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珈叶的装傻,他有些头疼,“小丫头骗子,你肚子里的坏墨水怎么那么多?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她笑得贼贼的,反驳道,“谁肚子里有坏墨水啊,我是近墨者黑,懂不?”
温贤宁哭笑不得,指着怀里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听爸爸妈妈说话的温樱沫,“女儿在呢。”
岂料温樱沫一下子用小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小嘴里说着,“爸爸,没关系的,你和妈妈恩爱是好事呀,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唐珈叶与温贤宁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这些是董事们送的?”温贤宁撇见温樱沫怀里抱的红包。
唐珈叶点头,“是啊,怎么了?上次他们不是来看过你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又来了,是不是催促你回去上班?”
“没这么简单。”温贤宁冷冷地勾起唇。
“那是什么?”
“温氏现在出现一个对手,乘我住院期间从温氏挖走了不少人才,他们要我尽早回去主持大局。”
商场上的种种唐珈叶一向不懂,但是听他的口气好象这一次情况比较严重。
“不管你回不回温氏,反正我不让你还没休息好就回去,一切要等你完全康复之后。”这一点唐珈叶很坚持。
温贤宁目光转为柔和,抚平她纠结的眉头,“好,我答应你。”
喂他吃过早餐,温樱沫毕竟是小孩子,早一个人跑一边玩去了,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呢。
护士送来了药,温贤宁推开,“过会再吃吧。”
这药吃了便困,他想和女儿和小乖多待一会儿。
洗手间里,唐珈叶替花瓶里的花换水,听到温贤宁在外面唤她,答应一声跑出去,把花插进花瓶里,端详着摆放的位置。
“小乖,过来,到我这里来。”他又唤她,听得出来声音中有丝迫切。
唐珈叶拍拍双手,赶紧走过去,温樱沫靠着他左手而坐,她便靠在他右手边。
“怎么了?想不想喝水,或是到阳台上吹吹风,晒晒太阳。”她边说边动手替他整理衣服的皱纹。
温贤宁拉住她忙碌的小手,“什么也不用做,陪我坐会儿,看看电视也好。”
唐珈叶看了眼茶几上没动的药片,笑了下,“好。不过你身体要紧,半个小时后吃药好不好?”估计他是这几天总是睡觉,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太短,所以才不想吃药睡过去。
他紧攥住她的手,放在唇前轻轻一吻,“嗯,我答应。”
左边坐着女儿,右边坐着小乖,还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宝宝,温贤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围着自己,“小乖,开心吗?”
她笑嘻嘻地回答,“开心啊,有你在,有童童,这就是快乐。”
低头看着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笑得灿烂的小脸,温贤宁不由低下头,凑近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吮了上去。他说,“小乖,你真让人心疼……”
她微笑,顾不得女儿在场,双手环住他的后背,呢喃着问,“会疼我一辈子吗?”
“会。”她幸福地笑着仰脸承接他的吻,“大灰,这辈子我最大的奢望就是天天和你在同一个盆里洗脚,平淡相守到老,老到我们哪儿也去不了,还可以挤一起泡脚取暖。”
温贤宁禁不住笑了,这是他的小乖,是他最爱的小可爱,这世上也只有她能说出这样俏皮的情话来,令人忍俊不禁,又甜蜜无比。
“好,老到我们哪儿也去不了,还可以挤在一起泡脚取暖。”他喃喃地重复着,突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真想拥着她一夜之间白头。
两个人默默相拥着,电视里还在播放动画片,温樱沫看得津津有味,大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屏幕里好玩的卡通人物。
“对了,大叔,上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童年做过最傻的事是什么?”
温贤宁咳嗽了两声,“没有。”
“有,肯定有,你好小气不告诉我。”唐珈叶撒着娇,就是想知道。
温贤宁又清了清嗓子,说,“那我讲一个。大概是我七八岁时候的事了,过年放完鞭炮,我把掉在地上没响的一个个捡起来掰开,把里面的火药集中起来倒在我爸的水晶烟灰缸里收集起来。然后我要去上钢琴课,顺手把烟灰缸放在茶几上。没过一会儿,我叔叔来家里拜年,我爸招呼叔叔抽烟,叔叔抽完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一阵火光闪过之后,叔叔一脸漆黑,额头前的头发被烧焦,我挨了一顿打……”
他还没讲完,唐珈叶毫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叔叔好悲剧……碰上你这么一个侄子……”
温贤宁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任她笑个够,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妈妈。”正看动画片的温樱沫突然叫道。
“什么事?”
“我想喝酸奶。”
“酸奶太冰了,早上喝对胃不好,还有这里是医院,没有酸奶。回家再说。”
温樱沫扁起小嘴,温贤宁刚准备开口,病房门被推开了,简君易出现在门口,挑挑眉环视这一家三口,“似乎我来得不是时候,要不要我先回避?”
这小子就爱调侃人,温贤宁淡淡地回答,“不送。”
温樱沫看到简君易,很乖巧地说,“姑父新年好!”
“童童好。”简君易和小侄女打招呼,转而对温贤宁说,“你这个做父亲的好不及格,这正月里你女儿连向我拜个年都省了。”
心知简君易这小子就爱跟自己抬杠,这拜年的仪式不过是个借口。温贤宁抬了下眉峰,随后对女儿说,“童童,给姑父拜个晚年。”
温樱沫乖乖地从沙发上下去,朝着简君易鞠了一个躬,很有礼貌地说,“姑父,晚年好!”
温贤宁哈哈大笑,唐珈叶呆过一阵后也忍不住乐了,只有简君易一阵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