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035700000008

第8章

拈古

世尊因长爪梵志索论义预约曰我义若堕当斩首以谢世尊曰汝义以何为宗志曰我以一切不受为宗世尊曰是见受否志拂袖而去行至中路有省乃叹曰我义两处负堕是见若受负门处粗是见不受负门处细一切人天二乘不知我义堕处惟有世尊诸大菩萨知我义堕回至世尊前曰我义两处负堕故当斩首以谢世尊曰我法中无如是事汝当回心向道于是同五百徒众一时投佛出家证阿罗汉。

师云梵志拂袖而去不足以定粗细负处是弟子之所贺天人二乘又何得而知梵志回以赴斩首之约此政大丈夫所为不失为外道之魁如能拂袖于世尊问汝义以何为宗处虽世尊亦当赞善岂不俊哉老僧谓此处负堕更粗于请斩首以谢不闻未跨船舷已吃棒乎。

女子出定。

师云女子入定于世尊之前固非所宜文殊运智力神力可谓至矣女子必不能为其所移岂女子优于文殊抑世尊使之尔耶世有舍兹二力而能使乾坤易位日月退舍四时失度生佛倒置更不失其为山川时序十界所置之常请问罔明大士。

世尊因波斯匿王问胜义谛中有世俗谛否若言无智不应二若言有智不应一一二之义其义云何佛言大王汝于过去龙光佛时曾问此义我今无说汝今无听无说无听是为一义二义。

师云王之问真俗二谛互与否耶世尊用今之语答龙光佛时问不识匿王于彼时何如人哉世尊亦谁与使匿王即古佛之再兴是不得为佛之子若世尊居龙光而王匿王之与龙光之席舍龙光而问王有是理乎吾于此思定人王法王久不可明是名一义二义。

乾闼婆王奏乐迦叶尊者起舞。

师云方乐王质尊者事是可疑也然以头陀之藻行素有重望三作三舞此又非乐王之所知尊者忍为之此何说乎山河大地协宫商而鸣迦叶协宫商而舞乐王为然宫商为然尊者竟可例之于物类物类宁不可为尊者乎指万物为阿罗汉可乎云中之雨点疏密有度水边之沙粒行次无移风之触物而成籁抑亦乾闼婆王所为耶。

殃崛摩罗因持钵至一长者门其家妇人正值产难长者曰瞿昙弟子汝为至圣当有何法能免产难殃崛语长者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我回问世尊却来相报及返具事白佛佛告殃崛汝速去报言我从贤圣法来未曾杀生殃崛奉佛语疾往告之其妇得闻当时分娩。

师云殃崛为传语则不足以明彼妊妇又安得而知所传之语与临产之事毫不相关余初入道独于此碍膺者久之既读大慧语录请益湛堂后读华严十地品始有入复以颂明之曰华阴山前百尺井中有寒泉彻骨冷谁家女子来照影不照其余照斜领始知所谓金矢法耳今复请世尊以殃崛为千百亿身传语至阎浮提使蒙者明聩者聪偻者舒跛足挛手颠痫痼癖者各得安其常即一语一人所愈者众彼蒙聩挛癖者不知也殃崛为传语亦不知也。

马祖因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问取智藏去僧问西堂堂云何不问和尚僧云和尚教来问堂云我今日头痛不能为汝说问取海兄去僧又问百丈丈云我到这里却不会僧却回举似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

师云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为祖者说法为任竟以劳倦辞西堂则头痛百丈却不会三大老被这一问四百四病一时拶出则西来意固亦难言耶这僧来往亦不易凡为人天师当知有药头之妙方能纵夺临时不假拟议心性之学至马大师为大变矣握一口剑横挥竖削鲜有不受其伤者就入泥入水无不臻妙失之者摸索话头斩新辞句则何有于药头之妙此其所以去古远矣还知马大师么如今老大无筋力独倚衡门数雁行。

南阳慧忠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召三应国曰将谓我孤负汝却是汝孤负我。

师云国师三唤侍者三应节拍分明下个注脚道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丛林古宿便有许多络索有谓侍者却会若不会争解恁么应好一碗羹却被鼠粘污却有谓国师侍者总欠会在试问作恁么话会桶底脱落也未。

天童净禅师上堂云霜风号肃杀霜叶堕萧颾举拂子曰看惟有玲珑石崔嵬望转高所谓天童滞货今朝短贩一遭莫有酬价底么下座。

师云端午后神符除夜旧历日请自留取糊壁。

忠国师因丹霞来访值睡次乃问侍者耽源云国师在否者曰在即在秪是不见客霞云太深远生者云莫道上座佛眼也觑不见霞云龙生龙子凤生凤儿国睡起侍者举似国国打二十棒趁出丹霞闻云不谬为南阳国师。

师云国师高枕丹霞得以乘间而入耽源道莫道上座佛眼也觑不见却被丹霞从[空/心]隙中送眼旁偷耽源吃棒出院此时和耽源也不相见了也虽然耽源两处受棒还知丹霞受棒处么若知得好与国师相见亦不谬为佛祖儿孙如或不知莫向秦庭夸好手荆卿事业竟何如。

青州辨云二边纯莫立中道不须安且道甚处相见得个端的。

师云可怜无定河边骨尽是春闺梦里人。

又云回途转位直须戴角披毛唤作畜生得么。

师曰妓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百丈再参马祖。

师云始而百丈语黄檗云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直得三日耳聋黄檗闻举不觉吐舌此宗之妙自马大师融冶乾坤指挥神策百丈握阃外之威权黄檗搀枪夺鼓所向无敌故知机用为列祖之神髓乃万类之钳锤汾州谓悟去便休更说甚么三日耳聋石门云若不三日耳聋争得悟去恁么批判古人还甘么老僧不避腥膻试为断看烽火渔阳楼上月曲中都是断肠声。

青州辨云念念释迦出世步步弥勒下生为甚么拟心即错动念即乖。

师云富嫌千口少贫恨一身多。

青州辨云有口赞不尽无言心自明是则裂破虚空不是则鬼家活计上人端的处道将一句来。

师云骨锉又云背手抽金镞。

百丈因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问沩山并却咽喉唇吻作么生道山曰却请和尚道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丧我儿孙又问五峰峰曰和尚也须并却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又问云岩岩曰和尚有也未丈曰丧我儿孙。

师云百丈置个问端沩山曰却请和尚道五峰曰和尚也须并却云岩曰和尚有也未象王回顾挂角羚羊还他三老临场试卷却忘了题目明明道并却咽喉唇吻乱开口作么脱有问老僧曰和尚试道看老僧时以他事所移不及与渠分秦别楚前汉后唐一揖而别。

