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哥沉重的表情尽收眼底,温若娴知道大哥此刻心里必定经受着怎样的折磨与煎熬,真想替他分担,真他解忧。
可是又无能为力,只能这样看着。
默默祈祷老天能看在大哥这么痴情的份上,宽待大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别再折磨他们。
人生苦短,何苦蹉跎岁月,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捅我一刀,我还你两刀,这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尽管温贤宁不想吃饭,可温若娴还是在离开前叫了高级酒店外送服务,强拉温贤宁坐在餐桌旁用餐。
在此期间,温若娴的电话响了两次,都是简君易打的,温贤宁知道妹要回去陪丈夫和双胞胎,所以没有挽留妹妹一起用餐。
怕温贤宁不吃东西,温若娴特意盯着温贤宁开始喝汤才放心走人,哪知道等妹妹一走,温贤宁索然无味地扔下汤匙,推开餐具,置满桌子精致佳肴不顾,起身离开。
这些菜是精美,又出自大厨师之手,可就是少了一点味道。
这种味道在全球其它任何地方,任何高级餐厅酒店都吃不到,全世界只有一个叫唐珈叶的女人做出来的菜才会有他想要的味道,那是一种名叫“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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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我是大灰狼,要来吃小肥羊,谁让本大王先吃?”
简君易正在客厅和双胞胎玩耍,脱掉正式的西装领带,换上居家服,俨然是个新好男人。
此时简君易戴着灰太狼的面具扮演狼,两只小家伙扮一个扮喜羊羊,一个扮美羊羊,正玩得不亦乐乎。
简君易做出狼扑的动作,逗得两个小家伙边闪边咯咯直笑,“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一整天为新产品发布会的事忙到焦头烂额,温若娴从温贤宁这里离开后,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家。
一见到温若娴的倩影,简君易停下抓羊的冲动,拉下脸上的面具,“嘉宝,嘉贝,妈妈回来了。”
“不行,不行,爸爸,还没玩够呢。”两个小家伙意犹未尽,一个躲在沙发后面,一个躲在楼梯那里。
看到这父子三人,温若娴满身的疲倦一扫而光,对双胞胎说,“嘉宝,嘉贝,快去洗手,准备开饭。”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赶紧一扭小屁股,自动自发跑去洗小手。
温若娴动手脱掉外套,简君易赶紧接过去,给她挂好,伸手过来搂她的腰,“我看你累坏了,怎么还有空跑你哥那里去?”
“你吃醋?”温若娴扭扭酸酸的脖子。
“哦,老婆,我哪敢。”简君易戴上面具,马上学起了灰太狼说话,逗乐了温若娴。
若若进门绷着个脸,这会儿笑了,简君易目的达到,动手给她揉/捏脖子,温若娴于是把在温贤宁那里看到的告诉了他。
简君易什么也没说,等晚上哄完双胞胎睡觉,进房间温若娴在浴室洗澡,他去阳台上给大舅子拨了一通关怀电话过去。
“这么晚了你确定是给我打电话?”温贤宁在电话里调侃。
听这声音似乎心情不错,然而简君易并没有被蒙骗,“听说你今天脸色不好,不会又有什么事是我和若若所不知道的。”
温贤宁淡淡回答,“你想说什么?”
看样子温贤宁没有若若说得那么糟糕,简君易了解骄傲如温贤宁,不会要别人的同情,于是说,“也没什么,先恭喜你离婚成功,脱离苦海。再来,黑司曜那边还没消息,不过度假的郑卓那小子被我挖到了,我可是为了你厚着脸皮去找的人家……”
“不用了。”温贤宁迅速打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十六年前的事我自有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温贤宁做事一向不求人,其实要想知道十六年前的事不一定通过征信社或是某个调查机构,办法有很多,凭他的智商得到答案并不难。原先想请炽闇调查,一是因为不想在夏嫣然这种无谓的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与脑细胞,二是他想尽快离婚,花更多的心思在唐珈叶身上,然后和她复婚。
现在,唐珈叶把复婚的路堵死,他有精力与时间先去调查十六年前的事。
根据若若的描述,简君易料想到大舅子今天的反常是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此刻在想什么,正因为是感情问题,被心爱的女人伤成那样,温贤宁还要装没事人一样硬撑住,不是谁都可以,这是温贤宁最让他佩服的地方。
这时候的温贤宁冲完澡,带着满头的湿发斜卧在床上,除了温宅那间卧房,这里也是这四年他经常喜欢睡的地方,理由自然是因为这里有最美好的回忆。
四年前,他由于唐珈叶的那三记重拳,最终扛不住吐血住院,不人鬼不鬼的狼狈糗样不幸被若若和简君易看到过一次,他发过誓不会再有第二次让人瞧见自己弱的一面。
今天这一次他独自挺了过来,不光挺了过来,他还要化悲愤为力量,因为他要赢。要靠自己的本事,自己的魅力去赢,这是他的骄傲。
再痛,再难,他也要拨开乌云,重见天日。
拼一口气,死也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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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一落座,照看唐樱沫吃东西的房井臣抬头,“脸色怎么不太好?他是不是不好对付?”
“没有,恰恰相反。”她硬挤出一个笑,房井臣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回国的目的,今天先去见温母,然后向温贤宁亮出底牌的计划,房井臣也都清楚,随即想了想低声说,“我报了仇,终于报了仇。”顾及到唐樱沫,她没说童童的名字,不然女儿肯定以为是在说她,其实指的是真正的童童。
恨温贤宁是一回事,不过他说得对,她不应该卑鄙地利用了童童,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童童知道,这样对孩子伤害会很大。反正不管唐樱沫是不是她的孩子,她永远当成自己的孩子,这辈子相依为命过下去。
房井臣没有说话,温贤宁那么精明的一个商业巨头,可不是浪得虚名,真的事先一点该有的警觉也没有,任唐珈叶这么顺利地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