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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死魔面具

在红死病肆虐的时候,普罗斯佩罗王子却挑选了1000名健壮的随从,把他们关在寺院里,日日寻欢作乐。一天,王子举行盛大的化装舞会,屋子里的人都沉浸在欢乐中。到了午夜,一个扮演红死魔的陌生人闯了进来,王子恼羞成怒想要抓住他,那个陌生人却在一间间屋子中从容走过。而当那些追踪红死魔的人最后在一间屋子里抓到他时,屋子里只有一袭寿衣和一个面具……

红死病在国内肆虐已久。这种可怕的瘟疫以前从未有过,它的具体表现和特征就是出血——一片殷红,令人恐惧。患者起初会感到剧痛,接着一阵头昏眼花,最后全身毛孔大量出血而死。只要患者身上,特别是脸部出现猩红色斑点就是染上瘟疫的征兆,这时诸亲朋好友谁也不敢近身去救护和慰问患者。患者从得病到发病,一直到送命,只要不到半小时时间。

可是普罗斯佩罗王子照样欢欢喜喜,他天不怕地不怕。当他领地里的老百姓死了一半的时候,他从宫里的武士和贵妇中挑了1000名健壮的随从,带着他们隐居到他统治下的一座雉堞高筑的大寺院里去。这座寺院占地宽广、建筑宏伟,四周围着坚固的高墙,墙上安着铁门,完全按照普罗斯佩罗王子那古怪而骄奢的品位兴建而成。

王子带着这些随从进了寺院。他们带着熔炉和大铁锤,在进入寺院后,就把门闩全都焊上,横下心来,绝不留方便之门,哪怕今后在里头憋不住,绝望发狂,也不从里面出去。所有人都没有把瘟疫放在心上,外界闹得如何,全都与他们无关。再说伤心也罢,焦虑也罢,都是庸人自扰;王子早已做好一切寻欢作乐的准备,有说笑逗乐的,有即兴表演的,有跳芭蕾舞的,有演奏乐曲的,有美女,还有醇酒;寺院里储粮充足,应有尽有,尽可以安享太平。

普罗斯佩罗王子在寺院里隐居了五六个月,外边早已闹得天翻地覆。此时,王子举办了一个盛况空前的化装舞会,邀请这1000名玩伴一同享乐。

这场化装舞会真是穷奢极欲。

举行舞会的场地原是一套行宫,一共有7间屋子。若在一般宫中,只要把套间中的折门向两边推开,推到墙根,整个套间就一览无遗了。而这里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因为这位王子就爱别出心裁。这些屋子造得极不整齐,每隔二三十步的地方就有一个急转角,每个转角处都可以看到新奇的景物;左右两面墙中间都开着又高又窄的哥特式窗子,窗外是一条围绕着这座行宫的回廊。

窗子都是彩色玻璃的,色彩各不相同,和各间房子的室内装饰的主要色调一致。譬如说,东边那间屋子悬挂的装饰是蓝色的,窗子就蓝得晶莹;第二间屋子的装饰和帷幔都是紫红的,窗玻璃也是紫红的;第三间屋里一律是绿色的,窗扉也是绿的;第四间的家具和映入的光线都是橙黄的;第五间全是白的;第六间全是紫罗兰色的;第七间从天花板到四壁都密密层层地罩着黑丝绒帷幔,重重叠叠地拖到同色同料的地毯上,不过只有这一间的窗子色彩同室内装饰不一致:这里的窗玻璃是猩红色的,红得像浓浓的血。

这7间屋子悬空挂着大批金碧辉煌的装饰品,但其中竟没有一盏灯,也没有一架烛台。不过在围绕这套屋子的回廊上,每扇窗子对面都搁着一个沉甸甸的大香炉,香炉里有个火钵,发出的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得屋里通亮,呈现出五光十色、千奇百怪的景象。可是在那间黑屋里,火光透过血红的窗玻璃照射到漆黑的帷幔上却是无比阴森,凡是进屋的人,无不映得脸无人色,所以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敢走进这间屋来。

这间屋里的西墙前摆着一座巨大的乌木檀时钟,钟摆左右摇动,发出的声音沉闷、呆滞、单调。每当分针在钟面走满一圈,大钟的黄铜腔内就发出一种既清澈又洪亮的声音,然而调子又显得很古怪。因此每过一小时,乐队的乐师都不由得暂停演奏来倾听钟声,跳着华尔兹舞的双双对对也不得不停止旋转,正在寻欢作乐的红男绿女不免一阵骚乱。

钟声在一下下敲响的时候,连放荡透顶的人都变得脸如死灰,上了年纪的和老成持重的人都不由双手抚额,仿佛胡思乱想得出了神。等钟声余音停止,舞会上顿时又恢复了一片轻松的欢笑声,乐师个个面面相觑,哑然失笑,似乎借此为刚才那番神经过敏的愚蠢举止解嘲。大家还私下悄悄发誓,保证下回钟响绝不这样感情用事。不想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了60分钟,即过了3600秒,时钟又敲响了,这时舞会上依然一片混乱和震惊。

这场欢宴终究还是规模盛大,大家玩得很痛快。王子的口味毕竟古怪,他对色彩别具慧眼;他对时兴的装饰一概不放在眼里;他的设想大胆热烈,他的概念闪耀着粗野的光彩。有人以为他疯了,他的门客却不以为然,不过要确定他没有疯,要听到他说话,见到他的面,跟他接触过才行。

