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在不解风情,男人不得不放开她。
黎香羞涩地咬咬嘴唇,“你饿了,我去拿吃的。”
“可不是我的肚子在叫。”男人笑着纠正她。
黎香一怔,“难道是我的?好象我已经吃过晚膳了……”
“咕噜,咕噜……”这次肚子叫的更响,黎香终于听明白了,竟真是她的肚子在叫,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可能是晚膳吃的少了,胖厨师今儿的手艺有些不合口胃……”黎香脸红地找着借口,“我去叫人把饭菜端上来,厨房里一直给温着……”黎香说着就要往外走。
“啪啪……”男人轻拍了两下手,黎香还未刚走两步,房外的侍女便端着馨香的饭菜走进来,黎香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望着女人愣怔的样子,颜无咎一叹,“你平日是怎么吃饭的?”
“有时候是我自己亲自做……”黎香咬着手指头说。
“好,从今儿起,我的一切膳食就交给你了,我要吃你亲手做的。”男人说着,拉着黎香就坐在桌子旁。
“嗯。”黎香高兴地轻嗯一声,“你最喜欢吃我做的鸡蛋羹和红烧肉了……”
“红烧肉?”可是他平日最不愿碰的,不过宝儿也说过他最喜欢,于是男人点点头,“那就明天作来尝尝……”
黎香高兴地应了。
一连三天,男人被背回来后就一直沉睡不醒,脸色苍白的更加吓人,虚弱也不是假象。黎香就再坐不住了,夜深人静,她知道寝宫里盖聂一直守在暗处,她放下床帐就轻咛一声,“盖聂……”
果然,盖聂从阴暗处走出来,“夫人……”
黎香走到椅子上坐下,“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他这般受罪,那毒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自从那一日后,吴曼晴再没有来,男人身上的毒应该不会增加吧!黎香心惴惴不安。
盖聂点点头,“王爷无恙,只是毒太诡异,即使是名扬天下的陈御医也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所以王爷还得多受些罪。”
“既然知道是太子妃下的毒,我们可不可去求她要解药……”黎香不忍看男人受罪。
盖聂却坚定地摇摇头,“王爷如今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与太子妃再无关了。是福是祸,王爷说都是他的劫,他要靠自己挺过来,要相信陈御医。”
“那要是挺不过来呢?他究竟中的什么毒……”黎香心有了然还是禁不住问。
“是苗缰的盅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不是恭亲王一直暗中跟随一个苗疆男人,逮到他强逼他交出解方,怕是现在王爷已经……连自己都忘了是谁了。”盖聂不得不真实地说。
黎香顿时吃惊不小,“陈御医可是按照方子配出了解药?”
“配了,总是缺一味药引子,王爷吃了症状不一,毒依然解不了……所幸,陈御医手中一直有一解毒的古方,王爷决定不等了,直接让陈御医下手……”
黎香一听,双手紧紧握了握,“盖聂,明日陈御医替王爷解毒带上我吧!”
“夫人……”盖聂皱了皱眉,“王爷有交代……”
“不,是苦是痛我都要陪着他,盖聂,你知道的,他允了我生死不离……”黎香站起来坚定不容抗拒地说。
盖聂深深一叹,轻轻点了点头。
解药是在一隐避的地下秘室里,黎香刚被带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他一阵阵痛苦的大叫,黎香的身子一颤,随即又坚定地站稳了。甬道很长,转眼就来到一宽大的居室,浓浓的药汤味扑鼻而来,黎香首先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漂着层层的药材,陈忠正在一边不停地翻搅。见她进来,眼一诧,瞟了盖聂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手撑动浴桶的力气更大了。
黎香终于看到了男人,手脚被铁链锁着固定在一根柱子上,上身衣衫尽去,只着一条单薄的绸裤,陈御医正在他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黎香一看,腿一软,身子立马向下滑。盖聂机敏地搀住她。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男人慢慢抬起头,那淡淡金色的眸子此时正赤红如血,里面象火焰在燃烧,空洞的谁都看不到,陈御医猛地一扎针,他突地发出一声痛叫,手脚挣扎着,铁链声声,黎香一下子泪流满面。片刻,随着扎针的地方,淡黑的血水便顺着那针孔慢慢地流出来,黎香一下子捂住了惊叫的嘴,泪眼模糊,她再受不住萎顿在地。
直到那针孔下的鲜红的血水流出来,陈御医才收手拔下针。此时,男人早已昏厥。黎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过去,盖聂却一把抓住她,“夫人,不要,王爷身上此时都是毒,碰不得。”
黎香心疼的不能自抑。
片刻,陈忠穿上特制的羊皮衫把颜无咎背到了浴桶里,陈御医走过来,直接把他连头都闷在了药水里。
“不要。”黎香大叫一声,再受不住奔过去,盖聂急忙又扯住她。黎香看到方才还清清的浴水正慢慢漫延出一缕缕的黑色,瞬间就染黑了整个浴桶,黎香一看,直接昏倒在盖聂的怀里。
醒来之后,黎香就变得很平静。她不再要求去陪着颜无咎解毒,只默默为男人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陈御医说,要解毒七七四十九天,黎香默默在心里算着日子。从来没感觉到日子这般地难熬,即便男人醒来时再逗她,她的笑也泛着一缕苦涩心疼。
这一日,吴曼晴来了。也不知她是否知道了什么,直接找到了黎香,“我想与你谈谈。”她傲慢地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