青州普照一辨禅师垂语曰声前荐得落在今时句后承当迷头认影作么生是空劫已前自己。

师云道即不难恐落今时或曰试道看师打一掴曰羞也不识要称禅客。

百丈野狐。

师云前百丈错一转语五百生为野狐利害在甚处大凡宗师家着着拈提向上先自有出身之路则不被目前所碍若儱侗将去则不堪也云峰圆闻二僧举野狐话一僧云不昧因果也未脱得野狐一云不落因果又何曾堕野狐来道圆过涧有省更以呈偈南公公见之为之助喜圆公悟去则不无之二僧披毛戴角有日在或曰谢师授记咄这野狐精复云不落因果兔子窠边遭野火不昧因果粉蝶飞上梨花朵参。

大名雪岩满禅师参普照宝宝垂示语曰兄弟年俊正宜参叩老僧当年念念常以佛法为事满避席曰禴尚而今如何也宝曰如生冤家相似满曰若不得此语几何枉行千里宝下禅床握满手曰作家那。

师云普照当初待他问和尚而今如何也分顶门一棒或再进语再与一棍且教这汉参三十年普照若行得此令吾宗不致寂寥也便软拖拖地道作家那虽然烂泥里有刺作者方知。

百丈普请钁地次。忽有一僧闻鼓鸣。举钁头大笑便归。丈曰俊哉。此是观音入理之门。丈归院乃唤其僧问。适来见甚么道理便恁么。曰适来肚饥闻鼓声归吃饭。丈乃笑。

师云这僧闻鼓声举钁头大笑便归。丛林喧传赵州洗钵盂话。此则因缘宁不胜他十倍。但在千百众中夺锦而归。及乎询其所以。却又将扇子掩面而避。镜清云沩山当时有此僧。鼓山云沩山当时无此僧。普请钁地次时实有此僧。荷锄归去实无此僧。则二师为僧担板各有所见。要识此僧也大难在。分明只在秋江上。明月芦花何处寻。

鹿门觉禅师示众。曰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者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断。

师云正恁么时。有经处无眼。有眼处无经。举意读时便成间断。报恩秀云看经不易。师咄云。寐语作么。

百丈谓众曰。有一人长年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一僧着语云。一对鸳鸯池边独立。一双孤雁扑地高飞。

师云堕地狱如箭射。一僧着语云。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师云衔铁负鞍有日在。且道过在甚么处。试检点看。

报恩万松行秀禅师示众。曰机轮转处智眼犹迷。宝镜开时纤尘不度。开拳不落地。应物善知时。两刃相逢时如何回互。

师云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

大名宝禅师示众。云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幸然。针针相似。忽见人来不觉失却了针。者边寻也不见。那边寻也不见。却自曰近处尚不见。远处那里得来。多少时寻不得。心烦不好昏闷。打睡拽衣就枕。方就枕时蓦然一劄。曰原来在这里。

师云且道是针不是针。复曰大名不能为后人抽钉拔楔。作洒落了事人。反引渠向针线上作活计。就使摸索得来。往往迷头认影。虽然三十年后一回饮水一回噎。

南泉问黄檗。定慧等学明见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时中不依倚一物。泉曰莫是长老见处么。檗曰不敢。泉曰浆水钱且置。草鞋钱教阿谁还。妙喜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

师云老僧则不然。南泉还浆水钱。黄檗偿草鞋钱。不见道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盐官谓众曰。虚空为鼓。须弥为椎。甚么人打得。众无对。有僧举似南泉。泉云王老师不打这破鼓。黄龙云甚么处是破处。直饶拣点得破处分明。我还要觅鼓在。

师云山僧有鼓便打。有笛便弄。无论渠破与不破。若要问我觅鼓在。自领出去。

王山体禅师发明洞上宗旨。曰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底人。须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

师云。如何黑漆屏风上。更画卢同月蚀诗。

南泉因陆大夫道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陆罔测。雪窦颂云。见闻觉知非一一。山河不在镜中观。霜天月落夜将半。谁共澄潭照影寒。

师云梦中作梦法师语。南泉梦中占梦。也大奇怪。雪窦善于原梦。镜里山河影中闻见。扑碎镜拂却影。可惜一株花拈向霜天月下。更来到澄潭摸索。可不道月落夜阑。不知何处相见。知有者拣点看。

万松示众云。去则留住。住即遣去。不住不去渠无国土。何处逢渠。在在处处且道是甚么物。得恁么奇特。

师云枰锤蘸醋。

南泉问座主。讲甚经。主云弥勒下生经。泉曰弥勒几时下生。主云现在天宫未来。泉曰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

师云南泉等闲置个问头。不特座主口哑。洞山被问直得禅床振动火炉振动太阳玄地动。彼此随搂搜。你也动我也动。动到弥勒下生有甚了期。忽有问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谁与安名。老僧直得八万四千毛窍一时卓立。打失了娘生鼻孔。

万松示众曰。动则埋身千丈。不动则当处生苗。直须两头撒开中间放下。更买草鞋行脚始得。

师云曾经三峡猿啼处。不是愁人也断肠。

南泉住庵一僧到。泉向伊道。我上山去作务。待斋时作饭自吃了。送一分上来。少时其僧作饭自吃了。却打破家事就床卧。泉待不见来便归庵。见僧卧泉亦至僧边卧。僧便起去。

师云可惜这僧泯然无闻。当时风仪令人可爱。南泉过后思君子见之晚矣。彼时下山来何不掘个坑将这僧埋却。岂不据款一结。或云老汉聻。老僧与一顿棒趁出山门。

万松示众。云踢翻沧海大地尘飞。喝散白云虚空粉碎。严从立令犹是半提。大用现前如何施设。

师云琉璃殿上无知识。

南泉示众。云唤作如如早是变了也。如今师僧须向异类中行。归宗云虽行畜生行不是畜生报。泉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师云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大通智胜迁座而成正觉。善财童子别峰而见德云。僧云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即头角生却。为甚么作这般语话。乃喝一喝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万松示众。曰向上一机鹤冲霄汉。当阳一路鹞过新罗。直饶眼似流星未免口如匾担。且道是何宗旨。

师云闭眼食蜗牛。一场酸涩苦。

南泉问僧夜来好风。僧云夜来好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吹折门前一株松。次问一僧。云夜来好风。僧云是甚么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是甚么松。泉云一得一失。

