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11300000076

第76章 夜奔(1)

雨橙坐在扮戏房角落里,默默看着天青扮戏。

敷粉定妆,勾蜡钎,描眉画眼,点唇。换上水衣、彩裤、胖袄、厚底,在钱师傅等人的帮助下,穿一身镶宝蓝边子的青素箭衣,扎绦子、大带,勒头,戴一顶青素罗帽。雅静,利落,英姿飒爽,桀骜如一头鹰,矫健如一只豹。

靳天青在天蟾舞台的最后一夜。

终于没能留下他。他那样决绝地,不给她任何机会,坚定不移地要按期回去。她为这个,回家大哭了一场,吓得顾茶轩不住探问:

“囡儿,啥人欺负侬了?侬从小辰光勿容易哭额!”

她拿手帕捂着脸:

“都怪您!非要请那位靳老板来!”

“噢……”顾茶轩笑了,五官全陷进了满脸肥肉里,“吾囡儿欢喜靳老板啦?”

“没有用,他不欢喜我。”

“咹?天底下有宁勿欢喜吾囡儿?伊个额阿木林一只,介拎勿清!”

顾茶轩并不像时下大多数人那样瞧不起戏子,一是因为他本人出身的缘故,对贫贱之人有一份同情心;二是因为爱戏,很拿好角儿当回事;三呢,主要还是因为太宠爱这位幺女,她喜欢的人,管他是什么神佛妖魔,准得为幺女弄到手再说。堂堂天蟾舞台的大老板,收服一个戏子,还不是顶容易的事儿。

“吾寻伊谈一谈,包管伊马上欢喜侬,勿要忒轻松额。”

雨橙顿时止了眼泪:“真的,您有那么大本事?”

“吾么大本事,伊有大本事。”顾茶轩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得意洋洋地往桌上一拍。

“不要!我要他真心欢喜我!”

顾茶轩耸耸眉毛:“个么啊容易哉,留伊了上海陪侬白相白相额,辰光长远了,自然欢喜侬额。”

“他不肯留下来。”

“咳,留不留下来是伊决定[嘶]   [伐]?”

“您又想怎样呀?爸爸,您可答应我,不能跟他用强。若被我知道您来硬的,我可不依!”

顾茶轩无奈地叹着气:“侬小宁烦色特啦。好额,听侬个闲话好了。”

雨橙直到昨天才从魏华彩那里得知,爸爸到底还是使了点诡计,想用克扣戏份的法子留下靳天青,这让她又急又气,不过就算这法子,也没成功,天青直通通地告诉她:他如期回去。

“为了我师父,也为了我妻子,一天也不能多留。”他还特意强调一下。

只有坐在这里,默默地看他扮戏,看他唱完最后一出戏。一生中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一个人,与自己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缘分。

今天的天蟾卖了个十二成的大满堂,过道里都塞了椅子。前头垫戏已经唱上,接下来就是天青的《夜奔》。天青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宁定,坐下来又站起,在扮戏房里走来走去,额头微微冒汗。化妆后的脸已经不能擦汗了,崔福水赶紧迎上,用一张面纸将汗水按干。

“怎么了,天青?你不是一直都有收汗的本事,无论多累的戏,都待完戏进后台才出汗?心要静呀,凝神想戏,别想其他,就不出汗。”

天青闭上眼睛:

“我知道。可能因为最后一场了,心里有点乱。从早上就这样。”

崔福水瞥一眼旁边坐着的雨橙:“是有人给你添乱吧?哪有扮戏时候坐个外人的!”

雨橙嘟起了嘴,才要发作,天青摆摆手,“跟她不相干。”他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我去打个电话。”

“该候场了……”

“不问问我不安心。”

雨橙也站起身来,寸步不离地跟他下楼。他走到电话室,跟守卫打了招呼,拿起话筒,摇动话机。雨橙再想亲近,也不方便偷听他打电话,只好等在外面,望着他的背影。

她从没见过那么奇异的情形。电话通了没说两句,头顶雪亮灯光下,只见天青背后迅速渗出汗水,从脖颈滚滚流下,护领很快湿透,片刻之间,穿在厚厚的水衣胖袄外面的箭衣,都洇出一大片汗迹。雨橙看了他这么多出戏,再累的戏唱完了也没出汗成这样,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天青打完电话后也呆在那里,手拎着话筒,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靳老板……”

