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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读王厚斋掖垣类藁

记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然则诰命之体其可不慎乎文章至宋季风颓波靡矣而王言终不失体南渡以来浮溪汪公平园周公号为冠冕若厚斋王公尤所谓杰然者也咸淳德佑间社稷倾危近在朝夕而公四入中书遍行诸房词命方除目填委他舎人阁笔不下公独従容授之若行云流水悠然泛然而莫知其纪极者今读其词盖皆会集羣言而以已意发之信所谓博极羣书者也昔三槐王公序南丰文集以大手笔目之且谓名与天壤相敝呜呼岂独南丰也哉

读玉堂类藁

制诰之来尚矣自晋开运元年诏翰林学士与中书舎名应麟厚斋其别号也人分为两制有唐号为全备至宋而尤盛文章之士极天下之选然后用之任不亦重乎故事翰林书诏付门下者为内制而以中书行词者为外制凡大册命锁院则命内侍于学士私第传旨执事者异常服呼喏以俟劳以酒馔然后上马传呼夹道行者辟易既至宦者迓以入制成翌日黎明捧金盘进御以金刷印可既宣读乃谢恩受赐而归吁其不荣矣哉故翰林学士厚斋王公尝三入北门咸淳德佑初多独直且兼掌西掖词命一时宣锁多属之至于奬予批答之辞词疏册祝之礼纷纭杂沓昼夜不停盖自有宋以来其敏捷如公者可数矣今即其词而观之激厉奋发足以感泣三军勤挚谆复足以警惕百揆诚敬恻怛于以威格神明渊深愽洽于以包络今古方其一词之出士大夫传冩殆遍纶言以蘓轼比之孰谓宋社将亡而有斯人也耶书曰俾万姓咸曰大哉王言其公之谓乎

题留梦炎与谢敬斋书亲迹

(夣炎顿首端拜申禀敬斋先生相公钧座前梦炎五月八日专指行府拜违而车马之音已逺新四明王总管回自上都切知入觐清光倍膺殊渥圣上虚懐重席尊用耆儒何异于大老之归周也某敬拜手为苍生贺某身归圣朝迹困羇旅自冦攘之后室如悬罄南冠之士如某最为涂穷近者吕端明李尚书皆得圣旨发放各有生意独某作粘壁枯若以梦炎曾备员宰辅别已经论罢南方宰执如某比者何啻十数人先生预闻大政若于分闲之际特为施一援手挈之坦涂而返之郷里寔拜生成之造兹因总管便行附此申控尚须嗣状伏祈钧照六月日具官留某札子)

此故宋丞相留公梦炎所寄敬斋谢公书也其当京师羇旅之时乎公以德佑元年登相位用徐囊为御史黄万石为参知政事时给事中王公应麟方公应发缴奏以为囊与宰相同郷有私人之嫌万石南昌失守误国罪大不可用公遂引去明年少帝瀛国公入觐公亦继如京师久未得旨谢公既被召公尝贻书画一首言社稷之亡关于天命次言给指为卖国牙郎遂不得扈従谢公归老四明王公尚无恙尝出书相示但相戒以毁之而已予尝闻王氏诸孙论前代得失人物毎及之退而询诸谢氏因得此书而所谓画一者不可见矣抑其中言已经论罢者殆谓此耶始公以状元及第仕至宰辅当时士大夫咸以安危望之今乃自比于粘壁枯何其卑也耶嗣后谢公以深衣幅巾为侍従十余年帝以南儒称之俾于宰相下署名刘公亦以谢荐自吏部尚书至翰林承旨大矣哉世祖之仁乎诗曰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吾于此书深有感于二公云

跋周敬堂行巻

四明周敬堂以岐黄之学世其家传而复参叩释氏证三乘之说其逰金华也诸先尊宿赋诗为赠而雪窦大基丕公为之序引内翰潜溪宋先生为推衍其说以医之学有合于释氏之说者意以为天下之道无不同也抑予以为天下之道皆本于心心同则道同矣医之学原于三圣人三圣人之心天地之心也天地之大德曰生医者能以天地生物之心而求三圣人之心斯其为医之良矣岂必仅仅焉如释氏慈悲之说哉夫存心莫大于敬察脉观证之士于是有事勿焉忘焉庶几不误人于生死矣敬堂月湖之孙与予家有三世之好其来中都出示此巻因即潜溪之说以扩充之敬堂以为然乎否耶

