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殿,灯火辉煌,常喜和阿海见到皇上的身影,立刻上前恭迎:“奴才给皇上请安。”
南宫决夜喝了些酒,似乎有些醉意,看着跪在前面的两个奴才,问道:“皇后在歇息?”
皇后在歇息?常喜和阿海互看一眼,这皇后不是应该在宴会吗?他们刚刚还在担心为何皇后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怎么皇上竟然会这么问,不会又是有什么事了吧?
南宫决夜看着两人紧张的神色,脸色一沉,“香离笑在哪?”
“回,回皇上,皇后不是去宴会,现在还没回来呢。”常喜吊着胆子,把实话说了出来。
“还没回来?”南宫决夜咬牙说出这四个字,大手一扬,冷喝道:“冷月寒星,立刻带人去找找!”
霎时间,整个皇宫沸腾了起来,弄得后宫是人心惶惶,冷月快步回到凤栖殿禀报:“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找过了,不见皇后娘娘的人影,只在东池苑里发现了娘娘今夜穿的衣服。”
“启禀皇上,奴才在皇后的房间的桌子上发现这个。”寒星递上了一封信,南宫决夜快速的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两个字:再见!
如此的简单明了,南宫决夜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大手将纸捏的粉碎,俊脸一片阴霾,心里愤怒的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他已经开始要相信这个女人,可是她却始终要离开自己吗?
该死的!他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没有他南宫决夜的允许,她绝对不能离开!
一旁站着凤栖宫的下人,各个都吓得不敢说话,此刻他们的脑袋都只是暂时还在,随时都有可能被砍掉,南宫决夜也并没有将罪问在这些人的身上,他清楚,香离笑要是离开,没有带上他们,就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们,就算问了也是白问,这时,刘喜匆匆的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奴才刚刚已经去过了元景苑,十三王爷服用了药,还在屋里睡着。”
听到刘喜的禀报,南宫决夜的脑海忽然间闪过今夜香离笑与池玥弦的舞,两人是像在说着什么,忽然间,像是明白了,原来,从丞相府那一夜他们就是在他面前做戏,只是为了今天的离开?
他脸色一沉,唤出追风:“立刻领一队骑兵跟朕出城!”
香离笑,你好大的胆子,朕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话落,南宫决夜霍然起身,冷月却有些犹豫,“皇上,您这样出宫要是遇上刺客,不如让奴才去吧。”
“都给朕闭嘴!”南宫决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袖一甩,便阔步走出了凤栖殿,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吓人。
夜风中,枯黄的树叶漫天飞舞,马蹄声将安静的也打破,十几高大的骏马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出了宫,朝着天池国的方向一直在狂奔而过,在前面领头的是一名俊美绝伦的男子,周身依然笼罩着不可抵挡的魅力,脸若雕塑,轮廓鲜明肌肤晶莹似雪,眉梢却是一股浓厚的怒气,一甩马鞭,更是加快了速度,就像是一团火,要将周围一切烧毁。
香离笑,你休想离开!
而此刻,天空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如白色的轻纱一般,挥洒而下,极为优美。
池玥弦回国的队伍出了城,一路朝着东方而行,很快,就将燕京城抛在了身后。
池玥弦高坐在马背上,白衣胜雪,眼眸如星,鼻梁高挺,剑眉飞扬,在月色中更加的英俊,他忽然拉住了缰绳,看了看身后的燕京城,他知道,那座城里的那个女人,也同样牵扯着他的心,他今晚还是问了她要不要跟自己离开,可是她拒绝了,其实,那一刻,他又多么的想带着她离开,带着他回家。
只是,他心里更清楚,前面的路,回家的路或许比这里更加凶险,所以,他将所有的想法压住。
“王爷,怎么了?”池晏拉着扭过马头,来到池玥弦的身边,“王爷,你现在要娶的是公主,别在想……”
“没事。”池玥弦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修长的腿一夹紧马腹,朝着前面走去。
就在队伍正要走入前面的森林时,身后忽然想起了奔腾的马蹄声,池玥弦回头,却见到远方风尘漫天,骑铁甲铿锵,蹄如奔雷,震得群山轰鸣,潮水般涌向这边,只见领头的男人十分熟悉,而在马车里睡着的南宫凌菲也被这马蹄声吵醒,迷蒙中掀开了帘子,看着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人,顿时清醒了。
“是皇兄!”她惊呼一声,示意队伍快停下来,自个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心想不会是皇兄舍不得她,这么匆匆的奔来,只是,怎么感觉皇兄有些奇怪。
池玥弦转过马头,迎上来者。
风雨越发肆虐,深秋十月,漆黑的寒夜,两人对峙。
南宫决夜那张英俊到能令女子脸红心跳,却也冷漠残忍到能令男人窒息的脸庞,无声地看着独自站立在几尺之遥外的池玥弦,他的眼神幽黑炙烈,深不见底,“若不把香离笑交出来!你今天离不开!”
池玥弦拉着缰绳,褐眸迎上南宫决夜的目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她也在今夜离开皇宫?选在他回天池国的日子就是为了让南宫决夜误会,然而,这位玄龙帝却亲自带兵追来了?
思索着,褐色的眸子越发幽深,淡淡的声音划破这呼啸的风:“人不在,如何交?”
简短的六个字让南宫决夜蹙起了眉心,拉着缰绳,凤眸半眯,薄唇缓缓地吐出:“既然如此,池兄应该不介意朕让人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