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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纪事

左传僖公十六年春陨石于宋五陨星也六鹢退飞

过宋都风也周内史叔兴聘于宋宋襄公问焉曰是

何祥也吉凶焉在对曰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

君将得诸侯而不终退而告人曰君失问是阴阳之

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按注

积善余庆积恶余殃故曰吉凶由人

前汉书昌邑哀王髆传髆薨子贺嗣昭帝崩无嗣征

贺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乱大将军光与群臣议白孝

昭皇后废贺归故国赐汤沐邑二千户国除为山阳

郡初贺在国时数有怪尝见白犬高三尺无头其颈

以下似人而冠方山冠后见熊左右皆莫见又大鸟

飞集宫中王知恶之辄以问郎中令龚遂遂为言其

故王仰天叹曰不祥何为数来遂叩头曰臣不敢隐

忠数言危亡之戒大王不说夫国之存亡岂在臣言

哉愿王内自揆度大王诵诗三百五篇人事浃王道

备王之所行中诗一篇何等也大王位为诸侯王行

污于庶人以存难以亡易宜深察之后又血污王坐

席王问遂遂叫然号曰宫空不久祆祥数至血者阴

忧象也宜畏慎自省贺终不改节居无何征既即位

卒至于废

霍光传光子禹及兄孙云皆中郎将云弟山奉车都

尉光夫人显毒杀许皇后光薨后语稍泄上始闻之

山云禹于是始有邪谋显梦第中井水溢流庭下

居树上又梦大将军谓显曰知捕儿否亟下捕之第

中鼠暴多与人相触以尾画地鸮数鸣殿前树上第

门自坏云尚冠里宅中门亦坏巷端人共见有人居

云屋上撤瓦投地就视亡有大怪之禹梦车骑声正

歡来捕禹举家忧愁会事发觉云山自杀禹腰斩显

及诸女昆弟皆弃市

广陵王胥传昭帝时胥见上年少无子有觊欲心而

楚地信巫鬼胥迎女巫李女须使下神祝诅胥宫园

中枣树生十余茎茎正赤叶自如素池水变赤鱼死

有鼠昼立舞王后庭中胥谓姬南等曰枣水鱼鼠之

怪甚可恶也居数月祝诅事发觉有司按验胥惶恐

以绶自绞死及八子郭昭君等二人皆自杀

翟方进传方进子义为东郡太守平帝崩王莽居摄

义心恶之严乡侯信者东平王云子也义举兵并东

平立信为天子莽闻之乃拜其党亲将军凡七人将

关东甲卒发奔命以击义焉与义会战破之始义兄

宣居长安先义未发家数有怪夜闻哭声听之不知

所在宣教授诸生满堂有狗从外入啮其中庭群雁

数十比惊救之已皆断头狗走出门求不知处宣大

恶之谓后母曰东郡太守文仲素俶党今数有恶怪

恐有妄为而大祸至也太夫人可归为弃去宣家者

以避害母不肯去后数月败莽尽坏义第宅污池之

发父方进及先祖冢在汝南者烧其棺柩夷灭三族

诛及种嗣至皆同坑以棘五毒并葬之

吴志诸葛恪传恪征行之后曹所奏署令长职司一

罢更选愈治威严多所罪责当进见者无不竦息又

改易宿卫用其亲近复敕兵严欲向青徐孙峻因民

之多怨众之所嫌构恪欲为变与亮谋置酒请恪恪

将见之夜精爽扰动通夕不寐明将盥漱闻水腥臭

侍者授衣衣服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

