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劲听后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他急着与荣琳温存,便端茶送客。
谌华走在回程的路上,担忧地思前想后,他初来京城时,人生地不熟,置了座宅院,谁曾想,竟就在温府的后面。虽说是用家中老仆的名义置下的,但毕竟在那儿撞见了赫云连城和贤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那处宅子还是卖了为好。
正寻思着,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忙绷紧了气息,那人猛地一拍他的肩,就“哎哟”了一声。听声音,正是他最近刻意结交的新科武状元,忙回头笑道:“状元兄。”
武状元揉着手嘀咕,“走在路上怎么还提了内息?”
谌华忙陪笑道:“对不住,行军打仗的人,习惯了这般,还请状元兄海涵。”
新科武状元这才笑道:“没事没事。刚才在楼上看见你,便下来打个招呼,要不要一同上去坐坐?”又压低了声音道:“做东的是这京城里最出名的冤大头,忠义伯世子江南,你只要将哄他两句,喝花酒都由他付帐。况且他妹子是如今最得宠的淑妃娘娘,跟他混熟了,自有你的好处。”
谌华拱手笑道:“那就多谢状元兄引荐。”
武状元带着谌华上了雅间,江南正与一人拼酒,见又来了新人,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出炉的大红人谌将军呐。”
谌华赶紧摆手道:“卑职只是个门千总,不敢称将军。”
江南是个人来熟,见谌华生得一表人才,便有了几分喜欢,一把拉着他坐下,嗔道:“就算不是将军,也不用说卑职,咱们就兄弟相称。”序了齿后,江南自然是比谌华大几岁,便以愚兄自称,拉着谌华喝起酒来。
饭后,一众人等又呼啦啦地直赴醉乡楼。
江南十分豪爽地一掷千金,给每人配了一名绝色美女红袖添香,自己则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谌华边与众人玩闹,边冷眼旁观,待寻了一个时机,只有他与江南两个人时,才拐弯抹角地道:“世子爷为人豪爽,令愚弟佩服。”
江南被捧得高兴,拍着谌华的肩膀道:“以后朝中有谁欺负你,只管跟哥哥说。我既认了你当弟弟,你就不必跟哥哥我客气,以后有事没事,只管找哥哥来喝酒。”
谌华笑着道了谢,意有所指地道:“愚弟前几日见过爵爷,世子爷投胎投得好,爵爷是个有抱负的,世子爷想必也学了爵爷的几分睿智。”
江南惊奇地睁大眼睛,“我爹爹也叫有抱负?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跟我一样,整日就是混吃等死的。”
这样说自己的老子,谌华的嘴角抽了抽,心中万分鄙视,放弃了劝解的意图。
春季雨水足,时常阴雨绵绵,只要一露晴,郁心兰定然要将两个小宝宝抱到园子里,晒晒春日暖阳。长公主等人都急得不行,“这样会把皮肤晒黑的。”
在她们的观念里,小主子是要娇养的。
郁心兰笑道:“不会的,我绢纱挡了他们的脸。”
晒太阳可以增加体内的维生素D,让宝宝更好的吸引钙质,这一点,她是怎么都不会妥协的啦。不去花园晒太阳,就在静思园里,将三张软榻并排摆在园子内,让两个小宝宝爬来爬去。
今日赫云连城下衙较早,一般过完年后,接连安排一段时间的军务,禁军那边的事儿就比较少了。不过他的身后,照例跟着明子期和韩建。
见了面,明子期必然是要抱悦姐儿玩的,韩建一开口就是问睡莲何时开。郁心兰只得忍心解释,“快开的时候,郁府必然会发帖子给南平王和世子您的。”
第一轮的赏花宴,郁老爷只打算邀请皇上皇后和几位王爷、亲家、以及朝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重臣。请柬早已经准备好,只等花期了。
韩建也知急不得,连连摇头道:“就算父王同意了,还得着钦天监合八字呢。”
郁心兰神秘地笑笑,“放心吧,只要是真心相爱之人,老天爷必然相助。”
明子期回头道:“嫂子越来越真神婆了。”
郁心兰差一点儿没扑过去咬他一口,小心眼!不就是上回说他懒么?一连几天,他都是这样,逮着机会就要打击她一下,好象不把那个“懒”字还给她,心里就不舒坦似的。
赫云连城握了握心兰的手,低声道:“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明子期哼了一声,抱起悦姐儿到花园里玩“飞飞”去了。
韩建逗着曜哥儿,越看越爱,不住嘴地道:“日后我儿子肯定也有这么漂亮。”
赫云连城很诚实很客观地道:“做梦!”
连着几日身后有跟屁虫,这两人每回都要赖到熄灯时分才会走,直接影响到了他们夫妻两的生活质量,而到了晚上,郁心兰又会被两个宝宝占去大半的时候,因而赫云连城的心情非常不好,这几日说话都比较冲。
韩建听了这话儿,俊脸一僵,郁心兰呵呵地直笑。
正巧蓉奶奶身边的丫头过来送还花样子,郁心兰便招手让她过来,问道:“荣爷回府了吗?”
小丫头俏生生地回话道:“回大奶奶,爷已经回府了,正在东府这边,同策爷下棋呢。”
郁心兰笑道:“嗯,没什么事儿,你就去告诉荣爷一声,贤王爷和南平王世子在静思园就成了。”
韩建转眸问道,“告诉他干什么?”貌似他与赫云荣、赫云策都不熟。
郁心兰笑而不答,叫安妈妈着人去花园寻回明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