师云一僧云这公案与赵州验二庵主法眼指帘一样。一僧云刁刀相似。鱼鲁不同。争之不能已。以质之。老僧乃云一得一失。

西京雪庭福裕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师曰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僧复问曰。如何是尊贵一路。庭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出芦花不见踪。

师云乳峰点头也。道个甚么。火里鹪鹩吞大虫。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师云且道这些子还是溪西溪东。除是这牛儿不啮一茎草。不饮一滴水始得。就使牵到他方世界外。还出得他国王水土么。试请王老师定当看。

灵隐文泰禅师上堂云。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渠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卓拄杖曰。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云只如灵隐还拈得出么。若拈得出何不略借一观。若拈不出河沙妙德向何处去也。隔墙恩怨如何说。独抱琵琶月下弹。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卖身去也。还有人买么。一僧出曰某甲买。师曰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僧无对。

师云雪窦拈云雪窦拟酬个价。直令南泉进且无路。退亦无地。不作贵不作贱。作么生买。别处容和尚不得。山僧独爱此语。然虽如是。雪窦只可作南泉奴。秪如进且无路。退亦无地。还容得雪窦么。

宝应遇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遇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空/心]前。

师曰大小祖师引人向声色里作窠臼。好与三十棒。除却声色也与三十棒。秪如老僧聻。点石化为金玉易。劝人除却是非难。

南泉云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

师云试问如何是狸奴白牯知有的事。或曰黄金国土琉璃地。师子岩前水草香。作恁么语话。衔铁负鞍有日在。

香严文才禅师依缝州福严普公出家。尝读证道歌至幻化空身即法身之句。豁然契悟。乃入还源之室。

师云若向这里悟去。披毛戴角有日在。

盐官安国师一日唤侍者。曰将犀牛扇子来。者曰破也。安曰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者无对。

师云犀牛儿随扇子破了。就将得来也。是无用之物。投子云不辞将出恐头角不全资福作一圆相。心中书牛字。师云当时盐官原向侍者根讨个活泼泼的牛儿。诸方拈颂总是死牛。良久云。老僧恁么告报还得么。

俱空契斌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空劫已前底事。斌曰乌龟向火。

师云料掉没交涉。且道过在主家宾家。这里明得。方许你会空劫已前事。如或不明。且看乌龟向火。

鲁祖宝云禅师寻常见僧来。便面壁。南泉闻乃云我寻常向僧道佛未出世时会取。尚不得一个半个。他漝么驴年去。

师云也奇怪。古人拈弄个事。费却许多威神。露风规于百草头上。总不放过。释迦掩室净名杜口。须菩提晏坐岩中诸天散花谢法。又何常绝无会取领意者。南泉作个语话学人。须知岩头道雪峰我当时不与伊道个末后句。若识得末后句。天下人没奈伊何。吁。番令力耕者半作卖花人。

大觉方念禅师游初祖面壁处。忽然契悟。乃曰五乳峰前好个消息。大小石头块块着地。

师云祖师恁么悟去。且教面壁僧曰和尚不肯古人耶。师打一下曰。你还梦见么。

盘山宝积禅师云。诸禅德譬如掷剑挥空。莫论及之不及。斯乃空轮无迹。剑刃无亏。若能心心无知。妙喜云咄咄咄。我王库内无如是刀。

师云若论本色衲子。实无是刀。若论本色衲子。实有是刀。一僧哂曰。不见盘山道学者劳形如猿捉影。喝一喝曰情知你坐在鬼窟里。

云门澄和尚至。云栖莲大师举高峰海底泥牛话问门。门推出傍僧曰大众证明。莲颔之。

师云彼时此语传之海内。直得须弥震动。大海波腾。阿修罗手擎日月。高声唱曰邪正不分。过由傍僧。

澧州苕溪道行禅师尝曰。吾有大病非世所医。

师云吾有大病。一物可医。不识是甚么物。若拈得出。可与苕溪同病。

云门澄和尚一日送亡僧回。云栖问亡僧迁化后向甚么处去。门出众曰谢和尚挂念。栖休去。

师云云门老汉虽善机宜。还得替这僧入涅槃堂始得。

西园昙藏禅师一日烧浴次。僧问何不使沙弥。师抚掌三下。曹山云一等是拍手抚掌。就中西园奇怪。俱胝一指头禅。盖为承当处不谛当。

师云俱胝一指。诸方古宿拈颂揄扬。不翅稻麻竹苇。曹山引西园一相形比和俱胝承当时便差了。大众为复是一期压捺。为复别有道理。有者道古人提唱总不可作实法会。理固如此也须要头脑。清楚西园抚掌是甚时节。俱胝竖指是何节目。这里缁素得出。许你亲见西园。否则在人家屋檐下。住着驴年去在。

云门澄和尚上堂说法竟。问众曰还有问者么。若有出来。祗要打草惊蛇。一僧才出门。曰真是一场业地。卓拄杖下座。

师云这老汉图得一时俊快。不顾后日风波。这片地从古至今何曾清净得来。偶然一时打草。却被这僧靠倒。

乌臼和尚玄绍二上座参。臼问云二禅客发足何处。玄曰江西。臼便打。玄曰久知和尚有此一机。臼曰汝既不会后面个师僧祗对看。绍拟近前。臼便打曰信知同坑无异土。参堂去。

师云乌臼只管据令而行。弥勒释迦立在下风。试问二禅客还甘么。若甘则瞎却天下人眼。若不甘瞎却乌臼眼。或曰甘与不甘一并收下。也是瞎驴趁大队。

乌臼问僧近离甚处。曰定州。臼曰定州法道何似这里。曰不别。臼曰若不别更转彼中去。便打。僧曰棒头有眼不得草草打人。臼曰今日打着一个。又打三下。僧便出。臼曰屈棒元来有人吃在。曰争奈杓柄在和尚手里。臼曰汝若要山僧回与你。僧近前夺棒打臼三下。臼曰屈棒屈棒。曰有人吃在。臼曰草草打着个汉。僧礼拜。臼曰却与么去也。僧大笑而出。臼曰消得恁么消得恁么。

师云要做济下儿孙。须知有这般机用。我坐你立收放自由。主宾互换血脉贯通。自然风云凛冽。所以谓之得大自在。若一棒差排到底了无杀合。不识曾一览乌臼语否。今之所谓风斯下矣。

则川和尚摘茶次。庞蕴曰法界不容身。师还见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泊答公话。士曰有问有答盖是寻常。川乃摘茶不听。士曰莫怪适来容易借问。川亦不顾。士喝曰这无礼仪老汉。待我一一举似明眼人。川抛却篮。便归方丈。

