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珈叶一大段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说得倪成哑口无言,从鼻腔里恼羞成怒地哼着,“嘴巴不饶人,跟只铁嘴鸡一样,你和唐婆娘真是对好母女。”
通过倪成讲述过往,加上倪成极力想打垮温贤宁,证明自己才是男人上来看,倪成在这方面可能有自卑的心理缺陷。
至于是什么,初步猜想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性格造成的,因为长期被唐碧玉欺负、辱骂,心理压抑后得不到释放,渐渐地扭曲,第二种可能是他对温贤宁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攀比心理。起因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唐珈叶闪神间,突然被左右压住肩推着向前走,她踉跄几步,一下子向前跌倒,下意识去扶面前的东西,下一秒她倒抽一口凉气,居然是之前倪成对夏嫣然做出禽兽之事的木箱。
手上有些腻湿,低头一看霍然意识到可能是这群禽兽玷污夏嫣然的液体,整张脸突然涨红,皱着眉拼命刮擦箱角把液体擦掉。
“把她按紧喽,我今天要好好尝尝。”倪成阴笑的声音传来。
唐珈叶被人压在木箱上,之前夏嫣然被凌辱的画面跳到眼前,恐惧瞬间缠了上来,急出满头大汗,不停地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倪成,你不得好死,放开我!听到没有,放开我!”
她的嘶叫有如在撕扯他的心,温贤宁身体僵在那里,怒吼一声使力居然挣脱了四五个压住他的人,跌跳着想要上前,却见倪强的匕首架上了唐珈叶的脖子,“再过来我就割断你心上人的喉咙。”
“阿强,别这么对温总,温总可不是一般人,披金戴银,一呼百应,过着帝王一样的奢侈生活,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倪成假装喝止弟弟,却没要弟弟放人的意思,阴沉地笑了起来,又对温贤宁说,“温总你也别这么小气,女人如衣服,这世上比唐丫头漂亮的女人何止千万,我能玩玩她,也是对你的一种尊严。要是我不玩,那才是看不起你,你说对吗?”
“该死的,闭上你的嘴,放开她,我叫你放开她,听到没有?”温贤宁怒吼着。
倪成笑得更大声,命令着倪强,“阿强,把她衣服全撕开,让咱们兄弟好好欣赏欣赏温贤宁最喜欢的女人的身体,看看哪里和外面的女人不一样,是上面呢,还是下面。”
“好哩!”倪强答应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手指般粗的黑管子,对着唐珈叶的后背吹了一下。
顿时唐珈叶感觉到背上一麻,有如被什么针蜇了一下,随后不到几秒整个身体全部麻掉。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盛满戾气,温贤宁想上前又怕倪强的匕首伤到唐珈叶,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碰唐珈叶一根汗毛,眼看倪强的匕首划开了唐珈叶后背上的外套,一想到她有可能被这群混蛋染指,不堪忍受的怒火在心里如火球一样滚动,全身的力气四处游走,只听他仰头嘶吼一声,刹那间整个空间有如一头猛虎在狂哮。
霎时,温贤宁双手上的绳子被挣脱,倪成赶紧叫人,“抓住他,抓住他。”
众人纷纷扑上去,可哪里是温贤宁的对手,他的拳头快如闪电,又如同钢铁般坚硬,打在任何部位都是剧痛不已,转眼间众人被打得七零八落,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号。
这么多人都不是温贤宁的对手,倪强不信邪,过着舔刀口的日子这么多年,自认为还没他杀不了的人,举着匕首冲向温贤宁。
然,温贤宁矫健一闪身,倪强手腕骤然被温贤宁一掌击中,匕首到地上,温贤宁又一拳狠打在倪强的腹部,然后就势一滚,捡起匕首飞快地割掉双脚上的绳。
倪强扶住受伤的腹部,凶残的目光瞪向温贤宁,“有种,你有两下子,我不该听我哥的,刚才应该当场杀了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温贤宁无心恋战,一心想救唐珈叶,火速奔过去。
与此同时,倪成也反应过来,扑向中了麻药没力气的唐珈叶,温贤宁比倪成快一步,就在快要碰到唐珈叶时,敏锐地察觉到左手四十五度角的方面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微带反光,直直射来,条件反射地迅速缩回手。
“啊——”倪成大叫一声,捂住中了箭的右手腕,“阿强,你……”
一看自己没射中温贤宁,反而射了自己的哥哥,倪强暗叫一声不妙,但也已经晚了,这小箭上的麻药有两个按钮,刚才他扭了一下给唐珈叶就射的是轻微麻药,而昨晚为了制服温贤宁和助理,他就射的是重度麻药,人会马上昏迷,现在射的这个是中度的,昏迷不会,只会麻痹人三个小时。
倪成感觉到整个身体的力气被抽光,一头栽到在地,嘴里叫着,“快给我解药,阿强,解药!解药!”
