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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民间使者(3)

我当然知道,这一带有谁不知道她娘俩?连她妈的小名我就知道,叫冷。当年我结婚就是请她妈给我剪的窗花,现在她妈老了,人家请的都是她闺女。

老汉的脸上现出一种生动的表情来,他说,你是不是要结婚?来请她给你剪窗花?

不是,她是我表妹。

你表妹?你不要骗我,就算她是你表妹也得买票,你知道现在柴油涨到多少钱一斤吗?

我无话可说,我掏钱买票。我并没有准备不买票。我很想对那老头说,可是他又对着别的过渡人喊道,买票买票,不再理我。我提着画箱背着行李走下河道。渡船上站满了人,我刚沿着跷板挤上船去,一个穿着水洗布夹克的青年男子就开了船,浑身落满尘土的机器在他的身前发出欢叫,乌黑的烟气从排气筒里冒出来,改变了他衣服的颜色。

父亲当年就是从这里上的岸吗?父亲当年走过的可是铺满了暗红色石头的码头呀。暗红色的石头铺遍了倾斜下来的路面,在码头上到处布满了破碎的瓦片。父亲说,哪来这么多瓦片?

你不知道?这里几天前刚刚打过仗,瓦片是从岸上炸飞来的。那个穿蓝色土布褂子的姑娘对父亲说,你从外乡来?

是的。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来走亲戚?

不,不是。我来找面人梁。

面人梁?

对,一个会捏面人的人。我在城里见过他,我一下子买了他二十个面人。说着父亲放下画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面人来递给姑娘,说,这就是他捏的。

是有这样一个人,可我没见过他。那个姑娘随后又说,但我爹见过他。

你俩快点。那两军人在岸上等不及了,其中那个满脸胡子朝他们喊叫起来,你小子还走不走?误了事要你脑袋。

而现在的码头全是水泥抹成的,红色的石块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沿着码头来到镇上,父亲描述过的昔日的街道已经面目全非。我穿过长长的街道向人们寻问琳的踪迹,人们用欢喜的目光看着我,说,要结婚了?找她给你剪窗花?起初我还给他们解释,后来为了省事,就干脆说是。我按照人们的指点,慢慢地接近琳的住所。

在一幢新起的两层楼前,我见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太太坐在墙壁下晒太阳。西斜的阳光似乎没了一点力量,但老太太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手中的竹制拐杖静静地躺在她的腿上。这情景真是一幅很不错的速写素材,我行走的脚停住了。

你找谁?

我没有想到老人的听觉那么好,她说话时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看到她眼睛里放出来的只是一种混浊的光。我说,我找琳。

琳?她不在家。老人的语气很肯定。

她去哪了?

她被人请走了。有人结婚,请她剪窗花去了。

她住在哪儿?

你不用去了,她真的不在家,被人请走剪窗花去了。老人停顿了一下又说,你是不是要结婚,来请她剪窗花?

我说不是。这次我改变了刚才的说法,我从城里来。

城里?

我说是的,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吗?

今天镇里有五户人家结婚,你去看看吧,说不定你就会找到她。

她今天回不回来?

说不准,但她每天出去我都知道,你有啥事可以先对我说,我会转告她,有很多有人结婚请她都是我转告的。

我说好吧。

在那个雨后初晴的镇子里,我如同潮湿的水汽一样在清新的空气里自由地游荡。我几乎走遍了颍河镇这天所有结婚的人家,在这些人家的门窗上和墙壁上,在所有的新婚嫁妆上,在所有陈旧的家具上,都贴着鲜红的剪纸,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案把新婚的人家打扮得喜气洋洋。见到那些剪纸我就仿佛见到了琳本人,那个时候我就会脱口而出,这是琳剪的?

是琳剪的。

主人很热情地招待我,把我让到油腻腻的待客用的方桌前,敬烟敬茶。因此,我走得有些疲劳的身子才得以安歇。我坐在三月的时光里,享受着由琳的剪纸所带给我的快乐。几十年来,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和我父亲当时看到的情景已经面目全非。那个干燥的拂扬着尘土的三月里的一个下午,父亲所看到是一片战后的狼藉,在狭窄的石板街道上到处堆放着还没有来得及清除的杂物。父亲和那个姑娘跟着两个军人穿过纷乱的街道,他看到在许多房屋前都有松散的士兵,他们衣帽不整面目灰暗,有些和前面的两个军人打着招呼,眼睛却盯着他们身后的姑娘和父亲。最后他们来到一处灰砖灰瓦的四合院,在三间正房里父亲和姑娘见到了那个要娶二姨太的团长。团长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粗肉的汉子,他看着姑娘说,你会剪窗花?

会。

我第一次结婚可不是你来的。

那是我妈。

你妈?你妈小名叫暖,你叫啥?

