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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城南书庄草(2)

贺郡司农顺庭俞公考绩序

今上二十有七年春潮州司农俞公满三载考令甲司农满三载宜抱牍往考功考也公大得民聚族谋所以借寇公复度有其举之莫敢废之则岂可以公燠庥故而干典制为未几会海防乏当事者辄以公经理海上而三露章留焉民于是乎有天幸矣诸父老乃谋一言以代口碣且以属之不佞不佞椎鲁人何能为公缓颊惟是古者以民誉论官言出父老而信可知也愿更仆为不佞数之父老曰志亦有言潮外负富阜而实则空虚葢自古记之矣公十三治粟十七摄政钱谷所会公弃其赢榷关所及公去其加行部所至公郄其遗两造所折公缓其锾葢断断乎不肯以一毫自凂者不佞曰是公之廉也愿进于是父老曰公躬行循循无甚异谭阔论乃事多擘画神有余闲疆者批而谁其侮之弱者扶而谁其狎之葢至于吏不敢留一牍史不敢拦一檄然后知其驾轻就熟者素也不佞曰是公之能也愿进于是父老曰漳潮接壤声问可通潮人无负奇然多负气讼不胜辄走漳求厚援朝发而夕至焉高者飞函国门卑者亦持刺而号于市公至而关说罕至即至直若罔闻耳良民之所恃以无恐者此也不佞曰是公之公也愿进于是父老又曰守提封千里本自贵倨倅主兵主刑每以威命相胜诸令长亦挟锐进资徒名分相临而已公轻于用长则见谓扬已巧于藏拙则见谓逢人乃不吐刚不茹柔不过喜不溢怒壹禀之和平整肃而僚若属以下并无有惮公张薄公弛者不佞曰是公之谨也廉能公谨是圣天子之所以饬良有司与良有司之所以自饬者率不外是亦何必过事炫赫以博名高哉是可以赠矣乃公又逡廵谢不敢谓某不敏顾一念所为兢兢者以有老父在或可沾一命以归膝下柰一试于江以西而不利再试于广以东而又未利则何敢劳苦父老而重滋媿不佞私惟名实之辨亦难言矣天下有实至而名至亦有实至而名不至此岂其操行罪哉衡人物者豊于采名俭于采实以故奸名之夫每得意于幸途修实之士恒长叹于世路种种而是也士守志大夫守官孝子守身要之皆所以善养耳公不负潮不负国即封公以韦布杖里闬而里闬亦且荣之谓公为善养谓封公为清白吏父也向使公弁髦三尺恣睢元元纵致身依日月之光荣封公三公亦焉能令封公怡然色咲哉公勉矣往不佞曾见天官氏近行事例即推毂在满后如龙大田王邵武诸臣犹得与满前诸臣一体乞恩葢重晚节以风厉为人臣为人子者厚甚公勉矣始终自持名实自孚即天壤可流千载且垂光也况主上神圣明见万里未有不大拜公以及封公矣

