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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旋据该府庆保禀称:遵即驰赴鹿港,见盗船仍在该处停泊。随派拨员弁兵役守住港口,并于沿海一带分卡巡查,不许小船出入,以杜接济水米及消赃送信等弊。一面前赴距鹿港二十余里与匪船相对之大突头海滩,相度形势,用麻袋囊沙,堆围营卡,安放大炮,连环轰击。因贼船停泊处所相隔较远,炮火虽能彀着,为力已微,仅击碎匪船一只,伤毙匪犯数名。该匪等因各船缺乏淡水,乘坐杉板小船,绕过大突溪,希图上岸取水,经署鹿港同知翟俦、护游击陈廷梅督率兵勇,截回二次。后因潮水消退,涸出软沙,是可乘时攻击,该府庆保当令弁兵二十名,直至匪船逼近处所,吶喊放枪,诱令拒敌。该匪等见兵弁无多,招同伙盗约有数百名,齐驾杉板,拚命奔岸。署参将海福、都司卢柱、守备包士任、把总陈安等,带领兵勇,迎头围拿,枪炮并发,伤毙盗匪多名。内有贼目手执红旗,率众冒死前进。兵勇奋力连环攻击,伤毙贼匪百余名,纷纷落海。兵丁雷廷春枪伤执旗贼目毙命,余匪始各逃回本船。兵勇迫赶围拿,匪船开炮拒捕,打伤兵丁一名、乡勇一名。官兵复将炮位移前轰击,匪船二只着炮,火发烧沉,并打沉杉板一只。船内匪犯,尽行落海。余船退出深水。因昏黑晚潮涨漫,将兵撤回。据署彰化县知县曹世骏及各兵役等先后报获登岸探听官兵消息之盗伙及不甘服役逃回投首等犯一十二名。正在会商设法添募船只围捕间,讵匪船于二十四日黎明,俱向外洋乘风驾窜。该府庆保派令兵勇,坐驾小船,于匪船停泊处所,捞寻伤毙盗尸。缘适逢大信,尸身皆随潮漂流无存,仅于附近沙汕,见有挖动之处,掘出木桶三个,内盛布缠盗尸三具,即令现获盗犯洪耀、王坊指认,一系贼目大枣,一系贼目小差,尚有一尸,因头面伤坏不能认出。并据供称:蔡牵盗船贼目受伤毙命,向用白布缠扎埋葬,余盗身死丢弃下海等语。当即照例戳尸,于海口枭示。侦探匪船知有水师兵哨前赴协拿,且防堵严密,不敢久留,因之内窜等情。

奴才等查蔡牵盗船窜赴台洋,经官兵攻击,伤毙多贼,复将前来探信伙盗先行拿获,无可施其伎俩,业经逃遁,是必不敢复来。除仍饬各口员弁严密巡防,无许疏懈,并饬知府庆保、署参将海福等带兵回郡,提到现获盗犯洪耀等十二名,并前获之吴连基等二名,发府审办。据台湾府知府庆保审拟解勘前来。奴才等督同覆鞫。吴连基一犯供系蔡牵盗伙侯添掳掠上船入伙,先后在洋行劫多次。后侯添船只击碎,复在蔡牵船内经管账目。因蔡牵欲到台洋伺劫,遣来探听口岸情形,先被拿获。洪耀、王坊二犯各供认在洋行劫十余次不等,蔡牵匪船窜至鹿港洋面,遣该犯等凫水登岸探信被获。吴木、王定二犯各供认在本船接赃一次,并非助势搜劫。李炳、叶忠、刘家、陈丢、许成、谢五、陈九、蔡广复、洪笑等九犯供系被掳上船,不甘服役,乘间逃回自首,并无上盗接赃情事。逐加严诘,矢口不移。查例载,江洋大盗立斩枭示。又洋盗案内接赃瞭望仅止一次,例发黑龙江遣犯,奉准部咨改发伊犁为奴。又被胁服役之犯逃回自首者免罪各等语。此案吴连基、洪耀、王坊三犯在洋迭劫,复敢为盗探听消息,情殊可恶,均合依江洋大盗斩枭例斩决枭示。该犯等情罪重大,未便稽诛,奴才等于审明后,即恭请王命,将吴连基等三犯绑赴市曹正法,仍传首各海口枭示,以昭炯戒。吴木、王定二犯在本船接赃一次,应遵照部文改发伊犁为奴。李炳、叶忠、刘家、陈丢、许成、谢五、陈九、蔡广复、洪笑等九犯被掳上船,不甘服役,逃回自首,应照例免罪,递藉安插。各犯父兄牌保,移行原籍查拘发落,并查明有无盗产及行劫报案,照例办理。受伤出力兵勇,奴才等已分别奖赏。逸盗蔡牵,飞移内地舟师追踪剿捕,以靖海洋。并将拟遣之吴木、王定二犯,牢固监禁,恭候谕旨钦遵办理外,合将蔡牵盗船窜越台洋伺劫、官兵攻击、伤毙盗匪、并拿获迭劫探信等犯、审明办拟缘由,恭折具奏,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嘉庆八年七月二十八日奉上谕:爱新泰、遇昌奏拿获在洋迭劫盗犯、审明办理一折,洋盗蔡牵胆敢窜至鹿港洋面游奕,并令伙犯潜赴海口探听消息,冀图抢劫,实属可恶。爱新泰等饬令文武员,弁分投攻捕,用炮击沉盗船,并将执旗贼目伤毙,擒获多名,余匪纷纷落海。复将探信伙匪,先行访拿,使贼无可施其伎俩,俱向外洋逃遁。所办尚好。除受伤出力之兵丁、乡勇业经爱新泰等分别赏赉外至兵丁雷廷春首先枪毙执旗贼目,奋勉出力,即着以外委拔补。所有打伤兵丁乡勇,如因伤身故,即着照阵亡例恤赏。