师云庞公向雪中觅粉。墨上寻煤。则川把定牢关。不通水泄。可谓头正尾正。庞公用尽自己心。笑破他人口。幸而免者。不为则川所逐。

净杯和尚。凌行婆来礼拜。杯与坐吃茶。婆乃问尽力道不得底句分付阿谁。杯曰浮杯无剩语。婆曰未到浮杯不妨疑着。杯曰别有长处不妨拈出。婆敛手哭曰苍天中更添冤苦。杯无语。婆曰语不知偏正。理不识倒邪。为人即祸生。后有僧举似南泉。泉曰苦哉浮杯。被这老婆摧折一上。婆后闻。笑曰王老师犹少机关在。澄一禅客逢见行婆。便问怎生是南泉犹少机关在。婆乃哭曰可悲可痛。一罔措。婆曰会么。一合掌而立。婆曰伎死禅和如麻如粟。一举似赵州。州曰我若见这臭老婆。问教口哑。一曰未审和尚怎生问他。州便打。一曰为甚么却打某甲。州曰似这伎死汉。不打更待几时。连打数棒。婆闻却曰赵州合吃婆手里棒。后僧举似赵州。州哭曰可悲可痛。婆闻此语合掌叹曰赵州眼光烁破四天下。州令僧问如何是赵州眼。婆乃竖起拳头。僧回举似赵州。州作偈曰当机觌面提。觌面当机疾。报汝凌行婆。哭声何得失。婆以偈答曰哭声师已晓。已晓复谁知。当时摩竭国。几丧目前机。

师云可惜浮杯带累着王老师。赵州不打澄禅客。这婆子视秦无人矣。毗耶离城摩竭提国多少奇特。我此一宗尽底掀翻。是所以光明烜赫照映千古。设有问老僧。乃曰试举看。僧才举。老僧揶揄曰话也不会举。更问甚么浮杯。僧曰不识和尚如何举。老僧打曰可悲可痛。

遵布衲浴佛。时药山曰这个从你浴。还浴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药山休去。

师云好个休去。药山岂不能似今时粗浮暗短之流。宗旨不分血脉不贯。满腔是生灭心胜负见。问个把将那个来。便打便喝。掀翻浴盆。乱统一上。好不知羞。我道药山若不休去。提将来撇向东洋大海里。绝教他浴个像心像意。待弥勒下生。我还要他把将那个来。

药山因僧问平田浅草。麈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主。山曰看箭。僧放身便倒。山曰侍者拖出这死汉。僧便走。山曰弄泥团汉有甚么限。

师云这僧置个问头也不易。及乎发箭原来是个死鹿。或幸而他处饮甘露而再生。不失其为威音王如来始祖。复望空作弯弓式。

药山因僧问学人有疑请师决。山曰待上堂时来与汝决。至晚上堂。众集。山曰今日决疑。上座在甚么处。其僧出众而立。山下禅床把住曰。大众这僧有疑。便与一推。却归方丈。

师云是醍醐是毒药。杀人剑活人刀。

药山久不升座。一日院主白云大众久思和尚示诲。曰打钟着。时大众才集定。便下座归方丈。院主随后问云。和尚许为大众说法。为甚么一言不措。山曰经有经师。论有论师。争怪得老僧。

师云经师论师不失其为药山于一弹指顷成就灵山百万龙神人非人等。有个汉断断不受老汉颟顸。可以为千佛师。药山虽用尽伎俩。争怪得这僧。

丹霞烧木佛院主堕眉须。

师云时天实寒。大地人冻死几半。独丹霞有出身之路。不致为害。院主为常住惜责任当言这是常理。祗如寮舍僧徒炉煨榾柮炽炭闲谈。院主为客计则吝。为主计则奢。还知丹霞眉须被火燎却赖得院主救取一半么。是则龙女顿成佛。非则善星生陷坠。

丹霞访庞居士。见女子灵照洗菜次。霞曰居士在否。女子放下菜篮叉手而立。霞又问居士在否。女子提篮便行。霞遂回。须臾居士归。女子乃举前话。士曰丹霞在么。女曰去也。士曰赤土涂牛你。

师云维摩会上散花天女与舍利弗用尽神力显个不思议解脱法门。不如灵照一个菜篮十八代先灵同受供养。丹霞只见菜篮惜乎不见居士。灵照若不是个菜篮。何处觅他父亲。居士曰赤土涂牛你。非此一端。

黄檗希运禅师一日捧钵向南泉位上坐。泉入堂见乃问长老甚年行道。檗曰威音王已前。泉曰犹是王老师儿孙。下去。檗便过第二位。泉休去。

师云王老师年尊。何不退位。致使后代儿孙向头上屙是何道理。

黄檗示众云。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问诸方尊宿尽聚众开法。为甚么事却道无禅师。檗曰不道无禅。秪是无师。

师云黄檗一时将个正法眼擉瞎。要津坐断。却被个噇酒糟汉一拶粉碎。

大慈寰中禅师上堂。山僧不解答话秪能识病。时有僧出。寰便归方丈。

师云不是这僧。争见国手。且道这僧是甚么病。我道这问便是还甘么。

赵州到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竖起拳头。州曰水浅不是泊船处。便行。又到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亦竖起拳头。州曰能纵能夺能杀能活。便作礼。

师云一样拳头。两个庵主两样判断。一个拳头生铁铸就纯钢打成。一任挨排还曾动着他丝发许么。然不可不知赵州择法眼亦不可失二庵主。又要知赵州落处。不可颟顸不可儱侗。竖起拳头云。试定当看。

赵州因僧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州云吃粥了也未。云吃粥了也。州云洗钵盂去。其僧因此大悟。后雪窦云我不似云门为蛇画足。直言向你道问者如虫御木。答者偶尔成文。虽然与么瞎却衲僧眼。作么生免得此过。诸仁者要会么。还尔赵州吃粥也未拈却这僧吃粥了也。雪窦与你拄杖子归堂。

师云这僧千余年下又得雪窦一拄杖子。老僧道且缓缓地。要过赵州桥则易。要闯雪窦关则难。无风荷叶动。决定有鱼行。复云瞎。

赵州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柏树子。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州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庭前柏树子。后法眼以此话问光孝觉。觉曰无。眼曰往来皆谓赵州有此话。上座何得言无。觉曰先师实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师云衲子竞头纷纭柏树子话。则所尚者岂非话柄。纵你识得赵州意。还须知有觉铁嘴这一门限在。卓拄杖一下云。今日要与光孝相见者试道看。一僧才出。师便打。僧掀翻香案。师直打趁出。