意惆怅不悦严毕趋出犬衔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

行乎还坐顷刻乃复起犬又衔其衣恪令从者逐犬

遂升车初恪将征淮南有孝子着缞衣入其合中从

者白之令外诘问孝子曰不自觉入时中外守备亦

悉不见众皆异之出行之后所坐厅事屋栋中折自

新城出住东兴有白虹见其船还拜蒋陵白虹复绕

其车及将见驻车宫门峻已伏兵于帷中恐恪不时

入事泄自出见恪曰使君若尊体不安自可须后峻

当具白主上欲以尝知恪恪答曰当自力入散骑常

侍张约朱恩等密书与恪曰今日张设非常疑有他

故恪省书而去未出路门逢太常滕引恪曰卒腹痛

不任入引不知峻阴计谓恪曰君自行旋未见今上

置酒请君君已至门宜当力进恪踌躇而还剑履上

殿谢亮还坐设酒恪疑未饮峻因曰使君病未善平

当有常服药酒自可取之恪意乃安别饮所赍酒酒

数行亮还内峻起如囗解长衣着短服出曰有诏收

诸葛恪恪惊起拔剑未得而峻刀交下张约从旁砍

峻裁伤左手峻应手砍约断右臂武卫之士皆趋上

殿峻曰所取者恪也今已死悉令复刃乃除地更饮

魏志公孙度传度子康康子渊自立为燕王司马宣

王征渊斩渊父子初渊家数有怪犬冠帻绛衣上屋

炊有小儿蒸死甑中襄平北市生肉长围各数尺有

头目口喙无手足而动摇占曰有形不成有体无声

其国灭亡

异苑晋太始中豫州刺史彭城刘德愿镇寿阳住内

屋闭户未合辄有人头进门扉窥看户内是丈夫露

髻团面内人惊告把火搜囗了不见人刘明年竟被

晋书裴楷传楷家炊黍在甑或变为拳或作血或作

芜菁子其年而卒

囗肋编卫瓘家人炊饭堕地尽化为螺岁余及祸石

崇家稻米饭在地经宿皆化为螺皆致灭族之应

晋书贾充传充薨以外孙韩谧嗣谧家数有妖异飘

风吹其朝服飞上数百丈坠于中丞台又蛇出其被

中夜暴雷震其室柱陷入地压毁囗帐谧甚恐及迁

侍中专掌禁内遂与后成谋诬陷太子及赵王伦废

后以诏召谧于殿前将戮之走入西钟下呼曰阿后

救我乃就斩之韩寿少弟蔚有器望及寿兄巩令保

弟散骑侍郎预吴王友鉴谧母贾午皆伏诛

五行志惠帝元康三年闰二月殿前六钟皆出涕五

刻止前年贾后杀杨太后于金墉城而贾后为恶不

止故钟出涕犹伤之也

永兴元年成都伐长沙每夜戈戟锋有火光如悬烛

此轻人命好攻战金失其性而为光变也天戒若曰

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成都不悟终以败亡

清河王覃为世子时所佩金铃忽生起如粟者康王

母疑不祥毁弃之及后为惠帝太子不终于位卒为

司马越所杀

怀帝永嘉元年项县有魏豫州刺史贾逵石牌生金

可采此金不从革而为变也五月汲桑作乱群寇囗

愍帝建兴五年石言于平阳是时帝蒙尘亦在平阳

故有非言之物而言妖之大者俄而帝为逆胡所弒

搜神后记刘聪伪建元元年正月平阳地震其崇明

观陷为池水赤如血赤气至天有赤龙奋迅而去流

星起于牵牛入紫微龙形委蛇其光照地落于平阳

北十里视之则肉臭闻于平阳长三十步广二十七

步肉旁尝有哭声昼夜不止数日聪后刘氏产一蛇

一兽各害人而走寻之不得顷之见于陨肉之旁俄

而刘氏死哭声自绝

晋书鲍靓传王机时为广州刺史入囗忽见二人着

