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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颐,须是正则吉。何以观其正不正?盖「观颐」是观其养德是正不正,「自求口实」是又观其养身是正不正,未说到养人处。「观其所养」,亦只是说君子之所养,养浩然之气模样。

「自养」则如爵禄下至于饮食之类,是说「自求口实」。

问:「『观颐,观其所养』,作所养之道;『观其自养』,作所以养生之术。」曰:「所养之道,如学圣贤之道则为正,黄老申商则为非,凡见于修身行义,皆是也。所养之术,则饮食起居皆是也。」又问:「伊川把『观其所养』作观人之养,如何?」曰:「这两句是解『养正则吉』。所养之道与养生之术正,则吉;不正,则不吉。如何是观人之养!不晓程说是如何。」学履。

「颐卦最难看。」铢问:「本义言『「观颐」谓观其所养之道,「自求口实」谓观其所养之术』,与程传以『观颐』为所以养人之道,『求口实』谓所以自养之道,如何?」先生沉吟良久,曰:「程传似胜。盖下体三爻皆是自养,上体三爻皆是养人。不能自求所养,而求人以养己则凶,故上三爻皆凶;求于人以养其下,虽不免于颠拂,毕竟皆好,故下三爻皆吉。」又问:「『虎视眈眈』,本义以为『下而专也』。盖『赖其养以施于下』,必有下专之诚,方能无咎。程传作欲立威严,恐未必然。」曰:「颐卦难看,正谓此等。且『虎视眈眈』,必有此象,但今未晓耳。」铢曰:「音辩载马氏云:『眈眈,虎下视貌。』则当为『下而专』矣。」曰:「然。」又问:「『其欲逐逐』,如何?」曰:「求养于下以养人,必当继继求之,不厌乎数,然后可以养人而不穷。不然,则所以养人者必无继矣。以四而赖养于初,亦是颠倒。但是求养以养人,所以虽颠而吉。」先生又曰:「六五『居贞吉』,犹洪范『用静吉,用作凶』,所以『不可涉大川』。六五不能养人,反赖上九之养,是已拂其常矣,故守常则吉,而涉险阻则不可也。」直卿因云:「颐之六爻,只是『颠拂』二字。求养于下则为颠,求食于上则为拂。六二比初而求上,故『颠颐』当为句,『拂经于丘颐』句。『征凶』即其占辞也。六三『拂颐』,虽与上为正应,然毕竟是求于上以养己,所以有『拂颐』之象,故虽正亦凶也。六四『颠颐』,固与初为正应,然是赖初之养以养人,故虽颠亦吉。六五『拂经』,即是比于上,所以有『拂经』之象;然是赖上九之养以养人,所以居正而吉。但不能自养,所以『不可涉大川』耳。」

或云:「谚有『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甚好。」曰:「此语,前辈曾用以解颐之象:『慎言语,节饮食。』」

问:「伊川解下三爻养口体,上三爻养德义,如何?」曰:「看来下三爻是资人以为养,上三爻是养人也。六四、六五虽是资初与上之养,其实是他居尊位,藉人以养,而又推以养人,故此三爻似都是养人之事。伊川说亦得,但失之疏也。」学履。义刚录云:「下三爻是资人以养己,养己所以养人也。」

颐六四一爻,理会不得。虽是恁地解,毕竟晓不得如何是「施于下」,又如何是「虎」。砺。

六五「拂经,居贞,吉,不可涉大川」。六五阴柔之才,但守正则吉,故不可以涉患难。六四「颠颐,吉,虎视眈眈,其欲逐逐」,此爻不可晓。

大过

问:「大过既『栋桡』,不是好了,又如何『利有攸往』?」曰:「看彖辞可见。『栋桡』是以卦体『本末弱』而言,卦体自不好了。却因『刚过而中,巽而说行』,如此,所以『利有攸往乃亨』也。大抵彖传解得卦辞,直是分明。」学履。洽同。

