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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城南书庄草(12)

贺宗师怕岳朱公恩命三锡序

国家文治中天声教四讫粤虽万里外乎朴棫菁莪尽被醲化以故成弘正嘉间蔚为硕儒显为名卿号海滨邹鲁即岭以东波恬雾净无楼橹烽燧以惊我弦诵戊午而来外中倭内中寇至竭天下之力而后敉定惠潮始称重地己自是民疲士弛士风顿改卑卑者流固无足论高焉者又骋其才智糟粕秦汉沉酣李杜掇拾般若梦寐玄牝欲凌厉前辈而出其上而紫阳家言弃若弁髦奇衺淫诡词场遂少逊矣当事者有忧求其回狂澜障百川力以斯道为己任则舍朱公其谁哉朱公来视学葢调自西蜀兵备曾守吴为治平第一者也既下车条布约朿不惮以身先之六载廵行周数千里郡县者三中更大比者二其校阅甚劳诸所甲乙士咸当士心两闱得儁多出高等其殿最精葢自公在事大都欲实中于声不欲声浮于实而奖恬退抑奔竞屏竿牍绝径窦则斤斤然如一日也乙巳报满铨曹以公熟文事为晋秩参知仍称督学使者会岭东臬阙三台奏改铨曹复以公熟兵事晋秩如故又称治兵使者两命并下夫讵非帝眷之特隆人臣之异数哉第棘闱正亟品艺方殷比竣事而徽号之覃恩及矣夫国家褒典特难外僚非满三载考不得非列荐剡不得即矣而三锡之命非三品亦不得今公际休明之会膺纯佑之福丝纶炫赫日月辉煌王父而下并如公官大母而下并淑人此虽公之劳绩自足丕承然非家世载德天实酬之何以至此得全全昌公其勿替哉惟是岭表建节封内扶笻父老故父老子弟故子弟山川草木若习公之貌而色飞者一旦税驾视如敝蹝或者其别有所适在彼不在此耶余度文事武畧同出一原而千里折冲多从樽俎起之公何为不适壬寅之役向署兵事左握符右持笔无不迎刃解也今不过驾轻就熟耳公何为不适文起八代潮州为烈兵以禁奸戢乱宁不于驱鳄有光公何为不适余知其解矣虬龙兴云鸾凤冲霄夫人而谭之第不伏穴犮渊不处丹穴何以腾九天而翔千仭今会稽非公之穴犮渊丹穴乎句岑勺水金玉储精禹穴兰亭圣贤窟宅苟不于此时通古今之变操著作之权窥天人之奥而徒越越焉决烦理拏宁不负斯道而羞当世此公之所以适在彼不在此者此也虽然此公意也而非国家之典也在正统时有杨恭惠弘治时有陶襄敏夫孰非粤之监司韶之前辈乎当其谢粤而卧林丘也人苐知葆真守素抱忠抗节而己及其先后起家所为倾定弭变歼羣盗而奠百粤者又未始不自震撼击撞中来则亦何曾以伏处会稽淹也葢士必愈见愈晦而后其养宏取士必愈退愈进而后其典重事若相悖道实相成耳公息未六月而铨曹之所以急宪粤西急宪三楚者牍相继上非杨陶二公曩时所敢望则圣天子之大拜公又当旦暮遇矣公出不负斯文处不负名山何俟余言恐未穴犮知公者不知公之适猥以大臣之度与褊衷同情殆非公之意也故因伦次之以复游沈二令君之请