天青缓缓转身,额头冷汗涔涔,呆滞的目光从雨橙身上一掠而过,全当她透明一般,拔腿飞奔上楼。

雨橙怔了片刻,忙追上去,扮戏房里已经聚了不少人。

“……什么时候?”崔福水也是一副晴天霹雳般的神情。

“昨天夜里。”

“两个人都……”

“还不知道。”天青扶着墙,“我今晚就回北平。您快去帮我买票……”

魏华彩急急打断:

“侬今朝勿可以走!已经安排了欢送宴席,参加的都是梨园名宿,各界名流,靳老板,吾是为侬好,这些人都对侬很重要……”

天青低吼一声:

“我已经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房中鸦雀无声。

崔福水挤回来,忙忙禀告:“天青,刚查问了,末班车十一点半发,完戏已经十一点了,你赶不上……”

雨橙并不知道他们遇上什么事,但是天青的脸色让她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她不顾一切地插言:

“现在马上走,来得及!”

天青仿佛刚刚留意到她的存在:“走不了,戏开锣了。”

“家里有急事嘛,跟观众说一下……”

“不行。”天青转向她,目光中充满苦痛的挣扎,“一个伶人,没别的选择,开锣之后,死也要死在戏台上!”

雨橙咬住了嘴唇。片刻,她扬起头:

“靳老板,您安心唱您的。我马上叫人去买票,阿松的车子等在门口,您完戏后赶紧出来,咱们飞车赶去,半小时,差不多。”

天青凝视着她:“顾小姐……”

钱师傅急得结结巴巴:“那,天青,你,我的爷,您这怎么上台啊,这满头的汗……”

“不妨事,靳爷!”说话的是江连碧,他正在台上唱着《十八扯》,中途下来歇场,“您尽管在这儿歇息片刻,定定心,落落汗,我给您马后着,什么时候忙完了示意我,我立马就下来!”

天青嘴角微颤,一揖到地:“多谢五爷!”

“见外啦兄弟,《十八扯》这种能工戏,还不是想唱多久就唱多久,现挂几段词句,倒显我的本事。”江连碧关切地拍拍他肩,“别急,就算天塌下来,您这样的汉子,也能扛住。且缓着您的,我去了!”

“数尽更筹,听残银漏,逃秦寇,好教俺有国难投,哪搭儿相求救?”

《夜奔》,出自昆剧《宝剑记》,讲的是林冲雪夜上梁山的故事。这出戏有京昆两路,昆的“一场干”演法更吃功,从头至尾只有林冲一个人在台上唱念做表,几乎每个字都有身段,汇聚了短打武生大部分经典技巧,又累又难,因此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之说。天青学的就是昆的路子,自少年时已经精熟,在广盛楼贴演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唱得如今天这般肝肠寸断。

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

鱼书不至雁无凭,今番欲作悲秋赋。

回首西山日又斜,天涯孤客真难度。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天青磐石般坚稳地亮相,拼尽全身之力,忍回涌到眼眶的泪水。

悲怆只是戏情,是唱给看客的。伶人自己,不能在台上流泪。纵然伤心已到极处,他的泪,也只能流在心里。人人看到他的戏,谁能看到他的心?“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他只全力演出那点绛唇,那新水令,那繁美的转灯、卧鱼,身段精细,工架雄浑,沉郁之气笼罩全场。台下喝彩阵阵,台上的他,仿佛灵魂早已飘离躯壳,悬在空茫的天顶,静静旁观那椎心泣血的落难英雄。

不知冥冥中是有着怎样的牵扯,不知是他的心搁在了她的心里,还是她的心系在了他的心上,一直以来,他总能感受到她的一些极致的心情,极度的愉悦,极度的渴盼,极度的绝望,极度的惊恐,纵使相隔万里,也仿佛亲历,犹如这次,一早没来由的心乱,直接向他宣告劫难的发生。电话打到广盛楼,竟没有一个亲人在,秦月明结结巴巴地告诉他,家里出了事,白喜祥、竹青、樱草,都去了医院。

“谁出了事?你说清楚点!”

“是竹青……樱草……他们都……”秦月明明显不想说得太清楚,“你回来就知道了……”

“他们怎么了?”