问:「大过小过,先生与伊川之说不同。」曰:「然。伊川此论,正如以反经合道为非相似。殊不知大过自有大过时节,小过自有小过时处大过之时,则当为大过之事;处小过之时,则当为小过之事。如尧舜之禅受,汤武之放伐,此便是大过之事;『丧过乎哀,用过乎俭』,此便是小过之事。只是在事虽是过,然适当其时,便是合当如此做,便是合义。如尧舜之有朱均,岂不能多择贤辅而立其子,且恁地平善然道理去不得,须是禅授方合义。汤武岂不能出师以恐吓纣,且使其悔悟修省。然道理去不得,必须放伐而后已。此所以事虽过,而皆合理也。」

易传大过云:「道无不中,无不常。」圣人有小过,无大过,看来亦不消如此说。圣人既说有「大过」,直是有此事。虽云「大过」,亦是常理,始得。因举晋州蒲事云:「旧常不晓胡文定公意,以问范伯达丈,他亦不晓。后来在都下,见其孙伯逢,问之。渠云:『此处有意思,但是难说出。如左氏分明有「称君无道」之说。厉公虽有罪,但合当废之可也,而栾书中行偃弒之,则不是。然毕竟厉公有罪,故难说,后必有晓此意者。』」赐。

「泽灭木。」泽在下而木在上,今泽水高涨,乃至浸没了木,是为大又曰:「木虽为水浸,而木未尝动,故君子观之而『独立不惧,遯世无闷』。」砺。

小过是收敛入来底,大过是行出来底,如「独立不惧,遯世无闷」是也。

「藉用白茅」,亦有过慎之意。此是大过之初,所以其过尚小在。

问:「大过『栋桡』,是初、上二阴不能胜四阳之重,故有此象。九三是其重刚不中,自不能胜其任,亦有此象。两义自不同否?」曰:「是如此。九三又与上六正应,亦皆不好,不可以有辅,自是过于刚强,辅他不得。九四『栋隆』,只是隆,便『不桡乎下』。『过涉灭顶』,『不可咎也』,恐是他做得是了,不可以咎他,不似伊川说。易中『无咎』有两义,如『不节之嗟』无咎,王辅嗣云,是他自做得,又将谁咎?至『出门同人』无咎,又是他做得好了,人咎他不得,所以亦云『又谁咎也』。此处恐不然。」又曰:「四阳居中,如何是大过?二阳在中,又如何是小过?这两卦晓不得。今且只逐爻略晓得,便也可占。」砺。

大过阳刚过盛,不相对值之义,故六爻中无全吉者。除了初六是过于畏慎无咎外,九二虽无不利,然老夫得女妻,毕竟是不相当,所以象言「过以相与也」。九四虽吉,而又有他则吝。九五所谓「老妇」者,乃是指客爻而言。老妇而得士夫,但能「无咎无誉」,亦不为全吉。至于上六「过涉灭顶,凶,无咎」,则是事虽凶,而义则无咎也。

「过涉灭顶,凶。」「不可咎也。」东汉诸人不量深浅,至于杀身亡家,此是凶。然而其心何罪?故不可咎也。

「水流不盈」,纔是说一坎满便流出去,一坎又满,又流出去。「行险而不失其信」,则是说决定如此。

坎水只是平,不解满,盈是满出来。

六三「险且枕」,只是前后皆是枕,便如枕头之「枕」。砺。

问「来之坎坎」。曰:「经文中迭字如『兢兢业业』之类,是重字。来之自是两字,各有所指,谓下来亦坎,上往亦坎,之,往也。进退皆险也。」又问:「六四,旧读『樽酒簋』,句。『贰用缶』,句。本义从之,其说如何?」曰:「既曰『樽酒簋贰』,又曰『用缶』,亦不成文理。贰,益之也。六四近尊位而在险之时,刚柔相际,故有但用薄礼,益以诚心,进结自牖之象。」问:「牖非所由之正,乃室中受明之处,岂险难之时,不容由正以进耶?」曰:「非是不可由正。盖事变不一,势有不容不自牖者。『终无咎』者,始虽不甚好,然于义理无害,故终亦无咎。『无咎者,善补过』之谓也。」又问:「上六『徽纆』二字,云:『三股曰徽,两股曰纆。』」曰:「据释文如此。」