乌衣与机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乌鸭靓曰此物

不祥机焚之径飞上天机寻诛死

甘卓传卓露檄远近陈王敦肆逆率所统致讨时王

师败绩敦求台驺虞幡驻卓卓闻周顗戴若思遇害

流涕谓卬曰吾之所忧正谓今日每得朝廷人书常

以胡寇为先不悟忽有萧墙之祸且使圣上元吉太

子无恙吾临敦上流亦未敢便危社稷吾适径据武

昌敦势逼必劫天子以绝四海之望不如还襄阳更

思后图即命旋军都尉秦康说卓曰今分兵取敦不

难但断彭泽上下不得相越自然离散可一战擒也

将军既有忠节中道而废更为败军将恐将军之下

亦各便求西还不可得守也卓不能从乐道融亦日

夜劝卓速下卓性先宽和忽便强塞径还襄阳意气

骚扰举动失常自照镜不见其头视庭树而头在树

上心甚恶之其家金柜鸣声似槌镜清而悲巫云金

柜将离是以悲鸣主簿何无忌及家人皆劝令自警

卓转更狠愎闻谏辄怒方散兵使大佃而不为备功

曹荣建固谏不纳襄阳太守周虑等密承敦意知卓

无备诈言湖中多鱼劝卓遣左右皆捕鱼乃袭害卓

于寝传首于敦

卞壸传壸父粹为侍中中书令进爵为公及长沙王

乂专权粹立朝正色乂忌而害之初粹如囗见物若

两眼俄而难作

异苑东晋谢安字安石于后府接宾妇刘氏见狗衔

谢头来久之乃失所在妇具说之谢容色无易是月

而薨

晋阮明泊舟西浦见一青衣女子弯弓射之女即轩

云而去明寻被害

搜神记东阳刘宠字道弘居于湖熟每夜门庭自有

血数升不知所从来如此三四后宠为折冲将军见

遣北征将行而炊饭尽变为虫其家人蒸炒亦变为

虫其火益猛其虫益壮宠遂北征军败于坛丘为徐

龛所杀

晋书张實传實寝室梁间有人像无头久而乃灭實

甚恶之京兆人刘弘者挟左道客居天梯第五山燃

灯悬镜于山穴中为光明以惑百姓受道者千余人

實左右皆事之帐下阎沙牙门赵仰皆弘乡人弘谓

之曰天与我神玺应王凉州沙仰信之密与實左右

十余人谋杀實奉弘为王實潜知其谋收弘杀之沙

等不之知以其夜害寔

搜神记庾亮字文康鄢陵人镇荆州登囗忽见囗中

一物如方相两眼尽赤身有光耀渐渐从土中出乃

攘臂以拳击之应手有声缩入地因而寝疾术士戴

洋曰昔苏峻事公于白石祠中祈福许赛其牛从来

未解故为此鬼所考不可救也明年亮果亡

晋书王绥传桓元之为太尉绥以桓氏甥甚见宠待

为太尉右长史及元篡迁中书令刘裕建义以为冠

军将军其家夜中梁上无故有人头堕于囗而流血

滂沱俄拜荆州刺史假节坐父愉之谋与弟纳并被

异苑晋海西公时有贵人会因藏彄囗有一手间在

众臂之中修骨巨指毛色粗黑举坐咸惊寻为桓大

司马所杀旧传藏彄令人生离斯验深矣

晋桓振在淮南夜闻人登囗声振听之隐然有声求

火看之见大聚血俄为义师所灭桓振元从父之弟

晋孝武太元中刘波字道则移居京口昼寝闻屏风

外悒囗声开屏风见一狗蹲地而语语毕自去波隗

孙也后为前将军败见杀

太元中王公妇女必缓鬓倾髻以为盛饰用发既多

不可恒戴乃先于木及笼上装之名曰假髻或名假

头至于贫家不能自办自号无头就人借头

晋隆安中高惠清为太傅主簿忽一日有群鼠更相

衔尾自屋梁相连至地清寻得囗疾数日而亡

安帝义熙三年殷仲文为东阳太守常照镜不见其

面俄而难及

义熙中刘毅镇江州为卢循所败惼懆逾剧及徙荆

州益复怏怏尝伸纸作书约部将王亮储兵作逆忽

风展纸不得书毅遂仰天大诟风遂吹纸入空须臾