“受了伤,竹青他……樱草怕是也……”秦月明大哭起来,“师哥!你叫我怎么说呢!”

三分钟电话,只听到这么几句。这几句,已经足够挖走他的心。

他得把这出戏唱完。唱完就回去。上海回北平,要走两天。会太迟吗?他还能做什么?人于世间,是这样渺小,饶你已拼尽全力,却只是在注定的轨道中兜兜转转,命运大神冷笑着俯瞰着你,使尽浑身解数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天蟾三层剧场,三千五百看客,鸦雀无声地盯着戏台。国戏素以一桌二椅唱尽天下万物,但是这出戏连一桌二椅都没有,整个戏台,空空荡荡,只有那一个武生在边行边唱,以他一人功力,唱得全场气氛森然,暗夜的凄冷,山路的跌宕,人生的悲苦,世态的寒凉,映在每个看客的心上。

望家乡去路遥,想母妻将谁靠?

俺这里吉凶未可知,他那里生死应难料。

唬得俺汗津津身上似汤浇,急煎煎心内似火烧。

幼妻室今何在?老萱堂恐丧了!

劬劳父母的恩难报,悲号叹英雄气怎消。

怀揣着雪刃刀,行一步哭号啕,急走羊肠去路遥……

最后一个亮相。天青仰望着空中。全场看客都在盯着他,而他的眼里全然没有别人。

等我!等我回来……

不夜之城,霓虹高照。顾家的司机阿松,驾车拼命飞奔。后座上的天青倒是沉默不语,雨橙却在不住地叫:

“快点!再快点!闯过去闯过去!”

“小姐,这是红灯……”

“别管它!”

北平人还没怎么见过红绿灯这东西,上海却已有不少,高悬在街道上方,管束着车如流水马如龙。阿松是个老实人,一边被交通灯阻着,一边被小姐催着,急得抓耳挠腮。雨橙一咬牙,喝道:

“停下!”

“小姐,您……”阿松踩刹了车。

雨橙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跳下来,将阿松拖出车外,自己坐到驾驶席上:

“你回家去吧!”

“小姐!小姐!”

雨橙一脚油门,车子咆哮着,箭一般飞向前方。

天青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娇滴滴如洋娃娃一般的大小姐,居然会开汽车。她的技艺不高,但是胆子却大得出奇,一路上横冲直撞,全然不管任何交通规则,冲过所有红绿灯,所有宽街窄巷,直冲进上海火车站。站口有警察把守,车子不能进入,但是雨橙不管不顾地撞飞了栏杆开进去,一股脑儿冲到候车厅台阶底下。

她跳下车子,车门也没关,拉着天青奔上台阶:

“快跑,还有五分钟!”

检票员已经要关上闸口,忽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洋装小姐和一个尚未卸妆的伶人奔进来了。两人一直奔到闸口边,雨橙把手里的车票和一个厚厚的纸袋都塞给天青:

“进去吧!”

“这是……”

“是我爸爸欠你的戏份儿!我来不及换大洋了,只能取现钞。”雨橙跑得急喘不止,一只手抓着胸口,另一只手按着腰,“快上车,正来得及!希望你,回去之后,一切都没事儿……”

天青不能再说别的了。他郑重地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飞一样冲进了闸口。

雨橙伏在闸口栏杆上,眼前一片昏花,望着天青模糊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眼泪流下来,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靳老板!后会有期!”

白喜祥不知道怎样宽慰这个悲恸的孩子。

他自己经此丧乱,早已元气大伤,坐守竹青家里,起身都需要喜成社众人搀扶。秦月明等一众小兄弟去车站接了天青回来,直接去了金鱼池,刚进门时,师徒见面,天青还只是脸色惨白,木木地没有太多反应,及至一眼看到停床的竹青,天青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号叫,跪倒在地,一下子晕厥过去。

“快快快,掐人中……”白喜祥焦急地挥着手,“别让他看了,抬他出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掐弄半天才把天青弄醒,他睁开双眼呆了片刻,一口鲜血呕在前襟。

“师哥!”秦月明等小兄弟惊叫起来。

天青推开众人,颤抖着双手抱住竹青的头,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脸:

“兄弟,兄弟,你醒过来,我回来了……”

任他如何抚摸、呼唤、哀求、恸哭,这个平素像猴子一样活泼的师弟,此刻再也没有一点应答。天青用力攥住他的手,绝望地试图把自己的温热传入他的掌心,但是没有用,那只手的冰凉足以让天青的心都冻住。天青揭开他身上的水衣,触目便是那道从背后直透胸前的伤口,虽已洗清血迹,依然散发着彻骨寒意,仿佛一柄看不见的利剑,直刺得天青肝胆俱碎。

“是谁!?谁!?”天青的双眼都变得血红,“师父!是谁干的!?”