饬俱着照爱新泰等所议行。钦此。于本月初三日抄出到部。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五本四七二~四七三页

六、兵部「为内阁抄出江巡抚苏汪志伊奏」移会(十月初四日)

(移文缺)

江苏巡抚臣汪志伊跪奏为洋盗追劫商船。官兵拿获盗犯、审明办理、恭折具奏、仰祈圣鉴事:窃臣于本年九月初九日,先后据宝山县田均、吴淞营参将李超禀报:九月初七日寅时,有蔡牵帮船数十只,由大洋乘东南风突至吴淞口外洋面,追劫商船、该营县即督令舟师,上紧堵捕,施放枪炮轰击,并多拨壮丁、乡勇在各塘岸防御协拿。该盗船驶避东滩洋面,遂挥令舟师赶上兜捦,迭放枪炮,打伤盗匪,纷纷落海。把总赵文英、方向荣、兵丁张大用、顾永庆等追获杉板匪船一只,生拴盗犯王好引、吴标二名。各盗船亦放枪炮抵拒,致伤兵丁周大邦、周安邦、陈得贵三人手腿等处。舟师奋勇攻击,连放大炮,各盗船齐退出外洋。经该县讯明王好引等系福建晋江县人。验明周大邦等伤痕颇重,饬令医治。并查明被劫装载黄豆、棉花、油柴、帮猪船户曹荣泰等三十六号,加意抚恤等语。臣正拟前赴海口督办间,接准驻札松江提督臣哈丰阿咨称:本提督得信后,即酌调标营兵丁六百名,亲身督同将弁带领,星夜赶到吴淞,分派弁兵赴各海口贴防。随与先经赶到之松太道李廷敬、太仓州知州杨玺会同督缉。初八日,盗船仍在洋面游奕,即严饬川沙、提右、刘河等营兵船,并力追捕,枪炮齐发,盗船犹敢放炮拒敌。嗣兵船追迫盗船,并用火弹飞攻,有盗船一只被火,登时烟腾焰发,该船囗囗行跳水逃溺。其余盗船怕火延烧,戗驶南洋逃窜。时将昏暮,不能穷追,将被火之盗船泼灭带回,查起湿米六袋、大小铁子十九个挡被一条、炮桩囗根、火药竹筒一个,交营县看守。次早差查,各盗船已逃遁无踪等因。并据松太道李廷敬、太仓州知州杨玺禀同前由到臣。