碎裂如飞雪纷下未几高祖南讨毅败擒斩

义熙中王愉字茂和在庭中行帽忽自落仍乘空如

人所著及愉母丧月朝上祭酒器在几上须臾下地

复还登囗寻而第三儿缓怀贰伏诛

搜神后记晋义熙中乌伤葛辉夫在妇家宿三更后

有两人把火至囗前疑是凶人往打之欲下杖悉变

成蝴蝶缤纷飞散有冲辉夫腋下便倒地少时死

新野庾谨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白日常燃火忽

见帐带自卷自舒如此数四须臾间囗前闻狗声异

常举家共视了不见狗见一死人头在地头犹有发

两眼尚动甚可憎恶其家怖惧乃不持出门即于后

园中瘗之明日往视乃出土上两眼犹尔即又埋之

后日复出乃以砖头合埋之遂不复出他日其母便

诸葛长民富贵后常一月中辄十数夜眠中惊起跳

踉如与人相打毛修之尝与同宿见之惊愕问其故

答曰正见一物甚黑而有毛脚不分明奇健非我无

以制之也后来转数屋中柱及椽桷间悉见有蛇头

令人以刃悬斫应刃隐藏去辄复出又捣衣杵相与

语如人声不可解于壁见有巨手长七八尺臂大数

围令斫之忽然不见未几伏诛

独异志三十国春秋伪前梁张重华在梁州欲诛西

河张祚祚囗马数十匹同时皆无尾未几祚遇祸

集异志晋元嘉九年南阳乐遐尝独坐忽闻室中有

人呼其夫妇名甚急夜半乃止殊自惊惧后数日妇

产后还忽举体衣服总是血未及三月而夫妇相继

病卒

异苑永初中北地傅亮为护军兄子珍住府西斋夜

忽见北窗外树下有一物面广三尺眼横囗状若方

相珍遑遽以被自蒙久乃自灭后亮被诛

搜神后记宋王仲文为河南郡主簿居缑氏县北得

休因晚行泽中见车后有白狗仲文甚爱之欲取之

忽变形如人状似方相目赤如火槎牙吐舌甚可憎

恶伸文大怖与奴共击之不胜而走告家人合十余

人持刀捉火自来视之不知所在月余仲文忽复见

之与奴并走未到家伏地俱死

宋襄城李颐其父为人不信妖邪有一宅由来凶不

可居居者辄死父便买居之多年安吉子孙昌炽为

二千石当徙家之官临去请会内外亲戚酒食既行

父乃言曰天下竟有吉凶否此宅由来言凶自吾居

之多年安吉乃得迁官鬼为何在自今以后便为吉

宅居者住止心无所嫌也语讫如囗须臾见壁中有

一物如卷席大高五尺许正白便还取刀中之中断

化为两人复横斫之又成四人便夺取刀反斫杀李

持至坐上斫杀其子弟凡姓李者必死惟异姓无他

颐尚幼在抱家内知变乳母抱出后门藏他家止其

一身获免颐字景真位至湘东太守

异苑文帝元嘉四年太原王徽之字伯猷为交州刺

史在道有客命索酒炙言未讫而炙至徽之取自割

终不食投地大怒少顷顾视向炙已变为徽之头矣

乃大惊愕反属目囗其首在空中挥霍而没至州便

谢灵运以元嘉五年忽见谢晦手提其头来坐别囗

血色淋漓不可忍视又所服豹皮裘血淹满箧及为

临川郡饭中囗有大虫谢遂被诛

元嘉五年秋夕豫章胡充有大蜈蚣长三尺落充妇

与妹前令婢挟掷婢纔出户忽囗一姥衣服臭败两

目无精到六年三月合门时患死亡相继

张仲舒为司空在广陵城北以元嘉十七年七月中

晨夕间辄见门侧有赤气赫然后空中忽雨绛罗于

其庭广七八分长五六寸皆以笺纸系之纸广长亦

与罗等纷纷甚驶仲舒恶而焚之犹自数生府州多

相传示张经宿暴疾而死

安国李道豫元嘉中其家狗卧于当路豫蹴之狗曰

汝即死何以蹋我未几豫死

元嘉中高平檀道济镇浔阳十二年入朝与家分别