我叫冷。

冷?哈哈……跟你妈的小名正好相反。好了,你去剪窗花吧,剪得越多越好。我先派人到桃园去找你妈,你妈不在,又四处去找,却在那么远的地方找到了你。你知道不贴窗花我这个婚结得就不痛快,去吧。

团长瞄了我父亲一眼说,你会干点啥?

他是画画的。跟父亲一块进来的胡子军官说。他或许能帮着写个对联啥的,没想到一回来对联已经都贴上了。

那你就去帮她剪窗花吧。团长朝父亲挥了挥手说。

那个遥远的春日的下午,父亲和冷姨跟着那个满脸胡子的军人,走进了现在已不存在的四合院的西厢房靠左侧的一间耳房,那个时候有很多军官从大门里涌进来,他们都是来参加团长的婚礼的。在战事频繁的日子里,团长的婚事同那些硝烟弥漫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在一个团队里,这些军官们也很少有坐在一块喝酒的机会。在接近黄昏的这段时光里,那些军人几乎把父亲和冷姨忘记了。父亲和冷姨在划拳行令的喊叫声里,在充斥着酒气的空气里,不停地用红纸剪着窗花。一张又一张红纸在冷姨的手里变成各种图案,父亲则把剪好的剪纸展开放在桌子上,父亲被那些美丽的图案所感动,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他的面前晃动着冷姨的面孔,他几乎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只有剪子吃透红纸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

天黑时分,有一个士兵给他们送来了红色的蜡烛。蜡烛被点燃之后照亮了灰暗的耳房,在耳房的地上,在冷姨和父亲的脚下,到处铺落了红纸的残片,晃动的烛光映照着满地的红纸,在那间小小的耳房里到处充满了微弱的红光。

半夜时分,冷姨终于剪完了所有的红纸。在这段时间里,父亲在冷姨的示范下学会了几样简单的图案的折叠方法,有些时候他们面对面离得很近,父亲感觉到了从冷姨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所特有的气息,当冷姨的手无意之中碰到他时,他的身上就会涌过一阵热浪。冷姨剪完最后一张红纸,双手垂下来,刚才还精力充沛的冷姨突然间有些疲劳。

父亲说,多会就叫你歇着,可你总是不肯。

一剪起来就不想停。冷姨说着站起来走到桌前,她的鞋子把红纸的残片打得哗哗作响,她把双手压在厚厚的窗花上说,总算剪完了,这么多窗花能贴遍镇里家家户户的门窗。

冷姨说完抬起头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仿佛看到了从她手里剪出的窗花已经像过年一样贴上了镇里的每一户人家的大门。

就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由于他们一直专心地剪纸,没有注意到外边行酒令的声音已经消失,清静的深夜里响起的脚步声使他们想起了时间。

不早了。

冷姨的话音刚落,那间耳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在充满红光的门口,父亲和冷姨看到了几个酒气熏天的军官和士兵,其中为首的就是那个满脸胡子的军官。

完了吗?胡子军官喷着酒气说。

剪好了。

正好,你剪好了,我们新房也闹过了。现在团座正和二姨太躺在床上办事呢……

父亲说,你喝醉了!

放屁!谁喝醉了!

你喝醉了。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士兵也一齐叫道,就你喝醉了!

胡子睁大血红的眼睛说,谁喝醉了谁是王八!不信你去看看,这会儿团长要不是在二姨太的身上,我就是儿子,你信不信?

他上去一把抓住了父亲的衣领说,不信咱去看看!

父亲说,放开我,你喝醉了!

放开你?胡子军官一下把父亲推出好远,父亲的身子撞翻了桌子,红色的窗花撒满了一地。

看你看你,冷姨上前拦住了胡子军官,说,那是剪好的窗花,都弄烂了。

烂了你再剪,你不是会剪吗?

我不剪!

不剪?你口气不小。你当家?你的手也不当家,叫你剪多少你就得剪多少!

我就是不剪!

咦,你嘴还怪硬了,咱试试吧!看你剪不剪!找个绳子,把他捆起来。胡子指着父亲对身后的士兵说。那些士兵上来就把父亲按倒在地上,有个士兵从外边找来绳子把父亲捆住了。胡子朝父亲的肚子上就是两脚,惨叫声从父亲嘴里飞出来,撞在冷姨的心上。胡子军官对冷姨说,剪不剪,你不剪我今个打死他!

父亲的身子像一只虾米曲弯在一起,他的目光穿过胡子军官的双腿间,看到了冷姨在打哆嗦。冷姨说,你别打他,我剪。

你剪了吧?看你硬还是我硬!

没有纸,咋剪?