“不知道,”白喜祥流了多日的老泪,此刻又涌出来,“警察来勘察了整整一天,没查出个所以然……刘师傅辞工走了,他说他对不住他们两个,他根本没看见别人……想不出能是什么人,多大的仇呢,你那屋子里,满地都是血,竹青没了,樱草到现在人事不省……”

樱草躺在医院病床上,静静闭着眼睛,头上裹满纱布。天青伏在她身边,头抵着病床,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的小手,还是温热的,但是软得像棉花一样,毫无知觉。

一身白大褂的陈少湖,肃立一旁。

“脑科同事说,她后脑受了重创,可能……”

“您说吧,少湖兄,全告诉我。”天青轻轻说。

“可能很快醒来,可能要很久才能醒过来,也可能……醒不过来。”陈少湖痛惜地望着樱草,“这种症状,如果半年之内还醒不过来,再醒来的几率就很小了,而且无论恢复得有多好,都会留下一些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

天青伏在病床上,静了好半天,说:

“我回来晚了。”

白喜祥颤巍巍道:“这不能怪你……”

同类推荐
  • 一个老兵的黄昏情绪

    一个老兵的黄昏情绪

    本书精选了柳建伟《苍茫冬日》、《煞庄亡灵》、《红绫子》、《洞》、《一个老兵的黄昏情绪》、《冰炉》、《洁白的罪恶》、《冬妹》、《九哥是一片风景》等9部中短篇小说。作品塑造了众多极具典型意味的人物,具有强烈的现实精神和忧患意识,形成了沉郁厚重的艺术风格。
  • 国民的城市

    国民的城市

    鲁国民发现鲁家庄的事情说不清楚。他只在家里蹲了两年多,庄里人就以为他已彻底还原成农民了,这辈子甭想进城去了。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县人事局的同志说,现今本科生多如牛毛,找不到工作再正常不过,但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还是重视的,迟早会予以考虑的。人民医院的同志告诉他,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本医院只有五名,普通本科生也不多,所以人民医院基本定了,不定哪天就会下发录用通知的。
  • 人蛊

    人蛊

    “说说看你进去后看到了什么。”“血……很多血……”“有血吗?”“是的!”“你为什么要朝嫌疑人开枪。”“……他不是人……他不是人……”“请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向嫌疑人开枪。”“我说过他根本不是人!!他的脸是个黑洞!他是个怪物!他是个怪物!怪物!!怪物!!!”李真疯了,因为一件被废在档案室十七年之久的案子,一件原本同他根本毫无关系的案子。这案子让他几乎成了个废人。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多此一举地去把这个案子告诉李真,李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吧?为什么一切会演变到现今这个地步,廖娟怎么都想不明白。
  • 猫样年华

    猫样年华

    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认为猫是养不到老的。它们发觉自己不大如从前,就会自动离家,把青春和欢乐留在那里,而自己独去野外承受那份孤独和衰老。人们自此把它们叫做“野狸”。漆黑的夜晚,人们会听到“野狸”在远处那凄凉的深深浅浅的呼声。那是“野狸”想要重归故人身边,而又无法实现的期望。
  • 刘公小小说

    刘公小小说

    西部大开发给久旱的秦城市带来了雨露,精通德语的小丁也终于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第一次与德商洽谈,小丁作为翻译,为公司招商立下了汗马功劳。合同签订后的小结会上,总经理对小丁大加赞赏,并当众奖励他5000元现金。小丁心里荡着蜜。一连几天,走路昂首挺胸,脸上总是洋溢着自鸣得意的笑容。一向挖苦他为榆木疙瘩的老婆,也是上班走时亲下班回来吻的,好像爱不够似的。
热门推荐
  • 一颗心的旅途

