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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附录

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学士臣董玘谨奏为患病事臣于本年四月二十四日偶感末疾一向调理未痊伏闻皇上降旨于盛暑中特令讲官以三八日轮讲大学衍义此葢圣志日勤圣学时敏之实验也伏枕之余深用庆幸至六月初三日轮该臣进讲念此盛事不敢以病自沮遂勉强出朝敷陈愚悃一二缘气体尚虚于初六日复患泄泻遂至困卧仍注门籍今者荷蒙圣恩误以廷荐用臣于吏部臣不胜惶悚顾久泄伤脾且夕难愈神昏头晕未能赴阙称谢伏望圣慈容臣暂在家服药调理庶获痊可为此具本令本院孔目钱文赍捧谨具奏知嘉靖六年六月十六日奏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董玘谨题为印信事照得本部印信原系左侍郎孟春署掌今奉钦依提问所有印信缺官掌管及照本部新攺尚书李承勋行取未到臣玘见患眩晕等疾调理未痊伏望皇上于各部尚书或侍郎内简命一员署掌印信候李承勋至日交代庶部事有所统摄臣玘亦得专意调理以候痊可缘系印信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嘉靖六年八月二十日题奉圣旨印着董玘署掌便着赴部供职吏部知道钦此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董玘谨奏为陈情乞恩给假省亲事窃惟国朝之制京官离家六年之上者许令给假省亲所以教人臣之孝也教以孝者所以教为忠也然必以六年为限使出而事君归而事亲并行而不偏废此法意也臣在先朝尝给假归省家居五年有余恭遇皇上龙飞民物快覩臣父促臣北上以正德十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到京过蒙简拔日侍讲筵继录年劳叨秩三品复蒙圣慈念臣父母年老超越常格锡之诰命佩戴恩德以感以惭顾臣远去父母数千余里禄养弗亲音问鲜至终夜长怀泪垂枕下久欲乞归但以圣学方勤未可先身图之便兼且年例未及不敢伤朝廷之公黾勉供职忧思万端今年六月巳及六年之期方欲具疏陈情适遇吏部员缺廷荐谬及诏命遂下服任伊迩图报愈难正宜在公匪懈讵敢更及己私柰臣分薄福过灾生不幸近日再丧妻室一子尚幼呱苦无依臣父母一旦得此凶问不免感伤年衰意欝可虑尤甚用是数月之间隐忍踌蹰尚未敢以丧告臣之处此实为狼狈臣尝闻李密在晋时为祖母上表有云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今臣犬马之齿纔踰四十圣明在上未即弃置竭其驽钝承事左右尚将有日臣父年八十有五母年七十有七来日无多万一不测见面无期臣抱终身之痛何以自赎此臣至情天日可鉴仰惟皇上大孝远迈百王锡类因心有感必应用敢辄沥诚恳冐渎宸聪伏望特降纶音容臣照例给假归省兼为妻营葬事毕之日倘或亲年尚可支持自当依限前来供职岂敢久矌岁月以负陛下知遇之恩哉臣不胜迫切祈恳之至为此具本亲赍谨具奏闻伏候勑旨嘉靖六年九月初六日奏奉圣旨吏部缺官管事董玘不准给假便着出部供职吏部知道钦此

