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晴一身枣红的绢衣,青丝如缕闲散地披在身后,不着半点胭脂水粉,清透自然的却已妩媚风情入骨。莹润细腻的精致容颜丝毫不减当年的美丽妖娆,似有挑逗的红唇正勾着一抹性感的笑,眸光清澈如泉,波光粼粼,恰似怀春少女那初情的眼光目不转睛地欲羞还羞地望着自己的情人,羞涩而单纯,不含任何的阴谋意味,此时的吴曼晴蜕掉了所有的成熟颠狂一如回到了七年前那如水的天真烂漫时刻。
从颜无咎身着湛蓝烫金蟒袍稳步踏来,她就一直含情脉脉温柔似水地望着他。就象七年前的那般,情愫如丝如缕如茧如藤,死死纠缠着眼前这个神俊无匹的男人。仿若一切时光都已倒退回来,她还是那个她,他也还是那个他,什么都没有改变。
船舱里依然燃着那段断魂香,她最喜的,他最爱的。醇香的女儿红,清盘小菜,糕点精美,一如七年前,醉翁之意不在酒。
颜无咎也笑了,只手端过酒壶倒下美酒,象七年前那般只手一邀浅酌了一口,吴曼晴立马笑着夺过来,就着他压下的唇印把那半杯饮完,颜无咎无奈地摇摇头,一如七年前宠爱有加。
吴曼晴难得红了脸,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此时。她慢慢如猫妖一般爬过去,轻轻偎在了男人的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把那如蛇的身子紧紧缠在他身上,满嘴的酒浓醇香呼出来,缭绕男人鼻端,颜无咎陶醉一般地闭上了眼。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啊!
就这样,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如七年前,总是用行动说话。吴曼晴轻轻解开了男人锦袍的玉带,也用小指勾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腰带,温香软玉的缠绕,吴曼晴浑然不顾地把手探进了男人的身体……
“曼晴……”颜无咎突然一声温柔,蓦地睁开眼,眼中波涛深似海,却已不再迷惑。
吴曼晴柔情地笑着,轻轻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如血的红唇慢慢地靠上去,轻轻撕咬住了他的唇,女人呼吸的馨香一下子蹿入男人心底,象是唤醒了什么,男人眉心一皱,接着脑中一晕便轻轻倒下了。
吴曼晴一下子凄美地笑了,眼中泪水慢慢流下来,她迷醉地轻轻俯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为什么要出声唤曼晴……你若不出声那该多好啊!就当是一场梦不行吗……”
船舱门蓦地被打开,赫连蓉跨步走进来,“成王妃,你该走了……外面是我的暗卫驾的小舟,他会把你暗暗送回府。”
吴曼晴却抱着颜无咎不起来,泪水浸湿了他的胸襟,她的心伤着,却留恋不舍。即使她方才已入情,但男人从来清醒着,他们是真的再回不去从前了……吴曼晴哭得伤心,赫连蓉一看,直接给她披上了一件男子的灰袍把她狠狠的扯起来,“快走了,再不走,成王怕是要起疑……”
吴曼晴一直望着颜无咎哭泣不停,赫连蓉不由纷说地把她推出了船舱。此时,夜幕降临,船舟摇曳,恰似梦圆的好时候。
赫连蓉眼望着颜无咎,原本还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眸却也渐渐迷惑情绕,“我一心想嫁燕王府,原本是打算迷惑你之后再……七旗国二十多万将士的热血不能白洒,可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你是这世间真正了不起的男子,睿智轻狂,神俊无匹,配得上这天下的霸主,我已经决定把自己献给你,也把未来的七旗国献给你……”赫连蓉也似深情地说着,轻轻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软带,一缕轻纱滑落,她片缕未着了慢慢躺倒在颜无咎的身边……
男人一夜未归,黎香也坐在床前睁眼到天亮。她心里很不安,男人今儿情绪有些反常,时时呆怔,皱眉深思入神,好象把自己锁在她永远也达不到的时空间里,男人面上有痛苦,纠葛着难受,黎香很害怕。她什么都没有打听,只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男人,她不需要知道什么,她的心她的眼里只有男人,所以无需知道太多。
“夫人,夫人快开门,王爷回来了……”此时,王麽麽砸着门声音一丝焦灼。
黎香赤着脚丫子就跑过去,幸好,昨夜并未脱衣,她一下子打开门奔出去。
燕王府明净如画的庭院里,颜无咎衣衫不整轻丝散乱容颜憔悴地手提着个酒坛子东倒西歪地走过来,黎香一看,心疼了。急忙跑过去,正好抱住他几欲摔倒的身子。“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伤了身子,只有自己难受……”说着,黎香急忙把男人扶进寝宫。
此时,盖聂也过来了,望着黎香,眼眸闪烁,什么也没说。
“王麽麽,快去帮我打盆热水。”此时,黎得蜕掉了男人肮脏酒气熏天的衣袍转身对王麽麽说。
王麽麽意味地瞟了眼盖聂,什么也没说,打过热水放下就出去了。
盖聂一看也随着王麽麽离去,黎香轻轻温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身子,“以后再不准这样,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再不准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一天,我就要看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不准你再这般让我担惊受怕,世上事,没有过不去的槛……”
沉醉之中的颜无咎听着女人唠唠叨叨的话,却一下子咧开嘴笑了。接着猿臂一伸就把女人掠上了床,“哎呀,你要做什么?都喝成这般死醉,赶快放手,宝儿一会就过来了……”
玉湖,旭日东升,晨风如醉。
赫连蓉慢慢睁开了眼睛,昨儿一夜缠绵,身子真是乏的很!她唇角勾起一抹沁心地笑,慢慢转过身望着昨夜如狼似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