赵州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

师云妙喜将僧问一节至赵州答无处止。令学者参。但透得无字一切皆明。又五祖演和尚示众云。狗子胜猫十万倍。要须搂破南泉窠窟。掀翻赵老家私。再看五祖为甚么平白地上分个胜负。为复抑扬之语耶。为复故意扭捏耶。为复一期方便耶。若作如此见解。不惟不识五祖。要见南泉赵州远之远矣。亦且呕血有日在。古德一般提个事。利害在甚么处。法性不宽波澜不广。不到七通八达。难以评量古今。却不是一味盖抹得去的道理。不见道。当时摩竭国几丧目前机。

赵州因侍者报大王来也。州云万福大王。者云未到在。州云又道来也。

师云侍者虚报军情。赵州望敌轻进。直得双凤云中扶辇下。六鳌海上驾山来。

赵州因二僧相推不肯作第一座。主事白州。州曰总教他作第二座。事曰第一座教谁作。州曰装香着。事曰装香了也。州曰戒香定香慧香解脱香。

师云赵州着个座元于佛祖位上。使天下丛林无敢正坐规绳。自此一跌直至于今整理不起。还有人为法社正纪纲者么。不必相推请来相见。如无则山僧摈却圣僧去也。

赵州因僧问至道无难惟嫌拣择。是时人窠臼否。州曰曾有人问老僧直得五年分疏不下。

师云赵州古佛尚且经年道不得。何况其余。你们只管乱开大口。旁僧哂之。师打三下。曰举似明眼人看。

赵州勘台山婆子。

师云赵州婆子这僧以诸方判断互有勘破处。台山一条路直得七湾八曲无所适从。不若这一队汉。总被台山路勘破。合吃台山路手中棒。这也免不得依样画猫儿。还知么。这婆子是个老滑头。佛来也恁么道。祖来也恁么道。赵州久经行阵的老将。岂是寻常行脚之流。这僧踏毗卢之顶超佛祖之上。若论赵州勘破婆子。苏卢悉利娑婆诃。婆子勘破赵州。悉利苏卢娑婆诃。这僧勘破婆子。苏卢苏卢娑婆诃。台山勘破诸方。悉利悉利娑婆诃。僧云和尚聻。师云老僧罪过。

赵州因有一婆子。令人送钱。请转藏经。州受施利了。却下禅床转一匝。乃曰传语婆。转藏经已竟。其人回举似婆。婆曰比来请转全藏。如何秪为转半藏。

师云赵州既受施利。许为转藏。以不全转。大失所望。历来禅林诸大老拈颂批判。总为那半藏。欲补赵老之不足。细算大藏之数。却也争不多了。其余只待星宿劫千佛出世以补之。或不能。待老僧不惜腕头气力。代为一二。却也懒下禅床。更不能绕经周匝。极是省便。分明记取数目。更不可谓老僧负汝也。

赵州因僧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州云镇州出大萝葡头。

师云要见南泉则易。要见赵州则难。要见赵州则易。要见萝葡则难。还有要见萝葡者么。请来与老僧相见。老僧卖身供养他。不见道拾薪设食。乃至以身而为床座。

金川操禅师请米和尚斋。不排座位。米一到便展坐具礼拜。操下禅床。米乃坐操位。操却席地而坐。斋毕。米便去。侍者曰和尚受一切人供养。今日坐位被人夺却。操曰三日后来即受敕在。三日后米果来。曰前日遭贼。

师云当时米和尚一到便席地而坐。绝教金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直坐到楼至如来出世。我那时再来与渠相见。以手斫额曰猫。

湖南上林戒灵禅师初参沩山。山曰大德作甚么来。林曰甲胄全具。山曰卸却了来与上座相见。林曰卸了也。山咄曰。贼尚未打卸。作甚么。林无对。仰山代曰。请和尚屏却左右。沩山以手指曰喏喏。林后参永泰方谕其旨。

师云且道上林悟沩山旨耶。悟仰山旨耶。若从沩山上悟来。甲胄何在。若从仰山上悟来。试问仰山还曾屏却也未。若总不恁么。从自己领得卸却个甚么。或曰和尚何得以己方人。以手指曰喏喏。

沩山上堂。僧出曰请和尚说法。沩曰我为你得彻困也。僧礼拜。

师曰须知沩山未上堂早已彻困也。

沩山一日唤院主。主便来。沩曰我唤院主汝来作甚么。主无对。又令侍者唤第一座来。座便至。沩曰我唤第一座汝来作甚么。座亦无对。

师云若是不来有违师命。随唤而至又触师嫌。已后第一座师自下堂见他便了。

沩山一日见刘铁磨来。沩曰老牸牛汝来也。磨曰来日台山大会斋师还去么。沩放身作卧势。磨便出。

师云沩山被铁磨一问。直得倒街卧路。牛马践踏。总不顾也。且道大会斋还去不去。到来日再看。

沩山与仰山行次。指前枯树问仰山云。前头是甚么。仰云只是枯树子。沩却问耘田翁。翁亦云枯树子。沩云这耘田翁向后亦有五百众。

师云沩山作恁么语话。耘田翁未肯点头在。

云岩扫地次。道吾曰太区区生。岩曰须知有不区区者。吾曰恁么则第二月也。岩竖起扫帚曰。是第几月。吾便休去。玄沙曰正是第二月。

师云云岩果是第二月。玄沙只见第二月。争者不是。辨者不真。所以道吾休去。

灵云志勤禅师见桃花悟道。有偈呈沩山云。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沩览偈诘其所悟。乃符契。嘱曰从缘悟得永无退失。善自护持。玄沙闻云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

师云灵云若不是玄沙。几被桃花误了一生。沩山也是怜儿不觉丑。或有问老僧灵云未彻在甚么处。曰不妨疑着。

仰山在沩山为直岁作务归。沩问甚处来。仰曰田中来。沩曰田中多少人。仰插锹乂手而立。沩曰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仰拔锹便行。

