一定会为自己大大地骄傲一番了。

步枪由来光民和程德才掌握,两人都是神枪手,在县民兵比武会上拿过红旗。选择这两个人发动进攻,从哪方面说都是万无一失的。五十米的距离,对他们是小菜一碟,他们练的是二百米硬功夫。

二福爹说,我喊“预备齐”,你们俩要同时开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两人说好。

两支枪口瞄准了熟睡的大福。

二福爹问,准备好了没有?

两人说,准备好了。

二福爹说,预备——齐!程德才的枪响了,来光民的卡了壳。

不愧是神枪手,程德才是瞄着老虎脑袋打的,他那一枪正击中大福。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大福是猫科动物,猫们睡觉有自己的固定姿势,它那巨大爪子将半个脑袋遮严,所以程德才的一枪刚好打在它的前爪上。

大福呼地一下站起来了,抡着前爪,吼叫着,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吼声真是地动山摇了,沉闷、深远、愤怒、悲怆,强大的震慑力使山鸟惊飞,树叶飘落,整座山林悚然颤抖。神枪手们的枪法乱了,他们在比武会上打的是黑白靶子,哪里碰到过这活灵活现的东西。

大福恼了,性发起来,它愤怒地一转身,又一转身,尾巴有力地一扫,又一扫,荒草一片片倒下,一棵灌木被齐刷刷截断,一时周围尘烟四起,乱石翻滚。大福直立起来扑下去,直立起来扑下去。如此反复。爪的疼痛使它难以忍受,很快它发现了石头后这一群人,大福咆哮着,毫不犹豫地向着石头扑过来。

石头后的人乱了方寸,情况危急,程德才嘶着声喊,开火!开火!一齐开火!

乱枪齐射,直冲着大福,大福一个踉跄,在半坡停顿了一下,在那刻的停顿中,人们清楚地看到了大福那双清纯的、不解的、满是迷茫的眼睛,用后来记者报道的原话说,那目光“一直留在了他们心里……来光义,他一定会深深地懊悔……”被击中的大福放弃了进攻,转身向东撤退,它已经跑不动了,它艰难地退着,退着。

来光义的一枪,击中了它的额头,大福失去控制,发出最后一声长啸,哗地向着沟底滑去。

凄厉痛苦的吼声震撼着猎杀者的心灵,石头后的人许久都没有动弹,他们显得十分无力,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更没有复仇的快感,他们的头脑是一片空白。是上苍注定了他们几个要听到大福这一声最后告别吗,他们的子孙后代,后代的后代,永远永远的听不到这种声音了,听不到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二福爹说,也不能老在这躲着啊。

来光民说,也不知死了没有。

几个人从石头后面小心地探出身子,你推我,我拥你地站在坡顶往下头看,大福滑过的地方压倒了一溜灌木,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巷子,沟底树木很多,没有声息,什么也看不见。程德才组织大家往下扔石头,又扔木头,稀里哗啦丢下去不少东西,下面仍是一片静。

大家坐在上头等,等什么,谁也说不出。

又一个小时过去,程德才说,得下去看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谁自告奋勇。

二福爹说,让黑子下去,黑子胆大,有豹的种。

黑子没想到爹会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它是不会下的,它站在大福压出的巷子口,任爹怎么轰,就是不挪窝。爹火了,爹让程德才和他一人抓着黑子的两条腿,一二三地往沟底扔。

黑子惨叫着,声音非常难听,它是不会骂,它要会骂,非把爹骂个狗血淋头。悠了几下,黑子被扔了出去,黑子在半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随着那凄厉绝望的叫声落向沟底。

人们都朝沟底望,希望下头传来黑子的信息。还没等两个扔狗的缓过气儿来,黑子已经从几米外的地方爬上来了,上来的黑子连看也不看这边,掉头就跑了,它看透了这些人。

黑子与二福爹有了永远的隔膜,一直到彼此的离世,这隔膜也没有缓解。

一行人下到沟底。他们看见大福躺在两块石头中间,身子伸得长长的,眼睛闭着像在睡一个舒展的觉。三十几年后有记者在《西安晚报》发表了一篇名为“秦岭最后一只华南虎被杀始末”的文章,描述最后的情况说:“老虎满面血迹,怒目圆睁,蹲伏的姿势一动不动……来光义他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老虎那死而不倒的身影和那满含遗恨的目光,一直留在他们心里。”二福跟我谈到这篇报道时说这里面有记者的感情色彩在其中,理想化的成分也很大,如果拍电视,这样的表现效果当然很好,有象征意义,而事实是那老虎死了,躺在沟底的石头间,死了。

我相信二福的说法,我也理解那位记者。

老虎被抬到了二福家,搁在屋外的空地上。二福蹲在旁边用手摩挲它那已不成样子的皮毛和柔软的肢体,大福的身体还有余温,二福想,这就是大福,他的大哥……

大哥死了,大哥死得真惨。大哥有错么?大哥没错,大哥也得吃饭哪!