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董玘谨奏为谢恩事今日伏蒙圣谕着安心照旧供职钦此臣猥以庸愚叨侍讲筵有年近因忧思过多情志昏愦以致行立失序罪当万死陛下不加谴责特令内阁传谕二三日间战栗陨越莫知所措复蒙降札着安心照旧供职圣恩宽大不惟曲宥其罪而又欲安其心虽父母之于子不是过也臣敢不夙夜循省以图报称于万一缘系传谕事理不敢随例报名廷谢为此具本亲赍谨奏谢恩嘉靖六年十月二十日奏奉圣旨尔官在讲读之地位列大臣岂得苟失恭让之宜故朕未忍斥言特谕内阁传示尔当钦体朕意勉修职业副朕任用照旧用心办事钦此吏部左侍郎奏为明职守以慎体统事本月十五日该本部尚书方献夫奏称有疾乞休退等因奉圣旨卿有疾宜善加调理部中事务着侍郎董玘掌行该部知道钦此臣备员卿贰岂敢辞难避事以负明主委用之意顾惟六部之事俱总于尚书若侍郎之职今不过佐成而巳故尚书虽或有疾往往任事如常惟升迁去任缺人管事始命侍郎署掌印信今献夫在告未久遽以部事属臣揆之事体似非稳便况献夫在告以来日逐推升除授及一应题奏或到部裁决或在家区··匆未尝因疾少废使臣辄与其事不惟臣之心不安而献夫之心亦或有未安者伏望皇上俯鉴愚衷仍命献夫照旧总管部事不妨调理其它部中常行文移细务臣当遵奉明旨代为佥书庶于体统无嫌臣不胜冐昧之至谨具奏闻伏候敕旨嘉靖九年八月二十日奉圣旨着照前旨行该部知道钦此不肖在翰林久同官资次居后者迁侍郎巳数人而不肖以史劳得进詹事旧例詹事无转侍郎者不意乃有吏部之推拙性惟··匆闲散可以寡过吏部实非所愿盖踰月而后谢23恩又再疏辞避而谮言入矣故附此于先集后亦以见不肖当时所··匆之难也末一疏乃获戾所由而未敢尽言者故亦附焉守制吏部左侍郎臣董玘谨奏为明诬罔以全名节事臣守制回还巳于今年正月二十二日抵家营葬间见去冬十二月  日邸报该御史胡明善劾奏兵部郎中华钥内称钥乃臣私厚门生旬月之间求臣推点参议二次又利啖臣攺授翰林等因奉圣旨这所奏事情着都察院从公查审明白参奏定夺钦此次日又该胡明善奏臣巧构邪谋阴陷善类欲谋礼部尚书则排侍郎徐缙欲入阁则排尚书李时欲日讲则排詹事顾鼎臣及闻亲丧迁延顾望曲意弥缝以图复起等因节该奉圣旨胡明善连奏董玘内称排徐缙李时顾鼎臣都着他从实具陈缘由勿得浮泛董玘闻亲丧有无延缓弥缝以图复起着都察院一并从公查明参奏定夺钦此臣再见报不胜惊愣惶悚窃思人臣之义惟当引咎责躬事之有无终不可掩今圣天子在上明烛幽隐若果亏枉必蒙昭雪有不必屑屑自辨者又臣累然在衰绖中五内如割与死为邻遑恤其它但明善所奏系千名节臣去国日远窃恐投杼眩子三至市虎成子三人使臣含冤苫块无以自明则死不目瞑矣辄敢昧冒即其所奏一二言之伏惟圣明垂察华钥二次陪点参议一是尚书方献夫在任时所推一是侍郎徐缙署印所推皆非臣所能与力且亦非旬月之间其推点月日可查至于改授翰林屡奉有钦依会官考选充非臣所可得专况钥今固未尝改授也臣何私厚之有即此一节其奏内诬罔臣之事固可类推矣徐缙李时顾鼎臣三人皆与臣同官翰林缙与鼎臣又臣同年进士而时在同官中与臣尤厚臣何自而排之圣明在上用舍予夺断自宸衷谁敢谋进今乃云欲谋某官即排某某不知此言何所自起也昔年礼部尚书员缺会推之时方献夫举臣与李时臣再三让时众所共见又曾到献夫私家固让即臣欲让时一事其排与否亦明矣况今礼部无缺臣巳丁忧又何所谋即使臣在任时有缺臣为左侍郎缙为右侍郎自有常资似亦不湏排缙也鼎臣昔为谕德遭多囗彼时臣省亲在家已五年及臣到京不久鼎臣遂去不知于臣何与也臣登第时与鼎臣名次相联鼎臣与臣颇相厚善及鼎臣再入朝臣以历俸叙迁名位在前鼎臣内怀忌嫉意欲倾挤造谤百端臣以故人情厚失在鼎臣耳未尝敢于人前一言短之窃欲附于自反之义庶其少巳而鼎臣嫉臣滋甚闻臣丁忧喜动颜色又日腾飞谤有为臣不平者每每以语臣臣亦弗之校也今明善反为此言不知果臣之排鼎臣欤抑鼎臣之排臣也臣忝在吏部数年虽事权自有主者于善类或不能尽举有愧于其职若谓臣阴陷善类则冤矣去冬十月二十九日义男董贵赍执本府印信公文并臣兄家书到京