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蓉终于解恨地松开嘴,看到明澈眸光红红额头上都浸出汗,她心里顿时一丝痛快。方一低头就看到他手腕上的那块肉,才不觉惊呼捂住了嘴。只见他莹润的手腕齿痕显明,鲜血如注。她一下子也是慌了,歉意非常,这根本非她本意,于是急忙转身寻了块帕子蛮横地扯过明澈的手就细心地给他包扎上了,“对不起,你的手腕太嫩,不撑咬,我根本就没使劲……”说着,赫连蓉难得认错低下了头。
听着她的话,明澈自认倒霉地点点头,随后眸光深深地望着她,“非得这般才行?解恨了吗?”
“谁叫你只想着要孩子不要我……”想着他方才的话,赫连蓉又来了气。如今她蛮横尽去,有些撒娇小女人味十足。
明澈的性子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看她难得显露娇憨,便也语气温软,“孩子在你身体里,我要他,还不就是……皇上的赐婚你不答应,还能要我怎么办?”
赫连蓉一听,立马把他一推,“我要皇上的赐婚做什么,你朝不是讲究两厢情愿的吗?你若不愿,即便我嫁入恭亲王府又能如何?相看两厌,还不如不嫁,自由自在,谁也管不着!”说着,赫连蓉又气狠狠地坐在贵妃椅上。还未刚缓和的气氛又凝固了。
“我先前来求婚又你不肯,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统统讲出来,别这般折磨人!”明澈也一下子板起了脸,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不假,翻脸比翻书还快。
“到底是谁折磨谁……”赫连蓉一吼又站起来,“被你夺了身,又怀了孩子,还要承受别人的飞言流语,你以为我这般厚脸皮不在乎?你竟还这般无无情无义冷漠无常地怪我折磨你……你的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若不是为了孩子,你绝不会多看我一眼!”
被她说中,明澈还要狡辩,“还不是因为你太凶悍,每次都把我打的遍体鳞伤,我不百般躲着你,还能心甘情愿被你揍不成?再说了,我府里的人一看到你都吓得哆嗦,将来,止不定都不得跑光。我正怕着,我这身子骨还能经得起你几次皮鞭的折腾……”
听他如此一说,赫连蓉气的抓过一个软垫就扔过去,“你胡说,连宝儿都诚认了我根本伤不到你一根毫毛,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欺负我……呜呜呜……”说着,赫连蓉又爬到贵妃椅上哭起来。
看她真正伤心难过的样子,明澈的心又软了软,“好了,我承认,以前我是有那么一小点点想看你笑话……你当初一心要嫁燕王府,我知道你根本嫁不成,所以才会捉弄你。谁叫你那时那般痴心妄想,明知表哥对黎香一往情深,还非要挤进去,你们的目的,谁人看不出?”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赫连蓉直接爆怒地跳了起来,抓起另一个软垫又砸过去,“你混蛋,你就是个坏坯子,想做我孩子的爹,没门!”
明澈一听,也急了跳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是孩子的爹,难道你还想着让别人代劳?你休想!”说着,明澈一下子蹿过去。
赫连蓉脸色发青也一下子扑过去,猛地扯开明澈的衣襟把那根狼鞭抽了出来,明澈一看,顿时色变,急忙闪到门边要开门逃,不想赫连蓉的鞭子却更快更猛地扫过去,明澈顿时扒在门上一声痛吼,“啊,死女人,你真抽,痛死我了!”
房门外,心红怕怕地捂住了耳朵,旁边的书房里,祖先生丝毫不受影响地捻着胡须正看书入神,听着明澈的惨嚎,心红的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
房间里不断地传来一阵噼里叭啦桌翻椅倒的巨响,间或还有公主的漫骂,恭亲王爷的嘶吼,皮鞭抽在家什上的锐响,种种声音,如万马奔腾,战场撕杀,心红一下子惊怕地捂着耳朵闭上眼蹲在了地上。突然,一声闷哼之后,房间里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心红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竟然什么声响也没有了,心红心一跳,一下子撞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不堪入止,心红举目四顾急切地寻找着公主,却怎也看不到公主和王爷的身影,她一下子惊慌了,“啊,公主,王爷,你们在哪儿?”接着急忙蹿进屋。
翻倒了的桌子下面,明澈正把赫连蓉轻轻压在身下。方才赫连蓉一脚没站稳滑在地上,桌子随即要倒下,明澈脑子一空白直接扑过去替她扛下了那沉重的桌子,此时,二人目光都直视着对方,谁都没说话。千言万语,都在目光中交汇。
明澈听到心红的动静率先反应过来,脊背挺了挺,桌子似乎很沉。身下有赫连蓉,他怕伤着她一直不敢太用力。脊背上有股火辣辣地疼,明澈刚要唤心红,不想赫连蓉却蓦地圈住了他脖子把他拉向了自己,红唇一张,就轻轻吻住了明澈精致诱人的唇。
明澈一下子失魂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但女人温柔的气息充刺鼻间,唇舌间馨香婉转挑逗急切,明澈一下子断了一口气。
“傻瓜。”赫连蓉轻咛一声,让他续上气,轻轻用手遮住了明澈的大眼睛,馨香的唇又凑上来,明澈的脑子顿时一片混沌。
心红终于找到了公主,见此情景,她抿嘴一笑,再不管那沉重的桌子,蹑手蹑脚地又关门出去了。
明澈还是没有娶赫连蓉却把她从驿馆里接出来安置在了别苑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但是却几天都不踏进去一步。他天天往燕王府里跑,什么也不说,蹲在椅子上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黎香,不管黎香干什么,他的目光就象水一般粘着她,黎香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