    一颗心的旅途

    我的一颗心,从呀呀呓语到长大成人,都经历了什么呢?值得我用一生去缅怀的童年生活是什么样的?过了那么久还会隐隐作痛的青春又是什么样的?现在的我如何?未来的我又如何?想告诉你我的故事,想和你分享一颗心的旅途。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现代武侠直播间

    现代武侠直播间

    不一样的时代,一样的江湖。 我是一个华夏孤儿,我也曾希望血雨腥风快意恩仇,我也曾希望一叶渡江踏波而行,我也曾希望以肉身探索宇宙。 我将改变这个繁华的世界。 得到神秘诞生的武学直播“系统”,它的诞生来自于神秘,它拥有着万千武学,将武侠小说中的刀光剑影、神功秘籍变为现实。成为地球21世纪武侠世界开创者,是否就能无敌于世? 世界热武器全部失效,外星文明入侵。咚~一个背着大刀的外星人掀翻了桌子:我反对!
  • 自由搏击——我的漫漫踢拳路

    自由搏击——我的漫漫踢拳路

    这是一个有关成长的故事。如果不是因为父辈的荒唐,徐天铭应该是一个潇洒的跆拳道少年。殷实的家境,光明的前途,在18岁那年戛然而止。命运把他带入了四角围绳,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他紧握双拳:认命是不可能的,梦想,家人,朋友,我统统用双拳守护。
  •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一场开颅手术,失去了记忆的祝音变成了祝童,也成了江默陵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当祝童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下去时,那些遗失的记忆,却又突然记起,她才知道,原来,她以为相爱的枕边人,竟然是将她推向深渊的凶手!
  • 酒客行

    酒客行

    昆仑派二弟子离漠染,接到师门任务到少林寺借少林寺的镇派之宝易筋经,当离漠染将易筋经交到师门手里的时候,少林寺的高僧也随之而来。称离漠染偷盗少林易筋经,离漠染来不及喊冤。就被挑断手脚筋脉。逐出师门。虽之牵扯出易筋经消失,智空被杀,几位宗师陆续被杀,江湖中突然腥起了腥风血雨。金人与大辽有共同入侵中原,这一切是阴谋,还是?因为易筋经而恢复的离漠染也被卷所在江湖与战场之中··················
  • 梧桐树里的今生

    梧桐树里的今生

    那一日,大火蔓延,从祖母的静堂斋直接就烧到了全部的地方,那个火甚是奇怪,怎么灭都灭不掉。云水雾只是记得,他们一开始是在一起的,家门口有人闹事,说她不应该从梧桐林出来。然后城中开始起火,东西南北,像是预示着刚才黑衣人的说法一样。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个不知道地方。家人那?后来他才知道,她从云水城出来了,她是怎么出来的,她这一辈子是出不了城的不是吗?云水城,是外面人想进去,进不去的地方。梧桐林是只能守护者进去的地方。可是出来的守护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竹林郡,竹林郡和梧桐林没有联系,可以说毫无关系。可是从梧桐林出现的守护者出现了在了竹林郡。这些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这一代的守护者云水雾去探出究竟。除了云水雾在梧桐林的千棵,千默和千梦,也在寻找着一些秘密。他们就是想找到上一任守护者,因为其他守护者都是走出去的。只有她是掉落悬崖而失踪的,到云水雾进来,都没有找到人,是生是死,不知。
  • 唐僧取经日记

    唐僧取经日记

    这是一个特殊的唐僧,他由一个文弱的僧侣,在西天取经的路上不断成长。最终得到了美丽、善良的观音的爱情,并吸收了她的法力。在西天取经的路上,所见到的人间一幕幕悲剧与阴暗,常令他痛心不已。与徒弟在取经路上,结下深厚的师徒情意。 通过日记的形式,反映了唐僧内心世界的爱恨情仇,无情地对现实中的丑恶给与批判,又对正义给与宣扬。 在这追逐钱权,崇尚享乐的极端时代,唐僧逆潮流而为大众利益出发,消耗自己十余年的生命,长途跋涉,历尽艰险,最终取得大火中侥幸幸存下来的真经残片。也为人间芸芸众生,无法过上统一幸福的生活,而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 念佛三昧宝王论

    念佛三昧宝王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