师云作务归来父子酬唱。直得填沟塞壑无处出头。雪窦道仰山被沩山一问直得无绳自缚。死去十分。还知仰山么。偶行花下路。惊起树头莺。

临济见僧来。举起拂子。僧礼拜。济便打。又有僧来。济亦举起拂子。僧不顾。济亦打。又僧来参。济举拂子。僧曰谢和尚指示。济亦打。

师云有宾有主有照有用。其中一棒超诸佛之先。一棒为列祖顶门。一棒撑天拄地。试拣点看。旁僧云这老汉向这里分先分后论佛论祖。师便打。

临济问僧甚处来。曰定州。济拈棒。僧拟议。济便打。僧不肯。济曰已后遇明眼人去在。僧后参三圣才举前话。三圣便打。僧拟议。圣又打。

师云竹上泉通竹下水。涧东花发涧西红。

三圣慧然禅师至仰山。山问汝名甚么。圣曰慧寂。山曰慧寂是我名。圣曰我名慧然。山大笑。

师云仰山向虚空里挖缝。三圣炼石补天。陈希夷一觉睡千年。至今不知直是好笑。

三圣上堂云。我逢人即出。出则不为人。便下座。兴化云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

师云三圣不为人。不知误却多少人。兴化便为人。不知误却多少人。还有不误者么。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

桐峰庵主。僧问和尚这里忽遇大虫来时如何。主便作大虫吼。僧作怖势。主大笑。僧曰这老贼。主曰争奈老僧何。

师云桐峰不用棒所以妙。这僧不用喝所以妙。桐峰大笑这僧亦大笑。梁山泊里称豪杰。看来都是不良人。

夹山将示灭。垂语洛浦曰石头一枝看看即灭矣。浦曰不然。山曰何也。浦曰他家自有青山在。山曰苟如是即吾宗不坠矣。

师云石头一枝有赖洛浦。此语坠吾宗者。惜夹山后语。减价卖丝帛。儿孙尽布衣。

白头因参韶山。山问莫是多口白头因么。因曰不敢。山曰多少口。曰通身是。山曰寻常向甚么处屙。曰向韶山口里屙。山曰有韶山口即得。无韶山口向甚么处屙。因无语。山便打。

师云拨草蛇伤惹火烧身。恁么人在在有之。因禅多口直得闭杀。韶山无口直得屙杀。

岩头一日参德山。方跨门便问。是凡是圣。山便喝。岩便礼拜。有人举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难承当。岩曰洞山老人不识好恶。错下名言。我当时一手抬一手搦。

师云还是洞山错岩头错。复云德山有定乾坤的句。岩头握阃外之威权。虽二大老犹不免千秋之下遭人拣点。且看他罅漏必竟在甚么处。

雪峰普请次。路逢一猕猴。峰曰人人有一面古镜。这个猕猴亦有一面古镜。三圣曰旷劫无明何以彰为古镜。峰曰毛生也。圣曰这老汉着甚么死急。话头也不识。峰曰老僧住持事繁。

师云好一面古镜。被二大老椎得粉碎。直至如今要个完全也难得。一僧曰老汉又恁么去也。师云老僧罪过。

雪峰因僧问声闻见性如夜见月。菩萨见性如昼见日。未审和尚见性如何。峰打三下。后问岩头。头打三掌。

师云雪峰打岩头打。若论见性如隔罗縠在。

雪峰上堂云南山有一条鳖鼻蛇。汝等诸人切须好看。长庆出曰今日堂中大有人丧身失命。云门以拄杖撺向峰前作怕势。有僧举似玄沙。沙曰须是棱兄始得。虽然如是。我即不然。曰和尚作么生。沙曰用南山作么。

师云雪峰毒气薰蒸。长庆拚命挨拶。云门矢上加尖。堪作甚么话。玄沙用南山作么。巧不如直。然虽如是。即今还有不被其所薰者么。不妨出来与老僧相见。罢罢。救得来已是不堪了也。

雪峰上堂云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漆桶不会打鼓普请看。

师云会得则埋身千丈。不会则遍地尘埃。

雪峰上堂云。诸上座望州亭与汝相见了也。乌石岭与汝相见了也。僧堂前与汝相见了也。

师云请和尚下涅槃堂里去。

北院通禅师问夹山曰。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岂不是和尚语。山曰是。院乃掀倒禅床乂手而立。山起打一拄杖。院乃下去。

师云夹山好拄杖。秪是分付迟了。待北院问到岂不是和尚语处便打。此时北院纵有神用。也措手不及。虽然如是。北院待夹山打一下始行。是何意思。弄玉已随萧史去。丹青留与后人狂。

芭蕉慧清禅师上堂。拈拄杖云你有拄杖子我与你拄杖子。你无拄杖子我夺却你拄杖子。靠拄杖下座。

师云老僧即不然。你有拄杖子不是我与的。你无拄杖子不是人夺你的。与不得夺不得。善用则敲骨打髓。不善用则当面着贼。芭蕉滞货只好靠壁。

玄沙师备禅师问镜清。教中道不见一法为大过恶。且道不见甚么法。清指露柱云。莫是不见这个法。沙曰浙中清水白米从汝吃。佛法未梦见在。

师云玄沙幸遇镜清。若是个返踯的汉。那里容得我常见欺敌者亡。

云门到洞岩。岩问作甚么来。门云亲近和尚来。岩曰乱走作么。门曰暂时不在。岩曰知过即得。门曰乱走作么。

师云得便宜处失便宜。

云门问卧龙。明己底人还见有己么。龙曰不见有己始明得已。又问长连床上学得底是第几机。龙曰是第二机。曰如何是第一机。龙曰紧峭草鞋。

师云锦包特石。铁里绵团。

云门闻斋鼓。曰鼓声咬破七条。乃指僧曰抱取猫儿来。良久曰。且道鼓因甚置得。众无对。乃曰因皮置得。我寻常道一切声是佛声。一切色是佛色。尽大地是个法身。枉作佛法知见。如今柱杖但唤作拄杖。见屋但唤作屋。

师云鼓因皮置得。拄杖唤拄杖。屋唤屋。瞎却云门一众眼即得。如何瞎却天下人眼。

云门云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子细点检将来。有甚么气息亦是病。

师云世尊三昧迦叶不知。迦叶三昧阿难不知。阿难三昧商那和修不知。佛祖三昧众生不知。众生三昧山河大地不知。灯笼三昧露柱不知。打破情识窠臼。掀翻从前鬼窟。柏树子开花。虚空粉碎。且道是三昧是病。若捡点得出。好参云门禅。捡点不出。不免髑髅前见鬼。试商量看。