顾瞻城阙歔欷逾深识者是知道济之不南旋也故

时人为其歌曰生人作死别荼毒当奈何济将发舟

所养孔雀来囗其衣驱去复来如此数焉以十三年

三月入伏诛道济未下少时有人施罟于柴桑江收

之得大船孔凿若新使匠作舴艋勿加斫斧工人误

截两头檀以为不祥杀三巧手欲以塞匠违约加

斫凶兆先构矣

檀道济居清溪第二儿夜忽见人来缚己欲呼不得

至晓乃解犹见绳痕在此宅先是吴将步阐所居谚

云扬州青是鬼营清溪青扬是也自步及檀皆被诛

东海徐羡之字宗文尝行经山中见黑龙长丈余头

有角前两足皆具无后足曳尾而行后文帝立羡之

竟以凶终

彭城刘敬宣字万寿尝夜与僚佐宴坐空中有投一

只芒履于座坠敬宣食盘上长三尺五寸已经人着

耳鼻间并欲坏顷之而败

卞伯玉作东阳郡正炽火有囗遥从口入良久乃

冲突而出毛羽不燋鸣啄如故伯玉寻病殒

宋书广陵王诞传诞叛伏诛诞始为南徐州刺史在

京夜大风飞落屋瓦城门及囗倒覆诞心恶之及迁

镇广陵入城冲风暴起扬尘昼晦又中夜闲坐有赤

光照室见者莫不怪愕左右侍直眠中梦人告之曰

官须发为鞘睡既觉已失髻矣如此者数十人诞甚

怪惧大明二年发民筑治广陵城诞循行有人随舆

扬声大骂曰大兵寻至何以辛苦百姓诞执之问其

本末答曰姓夷名孙家在海陵天公去年与道佛共

议欲除此间民人道佛苦谏得止大祸将至何不立

六慎门诞问六慎门云何答曰古时有言祸不入六

慎门诞以其言狂悖杀之又五音士忽狂易见鬼惊

悕啼哭曰外军围城城上张白布帆诞执录二十余

日乃赦之城陷之日云雾晦暝白虹临北门亘属城

南齐书周盘龙传虏寇淮阳军主成买与虏拒战手

所伤杀无数晨朝早起手中忽见有数升血其日遂

战死

梁书河东王誉传誉起兵为不逞世祖令鲍泉讨誉

遂被执传首荆镇初誉之将败也私引镜照面不见

其头又见长人盖屋两手据地瞰其斋又见白狗大

如驴从城而出不知所在誉甚恶之俄而城陷

集异志陈周文育为镇南将军初文育据三陂时有

流星坠其声如雷地陷方二丈中有碎灰数斗又军

市中忽闻小儿啼一市并惊听之在土下军人掘得

木棺长三尺文育恶之俄而见杀

魏书高肇传延昌三年大举征蜀以肇为大将军都

督诸军为之节度与都督甄琛等二十余人俱面辞

世宗于东堂亲奉规略是日肇所乘骏马停于神虎

门外无故惊倒转卧渠中鞍具瓦解众咸怪异肇出

恶焉四年世宗崩赦罢征军肃宗与肇及征南将军

元遥等书称讳言以告凶问肇承变哀愕非惟仰慕

亦私忧身祸朝夕悲泣至于羸悴将至宿瀍涧驿亭

家人夜迎省之皆不相视直至阙下衰服号哭升太

极殿奉丧尽哀太尉高阳王先居西柏堂专决庶事

与领军于忠密欲除之潜备壮士直寝邢豹伊生

等十余人于舍人省下肇哭梓宫讫于百官前引入

西廊清河王怿任城王澄及诸王等皆窃言目之肇

入省壮士搤而拉杀之下诏暴其罪恶又云刑书未

及便至自尽自余亲党悉无追问削除职爵葬以士

礼及昏乃于囗门出其尸归家初肇西征行至函谷

车轴中折从者皆以为不获吉还也

尔朱世隆传世隆为尚书令尝使尚书郎宋游道邢

昕在其宅听视事东西别坐受纳诉讼称命施行其

专恣如此既总朝政生杀自由公行淫佚无复畏避

信任群小随其与夺又欲收军人之意加泛除授皆

以将军而兼散职督将兵吏无虚号者自此五等大

夫遂致猥滥又无员限天下贱之武定中齐文襄奏

皆罢于是始革其弊世隆兄弟群从各拥强兵割剥

四海极其暴虐奸谄蛆酷多见信用温良名士罕预