倪强可不傻,不理哥哥,继续向温贤宁连连发射带有麻药的小箭。
“唐珈叶,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好象身体麻掉了。”唐珈叶趴在木箱上,“你小心。”
她还不知道这帮人会射什么带有麻药的小箭,刚才倪强给她注射的就是这种。
温贤宁边躲闪边留意倪成手上中的箭,与他昨晚中的一模一样,非常小,大概只有缝衣服的针那般大小,整个箭身又极细,很难预防。
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怪他昨晚会中箭,再怎么反应敏捷,在这种卑鄙小人的暗算下也容易中招。
倪强连续射箭,温贤宁躲闪及时,被逼得不停向后退,他深知一旦被这小箭射中,没了力气,就不能救唐珈叶母女。
倪强却一面射一面靠近唐珈叶,又从身上抽出另一把匕首,架上了唐珈叶的脖子。
倪成瘫在地上,得意洋洋起来,“做得好!阿强,快给我解药。”
“哥,这是麻药,又不是毒药,哪有什么解药,只能等三小时的药量过去。”倪强转而对温贤宁喝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我就杀了她。”
“温贤宁,你不要管我,你赶紧走,去救童童,救女儿!”唐珈叶满脸泪痕,大叫起来。
倪成看得出温贤宁对唐珈叶依依不舍,乘机说,“温贤宁,你只要再向前一步,阿强就杀了她。”
再三迟疑,童童要救,小乖乖也要救,如果小乖乖不在了,他苟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思。温贤宁瞬间放下手里的刀,看向倪成兄弟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不要伤害她。”
阴谋达成,倪成与倪强哈哈大笑,倪成让旁边倒在地上哀号的男人扶自己坐起来,然后得意地说,“温贤宁,亲眼看我玩夏嫣然,你有什么感受?这个女人可是跟了你十六年,下/身的松紧度嘛一般般,可是我在她身上发泄特别刺激,特别有感觉,知道为什么吗?”故意停顿,温贤宁根本不想答,倪成自顾自地说,“因为她是你玩过的,凡是你的东西,我都要尝尝。”
“原来你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温贤宁反唇相讥,“我挺好奇的,你的变态嗜好是从何而来?天生?还是后天养成的?”
倪成对此冷嘲热讽并不以为意,“这不重要!同为男人,我是农民的儿子,名牌大学毕业,却处处碰壁。你是私生子,被人从小唾弃到大,大家出身差不多。为什么你靠你那当市长的老爹就能成功,就能受到众人的仰慕,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而我只想混个温饱而已。为什么那么难,为什么我就得忍受唐婆娘的屈辱,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这不公平!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育我们,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只要肯用功,就有好大学,以后就有好工作。屁,全他娘的是屁话,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在别人眼里还是个窝囊废,吃软饭的。我不相信什么努力,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全是要靠关系,你没关系,没钱送礼,你就得被挨人白眼,看人眼色,你就得受人欺负。”
这是什么歪理,唐珈叶一听就觉得倪成想法太偏激。
难怪他的心灵会扭曲,这种人抗压能力弱,遇到问题与挫折总会越想越窄,把自己做人做事的态度,受到的种种挫折全归咎于社会,归咎于别人身上。却不去想着怎么去适应社会,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大环境就是这样,人是渺小动物,不是需要环境去适应你一个人,而是你要去适应整个环境。
温贤宁仍然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勾唇冷笑,“所以你就想置我于死地?你恨我,绑架我们来此,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恨我破坏了你掏空唐氏的好事,更大的原因是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当成你最终要攀上的高峰!可是……你配么?”
倪成陡然被刺激到了,暴跳如雷,“我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我要把高高在上的温贤宁践踏在脚下,我要你的尊严在我面前不值一分钱,我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哥,该怎么做?”倪强盯着自己手上的匕首,与倪成一个鼻孔出声。
倪成全身中了麻药,靠坐在那里脸上露出残忍冷酷的神情,“温贤宁,只要你肯跪下,给我当狗牵,我就考虑放了唐珈叶,不然的话,阿强会把她的一只胳膊卸下来,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