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手臂上十二玄关通通打开,一定是掌握了某种绝学,手上才能显得这样孔武有力,如何?你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告诉你,即使你现在使出你的浑身解数,也未必能伤他分毫。”御母老太斩钉截铁地说罢。
“什么,老太婆你不要小看我,我真的是怕”
“怕伤害他?好吧,那我来。”御母老太正要上前,田真抢先一步:“好吧好吧!你们都看着哈”
田真说道:“举世无双惊天动地气魄寰宇的一招就要散发了!”
猛然!田真手臂上十二玄关显现!层层穴道相连!一脉真气贯穿全臂
“龙爪手”
夹杂九天战龙神威的少林龙爪手由田真掌心迸溅而出!战龙狂啸!苍龙泰然!惊涛拍岸的一击!虽然惊醒了狂暴中的花乐,也让田真确实意识到,开启东宫玄机的花乐,内功已经上升到深不可测的地步。
“东宫苍龙。居然能有如此神威。”田真望着自己虚探的掌风出神。
蓬莱斩棘讽刺道:“你最好别太失望了,这里是苍龙境内,你耍宝也是班门弄斧,花大哥这样一来内功便和你们两个就没什么两样了,哼哼。”
陌上阳道:“可惜,天象四子少了公孙大哥,否则,他应当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
“天下之大,要找到那个公孙向东大哥谈何容易。”蓬莱斩棘道。
“也不是无迹可寻。”御母老太问道:“当时,你们四人联合攻上雏隐山,那公孙向东是从哪一路出发的?”
田真道:“我们先发制人,公孙大哥善后,可到了最后,雏隐山竟然不见公孙大哥前来会合。”
“你们可以遵从灵中子的安排?”御母老太问道。
“不错,而且当时师傅还夸公孙大哥最有悟性。”田真说道。
御母老太立即反应道:“公孙向东会不会是看穿了事情的本质,然后被冥蛟牵制,便销声匿迹了?”
“不会,公孙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即使斗不过冥蛟也会倾尽全力。”陌上阳道。
“这样便更加危险了。”御母老太说道:“倘若公孙向东不知进退,那么恐怕早已丧生在冥蛟手中。”
蓬莱斩棘笑道:“唉,你们争论不休,不如索性直接去问一问那蛟龙,岂不立即就柳暗花明?”
“冥蛟当下在阴曹地府忏悔着罪孽,恐怕阎罗王大人不会让你们轻易召见。”钟馗说道:“不过,以老太的威名,包大人应当给予几分薄面才是。”
陌上阳道:“那么便恳请老太助我等一次,为了搜寻到公孙大哥的下落。”
御母老太慨然叹息:“唉西宫白虎,公孙向东,希望不要从此销声匿迹才好啊”
终于,御母老太随钟馗等人潜入地府,面见阎罗王包拯,包拯为其所动,勉强让他们见冥蛟一面。此时,重重的铁闸门打开,冥蛟在最后一道铁闸笼中沉默许久,吐出了三个字:“天伤原。”
“什么?怎么会在天伤原那种地方?”御母老太大惊。
冥蛟叹息一声,冷笑道:“当今世上,唯一能识破我策划的仅有公孙向东了。当日只有他发觉了我的阴谋,于是反其道而行,将我扼制在天伤原,可惜。以他的能力,远远不足以抵抗我,所以。哼哼哼哼。”
“所以怎么样了?你将公孙大哥怎么样了?”田真问道。
包拯拂袖一挥,重重闸门关闭,说道:“探究囚犯,本府已经法外开恩,至于日后要如何应对,就看你们自己了。”
“天伤原。天伤原。”御母老太依旧口中喋喋不休。
灵光一闪,几人回到阳间,御母老太沉默着。
“老太婆,天伤原到底怎么了?”田真问道。
“你们可知那天伤原是何等的地方?”御母老太问道。
陌上阳道:“传闻人间的阴极之地,鬼魂的游荡之所。”
御母老太道:“是啊。冥蛟出现在天伤原,固然是因为那里阴气比较重,适合魔的繁衍,而天伤原周遭,更是瘴气十足,尸骨遍野,不是凡人所能停留的地方。天伤原方圆十里内也比较荒凉。因为在中原西极之处,那里除了几个贫穷的村子之外很少有人烟,公孙向东。怕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田真斟酌良久,眼中毅然流光,说道:“不去看看如何知道?我从来都不相信,公孙大哥会在哪一个地方活不下去!”
“况且,冥蛟是不敢杀我们的。”陌上阳道。
蓬莱斩棘问道:“为什么?我看那蛟龙的样子好像已经将公孙向东”
“哼,他不会那么做的。”陌上阳道:“我们天象四子每个人身上,都有龙印的存在,而龙印和龙子是一脉相承的,都是属于龙的力量,只要龙印受到损害,那么上古的元龙之力务必会遭到削弱,冥蛟收集龙九子,欲用元龙之力穿梭时空,敢问他怎么会作法自毙?”