腹心于是天下之人莫不厌毒世隆寻让太傅改授

太保又固辞前废帝特置仪同三司之官次上公之

下以世隆为之赠其父买珍使持节侍中相国录尚

书事都督定相青齐济五州诸军事大司马定州刺

史及齐献武王起义兵仲远度律等愚囗恃强不以

为虑而世隆独深忧恐及天光战败世隆请出收兵

前废帝不许世隆令其外兵参军阳叔渊单骑驰赴

北中简阅败众以次内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诡说

叔渊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闻其欲掠京邑迁都长

安宜先内我以为其备叔渊信而内之椿既至桥尽

杀世隆党附令行台长孙稚诣阙奏状别使都督贾

智张劝率骑掩执世隆与兄彦伯俱斩之时年三十

三初世隆曾与吏部尚书元世囗握槊忽闻局上欻

然有声一局之子尽皆倒立世隆甚恶之世隆又曾

昼寝其妻奚氏忽见有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惊怖

就视而世隆寝如故也既觉谓妻曰向梦人断我头

去意殊不适又此年正月晦日令仆并不上省西门

不开忽有河内太守田怗家奴告省门亭长云今且

为令王借车牛一乘终日于洛滨游观至晚王还省

将军出东掖门始觉车上无褥请为记识时世隆封

王故呼为令王亭长以令仆不上西门不开无车入

省兼无车迹此奴固陈不已公文列诉尚书都令史

谢远疑谓妄有假借白世隆付曹推检时都官郎穆

子容穷究之奴言初来时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

嫌迟遣二防阁捉仪刀催车车入到省西门王嫌牛

小系于阙下槐树更将一青牛驾车令王着白纱高

顶帽短黑色傧从皆裙襦囗褶握板不似常时章服

遂遣一吏将奴送入省中厅事东阁内东厢第一屋

中其屋先常闭钥子容以西门不开忽言从入此屋

常闭奴言在中诘其虚罔奴云此屋若闭求得开看

屋中有一板囗囗上无席大有尘土兼有一瓮米奴

拂囗而坐兼画地戏弄瓮中之米亦握看之定其闭

者应无事验子容与谢远自入看之户闭极久全无

开迹及入拂囗画地踪绪历然米亦符同方知不谬

具以对世隆怅然意以为恶未几见诛

隋书齐王暕传暕挟左道为厌胜之事事发帝大怒

谓侍臣曰朕唯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

国宪也暕自是恩宠日衰每怀危惧心不自安又帝

在江都宫元会暕具法服将朝无故有血从裳中而

下又坐斋中见群鼠数十至前而死视皆无头暕意

甚恶之俄而化及作乱兵将犯跸帝闻顾谓萧后曰

得非阿孩邪其见囗忌如此化及复令人捕暕暕时

尚卧未起贼既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暕犹谓

帝令捕之因曰诏使且缓儿不负国家贼于是曳至

街而斩之及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杀者为谁

朝野佥载张易之初造一大堂甚壮丽计用数百万

红粉泥壁文相帖柱琉璃沉香为饰夜有鬼书其壁

曰能得几时令削去明日复书之前后六七易之乃

