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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福升堂(一)(3)

腊月初八是吉日。这一天也正是鼓楼西街的庙会。媒人黄九儿提前传过话来,说是东关镇的乌家已经准备好,要赶在初八这天过彩礼。仇掌柜赶紧事先准备,担心我们几个伙计忙不过来,又特意雇了人,将福升堂药行里里外外收拾得窗明几净,门口也张灯结彩挂起红帐。中午时分,乌家人抬了彩礼箱笼从东门进城,沿着东街一路吹吹打打地朝西街走来,弓丨得街上的许多人都跟在后面看热闹。鼓乐细吹显显派派地来到东街西口,绕过鼓楼,就走进了西街。这时恰好在沈方如的门前经过。当时我迎过来给乌家人引路,所以刚好看到沈方如。只见他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面带苦笑,看了一阵就转身进屋去了。隔着窗子,我看到他将桌上的字纸抓起来扯得稀烂,然后随手一扬就都扔到地上。事后我听馒头铺的小大姐儿说,沈方如这一晚去了瘦龙河边的临月轩,在那里喝得烂醉,直到将衣兜里的钱喝得精光,就一路跌跌撞撞地沿着河边去了。

乌家人送过彩礼,按惯例是应该给来人备下酒饭的。但仇掌柜知道女儿心情不好,自己也无心支应,就特意多给了一些赏钱,让来人在回去的路上自己下馆子。芯蕊小姐一直躲在后面的房里暗暗垂泪。仇掌柜打发走送彩礼的人回到后面,看见女儿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就劝她说,过彩礼也是你一辈子的喜庆事,这样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芯蕊小姐不想让父亲不髙兴,就连忙将脸上的眼泪擦掉了。仇掌柜说,爹知道你难过,可是没办法,也只能往开处想。芯蕊小姐说,我倒不是想不开,只觉得,害了人家沈方如。仇掌柜叹息一声说,也未必,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乌家彩礼一过,喜事就算定下来。也是在腊月里,仇掌柜也将这边的嫁妆送过去。乌家人接了嫁妆让媒人黄九儿捎过话来,说是喜期就定在正月,乌家这边已开始着手置办轿班仪仗。但就在这时,芯蕊小姐却突然问黄九儿,说乌家自己说过的话,是不是不做数了。黄九儿被问得一愣,眨眨眼说什么不做数,乌家还怕这边有什么变故呢。芯蕊小姐冷笑一声说,那就是他们欺负我父女记性不好了。黄九儿这时已听出来,芯蕊小姐是存心想生事,于是连忙说,芯蕊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倘若乌家那边哪里做得差了礼数,我把话带过去,让他们重做就是。芯蕊小姐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传过来的话,说他乌家已许下愿说,除去各样彩礼,还要另备一筐冬虫夏草虎骨鹿茸,这一次过彩礼时是忘记了还是又变了主意?黄九儿愣了一下,立刻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这都怪我,没把话传清楚,乌家人既然已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不会更改的,但也没说一定要和彩礼一起送过来,乌家那边的意思是说,等迎亲那天先用花轿给仇掌柜抬过见面礼,然后再将新人抬回去。

芯蕊小姐点点头说,好吧,那就等成亲那天再看。

旧历年前,黄九儿又传过话来,说是乌家已将喜期定在正月初一。仇掌柜见事已至此,喜期也近在眼前,就耐心劝女儿芯蕊小姐,说这门亲事无论你心里是否愿意,现在既然木已成舟,如果再横生枝节也就没意思了,况且日后到了乌家,还要跟人家一起过日子,一过门就跟婆家搞得太僵毕竟不是好事。芯蕊小姐的心里当然明白,父亲这样劝自己的意思,是说在迎亲那天“骂媒人”时,让自己给那媒人黄九儿留一点脸面。按宁阳城里的风俗,男方在迎亲这天,新娘上轿之前要先将媒人狠狠地骂一通,而且要痛哭流涕地怒骂,也就是怨恨媒人的意思,怪媒人将自己从父母的身边拉出去嫁人,往后再也做不成黄花闺女等等。当然也是周瑜打黄盖的事,往往骂过之后,新娘还要暗地里再给媒人封一份厚礼。

仇掌柜虽然没把这意思说明,但芯蕊小姐的心里却很清楚。

仇掌柜的担心果然有道理。正月初一这天,乌家迎亲的花轿一进门,芯蕊小姐便冲着黄九儿骂起来。芯蕊小姐的骂法非常独特,似乎带有一种歌唱的韵味,听起来温文尔雅,似乎很有情致。但倘若仔细听,内容却极其恶毒,直将黄九儿骂得狗血喷头。黄九儿先还讪笑着装作若无其事,后来被骂得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就勉强笑着催促芯蕊小姐上轿,说时候不早了,乌家那边的亲朋好友都已到齐,还在等着,再说也不要误了良辰吉时。芯蕊小姐这时才不慌不忙地问黄九儿,那一筐冬虫夏草虎骨鹿茸的締亲见面礼可曾带来,是不是东关镇那边的乌家又有什么托词。仇掌柜一听脸上就涨红起来,立刻回头瞟了仇掌柜一眼。