“有道理。”御母老太说道:“那么如果冥蛟当时只是手下留情,没有杀死公孙向东,而经过了这么多时日,公孙向东即使活着,恐怕也还是凶多吉少。”
花乐苦笑道:“凶多吉少。呵呵。那就是还有‘吉’的存在。”
田真喝道:“老太婆你为什么总要把事情想得这样坏!明明还有希望,你偏偏要打击我等自信心?是不是要所谓的‘西宫白虎’不在人世了,你才安心?”
御母老太道:“老朽只是让你们做最坏的打算,倘若公孙向东不在了,希望你等务必班师回朝,天下,随时都会有浩劫再生。还是需要安定的。”
待花乐和陌上阳牵来几匹汗血好马,田真毅然跨上马背,说道:“一日不找到公孙大哥,我也无颜效忠朝廷!”说罢便策马而去!钟馗紧随其后!
花乐、陌上阳、也纷纷上马,临走时,花乐转身道:“老太放心,我等效忠朝廷是必然,倘若公孙大哥真的有什么不测,朝廷的江山我等才更有责任守护。”
“嗯,孺子可教。”御母老太欣慰一笑。
“走吧。”陌上阳抱拳一笑,和花乐共同拜别了御母老太等人,策马绝尘而去。
第三十章情系西宫第一节桥姬,姑娘何人
第三十章情系西宫第一节桥姬,姑娘何人
曾经的浩劫,曾经的鏖战,如今蛟龙伏法,而英雄何在?
西宫白虎。公孙向东。
一个风雅而具有神话色彩的翩翩隐居公子,因为看穿了魔的本质,反而为魔所害。
失忆的公孙向东,梦里辗转轮回,恍恍惚惚,终究不能释怀。而当失忆的他再次清醒,他已经连不能释怀的理由也追忆不起来。“这里。是阴曹么。”公孙向东微微睁开双眼,望着顶上一片狼藉,颓然的洞窟,飘散着枯枝败叶;灰色的墙壁,画着奇怪的文字。缓缓起身,公孙向东脑海一片空白,而手中反而多了一支樱花。
“你醒了。”
一位身着红装,长相标致,彬彬有礼的女子上前跪下,将公孙向东所卧石床上的枯枝败叶抹去。
“你。你是”
“我叫桥姬。”
“嗯。姑娘,请问此是何处?我。我是谁?”
“呵呵。”女子抿嘴一笑,道:“公子你好奇怪,怎么会问他人自己是谁呢?”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我头好痛。”公孙向东道。
“我原本是天伤原扫墓的女子,见公子尚有一丝气息,便救了回来,怎知公子竟然一直昏迷,还好。如今醒了便好。”
“天伤原”公孙向东脑海中立即浮现了沙场激斗的惨烈之状,然后想象出骸骨成群,哀鸿遍野的境况。
“怎么会,那里可是个人间地狱,骸骨成群的荒原啊!”公孙向东道。
“公子既然知道天伤原,那么可知你为何会落成如此?”桥姬问道。
“呃。”公孙向东摸着发烧的前额,连连摇头道:“不。不。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头好痛。”
“先把这个喝了。”桥姬递上一个破碗,碗中盛着些许绿水。
“这个是”
“这是桥姬煮的药水,虽然。不能让你的记忆恢复,至少能够减少些疼痛。”
“多谢姑娘。”公孙向东接过药水,便尝试喝着,不料味道极为苦涩怪异,难以下咽,以致公孙向东问道:“这。这是何种药水,为何味道这样怪异苦涩。”
“呵呵!”桥姬掩面一笑:“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可就靠这些药水来救命了。”
“难怪,我梦中总感觉嘴唇边有些苦涩,原来是姑娘喂我喝药。姑娘真是有心了!”公孙向东道。
“良药苦口,公子就勉为其难吧。”桥姬笑道。
“好。”公孙向东秉着苦涩将药水一饮而尽,将碗交给桥姬,桥姬规规矩矩地将破碗搁在一旁的石桌上,为公孙向东盖好被褥,公孙向东顿感亲切,然而还是有些排斥地问道:“姑娘,你是谁家女子?这洞窟。又是哪里。”
桥姬沉沉说道:“我本是天伤原村落的一户,我的丈夫从军去了,留下我一人。”
“那么,你的家里可曾有老人?”公孙向东问道。
“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跟随丈夫来到中原,奈何丈夫为了前程,不顾离去。”
“前程。呵呵。名利熏心的人,真的可以这样无情么?”公孙向东冷笑道。
“我的丈夫,据说已经当上了朝廷的偏将,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妻妾,当然也就顾不上我这个曾经的糟糠之妻了。”
“糟糠之妻,才是人生最真挚的感情啊,这样喜新厌旧的男人,难得你还记得他。”公孙向东感慨道。
“记得。还是不记得。小女子莫感妄言,只是,他毕竟是我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归宿。”桥姬叹道。
“那么你可曾去找过他?”公孙向东问道。