报臣父弃养臣即日闻丧十一月初四日具奏请给恤典奉钦依礼部查例来看本月十四日礼部覆题钦准祭葬后遇冬至大祀工部未曾覆题至十二月初一日纔得旨初二日侍郎今升尚书蒋瑶令吏送照会公文到臣家兼遇祈雪斋期鸿胪寺不··攵报单臣于初四日谢恩初六日陛辞是日晚本部送到孝字号勘合次日早即扶病出城自闻丧至此计三十六日未尝停滞缘臣哭泣过多加以应接劳惫病不能支动辄眩晕两足拘挛血气不属胷胁刺痛口有血腥恐无以终大事不得已延医调治买备药饵亦湏数日而幼子复病僮仆以下病者二人死者二人数日之间苦楚多端难以尽举至二十日行抵河西务因值河冻将家小寄住民家臣仍舆病从陆路先回时臣妻又感寒发热病势颇剧臣亦不能复顾以此言之臣果延缓否也前此丁忧官员尚有久住守冻俟河开方行者人亦未尝訾之不知何故独以此言加之于臣乎圣明在上何所用其弥缝父死之谓何若他有所觊则非人类也明善为此奏亦自有因臣至此不敢不以实上闻明善为知县物议颇多后以主事攺御史台中之人无不鄙恶之臣在部署印时平凉知府缺文选司郎中刘序持缺帖请臣推补欲用户部郎中王松臣云平凉极难做王松恐不堪序云王员外替他说要求升臣云户部近巳升二人矣可于各衙门中用序文云当时还要荐他做温州知府今只为不曾了事臣执不可序复举数人因及明善臣偶云此人该升出久矣但廵按未回此缺且可迟迟序遂持缺帖回司及臣丁忧后平凉竟用王松此言亦不知为何人所泄明善遂谓臣欲害之不知彼时乃是泛论人才初出于无意也近明善回京来吊臣执礼甚恭且云昔年由主事攺御史多蒙老先生扶持厚恩不曾报得又谈叙旧故再三伛偻称谢而去臣固巳心疑之不意其遽发也臣为学士时明善曾与臣往来今特惑于人言谓臣欲害之故释憾于此奏内乃云平昔无识又云无纤芥之怨亦欺矣吏部乃进退人才之地日常议论可否必不能免使人皆如明善有闻即怀恨则为吏部者不巳难乎且提学台中之极选明善堪囗与否臣不敢复论但因攻臣遂有提学之推则其诬害臣之迹亦甚了然矣臣父平昔恳恳教臣以忠孝之义今遭大故不能躬亲殡殓吁天号恸悔无所及臣尚有老母在堂此回勉襄大事幸而未死方将终伏田野奉飬老母以尽人子之心外此皆非臣愚所知也若果如明善之言有所弥缝是臣不惟上负明主之恩亦且下负先臣之训真不忠不孝罪人矣臣荒迷中语言无次溷渎天听伏望圣慈特垂鉴察俾臣孤危之踪得以保全实天地父母罔极之恩也臣不胜哀号迫切之至为此具本差义男董兴赍捧谨具奏闻伏候勑旨嘉靖十年正月二十七日奏明善回奏谓嘉靖初年御史成英劾顾鼎臣对人云得之于臣前年给事中刘世扬劾鼎臣人问之亦云详于臣此盖皆出于鼎臣之口英与世扬必无是言也凡英所劾多系鼎臣在正德年间与陆完交通事情其劾鼎臣亦是正德十六年非嘉靖初年也彼时臣省亲在家此等事皆未之闻至正德十六年六月二十六日臣纔到京今仍谓英得之臣于理通乎世扬因劾鼎臣陛下尝下之狱拷讯之矣患难之际虽兄弟亲戚不能相顾使果由于臣世扬肯为臣隐乎世扬在拷讯之下并无一言及臣而人问之则云云又非人情也且言官论劾鼎臣者前后累十数人非止英与世扬也彼亦皆臣使之欤身为言官乃为人所使其自视为何如人假令欲有所排彼万一不见信其视我为何如人似亦不应若是之愚也盖鼎臣自知不为公论所容每被论劾辄归咎于臣以借口今英与世扬皆见在外任陛下试以严旨诘问之则有无自明矣明善奏内又谓去年给事中陆粲劾李时后或咎之粲云董谓未尽时罪状又引方献夫霍韬每对人云董谓粲本出于徐子容其言尤妄一日臣与李时自郊坛回步出西天门李时谓臣曰陆粲当初劾的原不是我崦西攺入我名字邃翁见粲本一惊说何故换了他又曰先生你好造物若不是曾教庶吉士粲恐怕干名犯义几乎也添上你名字了这等同僚怎么相处崦西缙号子容其字邃翁指故大学士杨一清缙与粲皆一清门下实时此言则谓粲本出于徐子容者时也非臣也排时者缙也亦非也缙欲于粲本添臣名字是缙