云门垂语云。人人尽有光明在。看时不见暗昏昏。作么生是诸人光明。自代云厨库三门。又云好事不如无。

师云云门代两语。一语水里拈星。一语山头张网。大唐国里打鼓。新罗国里鸣钟。料掉没交涉。请归堂吃茶。

云门拈杖云凡夫实谓之有。二乘析谓之无。圆觉谓之幻有。菩萨当体即空。衲僧家见拄杖便唤作拄杖。行但行坐但坐。不得动着。

师拈拄杖云。凡夫二乘缘觉菩萨。总向这里着倒。直得行不得坐不得。动不得静不得。掷下云如今抛向东洋大海里。免教向这枯木上生枝生叶。

云门因僧问树凋叶落时如何。门云体露金风。

师云释迦老子无事向水中捞月。达磨祖师有手只可擎空。挨得黄檗痛棒。再到睦州折脚。三个毬子一时辊来。四下藤条好称禅佛。竖拂子云。云门大师来也。你若向体露金风上见。崖州万里。

云门问岭中顺维那。古人竖起拂子放下拂子。意旨如何。顺曰拂前见拂后见。门曰如是如是。师后举问僧。你道当初诺伊不诺伊。僧无对。门曰可知礼也。

师云和尚也须防护口业好。

云门上堂拈起拂子云。这里得个入处。去捏怪也。日本国里说禅。三十三天有个人出来唤云。特舍儿担枷过状。

师云是时诸天子雨曼陀罗花。摩诃曼陀罗花。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旃檀香风。悦可众心漆桶不快请过一边。

云门上堂。众集门。以拄杖指面前曰。乾坤大地微尘诸佛。总在里许争佛法觅胜负。还有人谏得么。若无人谏得。老汉为你谏看。僧曰请和尚谏。门曰这野狐精。

师云这老汉挟势陵人。取面镜来。请老汉试照看。且道面皮厚多少。

云门上堂。眼睫横亘十方。眉毛上透乾坤。下透黄泉。须弥塞却汝咽喉。还有人会得么。若有人会得。拽取占波国共新罗斗额。

师云上南京船往福建去。北京人来为甚么不得江西信。试道看。

风穴延沼禅师上堂云。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颦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亡野老安帖。于此明得阇黎无分全是老僧。于此不明老僧即是阇黎。阇黎与老僧亦能悟却天下人。亦能瞎却天下人。欲识阇黎么。右边一拍曰这里是。欲识老僧么。左边一拍曰这里是。

师云吃官酒卧官街。当处死当处埋。妙手何须夸板拍。三台须是大家推。

明招德谦禅师在疾。一日国泰深和尚来问疾。侍者通报云。深师叔来。明乃令请入方丈。明曰阿 阿 。深师叔救取老僧。深云和尚有什么救处。明举头一觑云咦。眼子乌 地。依前是旧时深上座。乃回身面壁。便不相见。

师云高声唤侍者拏汤来。复云苦哉屈哉。

明招与僧拥罏僧问。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那句是主那句是宾。明指火罏曰与我向此中拈一茎眉毛得么。僧曰非但学人尽大地人丧身失命。明曰汝因甚么自把髻投衙。

师云前不构村后不构店。且幸留得个火罏子。

招庆道匡禅师于中路按拄杖问僧云。上窟泥下窟泥。僧云上窟泥。招打一棒。又问一僧。僧云下窟泥。招亦打。又问明招。招放下泥担乂手云。请师鉴招。便休。

师云上窟也打下窟也打。放下泥担便休去。好不了事。且道是赏伊是罚伊。若捡点不出。也与你一拄杖。

大龙智洪禅师。僧问色身败坏。如何是坚固法身。龙曰山花开似锦涧水碧如蓝。

师云试问大龙还曾梦见坚固法身么。

广德周禅师因僧问。教中道阿逸多不断烦恼。不修禅定。佛记此人成佛无疑。此理如何。广曰盐又尽炭又无。曰盐尽炭无时如何。广曰愁人莫向愁人说。说向愁人愁杀人。

师云不是问津来洞口。安能游遍武陵春。

洞山守初禅师参云门。门问近离甚处。初云查渡。门云夏在甚么处。初云湖南报慈。门云几时离彼。初曰八月二十五。门曰放汝三顿棒。初明日却上问讯。昨日蒙和尚放三顿棒。不知过在甚么处。门曰饭袋子。江西湖南便恁么去。初于言下大悟。

师云云门到这里也把不住。使人上头上脸。会见老胡一枝扫土而尽。

洞山初示众云言无展事。语不投机。乘言者丧。滞句者迷。于此四句语中见得分明也。作个脱洒衲僧根椽片瓦粥饭因缘。堪与人天为善知识。于此不明终成莽卤。

师云夜梦不吉题破在壁。君子读过化为大吉。

洞山因都监大保问眼处入正受诸尘三昧起此意如何。洞山云洞山茶碗里有太保。太保茶碗里有洞山。太保无语。却将此语问谷隐。隐云不落无言。说问延庆。庆云唤甚么作三昧。

师云一个老婆禅。一个新妇禅。一个女儿禅。总被太保折倒了也。

奉先深禅师同明和尚到淮河。见人牵网。有鱼从网透出。深曰明兄俊哉。一似个衲僧相似。明曰虽然如此。争如当时不撞入网罗好。深曰明兄你欠悟在。明至中夜方省。

师云一年被蛇咬。三度怕烂草。

首山省念禅师因僧问如何是佛。山曰新妇骑驴阿家牵。曰未审此语甚么句中收。山曰三玄收不得。四句岂能该。曰此意如何。曰天长地久日月齐明。

师云钦深渊默漆鸡头大将军除壁虱。

龙济绍修禅师示众云。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圣人法圣人不会。圣人若会即是凡夫。凡夫若知即是圣人。此语具一理二义。若人辨得。不妨于佛法中有个入处。若辨不得。莫道不疑。

师云辨得来也是草里汉。辨不来也是草里汉。囗龙济不敢批评。请自领去。

法眼禅师因僧问。声色两字甚么人透得。眼即谓众曰诸上座且道这僧还透声色也未。若会此僧问处。透声色也不难。

师云平地上死人无数。

石霜诸禅师问英首座。近离甚处。英曰金銮。霜曰去夏在甚处。英曰金銮。霜曰前夏在甚处。英曰金銮。霜曰先前夏在甚处。英曰和尚何不领话。霜曰我不能勘得汝。教库下供过奴子来勘。且点一碗茶来与汝湿口。

师云石霜不柰这担板汉何。只得打个悬空觔斗。何不与渠本分草料。赶出山门。绝教渠一世向金銮坐着。

大愚芝禅师示众云。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乃拈拂子云。狸奴白牯总在这里放光动地。何为如此。两段不同。