跋杨孝妇传

传曰妇人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杨夫人孝行孰従而知之耶夫孝为百行之首天地鬼神实临之而况于人乎夫人生衣冠家习闻先训来相君子虽不逮事舅姑而得奉其夫之大父朝奉公朝奉一郷表仪其称夫人之孝孰不喜谈而乐道之哉潘公伯修朱公右指事摭实或为之状或着之传今太史宋公取以铭夫人之墓夫人为不死矣自世教不明妇道多阙耰锄德色之虑昔之君子不能不太息于此矣夫使天下之为人妇者皆如夫人焉关雎麟趾之化其不在今日耶夫人有子五人皆克承家教名会字建文者由先朝史属为今虹县文学掾道德文章缙绅士大夫所敬礼夫人之为母又可知矣诗所谓永锡尔类者其杨夫人之谓乎

跋栁公权书玄秘塔铭

栁公权八法得诸颜鲁公所书玄秘塔铭遒劲端重深所宝爱其文裴休撰所称迎真问法场事则韩文公上表受贬时也其说以为国家参用真宗必有冥符玄契使韩公见之能不慨然于兹乎吁此士大夫学术所以贵乎正也

跋颜鲁公争座帖

宦官莫盛于唐以鱼朝恩之骄横郭令公至为委曲承顺不顾文武班秩使坐左右仆射及三公之上门生国老之号不基于是耶颜鲁公贻令公书昌言弗忌真可谓不畏强御矣然以朝恩功高欲使于宰相师保座南横安一位斯固以义起礼者也按唐史朝恩以代宗广德元年为观军容使永泰元年将神策北军大厯五年三月癸酉伏诛此书首称十一月某日而不系年当在大厯二年后也自朝恩既诛后十余年为建中二年令公薨背而鲁公且死李希烈之手何忠直卒不见容于世哉观是刻者不但见鲁公梗槩亦可窥当时朝政波磔云乎哉

跋颜鲁公家庙碑

昔大苏公谓晋魏书法至颜鲁公无余藴即其作字可知其为人盖忠直之气见于心画如此世以公所书磨崖碑与家庙碑并称磨崖之雄伟家庙之端重诚为公书之冠今观诸家庙碑偏旁多用篆隶法文亦高古不但可考其家世当时官制所谓薛王友柱国者亦可槩见噫是足为千载不朽之传矣武林李文奎以此碑求予为字说装潢成帙用为二子东升复升学书之一助云洪武十有五年三月朔日

跋苏长公书撰司马温公神道碑

苏长公文髙当代书法亦自成家以司马丞相之重德硕望公之文既足以发之又躬为书上石是足为斯文不朽之传矣而后来用事之臣至为偃仆而磨灭之噫独何心也哉

郷友陈复礼由监察御史出倅簿夏县过濠梁为予言此系重刻旧碑髙二十余尺宋崇宁间蔡京当国党籍祸兴仆碑灭字埋之土中金时有令夏县者至公墓所但见龟趺覆以髙树羣蜂窠穴其上少人不可近若神明司之者遂踪迹得旧石掘而出之于蜀中购得苏公真迹横锯石为四段模刻之作屋宇龛置诸壁主僧世守打拓无虚日资以为衣钵费令有题识刻石失记其姓名若斯者亦可谓埀志先烈嘉惠后人矣洪武十五年三月朔日四明后学郑真识

题孔子庙堂碑

欧阳公言余为儿童时常得此碑以学书当时刻画完好后二十余年复得斯本则残缺矣物之终敝虽金石之坚不能以自乆此公所以有感也古刻今世不多见若此本者系王彦超重刻在陕右三段石磨灭残折尚如此后来或就湮没好古之士宁不有如欧公之一嘅者乎

孔子庙堂碑为永兴公法书之冠碑首有大周国号者为最古世不可得若先朝金圈本亦不及见今所盛传者惟陕右三段石而已波磔视古刻为曾玄比之定陶锦江诸本则逺胜人为言青州亦有刻本求之勿得不能较其优劣也

题白石将军碑

右白石神君碑不称书撰姓氏隶法与校官碑相类文亦简古其曰光和六年则汉灵帝纪年也后刻燕元玺三年正月十日则慕容隽僭国时纪年所记庙灾日也自汉灵季世至今凡千百余年碑犹无恙夫亦神君之灵也耶神君庙在相县相山即旧相州彰德府是也

题秦王告栢谷少林寺石刻

此唐太宗为秦王时告栢谷少林寺者也书得晋人法度系唐时书诏士所作御讳则太宗亲署此告其东都王世充未平之时乎文多用佛乘盖一时诱掖奬劝之词殆非堂堂正正诛暴禁乱之意唐时佛教之盛其肇于此矣

予徃见郷先生袁文清书多类是帖岂公尝用力于兹耶学古君子必能辨之

题皇甫君碑

欧阳率更书昔人比之草里蛇惊云间电发金刚瞋目力士挥拳至扵意态精宻似孤峯崛起四面削成若所书皇甫君碑其殆兼之矣予在濠梁每得陕右刻本辄以予人不留也而刘季瞻尝见予骫骳之辞自河南因郷友尤彦恭用此以通意予感斯文之厚佩以为好因装潢成帙寄二子东升复升云