仇掌柜虽没说话,脸色也沉得有些难看。

仇掌柜的心里也正憋着一口气。乌家来迎亲的仪仗虽说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却只是一个表面的阵势,只有媒人黄九儿带着一伙轿班和吹鼓手,再有就是乌家的几个远房亲戚,新郎乌龙却并没有露而。这让仇掌柜的心里很不痛快。仇掌柜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又正在自己的女儿嫁聘之际,这样大的事自然很在意礼数,他觉得这时新郎乌龙不露面,不仅是没把自己女儿放在眼里,也是对仇家的一种轻视。所以,这时一听女儿这样问黄九儿,便立刻接过话来,说区区一点见面礼,按说我是并不在意的,我仇养痴既然聘得起女儿,自然也就置得起嫁妆,不要说一筐药材,他乌家就是搬一座金山来,我仇家也未必放在眼里,只是话不能这样说,那乌龙既然已经有言在先,又三番五次信誓旦旦,说要送我如何如何,如今我若不与他计较,倒像是任由他随意耍弄了,我这人历来就是这个脾气,做不到的事不要说,我也不挑你的礼,可一旦说了就得做,说了不做我是不会答应的。黄九儿毕竟是街面上混的人,一听仇掌柜这样说,立刻也讪下面皮笑笑说,听仇掌柜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要顺事逆办了,我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媒人,您有什么想法只管痛快说,我把话捎过去就是。仇掌柜也微微一笑说,好吧,那就请你回去告诉乌龙乌少爷,既然他已说了,我还真就认真,这締亲的见面礼今天是根须不能少的,就依他前次所说,花轿抬了见面礼来,再把新人抬回去。

黄九儿立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刚才这样对仇掌柜说话,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但他的心里很清楚,迎亲仪仗是他带来的,倘若抬个空花轿回去,到乌家那边自然没法交待。于是想了一下,只好走过来赔着笑脸说,仇掌柜先不要急,这件事要说起来也怨不得乌龙少爷,置办药材的人原本头年就已派出去,不料年前回来说,眼下正是冰天雪地的季节,咱要的又都是一些珍稀药材,弄不好怕买假了,所以乌龙少爷想了又想,才决定先将此事放一放,往后终归是一家人了,想您仇掌柜也不在乎这一时一刻。仇掌柜却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不,我在乎。黄九儿为难地说,既然仇掌柜这样说,你就给个痛快话吧。仇掌柜说可以,你去告诉乌龙,见面礼我今天是一定要的。黄九儿眨眨眼问,您的意思是说,否则小姐就抬不走么?仇掌柜点点头,说对。

黄九儿听仇掌柜的口气,料定此事已没有商量的余地,又怕将事情闹得更僵无法回旋,只好强笑着说,其实要说起来,我这媒人也是一手托两家的事,倘若弄好了,是两好合一好,可如果弄不好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够人,仇掌柜的意思,我会一字不落地捎回去,不过我也劝您一句,顺事还是顺办为好,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将来小姐嫁到乌家,还要在那边过日子,真弄僵了对小姐也不好。他这样说罢,便带上人悻悻地回东关镇了。

芯蕊小姐看了心里暗暗高兴。她原本只是想借见面礼的事发作一下,一来出一出心头的恶气,二来倘若真闹成了,兴许就将此事搅黄也说不定。不料这一闹竟真就闹出了麻烦。但仇掌柜的心里毕竟还是有分寸的。黄九儿前脚带着乌家人一走,他立刻就来到后面劝女儿芯蕊小姐,说闹归闹,事情终归还是要办的,他总不能看着女儿被撂在这里,成了一个半生不熟的新娘。芯蕊小姐立刻说,半生不熟就半生不熟,我不在乎。

仇掌柜说,你不在乎我可在乎,这件事真闹大了,你我父女日后在这宁阳城里还如何做人?一边说着想了想,又叹息一声,乌家没送见面礼,估摸也是当初吹下大话,现在又后悔了,他们对药材当然是外行,真要一筐冬虫夏草虎骨鹿茸,那可要不少钱呢。

芯蕊小姐哼一声说,料他们乌家也送不起。

仇掌柜却摇摇头说,这件事自然是乌家理亏,他们会想办法的。

芯蕊小姐的眼泪立刻流下来,说他们就是再送来,我也不去了。

仇掌柜叹口气说,去你是一定要去的,如果他乌家真将见面礼送来,咱也算是圆了面子,你再不上轿就没道理了,做事要有分寸,礼数是不能差了人家的。

仇掌柜果然没有猜错。几个时辰以后,媒人黄九儿就带人重又返回来。原来黄九儿刚才走时还留了一手,他担心将空花轿抬回去给街上人留下笑柄,就将轿子暂且留在仇家,只带了人匆匆回去。这时,四个轿夫用两根杠子十字穿花抬了一个盖着红布的竹筐来,放在当院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装了满满的一筐冬虫夏草虎骨鹿茸。黄九儿不冷不热地笑着,对仇掌柜说,见面礼已经抬过来,仇掌柜是否还要过一过数?

