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澈偏过头看向她,却始终不言不语,但却在她的话中,心里平复了些许。
这时,身为暗卫之首的任杰走了进来,看了这一屋子的狼狈,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的秦姑娘,然后,抱拳恭敬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你不是在月城吗?怎么来了?”龙澈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至于为何他不知,但他们说是因为当年火灾的浓烟所致,虽然听起来沙哑,却显得十分的特别。
“回殿下,属下打探到逍遥楼楼主并未在月城,而是到了紫云城,特前来禀报。”任杰十分恭敬,眼眸却内敛深沉,再道:“属下并且打探到东方楼主就正在摄政王府内做客,就住在西厢的景园。”
想不到逍遥楼的楼主竟然也在摄政王府,面具的之下的黑眸越来越深沉,他当然知晓这几年的逍遥楼在外的名声,再听说楼主东方萱是名女子,这就更让他有了好奇之心,倒想目睹目睹这到底是如何的女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然得到了平静,面具之下的嘴角轻微的扬起一道浅浅的痕迹,却未有人察觉。
任杰恭敬的退下,龙澈便转头看向秦雨烟,方才缓缓的开口:“雨烟,明日你前往景园请东方萱。”
“殿下要这么急着就见她吗?”秦烟雨有些不明的看向太子殿下,一向对女人没有兴趣的他为何会让她感觉,他对这东方萱有兴趣,龙澈微点头,眯起眼睛,也不说明原因,只是淡淡摆了摆手,道:“好了,天色不早,你下去歇息吧。”
秦烟雨那柔美的小脸看似平静,心里却还是有些淡淡忧伤,难道这么多年了,殿下都还不能接受她吗,她多想留下来,只是,这些话自然没有说出,她福了福身子,便转身出了房间。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龙澈听到关门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眼,起身,来到了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发簪,上面是一朵白玉雕刻精致的雪莲花,这发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他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看到她的发髻上的这簪子,于是,他便用笔将其画出来,并且命工匠打造出一模一样的,或许,他能从这其中找到什么记忆。
可是,每次看着簪子,他的脑海依旧空白,他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很多的记忆,都是父皇,皇妹和烟雨告诉自己,但是他却一定都想不起来,包括他的母后,还有这常常再梦中出现的簪子。
一想到这里,他薄唇抿紧,充满疑惑的黑眸凝视着手中簪子,冰冷的白玉在手心扩散,心却莫名的有一丝暖意。
最后,再将其放回了枕头下,自己退下外衣,正要伸手取下脸上这面具时,忽然感觉到有一道清香传了进来,这味道是迷香,想到此,当下眼眸一沉,随手拿起一件普通的外衣,便闪身下床,他倒要看看是谁擅闯。
这夜,很深,一片寂静,皎月高悬,云层漂浮。
月色轻盈,洒在她窈窕的身姿上,香离笑身着黑色夜行衣,以黑布蒙面,只露出波光潋滟的眸子,站在月园的高墙上,晚风吹拂,扫过她的发丝,荡起一丝丝连理。
清澈的眸子扫了扫四周的环境,想不到这太子殿下所住的别院出了外面看守森严之外,园内倒是没有任何的人,在最终确定了无人出现后,她整个人放佛狸猫一样跳下了高墙,手脚轻盈的一起落地,身形一闪,动作快得如一阵清风,让人无法察觉,她的身影仿佛与树枝和黑夜已成一体。
腾龙国的太子一直都让人觉得十分的神秘,但她此行前来出了这好奇心之外,另外便是要查清楚这太子的目的,眼睛跳跃着慧黯的眸光,足尖轻点树头,身影快如风般,让人来不及眨眼就已经来到了亮灯的房间外,听了听里面安静的气息,就像是没有人,但她不管有没有人,便将袁翔交给自己的迷香从吹入之后,等了片刻,才从另一扇窗户进入了房间。
四周顿时一片宁静,仿佛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来那迷香是浪费了。
高悬的琉璃灯散发一圈圈光晕,让她看清楚了房内的摆设,桌案被打翻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糕点,她摇了摇头,心下就知道这位太子的脾气不好,而且还很浪费食物,地上的都是十分上等的糕点,每每她看着糕点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初那个喜欢吃甜食,喜欢做糕点的炽焰,她摇了摇头,要自己不去再想。
香离笑轻声的靠近书桌,翻了翻他上面的书籍和字画,随意的看了看,虽然她对这些不懂,但怎么也看得出画此画和写此字的人该是文采飞扬才是,这时,在几张画中发现了一张凉州城外的地图还有一封书信,从信封的风格上看,这应该是傲月国惯有的图案,莫非这地图和信是傲月国里的人给的?
此次没有白来,看来这朝廷里定是有内奸,想到这里,她正要拿出信封里的信,却发现并不在信封里,她皱了皱眉,一阵风吹入,只见床上的幔帐飞舞,香离笑侧过头便看向了床上,忽然想到,人有时候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下。
想到这里,她闪身来到了床边,将枕头掀开,看到的却是一直簪子,等等,这簪子看起来怎么会那么的眼熟……
她好像记得,她有一支一样的,还真是巧,不过,这雕刻看起来更加的精细,而这雪白的玉也更名贵才是,想到这里,她便想伸手去拿起来看看,忽然,却感觉到身后有气息在必经。
不好,是自己被发现了吗?她猛然的转身,正要有所攻击,却发现身后的却飞速的掠过她的身子,拿起了床上的簪子,此时,窗台轻风骤起,只见此男子身形高大,白衣飘飘,面具遮容,十分神秘,仿若一轮皎月,看得见却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