题化度寺碑

欧阳率更书化度寺碑俗谓青鸾白鹤帖盖取其碑中所有字以为名尔公书得王羲之笔意而险劲瘦硬自成一家此碑用笔专用勒法而沉着持重与轻柔婉媚者自为不同非精于八法者莫能办也

虞恭公碑

呉兴陈绎曾伯敷论虞公碑为欧阳率更法书之一观其结体精宻而左右上下屈折各臻其妙笔力刚劲有执法面折廷争之风而肥不露骨后有作者孰得而过之哉

题黄庭经乐毅论

右黄庭经乐毅论系越中博古堂帖黄庭为鼠囓去其半甚为惋惜因叹曰阴类恶物亦咬嚼文字耶兹不忍弃用附诸巻帙云

题昭仁寺碑

昭仁寺碑为唐人法书而不着所书人名氏宋元丰缙绅君子若欧阳公但取其字画之工而不质言为谁何蒋之竒隶叔素号能书与僚友张淳同观亦仅识其歳月下至绍圣郡倅曺鼎臣及县宰陈雄父之刻于碑阴者莫不皆然惟河南张重威甫定为虞世南早年所书而亦托诸传闻后生晚进不能窥见古人波磔安敢议儗然观其笔法深穏精宻意非永兴公不能在至正间郷友徐仲裕叔逊昆季善削间为人模字上石多用欧阳率更书予诘之曰何不用虞永兴公书仲裕昆季曰永兴公书传世惟孔子庙堂碑使用以模勒非得昭仁寺碑不可是勒工家固以昭仁为世南书矣予客中都凡两得之后并得其篆额及宋诸公题志装成一帙思欲与徐氏兄弟究竟斯事则固已邈在九泉之下矣呜呼惜哉

跋唐人断碑

此唐人石刻前后缺文不知书撰为谁书具众体而多用欧阳率更禇河南笔法虽以缺文勿能句读然亦可以得其波磔之妙好古之士当视为断圭缺璧而不害其为宝也予儿东升由淮南还明松江夏先生士良用以为赠外装潢纸系宋熈宁间衣冠家门状有曾南丰名讳其后跋语曰睿者士良以为黄伯思云

跋子房进履图

予徃年以使事至下邳过圯桥慨想张子房进履事窃有感于心夫坑焚之祸挟书偶语之禁秦之法亦已极矣而竒谋伟畧隠然见于一编授受间孰谓人心义理之天而可冺絶乎哉世之议者以黄石公为古隠君子之流识子房之为人使之取履用以抑其少年之气其说似矣今以其图观之匍匐偃偻无留难勉强之意岂一时抑之所能然也耶盖其天性之美有大过人而恭敬奉承自勿能已者此所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卒为王者之师也画史得其情状亦足以明其心术矣哉

题上虞栁氏二节妇传后

传曰苦节不可贞夫节为天下之大闲妇人莫大于守节节至于苦信不可贞矣苦节而能勿失其贞不难矣哉上虞栁氏姑妇二人早丧其君子当贫贱患难中有常情所不能堪者而克相守以生相保以全且使同姓来继以不絶其胤祀斯节贞而亨者欤近世临汾许氏以侄従姑亦以两世守节得书而吾同郡奉化陈氏自五世祖而下守节者五世五人有如一世一人焉此天性民彛之不可冺者今谢氏两世孀居真所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者太史宋公传着其事殆与卫之共姜纪之叔姫并传于世矣

三警(为周彦髙作今其人以青州知府得罪)

南山有虎猎者欲得之畏其强勿敢动也设机穽旦夕睥睨焉虎伏丛薄左頋右盼惧不敢出饥饿之逼咆哮震掉张爪布牙攫狐兔鹿獐而食之意有未嗛稍出田野毒牛羊猪豕且及于人恣意狼藉以为莫已当也穴垣墙以求其豢养焉猎者曰虎命在吾掌握中矣挽强弓引毒矢一发而毙封而膊之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焉君子曰志之骄祸之及也奚独虎哉蛙在艹泽间努若目膨脝若腹天雨新霁鸣声嘈嘈蛇伏石穴中侧耳听之若鼔吹然疑为竒物蜿蜒而出蛙不知其噬已厥声如故蛇曰汝非井底物耶何为也哉吞而食之君子曰使蛙蠢蠢然喑喑然蛇未必为己害也气满而声哓能无及乎呜呼天下之不为是蛙者其亦鲜矣祝鸡翁居东海上畜鸡数百一鸡五采班班峩冠长距奋然一鸣羣鸡辟易祝鸡翁以为异也献之公囿穿以金环花竹间鸣啄自如意以为鳯不我若也一日主人大合乐设宴夸享具之丰也赐之匕首而献诸鼎爼时鳯在千仞之上頋而语其类曰彼向以为我不若今其若我何哉嗟矣鸡物类也肆志遂意其诮鳯则宜君子谨身畜德小人乃轻侮而慢骂之不自知其祸斯及也亦独何哉

