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云舒儿有喝醉的感觉,艾儿将她扶回房间的时候她还晕乎乎的,到了床上竟然吐了一口,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艾儿收拾了一下才离开,在她的记忆中,云舒儿从来没有这样过,似乎在她的心里希望自己可以醉,一心想着让自己醉,艾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舒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以前喝这么多酒对她来说是很轻易的事,根本不会醉,没想到竟然醉得不省人事,使得现在脑袋疼得不得了。
她揉揉自己的脑袋,看到桌上有碗汤,便拿起来喝了下去,感觉好了很多。她坐在桌边,艾儿推门而入,看到云舒儿已经醒了,将饭菜放在桌上。一夜宿醉,云舒儿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东西,在艾儿的劝说下吃了一点,就问艾儿寒绪有没有回来。
艾儿说寒绪早就回来了,可是看到云舒儿这个样子也就没让他过来。云舒儿不知怎的一下子有了力气,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说是要去见寒绪。艾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小姐实在是奇怪的很,一听说案件有进展便如此兴奋,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玻
云舒儿根本不在意艾儿的想法,她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云舒儿要寒绪去追查的是侯宁的往事,这在别人看来或许难以相信,可是云舒儿知道这对于现在的案件有很大的作用。
寒绪,杜仲和刚来的几位前辈正在前厅中聊着,云舒儿让艾儿将寒绪叫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让寒绪将调查的事情说出来。
寒绪去了侯宁的故里,在那里他知道了一个关于侯宁和胡金峰的一个秘密,在五十年前,当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的时候,他们失手杀了同村的一个中年汉子,后来他们就逃跑了,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时间长了,他们杀人的事情也就渐渐的没有人知道,要不是他正好遇到了村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许他还真不会知道这件事。
云舒儿让寒绪不要将她让他做的事情说出去,还说就在这几天内她便可以将凶手抓住,在此之间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到底怀疑的是谁。
寒绪应允,问云舒儿是否还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云舒儿摇摇头,这段时间寒绪一直在外奔走,实在是太累了,也是时候让他休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复杂,她可以解决。
寒绪刚离开,艾儿就找了过来,说是几位前辈让云舒儿去前厅,说是很想多和云舒儿聊聊,云舒儿应诺着跟着她去了前厅。
前厅当中,侯宁和几位前辈谈的很是尽兴,云舒儿真不知道自己过去能说些什么,倒是侯宁见云舒儿进来了,招呼云舒儿坐下来。侯宁的心情很好,似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切从未发生,但云舒儿知道她必须要打破这样的场面。
找了个理由离开,云舒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老前辈,她心中有事,又不想让他们看出来,可是装出个笑脸实在是太累了,还不如回到自己房中再睡上一觉,昨天的酒还没醒好呢。
几位前辈的到来为本来忧伤的气氛添加了一分舒畅,几天以来云舒儿并没有再做什么别的事情,她只是天天的陪着侯宁和几位前辈,杜仲已经觉得吃不消了,云舒儿却还很有兴致的听他们说话,这让杜仲不免佩服起云舒儿的定力。
月圆之夜,云舒儿忽然将大家都叫到了大厅当中,云舒儿只让大家坐下,什么也不说,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忽然间所有的烛火都灭了,然后大家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有人就想去点燃蜡烛,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灯都亮了,大家一脸的诧异。打斗的声音消失了,云舒儿拿着一支蜡烛站在他们的面前。
“舒儿,这是怎么回事?”侯宁急切的问道。
云舒儿不紧不慢的把蜡烛吹灭放在桌上,然后说道:“我知道杀死胡金峰的人是谁。”
“舒儿,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是否属实?”莫文松焦急地问道。
云舒儿点点头,说道:“杀死胡金峰的是杨景顺。”众人惊愕,侯宁道:“我们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再说又是谁杀了杨景顺,杨景顺也已经死了呀。”
“不,他没死,是你死了。”云舒儿直视着侯宁,说出这样的话。杜仲跃上前去断了侯宁的退路。侯宁苦笑道:“舒儿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近日太累了,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莫文松相信云舒儿不会无中生有,她有必要将事情将清楚。
“因为我认识侯公。”
“可我们都认识呀。”严君抢先道。
云舒儿笑笑,道:“那各位可曾觉得我们眼前这位侯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众人想了想,都摇了摇头。
云舒儿又道:“一个人学别人再像,终究不是那个人,经历的人生本就不同,情感的表达方式也有所差异,你太刻意去学侯宁的一举一动,却不知破绽百出。侯桂芳是侯宁的独女,侯公对她甚是疼爱,可是我从未从你眼中看到过这些,即使你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来,但终究是太假了。就在侯桂芳告诉我说你的异样之后我就一直观察你,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下过棋,后来我又去找你下棋,那是因为我发现你和侯公布棋的手法不一,这就可以说明你不是侯公。更何况侯公向来仁慈,又怎么会有你眼中那分凌厉,心不能易心,你终究是假的,还不现出你本来面目。”
侯宁先是一怔,继而大笑,“我如此好的计策竟会毁在你手上。”他扯下面皮,面皮下的脸不是杨景顺又是谁。
“你是怎么知道胡金峰是我所杀?”即使结局已经注定,杨景顺还是想知道云舒儿是怎么知道一切的。
“这要从你家中的那具尸体说起,如果我没说错那应该才是侯公,你杀了侯公,然后以一场大火让所有人以为你已经死了,而证明这一切的最好的证据就是你的徒弟,你的徒弟去杀那天伤到你的女人的家人,正好被寒绪遇到,我知道这些后就更加肯定了你的死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后来我知道了你不是真正的侯公,就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很显然你是唯一一个符合所有杀人条件的人。”
“我已经将他们两个人杀了,心愿已了,要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杨景顺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的。在此之前云舒儿已经通知了衙门里的人,等衙门里的人到了以后她就将杨景顺交给了他们。
本来很开心的大家再次陷入了悲伤之中,这是云舒儿所不想看到的,但也是她必须要做的,人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明明很伤心了却还要解开,让所有的人陷入痛苦。
事后艾儿问云舒儿杨景顺为什么那么恨云舒儿。云舒儿没有在杨景顺那儿得到答案,如果没错的话,当年被侯公和胡金峰杀死的正是杨景顺的父亲,他背负着杀父之仇寻到侯宁二人,和他们成了朋友,知道他们所有的习性,然后找准时机杀了他们。仇恨,永远是把锋利的刀。
杜仲本来的意思是想让云舒儿放松一下,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伤心的事情,好在他们不算白跑一趟。杜仲觉得不管天明带的事情隐藏得多好,总是会有人知道的,这样的话那些前辈或许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于是他就去问了莫文松他们。令他惊讶的是,他们的确知道些东西,并说天明带或许在漠北的一个偏远小镇,因为那里住着一位在江湖上很有声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