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上愤然离开,守在宫外的李嬷嬷离开走了进来,适时的扶住要倒下去的皇后,担忧的问道:“娘娘怎么了?”
垂眸看到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李嬷嬷又再次惊呼出声,“娘娘,您的脖子怎么呢?”
“快来人,传御医,快点!”
“娘娘,老奴扶您起来。”
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皇后虚软的倚靠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可脑子里所能听到的还是皇上临走前的那句话。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北藤家为他出生入死,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最后换来的是陪葬!
这么多年她们都做了些什么?值不值?
这是皇后第一次问自己,也是第一次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对不对。
当一个人把自己输得什么都不剩的时候,最后只有绝望的反击。
“嬷嬷,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要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紧紧揪着李嬷嬷的衣摆,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皇后压抑着的话,是从牙缝中一个个挤出来的,唇瓣被用力的咬住,丝丝血珠沁了出来,在苍白的容颜衬托下显得尤为的惊目。
“娘娘……”微微叹息,任由皇后拉着自己。
“娘娘,放手去做吧!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李嬷嬷语重心长,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
“娘娘,您就是太讲情义才会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李嬷嬷的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将那已经敞开一半的大门完全打开了,皇后悠然抬头,怔怔的望着她。
李嬷嬷果决的点了点头,脸上的坚毅更加坚定了皇后心中的想法。
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
从神医鬼离进宫后,因为二皇子一病而带来的沉闷气氛在渐渐消退中,现在宫中没有人不知道,二皇子有救了。各宫的人全都惊喜不已。
素日,北溟殇虽然贵为北溟国二皇子,可待人温和谦雅,不轻易责罚奴才,宫中之人对二皇子那是又敬又爱,如今知道他有救了,自然开心不已。可其中最诧异的要数太医院那群御医。
当初二皇子病重时,来到二皇子的寝宫个个都是担惊受怕,只要能够不来那绝对是逃得比狐狸还快,可是先如今个个抢破头皮的要来。
北溟烟看着将鬼离团团围住的太医,轻微的摇了下头,这几日她每日都会来北溟殇的寝宫,虽然他没有一次睁开眼睛,可那面色却是要比之前好看了许多,假以时日一定可以醒来。
“鬼神医,这二皇子究竟中的什么毒?为什么我们都察觉不出他中毒了?”再次听到这个问题,北溟烟不得不佩服这些御医们的坚持不懈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觉不会放弃。
一连几日,同一个问日她都会听到好几遍,只不过是从不同的人嘴里问出。
可对于这些人的阿谀奉承,这个神医硬是没开口半句,每天只是例行检查,然后开药,每天一个方子,一个方子也只用一次。
不管身边有多噪杂,都丝毫惊扰不到他。
对于这个怪异的神医,北溟烟也是愈看愈赞赏,最后脑中想的就是如何将他招纳在自己的旗下,为自己办事。
可这想法才刚开始有,洛莲便匆匆而来,附耳在她耳边轻喃几句,神色冷艳的望着她,等待她的指示。
这才几日就等不了,这就派人来催了!
“告诉她,还没消息。”漫不经心的丢给洛莲几句话,北溟烟看了眼还在围观的桌沿,起身往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让丞相不对来凤楼下手,可现在不是告诉他们的时候,而且她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找那个记号的人。
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右胸上的那个已然消失的记号,到底它有什么什么意义?
“公主这是要干什么去?”香秀看着往外走去的北溟烟急切的问道。公主还没问神医,二皇子的病情还有多久了,怎么就走了?
一直低着头的鬼离突然抬起头,冷硬涣散的瞳孔深处有着丝丝笑意,让人难以察觉。
“去,给本公主去各个宫里传话,就说本公主要寻找有缘人,让他们全都到烟云宫来。”香秀没等到公主的回答,竟等到这个一个吩咐,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见她不动,北溟烟用力掐了她一下,痛得香秀立刻蹦了起来,幽怨的看着她,似在控诉她的无情。
“快去!”无视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北溟烟近乎蛮狠的命令,而后带着洛莲一溜烟消失在了她眼前。
“公主这是要做个他们看。”洛莲冷然的嗓音轻轻响起,果断肯定。
侧身,投了个赞赏的目光,北溟烟一副你真聪明的娇俏模样。
既然他们能够让宫中的人带话,那表明宫中肯定有他们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他们现在来问,实际是在催自己,让自己有所行动,如果再不做出点样子,怕是又要多生一些事端。
“既然明白,那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北溟烟狡黠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补补眠。”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十七公主要寻找有缘人的事情一下在宫里传开,各个宫里的宫女全都忘烟云宫赶去,除了凤宸宫和琉璃宫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