臣当即飞咨江苏狼山及浙江定海等镇,严饬舟师兜捦务获,毋任远扬并拨宝川县委解盗犯王好引、吴标到省。臣督同布政使汪日章、按察使李亨特、苏州知府鳌图详加研讯。据王好引、吴标均藉隶福建晋江县。王好引向在海边捞摸鱼蚬。嘉庆八年六月间,有逸盗蔡牵伙党伍山蛮船上之王三邀好引入伙,赴洋行劫,王好引应允上船。共有盗船三十八只,同为一帮。伍山蛮船上同伙五十五人,王好引识记姓名者,惟王三、王马面、洪赖苍、林目来、谢阿该、李阿戴、吴阿禄、崔阿虎、吴炳、林喜、高吕、邱弹、康取等,余俱未悉姓名。七月初,船至浙江石蒲洋面,见有不识姓名渔船驶至,伍山蛮起意行劫,令王三、吴炳等七人过船鱼六、七担。伍山蛮复于该处洋面行劫水柴船,得柴十余担,亦王三、吴炳等过船。以上二案,王好引俱在本船接赃。嗣抵普陀洋面,行劫糖船。伍山蛮令王好引偕王三、吴炳、林喜、高吕、邱弹、康取七人过船劫取淡水,适吴标在山砍柴,被伍山蛮掳至船上,逼令劈柴舂米,吴标无奈服役。九月初六日夜,船由大洋乘东南风行驶,五更时直至吴淞口外洋面,见有商船在彼,伍山蛮致将本船拢追行劫,并风猛浪大,不能并拢,即喝令吴标放杉板船前往。吴标畏惧不允。伍山蛮持刀吓唬,吴标被胁允从。王好引偕王马面、洪赖茶、林目来、谢阿谈、李阿载、吴阿禄、崔阿虎俱坐杉板船,吴标摇至事主船边,仍留吴标在杉板船上管驾。王好引等八人过船行劫,事主畏惧,躲入后舱王好引等劫得皮袄、棉被、毡条、帮猪、木柴等物,运回递交伍山蛮船内,王好引等尚在杉板船上。其余各盗船正在追劫商船,即经兵船施放枪炮堵拿。又开放大炮,将伍山蛮船艄打坏,各盗船俱驶避东滩洋面。王好引等帮同吴标飞摇杉板船逃走,被兵船追及,王马面等跳入海中,王好引、吴标连船就获,据供前来不讳。究诘至再,此外并无另劫别案。吴标曾未过船搜赃。其余各盗船虽系合为一帮,实则各船各自行劫,不相商谋。该犯王好引等亦不知何盗匪,施放枪炮,实非拒伤官兵之正犯。刑吓不移,似无遁饰。查例载,江洋行劫大盗俱立斩袅示。又盗劫之案,各督抚严行究审,将法所难宥及情有可原者,一一分晰,于疏内声明。又洋盗案内被胁接赃瞭望仅止一次者,发打牲索伦达呼尔为奴各等语。王好引、吴标均各依江洋行劫大盗立斩枭示例拟斩立决枭示,先行刺字。王好引伙劫四次,内两次过船搜赃,实属法所难宥,未便稍稽显戮。臣于审明后,即恭请王命,饬委按察使李亨特、臣标中军参将祥泰,将王好引绑赴市曹正法讫,仍将首级枭示海口。吴标被胁摇船,上盗仅止一次,并未过船搜赃,尚属情有可原,应请照例免死,发黑龙江给打牲索伦达呼尔为奴。起获铁子交营配用,船只变卖充公。被劫各商船,饬县抚恤,分别给照回籍。此案出力员弁及受伤兵丁照例赏恤,应参疏防各职名饬取另参。未获逸盗,仍饬严缉,务获究办,以净根株。除录供招咨部外,所有拿获洋盗审明办理缘由,臣谨会同两江总督臣陈大文、江南提督臣哈丰阿、苏松镇臣谢恩诏恭折具奏,伏乞皇上睿鉴,敕部核覆施行。谨奏。嘉庆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奉朱批:该部议奏,钦此。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五本四七四~四七五页

七、兵部「为内阁抄出闽浙总督玉德等奏」移会(三月十五日)

兵部为移会事:职方司案呈,内阁抄出闽督玉等奏前事一折,相应抄单移会贵房查照销案可也。须至移会者。计抄单一纸。右移会稽察房。嘉庆九年三月日。

闽浙总督臣玉德、福建巡抚臣李殿图跪奏为拿获在洋行劫及接赃服役各犯、审明分别办理、恭折具奏事:窃照蔡牵等盗,节经臣等严饬两省舟师,实力剿捕。臣玉德于十二月二十六日回任后,因正值岁暮新正,该匪等自必疏于防备,复又飞札在洋镇将,确探盗踪,出其不意,并力围攻。并恐兵船追拿紧急,登岸逃窜,又经扎饬沿海营县,一体堵缉,务期有犯必获,以靖海洋。

兹据海坛镇孙大刚具报:督率兵船,巡见蔡牵帮匪船九只在洋游奕。各兵船追至四礵外洋,该镇孙大刚一船先行赶上,抢占上风,指挥弁兵迎头截击。署海坛游击许廷进、署澎湖副将张世熊管带兵船,先后赶拢,施放火炮夹攻。盗匪中炮落海者,不计其数。署游击许廷进率带弁兵,首先过船,擒获盗犯吴有等三十七名,起获炮械五十七件,并火药、铅子等项。所获盗船,被炮击裂,旋即沉没。该镇等复率同署闽安协副将蔡安国,分晢追捕,开炮击沉匪船一只。其余盗船,乘风驾逃。时值风狂日暮,追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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