贺观察任公三载考绩序

高皇帝功令每方伯分部有臬大夫持三尺从事如治有不及则观察出而填临之假以玺书符帜得便宜讣吏弊而饬兵防葢其重也惠潮为岭以东去京师万里先是不戒民无宁宇者一十余年至勤吴楚闽粤之兵而后敉定则今谭之有色变耳岁在丙申宪臣告匮维时东封局变岛酋犹有雄心焉圣天子谓盈盈一水片帆可航殷鉴不远政在得人乃天官氏度其可以察岭东而纾东顾者宜无如古皖任公遂以任公自处州往公至励精四境大治比及今日则公奏最之期矣郡太守胡公率二三郡倅及诸邑长吏而征言于熙春谓熙春习公为最知公也顾惟不习则言近遗惟习则言近昵愿诸君各以职事隶公者悉数而告熙春熙春将一一诠次之诸邑长吏曰邑山海不同大较风气相若公至必行部每行亦不以故事行也宽徭役严约保而其究惟责以洁已爱民以故某等奉要朿惟谨筐篚不敢至其境笾豆不敢入其门而三年来无有挂吏议者私以谓表正景从为率属之最摄司理者曰郡哗于讼且轻所生荡富人产公与民约所不洗濯自罹于法以所罪罪之第殊死以下或可矜者可疑者不厌三四平反必得其生而后已私以谓民自不冤为明允之最司捕者曰潮故多盗岂曰性然倡优诲盗摴蒱亦诲盗俗浸淫而不自觉也公三令五申以示无犯不尔则缙绅子姓亦且绳之自是奸宄屏迹潮不得称憝国矣私以谓盗息民阜为保厘之最司赋者曰往五谷不赋而潮独赋非法也近蠲之而民有起色矣乃射利之徒复借括税故谋复并穷乡僻市亦且滥及公百词而百寝之此非真权其利害重轻则何肯损数千金以益吾民也私以谓非艺无征为抚绥之最司戎者曰某职防海曾稽往牒见碣石之役倭奴擒斩者三十有余南澚之役擒斩者一十有余皆公发纵指示以有此捷则海上么么又安得不闻风远遁去也私以谓海不扬波为边防之最郡太守曰太守者奉监司而致之佐令佐令言即太守言矣无已则起敝维风乎潮煮海铸山盐铁甲于十州民名富厚而实则空虚士事豪奢而业则呰窳也公民有约以还淳士有会以振弛大都以身先之毋论建文庙以妥圣灵改数百年大观即养贤堂尊经合凤凰台不靳赎锾以培风气不及则公不世之伐也私以谓挽回颓败为移风易俗之最辞既具熙春敢拜手稽首扬言曰诸君之所言公之最也至其所以最者则诸君犹未及耳闻公之事封翁也菽水必亲跬步不离当其在水部之董陵工也手足胼胝业已垂成迟之岁月则加恩可坐致耳公望重白云不难弃一官以就养此其行何卓卓也戊戌之师喜功者以俘获人四十有众指为盗以愉当事当事悞欲并前以闻则增秩赐金亦可坐致耳公从容解之不得至以去就争之得不死此其行又何卓卓也葢仁人孝子用心自别此岂可与急功名者道况公神闲气王又非寻常品格观其汛拓林下楼舩也九上九下于雄风巨涛而色不动即簿领旁午而登高作赋樽酒论文洵亦无惰容焉则非任重致远之器不能耳繇斯以谭公之勋业在疆场绪余在胶序心力在筹划本原在胷臆即所称张仲孝友文武吉甫何多让焉是熙春之所习于公者如此若夫奏最而注上考入跻公卿出秉节钺则天官氏上之圣天子自有特眷也熙春逐吏何敢知哉诸君佥以为然遂诠次而为之序

