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和陈忠一惊也急忙走过去,“王爷,你感觉怎样?”
“痛,痛死了……”颜无咎痛的说不清楚话了。
陈御医却两眼闪闪地盯着他,细细看他的反应。片刻,颜无咎脸一青白,直接嘴一呕,噼里叭啦就吐了一地。
陈御医看着那一地的污秽直接捋着胡子摇头道,“看来这药力还是不够,回家我再研究。”说着,也不看要吃人的颜无咎,直接提着医箱子走了。
盖聂赶紧让侍女把屋子打扫干净,颜无咎痛苦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他盯着陈御医的背影直接一声冷酷,“陈忠,下次看见他来,直接给我扭断脖子。”
“陈忠不敢,他手里有王爷的令牌。”陈忠恭手沉声道。
“那个令牌是个死物,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颜无咎盯着有些异常循规蹈矩的陈忠冷吼道。
陈忠站着未动,头也未抬,就直接拒绝道,“不行,见令牌如同见到王爷,这是王爷的死令!陈忠不敢违。”
“滚……”颜无咎一声怒吼,直接把陈忠轰出了寝宫。盖聂却暗暗对陈忠竖起了大拇指,陈忠嘴一咧,身子一闪就没了影。
第二天一早,颜无咎刚起身洗漱完毕,黎香就提着食盒进来了。颜无咎看到她,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皱着眉,神情却似有隐忍,也就没出声,任她把饭菜摆在小桌上。她的旁边,宝儿眼睛正滴溜溜地看着他,满眼期待。最可笑,他小人一个,身上却背了个比他还稍高的大木剑,颜无咎一看那木剑就朝他一指,“把木剑拿来我瞧瞧,有些眼熟。”
宝儿一听,立马欣喜一声奔过去,解下木剑就递到颜无咎的手里,“爹,你还记得吗?这是你亲自给我雕刻的……”
“不记的了。”颜无咎冷冷地说着,眼睛却反复把玩着那木剑不停。
“哦,你连这个都忘了……”宝儿一下子很失望。
“你很在乎这把剑?”颜无咎望着小家伙失落的样子不觉抿着嘴轻声问。
“那是自然,爹,你不觉得这把木剑与你的寒辰剑很像吗?娘曾经把那把剑藏在夜壶底下,很臭的,如今我可不敢让娘碰我的木剑一下,嘻嘻。”
颜无咎一听,立马瞟了黎香一眼,黎香身子一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早已把那剑上的臊气挥掉了。”
颜无咎一听顿没了兴趣,直接把木剑扔给宝儿,“会耍吗?”
“那是当然,还是爹你亲自教我的剑式呢!”说着,宝儿就拿着木剑虎虎生风有板有眼地耍起来。颜无咎望着宝儿的动作不觉一惊,看来自己与这个小子还真是有关系,他竟能耍出自己独创的一些剑式。他可是从来不外传的。
“好了,不要耍了。”颜无咎把手一挥对着宝儿就喊着。
“爹,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宝儿眼睛亮晶晶地高兴地跑到颜无咎的面前兴奋地说。
“没有。”颜无咎直接干趣地否认。
“哦!”宝儿一下子失望地耷拉下脑袋。
“宝儿,不是说好了,不要再勉强他。”此时,黎香对着宝儿嗔道。
“娘,爹要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们?我好想去游湖……”宝儿一声叹息道。
“你想都别想,你敢再偷着跑去那画舫试试?下次直接把你丢进湖里……”颜无咎突然脸色冷硬地对宝儿严厉地道。
黎香一看,瞪了男人一眼,直接扯着宝儿就走。片刻,她又回身,丢下宝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似的东西就挂在了颜无咎的腰间。颜无咎一看,直接扯下来就扔掉,“这是什么?臭死了!”
“这个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能防虫避邪安神助气,里面装的都是提神的草药,我们山里人都很稀罕这个的。”说着,黎香蹲下身子就去寻找那囊袋,可惜,如今她腹部突起,蹲下实在吃力,便气呼呼地站起来作罢了,万般无奈扯着宝儿就走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颜无咎冷哼一声,直接浑不当回事地撩开袍子坐下吃早膳了。
是夜,太子宫。灯光低暗,冷风嗖嗖,阴森诡谲,阔大的深宫里弥漫着一股不正常的血腥气。
太子妃吴曼晴一改白日的千娇百媚正斜躺在香妃椅上有些虚弱的难看。旁边,一个小瓷碗,她的手臂正一滴滴往瓷碗里流着血,一条小金蛇盘旋在白瓷碗沿上,伸伸缩缩,突然一下子跳进那血瓷碗中,金色的蛇身突然变得透明,瞬间又变得血红,与血水浑成一片。一个苗疆的女子始终注视着那小蛇的变化,片刻,她一声淡淡,“太子妃,今日已经足够了。”
一旁正瑟瑟发抖的秋菊赶紧奔过来用布巾快速扎上了吴曼晴的手腕,冬梅端着参汤也走过来,“娘娘,参汤正热着,快喝下吧!”
吴曼晴却闭着眼睛摇摇头,“让我先睡一会。”
“太子妃还是尽快把参汤喝了吧!你长时间滴血,气血明显不足,若是就此睡下,严重时却是想醒也醒不过来。”旁边的苗疆女子满意地缠起小蛇讥诮地说。
“你还是办好自己的事,尽快把毒药炼治出来为好!”吴曼晴突然对着苗疆女子横眉冷对道。
苗疆女子微一冷笑,什么也没说,直接隐入了帏幕后。
此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身浅黄锦袍的颜清逸就大踏步走进来,看到吴曼晴的手腕,不觉一下子跳起来,“你疯了,为了一个颜无咎,你可真舍得下本钱,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