赠前摄海阳县事普宁阮侯奏最并之摄钦州序

岁在丁未古皖象原阮公以天子命来侯吾潮之普宁居无何贤声四起戊申秋会海阳令乏当事遄摄海阳越一载复遄摄广州之增城新会总之历三年所拊循者四邑而政绩己甲粤东矣属当报政将谒台司转上章阙下制台张公复檄摄钦州事督促就道缙绅士荣其行而重其去也相率制锦授简于余余辱侯知敢靳一言窃惟令之责在亲民久道成化自古记之乃假以权摄去来靡常玩愒易滋安能悉中所欲而结其欢心则得民难上有刺史有监司有两台令仰承下风曰我摄也上复不以摄目摄甫规其始就程其终何以当彼羣不一之心则得上难要之得民乃可以得上未有闾阎呻吟而津要奖借者今侯实两得之矣彼普宁新造如弹丸然操以剸犀何难一割乃不以蕞尔遐陬而屑越之亟询民疾苦雅意燠庥其省供亿缓催科慎听断严扞掫种种善政即以旬月遍羣黎而锄强剔蠹狐鼠敛踪为列城冠则海阳之檄至矣海阳附郡财赋五倍普宁人民十倍其政事纷扰称是时制台戴公移镇入潮文武职事络绎骈集居问舍邮问庖陆问车水问舟以数十年未见之事卒然杂沓侯外应宾客内清案牍朝布功令夕考责成随试辄効神有余闲即询疾苦而下视普宁加饰始信盘根错节足别利器非偶然而己也口碑载道誉命上达而增城依山新会滨海难与海阳等一年之内借摄增城者四月借摄新会者八月侯壹意威信潜消其黠鷔与之以恬熙究且途歌巷舞舄奕益翔洽外郡向所谓难者侯则易之夫非通博之才安能批郄中窍至此故拗堂胶杯江河运舫所蓄积殊也先是交彝内寇钦州失守损官戕民封疆有余愤焉戴公集两粤师夹讨犁庭都统始缚其戎首以献干戈虽戢疮痍未起日者地震水灾城郭告圮远人窥内地宁无狡心张公踌躇四顾东南门户谁为锁钥与其叩阍而慕远猷孰若就境内而搜成绩便此所以有普宁之檄也檄至侯适以满三载考抵郡郡之缙绅士无不讶当事知侯亦无不讶当事知侯何不即真侯而徒令侯东西旦暮摄席不暇暖为余谓此正所以大用侯也士大夫任职等耳一日立位即一日真职吾摄视而人视吾亦摄吾不以摄视而人何得以摄摄我昔鲁削弱不逮州邑远甚以先师之行相事犹摄也其男女羔豚事亦人所得为独诛闻人两观百世之下读之令人犹吐长舌今上慎庶官诸除目不即俞即卿贰藩臬摄者强半此庸得以旦暮视乎侯行矣当事者持牍上考功圣天子当谓万里外有此劳臣岂容以三年淹台郎粉署惟其所授万一以侯世臣具文武才增秩积爵留控远彝则有事而选士教民无事而登台吊古即孟尝珠还马援铜标亦孰非丈夫事哉繇斯以谭虑其去者惟恐不真望其来者惟恐不摄向使天曹从吾邦人请得即真海阳则泽在普宁祗波及海阳而止又恶能随摄随树上下交得次增城次新会犹将施泽钦州不衰也余是以不多侯之真而多侯之摄并愿考功用以风天下之任摄者

贺参知存敬朱公祖奏最序

先是圣天子综核吏治诸藩臬监司不满岁辄有所予夺其贤若才者即欲修久任法而参知秩尊得推恩父大父天官氏又稍稍难之亦多不满三载辄超迁以去近帝居转穴犮思所与共理天下者其惟良监司重则参知之得满三载考者意良穴犮矣苐天下事急则明作而其势必张缓则宽大而其势必弛况惠潮越万里外视神京若九天然又参知职主诘兵其次察吏又其次锄奸体统尊而事功逸则吏兹土者不过朝夕朝吏士春秋耀武海上或斥逐小吏钩巨一二强有力者以示风裁即优游待迁而足也其视博士弟子非谓簿领旁午无事崇儒则以为校萟论文自有主者又奚竢越樽俎而代为以故士风日靡而科第顿减昔时有繇然矣岁壬寅建州存敬朱公自观察参知惠潮正可优游待迁时也乃下车以来昧爽视政日中考成时而行部时而下汛时而理饷时而料敌时而劝善时而惩墨平反必慎而弹压常严拊循必周而厘汰常举葢当宽大而事明作无时无念不在封疆者顾其心犹以为监司宠寄一方岂独其封疆重也葢亦有移风之责焉倘以非其责自待而以非所与化待士谓师帅何于是蕳十一庠子弟类课之在内者以身倡导而诸文学董其事在外者以意倡导而诸邑大夫董其事日有省月有试供馈一取诸赎锾品骘一取诸衡鉴葢不惟摛章藻思直追先辈而礼孝弟肃肃雍雍无庠不陶铸无士不顾化斯之谓太和斯之谓王道哉兹岁满三载正当奏最之期十一庠子弟欲致辞于公犹嫌于书生直达诸文学欲致辞于公犹嫌于属吏取容乃相率而丐余言余惟测蠡之见岂能窥公万一第古之学者修之于家期以献诸天子之庭也设童而习之壮而弃之令其舍所学以从我岂所称有体有用之真儒耶公三载考绩公之最也而非所以最其本本原原则有得于修之家而献之天子者余向令镛实当公家食公枕方寝绳竿牍不通建州之人望庐式化洵乎为广成之乡余入谏垣得读公谏草大都称主德而定国是得告君体时荆州为政以直道不谐出臬备兵又洵乎有介夫之风余心实向往所愿执鞭焉末繇也日以邦人礼事公得穴犮胸臆三年所矣公居家有训居官有训六言有解八行有解玉林有辑所言即所行所行即所言攻苦茹淡为寒素不堪则公之所以最也公生建州建州多儒者儒者之言有天德斯可以语王道其公之谓欤昔韩昌黎刺潮化鳄一事偶一为之然必待陈文惠而始除至今犹以为美谭其视公诘兵察吏锄奸何如也至庠序之教士风翕然丕变所繇过乡校一牒远矣方今庙堂正修久任法而潮父老复相率从当事者循河内故事借恂计天颜有喜当谓有臣如此何烦东顾其亟为赍黄金玺书褒嘉父大父就潮晋秩长抚一方则自今之年皆公之赐也直三年已哉诸文学曰公社稷臣也旦莫当召入公卿先生欲私之何也余侪小人惟利桑梓为有德微文学言余几欲私公矣