没有纸?哼!那就用你的衣裳,用你的花衣裳剪。胡子说完又哈哈地笑了两声,对身后的士兵说,去,扒掉她的衣裳。今个跟着我也让你们开开荤!妈的,光兴团长趴在女人身上!我他妈的也兴!胡子军官对身边的士兵说,上,扒光她的衣裳!父亲挣扎着起来,却被胡子军官的脚踏住了。父亲看到有两个士兵把冷姨按倒在地上,在一片红光之中,在冷姨的叫骂声中,她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扒下来,那些美丽的剪纸,被士兵贴满泥土的皮鞋无情地揉搓着,那些出自冷姨之手的剪纸和我的冷姨一样,在许多年前一个春日的深夜里发出凄惨的叫声,父亲在绝望之中拼命地叫骂着,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胡子军官朝着父亲脸上就是两脚,他说,叫你骂!我叫你骂!

父亲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脸如同被放进油锅里煎炸一般,他感觉到有血从他的鼻孔里,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他看到那团红光如水一样浸透了他的头部。父亲继续骂道,畜生,你们这些畜生!

胡子军官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说,我叫你骂!说完就有一股充满酒气的尿注在了父亲的脸上。父亲骂道,你这个畜……父亲还没有骂完,那尿水就顺着脸颊流进了他的嘴里。

胡子军官骂骂咧咧地朝我父亲脸上尿完一泡,尔后走近被扒得光光的冷姨身边,他对按住冷姨的士兵说,我先来,然后是你们,一个个来,都有份!

父亲在冷姨的嚎叫声中拼命地挣扎绑在身上的绳子,红纸的残片被他捆住的脚踢得左右飞扬,那两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在父亲扬起的微弱的风中剧烈地颤抖着,充满红色晕光的屋子在那风中颤抖,父亲扬起头,而后朝地上撞去,一下又一下,父亲在冷姨的嚎叫声中一下又一下地往铺满红纸的地上摔打着自己的头。就这个时候,从外边传来了猛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胡子军官和士兵被突然出现的枪声和爆炸声吓愣了,他们放开冷姨从地上窜起来。父亲挣扎着坐起来,他看到冷姨艰难地支起身子,而后不顾一切地往墙上撞去。父亲听到了冷姨的头在撞墙之后所发出的那声沉闷的声响,父亲看到冷姨充满红光的身子慢慢地倒下了,他一边叫着冷姨的名字一边朝她移过去。

那片浓重的红光,来源于父亲的日记和我的幻想,但对父亲来说那红光是永恒的。几十年来他的思想和感觉都沉浸在那片红光之中,自从父亲感觉到那团浓重的红光之后,他再也没有从那宽阔如海洋的红光里走出来。父亲在胡子军官和士兵离去之后,挣开了身上的绳索。他抱起冷姨,从冷姨头上流出的血几乎打湿了她纷乱的头发,父亲凄惨喊地叫着,冷、冷……父亲在那间铺满了红色剪纸的小耳房里怀抱冷姨,聆听着镇子里的枪声和脚步声。有子弹穿透了他们身后的墙壁,手榴弹的爆炸声在院子里响起,耳房的墙壁在剧烈的抖动之后落下了多年积存的尘土,那些灰尘沸沸扬扬,落在父亲和冷姨身上,可是父亲一动不动。他就那样怀抱冷姨依墙而坐,望着最后一支蜡烛在爆炸声中燃尽。在那个黑夜里,父亲怀抱冷姨听着枪声和爆炸声如那个季节的春风一样在他的听觉里时远时近,最后慢慢地消失了。

许多年前,父亲怀抱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冷姨走在黑暗里,他穿过布满弹坑和尸体的狭窄而纷乱的街道,艰难地往前行走,父亲在黑夜里行走的脚步声在刚刚寂静下来的街道里四处回荡。

许多年后,我在熙攘的人群中停下来,企图在纷杂的脚步声里捕捉到那个孤独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那样做了。在黄昏来临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所有贴满了红色窗花的喜庆人家,行走在异乡的土地上。那个晚上,在那些喜庆的人家,我没有找到琳,但我准备沿着刚刚亮起昏黄路灯的街道,到琳家的宅院去,那个我向往的院子在我的询问下不断地与我缩短距离。

在一处灯光下,我看到一位白发苍苍民间艺人正在为一群围观者捏面人。这位老者的出现突然使我想起了父亲。当年父亲就是为了寻找一位捏面人的民间艺人在战火纷飞的乡间不停地行走的。可是在父亲后来的日记里却很少出现那位民间艺人的行踪,按我的推猜,父亲当年可能根本就没有找到他要寻找的那位艺人。在时光流失了几十年之后,一位捏面人的老人意外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使我激动,我身不由己地加入到了那群围观者之中。那些围观者是一群孩子,他们有的手里已经拿到了造型生动的面人,有的正在耐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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