仇掌柜只朝这边瞥一眼,说不用了。黄九儿又问,还有什么话要说么?仇掌柜回头看看女儿,嘴唇抖了抖。

黄九儿在正月初一这天带着花轿临出仇家门时,曾给仇掌柜撂下一句话,他说,乌龙乌少爷让给这边捎过一句话来,说是他今天没来迎亲,自然有没来的道理,还望岳丈大人不要挑礼,他翁婿二人日后自有见面的时候,可不要弄得大家不好见面,那就没意思了。

乌龙的这几句话,让仇掌柜想了好几天。这时我虽然只是药行里的一个伙计,但仇掌柜每天孤身一人,有时也就对我说一说心里话。他告诉我,他品着乌龙这话的滋味,像是含了一些威胁的意思。我也有些担心。芯蕊小姐自从正月初一被乌家抬走,一连几天都没有一点音讯。仇掌柜担心女儿在那边受气,想去东关镇的乌家看一看。我却觉得不妥。我对仇掌柜说,过门那天毕竟发生过一点不愉快,两边难免还心存嫌隙,倘若这时仇掌柜过去,乌家会说对他们不放心,日后的关系恐怕也就更会雪上加霜。按宁阳的风俗,新人成亲第九天要双双回娘,称为“回九”。我劝仇掌柜,索性再等一等,到“回九”这天再问一问芯蕊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九天一早,仇掌柜起来漱洗齐整,正说让我去临月轩定一桌酒席,却见一个伙计匆匆进来说,新姑老爷已经来了,正在前面等着呢。仇掌柜一听连忙问,小姐呢?伙计却摇摇头,说没见。仇掌柜的脸色一下绷紧了,连忙吩咐说,快请新姑老爷进来,到花厅里坐。

一边说着,自己便也迎出来。

这个乌龙竞然生了一副看不出年龄的相貌,矮墩墩的身材,一脸紧绷绷的横丝肉没有一点笑容。这时他见仇掌柜迎出来,脸上的肉用力挤了挤就算是笑过了,然后上前一步施了个礼。仇掌柜连忙拦住说,免了罢,自家人不必拘泥。一边说,就将乌龙让进花厅。

这时仇掌柜的心里也已有些不痛快。他暗暗埋怨自己,当初不该听信黄九儿的话,东关镇离城里不过二十几里路,怎么就不去打听打听,女儿一辈子的大事最终还是弄了一个隔山买老牛,倘若自己当初看到乌龙这粗俗相貌,是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心里这样想着,便问乌龙,为何芯蕊小姐没有一起回来。乌龙连忙欠身应道,芯蕊这两天身上不爽,好在离城里不远,回来一次也很方便的,所以今天就没跟来,在家里躺着休息呢。仇掌柜一听这话,才稍稍放下一些心来。于是连忙让我上茶。乌龙却立刻站起来说,茶就不要在家里喝了,我已在翠鸣茶楼定下座位,还请岳父大人屈就一步,到那边去喝茶,中午时就去临月轩吃饭。仇掌柜一听连忙推辞,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今天是你们回九,按礼应该是我招待你们才对。乌龙一笑说,都是自家人,就不讲这些礼数了,况且,我今天也有赔罪的意思。仇掌柜一听乌龙这样说,就明白他指的是迎亲那天的事。乌龙说,迎亲那天我没来,委实是有些事脱不开身,还请岳丈大人海涵。仇掌柜笑着摆摆手,说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再说我也不是那种拘泥礼节的的人,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乌龙连忙说,那就多谢岳丈大人了,小婿今天一定赔罪。仇掌柜见乌龙说得诚心诚意,也就不好再推辞。于是他翁婿二人就一起走出福升堂药行,沿着鼓楼西街一路朝翠鸣茶楼来。

福升堂药行也算知名字号,所以街上认识仇掌柜的人也就很多,大家都知道,走在他身边的这个黑脸汉子是新姑爷,也觉得新鲜,便都过来打招呼。乌龙竟然很随和,逢人便笑着点头说话,还客气地敬烟。待来到翠鸣茶楼时,一条街上的人就都已知道,仇家的新姑爷今天回九,请了岳父大人去茶楼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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