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原来娘和他追到山梁,发现了大福吃剩下的两条猪腿,娘俩把猪腿抬回来,还没走到家,娘就生了,娘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家从此有了三福、四福。

爹在凤草坪买的花布没用了。

以下这段文字应该是大福的后事了,可以不写,但我觉得给读者还是有个交代才完整,尽管写起来不是很愉快。

第二天大福就被吊在二福家的房檐下,由霍屠户亲手操刀,二福爹打下手,准备剥皮、开膛了。远近的乡亲都来了,连凤草坪、厚畛子那边也有人过来看稀罕。

大福的身子拉得老长,四个爪,无力地垂着。

在公社书记的主持下,文书很庄严地记录着:

……雄性,体重225公斤,体长2米,尾长0.9米……

好大的大家伙!人们惊叹着,感慨着,称赞着。

霍屠户剥过无数猪,这是第一次剥老虎,虽说是死的,虎势依旧压人。霍屠户拿刀的手有些颤,他想了想,拿一碗酒在老虎前头奠了,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皮由虎嘴剥起,沿胸划开,不到一顿饭工夫一张完整的虎皮就剥下来了。

人们站在旁边,围成半个圈,静静地看,没人说话,也没人咳嗽,有风在呜呜地吹,吹得人心里有些涩……

霍屠户的刀从老虎的下颌插进,有血流出,四女的奶奶用个小碟接了,恭敬地端进屋去,蘸着血在三福、四福的脑门上抹了一个大大的“王”字。两个顶着一脑袋血迹的小家伙踢腾着腿,开始哇哇大哭,四女奶奶说,好好长,顺顺当当的,你们的大哥护着你们哩。

院里。大福的肚子已被剖开,众人忽一下围上来,都沾那血,都往身上抹,都要沾大福的光。公社书记让大家站远些,以保护屠户和二福爹的工作环境。书记说,老虎是国家财产,一切处置应该由国家说了算,当然作为地方一级政府机构,他也会照顾到老百姓利益,不会让大家吃亏。

大福的肠肚被拽出,散扔在地上,沾了不少土。二福爹将那个有小孩子脑袋大的绿色苦胆特别剔出,很小心地搁在身边的石头上。

很快,巨大的大福就化作了一堆堆皮毛、骨架和红彤彤的肉。

肉和内脏分给附近庄户,凡是受过大福侵扰的,每户多分三斤油;虎骨卖给药材收购站,收购站以每斤虎骨48元收购,刨去头,大福的骨头一共是49斤,2352块钱……

大家高高兴兴地提着大福的肉回家了。待人散尽,爹才想起了他搁在石头上的虎胆,回头去找,胆已不见踪影。爹对二福说无论是肉还是油他都不在乎,他只要这个胆,英雄虎胆,这物件是老虎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不是谁轻易能得着的。听爹这一说,二福赶紧帮着爹去找胆。

二福和张建社在屋门后头看见黑子在龇牙咧嘴地咬什么东西,一张狗脸也被染成了绿色,两个人从黑子嘴里夺下来一看,就是那个胆,已经吃得只剩下了一块皮。爹气得要打黑子,黑子一蹦多高,跟爹在院子里兜开了圈子。

爹说,吃老虎胆,你个狗东西,了得!

黑子毫不示弱地冲着爹汪汪汪。

二福想,任什么物件的苦胆都不会好吃,黑子能咬牙切齿地吞下大福的胆,看来它是成心跟爹作对,成心气爹了。

二福觉着爹活该。

老虎的肉并不好吃,我后来到桦树岭那一带去还有人告诉我说,老虎肉远没有野猪的肉香,发酸。我见到过一个在凤草坪搞“调查”的王干部,他说那年他们在公社开会常常开到半夜,肚子饿了就下挂面吃,没有佐料,就挖一块老虎油。那油黄亮黄亮的,吃在嘴里无味也无香。那油的火力很大,一边吃你一边得脱棉袄。

我问过二福,二福说他既没吃过老虎肉也没喝过老虎油。那张虎皮,后来被动物研究所要去,做成标本展览了。谁看了谁都会说,这是秦岭里的最后一只老虎。

没人知道它叫大福。

《人民文学》2001年第9期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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