记失鸡事

先祖蒙隠公在时西邻李妇失鸡至家栅认其羽色之类者取之以去曰盗吾鸡先祖黙无一言已而李得所失鸡还鸡以谢有惭色先祖曰吾不汝较也此与刘寛认牛事何异李素凶恶一子戮死一子野死善恶之报昭昭矣予在濠梁客至烹鸡侑酒适训导洪彦漳失鸡以为予所烹者即其所失鸡也閧然一日其妻复诟詈不止逾三年以失白鸡意以为予父子扑杀弃置艹中夜以火炬遍照之且倡言诸学仆曰必矣既而鸡在笼中初无所失也予俱不之辨后其鸡有死者则又以为予父子扑杀之夫率意诬罔律有常刑以理言之其获报于天也必矣彼李氏凶家也于先祖犹有媿耻之心彦漳冒为儒者以教子弟而乃顽然不革至于再三而不已焉独何心也哉悲夫

题禇遂良圣教序记

禇河南书用笔遒劲王逸少体魏征甞为太宗言之蘓长公谓其清逺萧散微杂隶法赵子固以为容夷婉畅今以圣教序记观之二君子可谓善鉴矣公书法传之薛稷宋徽宗瘦金书实其遗法云

按禇河南所书唐两朝圣教序记昔人定为公晚年所书陕西有二石本一在咸宁县鴈塔一在同州倅厅鴈塔本为二刻皆称永徽四年建独月日不同前称中书令臣禇遂良书后称尚书右仆射上柱国河南郡开国公臣禇遂良书同州本合为一刻但称龙朔三年癸亥六月癸未朔廿三日乙巳建龙朔纪年在永徽之次又后但称大唐禇遂良书与鴈塔本称臣及勲阶爵次不同是同州本为翻刻无疑此刻即鴈塔本也二刻一顺一倒疑取向背之义令改而正之庶便观览云

题陕右峄阳碑

峄山篆刻秦丞相李斯所书葢始皇东廵颂德之辞唐封演云后魏太武登山使人排倒而歴代模为楷则邑人疲于供命聚薪其下因野火焚之碑遂残缺后县宰取旧文勒于石碑之上欧阳公集古録谓峄山实无此碑人家传者各有自来此本即江南徐铉所模其门人郑文寳刻石长安者也闻青州府学亦有二刻不究世以为甚古若杜子美谓枣木传刻者则昔人尝于登州海上得之殆其别本耶按斯所书为小篆之祖论者以为骨气风云方圆妙絶遗迹之传至使重模墨刻而焚书坑儒乃卒为万代名教之罪人君子于此宁不为慨然哉

跋李西平王神道碑

古称立德立言立功为三不朽以李西平之勲德裴晋国之文章而又重之以栁诚悬之书法信古所谓三不朽者矣千载之下观是碑者宁不有所兴起哉

跋郭太保庙碑

颜鲁公忠义出于天性作字实类其为人以郭汾阳太保父子家世勲业鲁公既为撰述又躬书上石足以为千载不朽之传矣昔欧阳公着集古録载公麻姑仙坛磨崖等碑至于片文只字亦所不弃独此碑缺焉何耶今即其文而观其字浑厚典雅之风与劲正刚大之气殆如见其抗折权奸执节死凶逆时也碑在安西布政司广盈库予友李弘道为亲王王府典仪椷寄二本用装潢成帙外一本以赠博古君子陈仲良云

跋云麾将军碑

李北海书得王羲之卞将军碑笔法其传于世者若婆罗树岳麓寺诸碑而云麾将军碑尤胜近世松雪赵公深重之晚年所作大字多用其法善乎天台胡先生伯衡甫之言曰水晶宫里神仙人学书初学王右军晚见云麾受北海不羡栁骨并颜筋云麾将军唐李思训也碑在陕右蒲城庄浪知县朱怀玉入觐时所赠言得诸王布政熈阳下半截镵凿不完殆王溥着琬琰録后耶杨文公谈苑云周世宗议访鳯翔谋帅于辅臣王溥独荐向拱可任遂充之拱徙镇京兆思有以报之问其所欲溥曰无也陜长安故都多前贤碑篆髙文妙笔愿悉得见之拱至分遣使督匠摹打深林邃谷无不诣之凡得石本三千余以献于溥溥命善书者分録为琬琰集百巻尚未成而卒当拱之访求石碑或蹊田害稼村民深以为患虑其求不已多镵凿其文字或镌斲击折取为柱础帛碪略尽亦摹刻者之厄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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