排臣非臣排缙也粲但以臣曾教书不添臣名则臣盖亦幸免耳又敢与粲私有所云哉陛下试召时以此言问之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岂可欺也其引方献夫霍韬云然盖以二臣既去无所于证耳不知今二臣尚皆家居陛下固可密问之也陆粲虽迁谪其事固可穷究也安可妄以加之于臣乎臣虽无似数尝奉教于君子长者矣平居尚耻言人过实时所言亦未尝敢以语人今乃以闻于九重者岂臣之心哉谗人罔极不得不以时之言自明耳臣父以嘉靖九年九月十九日申时故次日臣长兄即令义男董贵赴本府陈告臣家去府一百四十余里二十三日领本府印信公文赍执起程至本年十月二十九日到京臣即日闻丧今明善乃诬臣云久不发丧不知月日道里一一皆可查也臣义男与本府经历同到京其人固可证也明善肆为诬害之言一至于此殆亦无复人心无复天理矣且其初奏则曰闻丧之后迁延弥缝以图复起再奏则曰因吏部尚书员缺久不发丧意有所图其前后之言自相抵牾如此又臣以十月二十九日闻丧三十日本部巳题本请官署印矣今乃云十一月初一日发丧即此日期尚记写不的其它可知盖明善屡奏其意惟主于报怨其事皆出于摭拾其诬害臣之迹固自甚明不然明善居言路巳久臣在任时不闻有言一旦乘臣去后连奏不已亦独何欤夫不孝不忠大罪也使果囗明善之言则罪不止于罢黜若皆出于诬罔囗岂可使臣蒙此不根之谤甘此不韪之名哉

右第二奏

臣初以明善所奏特一人之私言都察院风纪所寄宜有公论不意鋐以私憾亦从而和之诬臣滋甚迩者奉旨推提督团营官员系是兵部掌行原不由吏部会推之日兵部侍郎陈洪谟首推汪鋐户部尚书梁材礼部尚书李时即应声推洪谟陪之又并不由臣是日会推罢适赐纂修官员宴于礼部有语鋐者曰董某怕你过吏部先把你推在团营使你动不得鋐急于进取遂惑于其言谓臣实沮之故肆为下石之计如此夫提督团营重任也鋐何不悦于此皇上总揽万几因才授任非臣下所能干预即果欲用鋐则自团营复转吏部亦何不可况会推实不由臣何乃遂以此致憾于臣哉以一念争进之私遂诬人以背逆不孝之名而不顾嘻亦甚矣鋐引奔丧之礼曰始闻遂行不俟终日也成服而后行不出三日也此在礼经固有之鋐以责臣是也不知国朝之制京官丁忧必湏奏闻请给孝字号勘合今百六十余年以来凡丁忧官员宁有不俟终日不出三日而即行者乎况臣又例该请给恤典自当待命而后行即欲不俟终日不出三日得乎又谓臣十年不一归省自嘉靖元年南畿主考回京未尝南往臣自弘治乙丑入仕至今二十六年尝再给假归矣后次归省臣父每促臣北上臣不忍离别家居侍飬者五年有余恭遇皇上登极臣始以父命到京及嘉靖元年南畿之行则因便耳今鋐于臣归省缘由畧不之及乃曰十年不一归省何欤况臣自嘉靖六年以来归念甚切屡腾奏牍臣父闻之责臣以太义乃不敢言归岂臣忘亲固位乎鋐之心待欲以此撼动圣意亦不计其言之非实矣又云朋侪有劝其速行者则曰如天寒地冻何如少妻嫩子何不知此言鋐闻之于谁朋侪劝者为谁况臣妻子见今留河西务臣巳从陆路回家则其言妄矣又谓臣于情何安于心何忍夫是非之心人人皆有好恶之情宜不相远鋐岂不知臣之乎素固非背逆不孝者乎特进取之念炽如猛火故发为害人之辞毒如螫蝮臣亦窃谓鋐于心何忍于情何安也鋐为布政时以书干臣辞极卑谄臣昨署部印鋐亦每对人称许臣之公以臣一人之身而鋐之毁誉前后顿异如此其情状亦可识矣臣抵家后追想臣父音容不可复逮一恸几绝此身之生死尚未可知则人之毁誉又何足恤但蒙此不韪之名恐无以自白子天下也君门高远明照或有所遗是以敢昧死言之不然以臣之囗亦何能与鋐争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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