「樽酒簋」做一句,自是说文如此。砺。

问「纳约自牖」。曰:「不由户而自牖,以言艰险之时,不可直致也。」

「纳约自牖」,虽有向明之意,然非是路之正。

「坎不盈,祗既平」,「祗」字他无说处,看来只得作「抵」字解。复卦亦然。不盈未是平,但将来必会平。二与五虽是陷于阴中,毕竟是阳会动,陷他不得。如「有孚维心亨」,如「行有尚」,皆是也。砺。

「坎不盈,中未大也。」曰:「水之为物,其在坎只能平,自不能盈,故曰『不盈』。盈,高之义。『中未大』者,平则是得中,不盈是未大也。」学履。

离便是丽,附着之意。易中多说做丽,也有兼说明处,也有单说明处。明是离之体。丽,是丽着底意思。「离」字,古人多用做丽着说。然而物相离去,也只是这字。「富贵不离其身」,东坡说道剩个「不」字,便是这意。古来自有这般两用底字,如「乱」字又唤做治。

「离」字不合单用。

火中虚暗,则离中之阴也;水中虚明,则坎中之阳也。

问:「离卦是阳包阴,占利『畜牝牛』,便也是宜畜柔顺之物。」曰:「然。」砺。

彖辞「重明」,自是五、二两爻为君臣重明之义。大象又自说继世重明之义,不同。同。

六二中正,六五中而不正。今言「丽乎正」,「丽乎中正」,次第说六二分数多。此卦唯这爻较好,然亦未敢便恁地说,只得且说「未详」。本义今无「未详」字。

问「明两作,离。」曰:「若做两明,则是有二个日,不可也,故曰『明两作,离』,只是一个日相继之义。『明两作』,如坎卦『水洊至』,非以『明两』为句也。」「明」字便是指日而言。学履。

「明两作」,犹言「水洊至」。今日明,来日又明。若说两明,却是两个日头!

「明两作,离。」作,起也。如日然,今日出了,明日又出,是之谓「两作」。盖只是这一个明,两番作,非「明两」,乃「两作」也。

叔重说离卦,问:「『火体阴而用阳』,是如何?」曰:「此言三画卦中阴而外阳者也。坎象为阴,水体阳而用阴,盖三画卦中阳而外阴者也。惟六二一爻,柔丽乎中而得其正,故『元吉』。至六五,虽是柔丽乎中,而不得其正,特借『中』字而包『正』字耳。」又问「日昃之离」。曰:「死生常理也,若不能安常以自乐,则不免有嗟戚。」曰:「生之有死,犹昼之必夜,故君子当观日昃之象以自处。」曰:「人固知常理如此,只是临时自不能安耳。」又问「九四『突如其来如』」。曰:「九四以刚迫柔,故有突来之象。『焚』、『死』、『弃』,言无所用也。『离为火』,故有『焚如』之象。」或曰:「『突如其来如』与『焚如』,自当属上句。『死如、弃如』,自当做一句。」曰:「说时亦少通,但文势恐不如此。」

九四有侵陵六五之象,故曰「突如其来如」。火之象,则有自焚之义,故曰「焚如,死如,弃如」,言其焚死而弃也。学履。

「焚」、「死」、「弃」,只是说九四阳爻突出来逼拶上爻。「焚如」是「不戢自焚」之意。「弃」是死而弃之之意。

「焚如,死如,弃如」,自成一句,恐不得如伊川之说。砺。

六五介于两阳之间,忧惧如此,然处得其中,故不失其吉。

问:「郭冲晦以为离六五乃文明盛德之君,知天下之治莫大于得贤,故忧之如此。如『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皋陶为己忧』。是否?」曰:「离六五陷于二刚之中,故其忧如此。只为孟子说得此二句,便取以为说,金录云:「恐不是如此,于上下爻不相通。」所以有牵合之病。解释经义,最怕如此。」去伪同。

「有嘉折首」是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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