贺郡相潘公荣荐序

潮为古瀛州地宋以前弗置贰胜国杂以彝即贰弗贰也明兴置贰与郡守并知郡事秩大夫称贵倨哉顾高皇帝令甲有郡治则有万户侯卫之潮天涯去神京万里岛彝距海疾若迅雷故有卫一而隶卫之千夫长若居中若前后若左右若外御有十傥不长虑却顾藉文臣弹压之安所夺武弁之耳目而肝胆我故以其责责贰贰曰清戎示专职也当其时挂尺籍者万一千而羡挂屯籍者万二千而羡即戌即兵无主客名即耕即饷无供亿名其事权一而民不受罢所从来远矣嘉靖戊午倭暴登岸虔刘蹂躏千里无一日之安者十年于是更为置防海之贰顾政分则其道不谋位埒则其嫌易起一物而两持其柄者十有四年于是更为并清戎之贰为防海之贰自清戎防海合则副将而下所不得径行者移贰兵使者所不能自决者移贰是贰之权与郡守等也岁辛丑潮之贰匮而苍梧潘公至自成均贰潮越明年秋直指李公报命辄露章公为十郡最公何以当直指公耶碣石之役所谓迅雷不及掩耳者也当事者求多于拓林门户至褫守者而无难色公惩殷鉴以约法与吏士矢谓彛来不知无一镞相向即知之恐亦难以空拳应此岂吏士罪哉日夜务起其敝而爱啬其力稍间则以其赢搜卒缮甲治舰谨堞完葢又多简良家子材官之强有力者智有谋虑者当一臂用已复多市牛酒劳劳好谓无忘圣天子大恩以故今春大祲斗米逾百钱者三阅月公会榷桥榷其所当征捐其所不当征节其菽粟以食郡人宣其余菽粟以食乡人总之通商惠民实劳我心父老相传岁饥而民不盗则数十年仅见耳书曰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公实有焉惟是我潮蕞尔不当江南一邑乃水若陆五千有奇而民兵不与焉饷六万有奇而贵人之三万不与焉以潮人之灾旱频仍天地高远既不得披血扣阍请度支金钱活我又不得就五岭外议蠲议贷恤我而又欲内以奉兵外以奉贵人髓枯脉竭非毙则乱恐非社稷之福也昔龚黄二三君子不过书生耳颖川渤海之治抑何章明较着也公今兵戎惟所操舍郡事又待公持衡则传所称一切破文法得便宜从事者惟公所称朝施而夕径得下者亦惟公公每晤谭曰四郊多垒谁能去兵栉风沐雨谁能损饷督责每下谁能减内供额独计国家数百年养戌岂终令其无些毫死力生灵忍饥饿养土客兵岂终令其老弱靡县官费诚修近例以十三练戌十七练兵俾世伍岁募合为昆季庶一戌用便汰一兵一兵汰便省一饷而又留不尽榷之财存须臾之命销愁叹之声葢急则治标亦须捄得一半耳公勉乎哉韩山一片石当与昌黎争不朽也诸邑大夫曰直指知公往先生知公来敢裂帛而书之以为公赠

赠郡丞箴盘潘公入觐序

高皇帝疆理囗〈宀禹〉内列郡置守若贰中州内地守专制一方贰参庶务服官报政贰似轻于守矣其在濒海诸郡承熙日久武卫益偷岛彝犯海上不无蹂躏我竟内嘉隆之际浙直闽粤绎骚为甚议者始申饬海防爰重其寄于贰贰得人则郡安贰不得人则郡不安是贰之系与守等也顾日阅御史大夫御史所论荐封事大都论守贤者什五论贰贤者什三论中州贰贤者什三论濒海贰贤者什不一二此亡论海防难即文学谭兵尤难彼舍干执钥越樽俎而治庖人则褊狭之为乌所语通才士哉辛丑秋苍梧潘公以内馆出贰潮潮正所谓濒海郡也其民愿朴笃于行而易为治则自古记之第被兵之后民风窳矣窳则难驯稍弁三尺当事者往往彝鄙其民既不能乐与更始不则怡情簠簋上示墨而希民不悖或鸷击武健以敢行之吏自豪此与扞弓召鸟梲狎犬何异公以名家子下车卧顾之衾行察之影朝而布之堂皇夕而宣之闾阎葢斤斤乎以纯白自矢诸所为搜卒治舰平课恤商治状不期月为御史李公露章业有论著不具论即潮故饶谷瓯骆实外府焉年来洊饥则为之啬其赢以食民又为之实其既以食兵也往郡有所程督或逮捕遣一胥则挟数胥往甚且奴隶左右史与长吏抗公第以檄为胥邑之庭无胥之迹矣讼多根株而侍者又壅蔽为姧公锐意昭雪大事斧断小事理解而凤台东堤不难捐禄搜锾助之若蒱摴若告密若树党又不难以柱后惠文法弹治之最所难者朝征近税贵人之私人爪布津梁公谓此桃虫耳不可不制而亦不难于制置椟于五土之室示与神知凡一折一阅董自所司私人惟取具成数而已六月之师岛彝来自海上迟之则亡命为导必言共内疆戊午之殷鉴不远也公单骑抵汛立饬戈船下濑席卷而虔刘焉葢旴衡溟渤之区决胜大荒之表壮哉是公在郡治则郡治重在海上则海上重其不可一日无公也如此维岁甲辰上日为诸司肆觐之期故事肆觐则守抱牍以随监司弗及贰又贰属备兵责在疆圉又弗及海防之贰顾潮之守匮已三年矣公请当事受职则居长入竟则居先愿以身行诸父老不能尼公又不能不眷眷于公乃毛君某傅君某实为乡祭酒总之二百岁而近携手而丐言于余葢言出黄耇信足征已敢无一辞侑公前矛昔有虞辑瑞以朝诸侯厥有敷奏汉列郡上计亦每每庭诘之今圣天子恭修玄默宸居转穴犮万一召公左个问贰治潮潮故多盗今何以外宁而内无忧余度公顿首谢谓潮先臣韩愈在元和间亦耽耽文士至其以行军司马入汴淮西之捷实多筹划臣么么臣不敢远引第臣以呫哔儒臣囗〈彳畏〉从军旅幸歼小丑不令耳视者咤书生无用则明威远鬯海波不扬非臣所敢知惟兹新榷属在疮痍民命不堪国本之谓何愿圣明悯天涯重负旦夕改之斯言也不审有当于先资否公曰唯唯敢内之行李以备顾问