题其下曰一月即足自是不复更书经半年易之籍

没入官

琅嬛记天宝十三年宫中下红雨色若桃花太真喜

甚命宫人各以囗杓承之用染衣裙天然鲜艳惟襟

上色不入处若一马字心甚恶之明年七月遂有马

嵬之变血污衣裙与红雨无二上甚伤之

因话录张昙为汾阳王从事家尝有怪召术者问之

对以大祸将至惟休退则免昙不之信又方燕宾席

上见血有巫者闻之劝其杜门不纳宾客屏去游宴

昙怒杖之其后昙言语乖度公颇尤之又屡言同列

间事每独候见多值公方燕宠姬所不令白事必强

门者令通公谓其以武臣轻忽益不平之后因请公

去所任吏遂发怒囚之以闻竟毙于杖

杜阳杂编李辅国为盗所杀先是肃宗赐辅国香玉

辟邪二各高一尺五寸奇巧殆非人间所有其玉之

香可闻于数百步虽囗之于金函石匮终不能掩其

气或以衣裙误拂则芬馥经年纵澣濯数四亦不消

歇辅国常置于座侧一日方巾栉而辟邪忽一大笑

一悲号辅国惊愕失遽而辗然者不已悲号者更涕

泗交下辅国恶其怪碎之如粉以投囗中其后常闻

冤痛之声其辅国所居里巷酷裂弥月犹在盖舂之

为粉而愈香故也不周岁而辅国死焉初碎辟邪辅

国嬖孥慕容宫人知异常物隐屑二合而鱼朝恩不

恶辅国之祸以钱三十万买之及朝恩将伏诛其香

化为白蝶竟天而去

酉阳杂俎杨慎矜兄弟富贵常不自安每诘朝礼佛

像默祈冥卫或一日像前土榻上聚尘三堆如冢状

慎矜恶之且虑儿戏命扫去一夕如初寻而祸作

姜楚公常游禅定寺京兆办局甚盛及饮酒座上一

妓绝色献杯整鬟未尝见手众怪之有客被酒戏曰

勿六指乎乃强牵视妓随牵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

祸焉

萧澣初至遂州造二幡竿施于寺设斋庆之斋毕作

乐忽暴雷霹雳竿各成数十片至来年当雷霹日澣

永宁王相涯三怪淅米匠人苏润本是王家炊人至

荆州方知因问王家咎征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

涌有声昼窥之或见铜囗罗或见银熨斗者水腐不

可饮又王相内斋有禅囗柘材丝绳工极精巧无故

解散各聚一处王甚恶之命焚于下又长子孟博

晨兴见堂地上有凝血数滴踪至大门方绝孟博遽

令铲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数月及难

鸡肋编郑注未败前褚中药化为蝇数万飞去

唐书崔彦曾传彦曾咸通初繇太仆卿为徐州观察

使晓律令然卞急为政刚猛徐军素骄而彦曾长于

抚民短治军士多怨之初蛮寇五管陷交趾诏节度

使孟球募兵三千往屯以八百人戍桂林旧制三年

一更至期请代而彦曾亲吏尹戡徐行俭贪不恤士

乃议禀赐之请无发兵复留屯一年戍者怒杀都将

王仲甫胁粮料判官庞勋为将取库兵剽湘衡虏丁

壮合众千余北还自浙西趋淮南达泗口所过先遣

俳儿弄木偶伺人情以防邀遏彦曾命牙将田厚简

慰劳而用都虞候元密伏甲在山馆击贼勋遣吏绐

言士思归不敢遏请至府解甲自归彦曾斩其吏勋

陷宿州发廥钱募兵亡命者从乱如归船千艘与骑

夹岸噪而进彦曾料丁男乘城或劝率众奔兖州彦

曾曰我方帅也奉命守此唯有死尔斩议者一人号

于众俄而勋傅城城中大雾如堕彦曾悉诛贼家属

勋众四面超墉入囚彦曾大彭馆有曹君长者说勋

曰贵者不并处今朝廷未以留后命公盖观察使存