政学篇为仰峯陆公祖考绩贺

乡余浏览载籍用慕先民谬谓廷献家修为丈夫所自有己涉世路仕与学两不得当反而求之圣贤在夫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在程子曰古之仕者为人今之仕为己岂夫子专言学程子专言仕耶夫子它日告或人惟孝友于兄弟是亦为政而居之无倦为告子张语先劳无倦为告子路语则又合仕学而一之无异术也此葢谓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本同条而共贯世未有姱节缮心不能经世宰物而名世勋业不自真儒出者程子之论或亦有激乎其言耶我朝理学无如陈白沙先生最粹先生为我潮周太守作三利溪记谓学为己也其仕也为人学为人也其仕也为己葢又综体用一源发孔程所未发圣人复起不能易矣今之学士大夫乘时履会骋智矜名每每计晷而责效积日而课功以是翊为治办而冥思玄举之辈既以世故为土苴博物洽闻之辈复以簿领为俗事岂世风之流吏道杂而多端抑亦岐之者之过耳安望其吏治之古若哉潮海滨治夙有瑕瑜无俟衡人于载籍之上就目所睹见差次之如刚柔燥湿然求其政学兼优为治行苐一无如陆公贤公自少闻道受苏州公之庭训甚闲三令易地卓有声实甲寅以名比部择守我潮潮之利弊兴除殆尽今且满三载考矣考上御史中丞御史以潮不可一日无公相与疏留以终惠一方于是十邑长图所以诵述显扬者数数不得请一日属海阳沈君枉庐而问言乎余余再四辞之沈君亦再四督责之令人竦起有不容己乎言苐乙卯酌辞业己采口碑代十邑寿今奏最之牍则上之天官氏而献之天子者也非其巨不陈非其核不陈诸君请弁其蹈常袭故惟所为润百姓而和国家愿悉数而告熙春诸君曰潮文武吏不下数百十勿论公峻洁筐篚不得达即抱关委吏陋规以千计而出纳赢羡又不啻称是公一切谢去之闽巨珰攘攘欲为利来公驰一纸境上珰更心折不敢窥左足而望韩山得非清风慑人贤于十部从事乎法得书为表率之最潮昔腴国今潮非昔之潮也税额巨万公请蠲八千有奇年来阳侯每以骄见祲而即岁为剧亟为塞漏卮无以粟予邻又苦心修捄全活以万万计虽翦盗锄奸丽重辟者不过某某十数人葢求其生而不得人以是亮一腔恳恻无不感化远徙求无负使君仁法得书为抚绥之最潮士笃文行自古记之日逢盛世宁无争自濯厉致身青云间有高目阔步岂其虚憍自冯乎公建旗皷谭名理而餙好修惟宗孔氏排异端是倡即近躁动得一言以解不至横决为海内谭资公之力也两校誉髦少年所收文一出乎正学者皈依居然昌黎山斗法得书为化导之最它如厘衙积清案牍杜关说省市廛在计晷积日猥云治辨者饶为之未足为公道也书既具余得而卒业最则最矣宁知其所以最哉公挈旨归宗一以孔子为师孔子自道也三年有成而生平学问则成己成物一以贯之矣公之政学录曰簿书期会得见性命面目又曰性命中未曾无事功其体用一源与阳明先生持论簿书讼狱即便是学离了事物即便是空数语酷相肖也公阳明乡人也夫亦有所受直接阳明正脉乎在潮三年人戴青天日治吏事似不经意诸经同异而绅衿造请灵籁畅发孰非自涵养中来亦孰非学为己而仕为人之验己也今圣天子留意海外良臣非借督学则借备兵奉无倦之说以居宦成即阳明勋业自当公左席而坐又何纯公文恭之足云诸令长曰善敬持是以备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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