贺司理瀛曙姚公治最序

部使者行部例得谴举监司以下所司第今上功令即所司异等非更岁不以闻葢必俟其日至而后质成于民耳岁壬寅春潮匮守已二年所簿领山积民实云霓望也乃瀛曙姚公以司理至至之日父老惊相谓公少年去诸生未远或迂远而畧于世即不然亦难事耳甫下车两台交檄摄郡事公逡巡谢弗得始约法与民更始令既具所为率职属严胥史杜竿牍清谳讼者焕然一新时督学骤至誉髦聚族而待程其能者以数万计公壹是以衡文自命而径窦借资将焉用之士服之如神明然又时值极祲枵腹而待哺者以数十万计公太上议赈贷其次议劝借又其次议转运而民赖以更生者即天涯海陬有起色也东堤之役屡培屡溃其三邑五都之待以无鱼鳖者又以数百万计公力为主盟搜帑得千金而不损民间一钱则所谓百世之德耳潮故有榷然非榷之自贵人自贵人之私人至潮竭膏四万余矣以灾罢而当重负公戚然以争必掣其私人而后已贵人即颔之如无所抵隙往潮檏茂上非有危法裁之下亦不知有上之危法近豪举为政尽出其智力以角或虔刘摽掠狎侮欺诒葢靡不至甚且戾积而身狥之公不得其所以生则死之不竟其所以死则生之于爰书无倚着也潮人幸公之来又恨公之晚而部使者李公果以治行露章为十郡良司理第一仍檄所司以非常之礼礼之葢犹不俟更岁而后闻者也夫讵非异数也欤哉郡若邑文学某某等躬逢盛事谓于明刑弼教有光相率丐余言为礼币先余惟乡在楚闽食县官食者七十余月刑政之间得伸者什七不得伸者什三夙夜思幼而读书一旦一行作吏当涂之所责于我者一切与所学不合戄然求所以适世之故而不可得比见一二司理拆自一人裁自一意一朝遇合片言而脱人桎梏援人清波扬眉吐气于部使者之前而部使之摘大奸察大墨每自司理袖中草如取诸寄则郡守恐其害已则伺之监司恐其翫已则尝之患在过与部使者昵扬扬明得意也公虚怀下士晤无别谭惟问民所疾苦时而校艺时而捄荒时而治渠时而恤津时而解冤释滞且数上书解郡章若将凂已此当于古循良求之所繇殆与叔世异矣公尊甫积行积学困诸生未第日迎养于潮勿论父老弗得北面即宇内隶人亦不敢一瞻颜色然私闻得公多平反状即多进匕箸公葢有所受之也第公浙人浙之先臣以司理起家者莫如赵清献而其以司理起家重浙者尤在于旦昼所为可对天知公盍媲美焉庶公以清献重潮亦以公重余不佞不亦有光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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