尔勋乃杀彦曾于寝自监军使逮官属皆死始彦曾

治第郑州引水灌沼水十步忽化为血署张佛筵液

蜜为人一夕鼠啮皆断首徐有子亭下潴水为沱彦

曾导清河灌之鑴石龙首注溜蔽以屋徐人谓屋覆

龙于文为清河崔望也为吞噬云

北梦琐言路岩相自成都移镇渚宫升所乘马忽作

人语且曰芦荻花此花开后路无家不久及祸

志怪录陆承泽迁新居有一女子布服戴巾蒙其面

入门气息秽恶云耐此辈当鞭杀人问曰何者即

息声再问亦不应陆怒令人起巾乃一臭烂彘首其

年陆遇害

杜昭远将失宠幸家多妖物昼见狗作囗鸣尝一日

架上双笔起舞相对曰旋不已杜曰既为祟能自书

乎右一笔倒砚中渍其毫于案上大书一杀字其年

杜陷大辟

顾全武于越中广搜楩楠建宅甚宏壮毕工之际梁

栋皆出水户牖渍湿竟不得入斯屋而卒人谓之宅

郑彦荣买得一婢年十五六容色不舒常頩然郑诘

之殊不对但低头而已忽尔火光射屋砖瓦乱掷囗

榻俱震郑甚惧犹未疑其婢自后或食馔秽污或财

帛潜失日见鼠人立夜有物歌吟召行道法者书符

厌劾终不能胜婢自云但可驱使无有他事即日平

静问其所从曰常有一男子夜来同处性颇刚戾如

别有顾即见嗔怒尔郑既知不敢驻乃贱售之其年

郑遇害

吏人蔡超家狗作怪蹲于堂上将拍板唱歌声悲怨

又一旦囗头巾不见戴在上坐其月超遇害

稽神录舒州都虞候孙德遵其家寝室中铁灯擎忽

自摇动如人撼之至明日有婢偶至灯擎所忽尔仆

地遂卒

无能子无能子寓于秦村景氏民舍一夕枭鸣其树

景氏色忧将弹之无能子止之景氏曰枭凶鸟也人

家将凶则来鸣杀之则庶几无凶无能子曰人之家

因其鸣而凶枭罪也枭可凶人杀之亦不能弥其已

凶将凶而鸣非枭忠而先示于人耶凶不自枭杀之

害忠也矧自谓人者与谁令枭司其凶也谥枭之凶

谁所自耶何为必其凶耶谥枭之凶不知所自则羽

仪五色谓之凤者未必祥枭未必凶景氏止家亦不

稽神录闽王初知泉州刺史州北数十里地名桃林

光启初一夕村中地震有声如鸣数百面鼓及明视

之禾稼方茂了无一茎咸掘地求之则皆倒悬在土

下其年审知克晋安尽有瓯闽之地六十年至其子

延义立桃林地中复有鼓声未已收获稌粳在迩及

明视之亦无一茎掘地求之则亦倒悬土下其年延

义为左右所杀王氏遂灭

甲午岁江西馆驿巡官黄极子妇生男子一首两身

相背四手四足连昌民家生牛每一足更附出一足

投之江中翌日浮于水上南昌新义里地陷长数十

步广者数丈狭者七八尺其年节度使徐知询卒

江南军使王建封骄恣奢僭筑大第于淮之南暇日

临街坐窗下见一老妪携少女过于前衣服囗缕而

姿色绝世建封呼问之云孤贫无依乞食至此建封

曰吾纳尔女而给养以终身可乎妪欣然建封即召

入命取新衣二袭以衣之妪及女始脱故衣皆化为

凝血于地旬月建封被诛

江表志开宝中将兴兵革吉州城头有一大面方三

尺睨目多鬓状如方相自旦至申酉时郡人观囗众

所惊异明年国亡之应也

旌异记童贯将败之一年庖人方治膳忽鼎釜磔磔

有声顷之所烹肉悉化为蝴蝶殆且万数飞舞自如

直至堂中贯心怪之命童仆执扑皆莫能得俄两犬

着妇人衣持梃人立而语曰此易扑耳各挥梃纵击

蝶纷纷堕地尽成鲜血犬亦不见已而贯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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