师云大愚拈个狸奴白牯还曾梦见么。

大愚因僧问通身是眼。口在甚么处。愚曰三跳。僧曰不会。愚曰章底词秋罢歌韵向春生。

师云大愚果有悬河之辨。争奈这僧无眼。

舒州法华全举禅师到琅玡觉和尚处。玡问近离甚处。华曰两浙。曰船来陆来。华曰船来。曰船在甚处。华曰步下。曰不涉程途一句作么生道。华以坐具摵一摵。曰杜撰长老如麻似粟。拂袖而出。玡问侍者。此是甚么人。者曰举上座。玡曰莫是举师叔么。先师教我寻见伊遂下旦过问上座莫是举师叔么。莫怪适来相触忤。华便喝。复问长老何时到汾阳耶。曰某时到。华曰我在浙江早闻你名。元来见解秪如此。何得名播寰宇。玡遂作礼曰某甲罪过。

师云妙喜曰宾则始终宾。主则始终主。二大士蓦劄相逢。主宾互换。直下发明临济心髓。苟非彻证向上巴鼻。具出常情正眼。未免作得失论量。复引云门问洞山近离甚处。曰查渡。夏在甚处。曰湖南报慈。几时离彼。曰八月二十五。门云放你三顿棒。为证大慧法眼精明鉴彻千古。使法华琅玡辉腾。末后石霜克宾亦得之以发扬。不合为蛇添足。具眼者试拣点看。

法华示众云释迦不出世。达磨不西来。佛法遍天下。谈玄口不开。

师云法华龙头蛇尾。

天衣义怀禅师示众云。古人云五蕴山头一段空。同门出入不相逢。无量劫来赁屋住。到头不识主人翁。有老宿拈云。既不识他当初问甚么人赁屋。恁么拈也太远在。何故。须知死人路上有活人出身处。活人路上死人无数。那个是活人路上死人无数。那个是死人路上活人出身处。若捡点得分明。拈却炙脂帽子。脱却鹘臭布衫。

师云辨金鋀分玉石。还他天衣古佛。不解出身者不免向鬼窟里作活计。这里甄别得出。正好戴却炙脂帽子。穿却鹘臭布衫。且道与古人是同是别。

同类推荐
  • 佛说是法非法经

    佛说是法非法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上清明堂元真经诀

    上清明堂元真经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上清道宝经

    上清道宝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上清后圣道君列记

    上清后圣道君列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混元圣记

    混元圣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热门推荐
  • 教师医疗预防手册(上)(教师职业发展与健康指导)

    教师医疗预防手册(上)(教师职业发展与健康指导)

    教师的职业是“传道、授业、解惑”,教师的职责是把教学当成自己的终生事业,用“爱”搭起教育的基石,用自己的学识及人格魅力,点燃学生的兴趣,促进学生的健康、快乐成长。
  • 花娘十三

    花娘十三

    孤苦无依的孤女遇上救赎自己的光,羡慕他人的幸福。牵动着一个国家的命运。天下为棋,孤女成为关键棋子。一切牵出了万年前的秘密。
  • 倾城妻好美味

    倾城妻好美味

    【曼珠沙华出品】【感谢神画设计提供封面】奈何桥边,彼岸花开。五百年的孤苦等待,换来的却是他一句“妖孽”矛盾的对立,他们能否相爱。当一切打破了世俗,再次付出了所有,却始终逃避不了。残了身,伤了情,一刀两断。最终,再回头,命运的纠葛,是否还可以重来?
  • 超进化序列

    超进化序列

    你吹着晚风觉得很惬意,于是花了五毛钱,和街边的冰妖精买了一根冰棍。你才刚舔了两下,便是见着手中的冰棍,让着一口喷射火焰给融化。你有些懵逼。你寻找罪魁祸首。你发现了一头毛色有点绿的烈焰鼠。你陷入了沉思。你呵呵一笑,准备和那坏蛋理论,但不小心撞到正气熊的肚皮上。你享受到一个超热情的拥抱,并有些吃不消。你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就听见了某糟老头的声音:“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契兽师天才!我这有张超稀有的强力战术卡片——‘誓约之光’,见与你有缘,就十块卖给你了!”……这是一个人类和幻生兽共存的世界,诞生有“契兽师”这份特殊的职业。成为“契兽师”,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梦想,而这个故事,便是从一位来自白云市的少年开始的……
  • 迁之阳

    迁之阳

    迁,不仅是身体的流浪,更是灵魂的漂泊。离开家乡大瓦房居身于城市角落的你,请答应我,既然选择了远方,就成为自己和家人的太阳,照亮那间昏暗的出租屋。
  • 北京潭柘寺清拳

    北京潭柘寺清拳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记录:当代家庭原生态

    记录:当代家庭原生态

    以现实生活中的真人真事为题材,讲述当代家庭的爱情、亲情、友情。深入挖掘人性的内涵,反映生命的壮美、人情的冷暖、人性的本真,展示人间的真情、真爱,颂扬真善美。这里既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演绎,也有感人至深的爱情传奇;既有家庭创业经历、也有人与疾病、厄运做斗争的故事;既有社会生活中具有警示作用的案例,也有教子育女的成功典范。这些家庭故事中,有反映人间真情的悲欢离合,那些属于人类的真爱真情,是一个历久弥新的话题。
  • 不屑我爱你

    不屑我爱你

    留下一个想念的人。为了爱你,不要怪我用了他们不屑的技巧,不要怪我爱你……
  • 游世忽悠客

    游世忽悠客

    宁择穿越到一个名为大邱的朝代。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没有吃,没有穿,没有银子怎么办?自然会有人会一脸笑意给他送上来。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就如此优秀?忽悠!开局一个人,全部靠忽悠!看他如何能忽悠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兴盛繁强!忽悠,接着忽悠!
  • 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

    遇见你就是久别重逢

    刑侦悬疑言情小说,支持新作品《总有人爱你如命》刚刚从警校毕业的苏慕清最幸运的是遇到了温浩伦,而最不幸的也是遇到他,彷徨不安。温浩伦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前途无量,外人面前的传说如那无上无欲无求,可只有在她面前,他的温柔只许一人。他们侦办了一起又一起案件,冥冥中自有天意暗生情愫,不知道是皆有定数还是老天开玩笑。当两人以为能重新开始,殊不知牵引两人的巨大阴谋20年的事一件件曝光,当所谓的“真相”在面前,他们该何去何从,是信任还是为敌,两个相爱的人那么幸运可以久别重逢,又那么不幸的久别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