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珈叶的衣服是一早换好的,非常修身的亚金色连衣裙款式,领口V字及袖子的蕾丝拼接弧度相当潮流时尚,在这个时节穿再适合不过,搭配一双黑色高跟鞋就是完美之作。
考虑到早上天气有点凉,她给女儿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又给自己披上一件百搭风衣。
“珈叶,你今天真漂亮。”房井臣执起她的手背轻轻一吻。
这是外式礼仪,唐珈叶在法国生活过几年,很清楚,于是笑笑,“谢谢。”
房井臣看着唐樱沫被装扮得特别可爱,“小公主今天也很漂亮。”
自己的女儿总归是世上最漂亮的,唐珈叶笑着伸手去牵唐樱沫,“来,童童,咱们出发。”
“童童,房叔叔抱你下去好不好?”房井臣就势蹲下身。
好几天没见房叔叔,唐樱沫怪想的,马上挣脱了唐珈叶的手,张开双臂,“好,房叔叔你抱我。”
片刻后,房井臣开车,唐珈叶和唐樱沫坐在后座,唐樱沫非常好奇,一个劲问,“房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房叔叔的公司今天开业,带童童去玩。”房井臣边开车,边回答。
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唐珈叶倒没什么心思,低头翻手机。
每天按时吃药、滴药水,耳朵这几天好多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眼睛又开始出现问题,一开始右眼皮子今天跳个不停,后来左眼也跟着跳,跳得人心慌慌的。
昨晚温贤宁那意味深长的话反复在耳朵里回响,他说今天和夏嫣然离婚,说得那么笃定,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屏幕上是一串号码,并没有显示名字,这说明这个号码不在她的电话薄里预存过,四年前,她每每看到这个号码就心惊肉跳,又怎么能不认识这个号码。
不想接,迅速按掉,她转头看着窗外。
房井臣对这一次在大陆的投资非常重视,开业当天不仅大手笔请国内一线明星来造势,还请到了市级领导,可谓面子十足。
房井臣邀请唐珈叶上台一起剪彩,她哪里肯,网上的帖子余温未消,她和他又没名没份的,省得节外生枝。
顾忌到她不太喜欢他的大男子主义,房井臣没有再强迫,让她在下面等着,一会中午还有个盛大的开业酒会。
剪彩过后,鞭炮齐鸣,明星效应果然不一样,往台上一站吸引了无数道目光,又唱了两首耳熟能详的歌,围观者因此越聚越多,用‘人山人海’形容这场景一点也不过分。
还有些围观者看中了购物中心今天打出的开业人人有礼,只等一会进去碰碰运气。
在台下,鞭炮声震耳欲聋,唐樱沫嘻嘻笑着,用小手捂住耳朵,唐珈叶看着女儿,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一眼,恰好屏幕上有个号码在跳动,她咬了咬唇,拉上唐樱沫费了半天的劲才挤出人群。
找来找去勉强找了一处可以接电话的地方,接起来心情复杂。
尽管对温母当年落井下石,最后讨要彩礼的行为印象深刻,经过四年岁月洗礼的唐珈叶为人处事毕竟不一样了,有礼貌地出声,“阿姨。”
“嗯!”温母没料到唐珈叶还肯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却仍端着架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怎么这么晚接电话呀?我前后打了你两个,四年不见你的电话可越来越难打。”
唐珈叶并不想眼对眼,针对针地和温母较量,微笑着回答,“我今天参加一个朋友的开业典礼,可能没听到手机响,阿姨找我有事?”
刺了唐珈叶两次,居然被四两拨千斤化解,温母也没了斗的兴致,“今天我儿子要和夏嫣然离婚,你知不知道?”
这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她还得管他们温家的家务事?唐珈叶不着痕迹地笑,“我不太清楚。”
话筒里温母又沉默,大概是没从唐珈叶话中找到破绽,“这几天我听说我儿子没在公司睡,是不是在你那里?”
唐珈叶皱眉,事隔四年温母讲话比四年前更加辛辣,字字玑珠,刚好一阵礼炮声轰隆隆响起来,借势费力问,“阿姨,你说什么,我这里声音太响,听不见。”
“没事……等会我再打……”温母不悦的声音依稀从里面传来。
挂掉电话,唐珈叶实在觉得这温母无聊,打这通电话来干什么?质问?温母在护短这方面可真是一点没变,错的永远是别人,她儿子永远是对的那一方。
不过她倒挺好奇,这四年夏嫣然做温母的儿媳妇,这两个不会省油的灯凑在一块儿斗,到底是谁占上风,谁处下风?
“妈妈,是不是奶奶的电话呀?”唐樱沫机灵,听出电话里是温母的声音。
唐珈叶并不想隐瞒女儿,“嗯,你想她?”
唐樱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说,“奶奶和爷爷对童童很好,可是奶奶对妈妈好凶,对妈妈凶的人童童都不喜欢。”
心里瞬间装满感动,刚刚被温母SAO扰的困扰一扫而光,唐珈叶俯下身在女儿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亲。
“呼,原来你们在这儿。”房井臣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我以为你们母女被人群挤散,吓了一跳,派保安四处找……”
看得出来房井臣是真心在关心她们,唐珈叶笑了笑,“现场的大量保安维持的秩序挺不错的,哪可能会有这种事。”
“没事就好。”房井臣弯下腰抱起唐樱沫,“童童累不累?渴不渴?”
唐樱沫下意识地舔舔干干的小嘴唇,却摇了摇头。唐珈叶了解小公主,从小就这样,每次去外面购物或是逛街,看到别人给孩子买吃的喝的玩的,她问小公主,小公主总摇头说不要,其实是为了省钱。
有时候想想真的挺心酸的,她没有给女儿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房井臣带她们从人烟稀少的后门进去,搭电梯进宽敞的办公室,唐珈叶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一大早,天刚亮温母就爬起来,连平日里最早起床晨炼的温父都没她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