“据说,丈夫三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之后家中妻妾一哄而散,通通分了财产离开了。”桥姬道。
“那么,你可曾分到财产?”公孙向东问道。
“哪里敢妄想,丈夫去世,思念都还来不及。况且,我爱的也不是他的财产。”
公孙向东心中顿然敬畏:“如此痴情专一的女子,想不到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地,上天真的不悯人吗。”
“姑娘你是跟随丈夫来中原的,你不是中原人?”公孙向东问道。
“小女子东瀛人氏,是丈夫曾经经商的时候在东瀛遇到的可怜人。”桥姬怯怯低头,顾影自怜。
“可怜人。”公孙向东思索着,望着这破烂的洞窟,和桥姬身上穿着的红色单衣,叹道:“倒也贴切。”
“东瀛。”公孙向东无意拈起手中樱花花枝,问道:“这枝花,好特别。好漂亮。”
“呵呵。”桥姬欣然一笑:“这是樱花,是东瀛的国花,小女子将随身携带的樱花种子种在这洞窟之外,倒是显得几分朝气。”
“哦是么?”公孙向东立即起身,向窟外探去春色满园!一片桃红!春意盎然的景色与洞窟内天壤之别!公孙向东徜徉在樱花园中,先前的失落和压抑通通消散。桥姬笑道:“樱花花开,象征着爱情和希望;樱花花落,更是一瓣一瓣渐渐凋零,樱花,像风一样飘逸,又像白雪一样纯洁。”
公孙向东深深呼吸,吟道:“倩影粉装玉璞蒲,一入红尘飞无处。飘零沦落今犹在,只是逍遥不问宿。”
“呵呵。”桥姬递上一对纸笔,公孙向东一怔,桥姬笑道:“公子好文采,留下笔墨如何?”
“嗯。”公孙向东立即挥笔,一句句写下方才吟过的诗歌,边写边念“倩影粉装玉璞蒲。”
“是何意呢?”桥姬问。
“美丽的花瓣啊,隐逸飘飞的圣草。”公孙向东答道。
“呵呵。”桥姬遮颜一笑。
“一入红尘飞无处。”
“是何意呢?”桥姬继续问道。
“你飞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却无处不在。”公孙向东解释道。
“嗯嗯。”桥姬连连点头。
“飘零沦落今犹在。”
“是何意。”
“你那飘零,你那沦落,如今还有会有像你一样漂泊的人儿。”
“哦。”桥姬若有所思。
“只是逍遥不问宿。”
“是何意呢?”
“你只是自在飞翔,从来不留恋,因为你的梦想在远方。”公孙向东解释道。
桥姬的眼突然变得闪亮,她望着眼前的公孙向东出神,似乎从公孙向东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失忆的人,如果能通过失忆从过往的痛苦中解脱出来,那倒不如永远地失忆下去,永远地傻下去。公孙向东,在樱花园中和桥姬赏花,嬉笑,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颓丧与不欢。桥姬递上六尺竹琴,道:“这是在公子身边发现的,他伴随着公子,应当已经很久了吧。”
“嗯”公孙向东望着古风依旧的六尺竹琴,坐上前笑道:“来,桥姬,让我教你弹琴。”
“嗯嗯。”桥姬谦恭地坐在一旁,公孙向东弹一弦,桥姬跟着拨一弦,断断续续的弦音,让整个樱花园的节奏不亦乐乎。日上三竿,桥姬却躲在树下,公孙向东一阵惊疑“桥姬。怎么了?”
“小女子见不得太阳。”
“啊?”公孙向东惘然相望。
“我。我从小处在孤僻的地方习惯了,公子要是出行,自己随意便是。从樱花园出去,便是天伤村的大街,公子可以在街上打听,说不定会有什么人让你了解自己。”
“我正有此意,可是你。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哦?”公孙向东道:“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能买些好酒好菜,今天我请桥姬吃大餐如何?”
“不。不必啦。桥姬自己会煮饭,公子如果要买,还是买一些消炎止痛的药材,那样你的头痛病也会好得快些。”
“感受了樱花的香气,我的头已经不痛啦,我要去街上看看,桥姬真的不去么?”公孙向东问道,桥姬勉强地摇摇头。
公孙向东招摇过市,处处见人便问“大婶,您认识我么。”
老妇人惊奇地摇摇头便走了。
“大哥,您认识我么?”
“啊?不认识。”
大汉诧异地走开了。
“姑娘,您认识我么?”
“呃。”
姑娘听罢一溜烟地跑了。
“唉”
公孙向东无奈地搔搔头。
忽然,公孙向东看到街边有小童子们在玩石子,便凑上前,蹲下,问道“小朋友们,你们有没有人认识我的?”
童子们一听,不禁放声开怀大笑“哈哈哈。这个哥哥真奇怪!”
“哪里有人不认识自己的?”
“我认识你!”一个顽皮的小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