在举行这个盛大的宴会之前,7间屋子里那些活动装饰大多是王子亲手设计指示布置的,化装舞会的声光设计也迎合他的口味。那真是五光十色,变幻无穷,令人眼花缭乱,心荡神驰——差不多都是在《欧那尼》里看见过的场面——到处都是光怪陆离的形象和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人,一切梦幻般的奇景,只有疯子的头脑才想得出。

固然有不少东西美不胜收,但也有不少东西伤风败俗,有不少东西稀奇古怪,有的叫人看了害怕,还有许多叫人看了恶心。事实上,在这7间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人,无异于一群梦中人,这些梦中人映照着各间屋子的色彩,不断扭曲着身子,竟惹得乐队如痴如狂,奏出配合他们步子的乐曲。

那间黑屋里的乌檀木时钟又敲响了,一时间除了钟声外,声息全无。这些梦景顿时凝住了,但等钟声余音消失——其实只有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人群中便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轻微笑声,随着远去的钟声荡漾着。

音乐又一下子响了起来,梦景重现,香炉散射出来的光线透过五颜六色的窗子照着扭曲得更加疯狂的幢幢人影。但是,黑色的那一间,还是没人敢去。夜色渐浓,血红的窗玻璃中泻进一片红光,那片乌黑的帷幔令人魂飞魄散。

其他屋里都挤得满满的,充满活力的心脏扑腾扑腾跳得起劲。狂欢方酣,不觉钟声当当,已入午夜。于是,又如上文所述,音乐顿时寂然,跳着华尔兹舞的双双对对不再旋转,照旧出现一种令人不安的休止。这次时钟要敲12下,因此玩乐的人们陷入深思默想的时间更长了,脑子里转的念头也更多了。也许,正因为此,最后一下钟声的余音还未消失的时候,大家才有闲工夫察觉到,他们中来了一个从未被人注意过的蒙面人。大家顿时窃窃私议,来客的消息就此一传十,十传百,宾客纷纷表示不满和惊讶,末了又表示恐惧、害怕和厌恶。

可以这么说,在我笔下描绘的这样一个无奇不有的宴会里,寻常人的出现绝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说实在的,这个通宵化装舞会未免放纵得过了头。

尽管王子花样层出不穷,但是大家议论着的这个人竟比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说那些极端放荡不羁的人吧,他们的心里未尝没有过动情的心弦;即使那些平素视生死大事为等闲的人,也难免有些事情不能等闲视之。看来全体宾客对这个陌生人的装束和举止都深表反感,因为它既没有丝毫妙趣,也没有半点礼仪可言。

这个人身材瘦长,从头到脚裹着寿衣,一张面具做得和僵尸的脸容相差无几,就算凑近细细打量恐怕也很难看出这是假的。疯狂作乐的人们,对这里种种的情形尽管心里不满,却还是容忍得了,但是这个人太过分了,竟然扮成“红死魔”——他的罩袍上溅满了鲜血,宽阔的前额和五官都布满了恐怖的猩红点。

这个鬼怪的动作缓慢而庄重,在跳华尔兹舞的宾客中走来走去,仿佛想继续把这个角色扮演得更加淋漓尽致似的。普罗斯佩罗王子一看这个鬼怪如此放肆,便不由得浑身颤抖,直打哆嗦,看来不是吓着了就是心里厌恶,他被气得前额涨红。

他声嘶力竭地喝问身边的门客道:“哪个胆敢用这种该死的玩笑来侮辱我们啊?把他抓起来,掀开他的面具。我倒要瞧瞧,明儿一早绑到城头上绞死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普罗斯佩罗王子说这番话时正站在东边一间蓝色的屋里,他的声音洪亮清澈,传遍了7间屋子。王子生性鲁莽粗野,所以他一挥手,音乐戛然而止。

王子身边跟着一帮脸色苍白的门客,在他说话时,这帮门客就已向不速之客逐渐逼近。谁知这个不速之客反而不慌不忙、步子庄重地逼近王子。大伙儿看到来者如此狂妄,早已吓坏了,哪儿还有什么人敢伸出手去把他抓住啊。因此,这个不速之客竟然通行无阻地走到王子面前,相距咫尺。

这时,那一帮跳舞的人都纷纷从屋子中间退避到墙跟前,那人便又趁此脚不停步地朝前走,步子还是像先前那样不同寻常。他一步一步地走出蓝色的屋子,走进紫红色的屋子,出了紫红色的屋子又走进橙黄色的屋子,如此又走进白色的屋子,再走进紫罗兰色的屋子。

王子刚才一时胆怯,这时已恼羞成怒,气得发疯,他匆匆忙忙一口气冲过了6间屋子,大家都吓得要死,没一个敢跟着他。他高举一把出鞘的短剑,慌忙地逼近那怪异之人,相距不过三四尺。这时那人已退到最后一间屋子的尽头,猛一转身,面对追上来的王子。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把亮晃晃的短剑掉落在乌黑的地毯上,霎时间普罗斯佩罗王子扑倒在地毯上。

那些玩乐的人见状便一哄而上,涌进那间黑色的屋子里。那个瘦长的身躯正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在乌檀木时钟的暗处。他们一下子抓住了他,不想一把抓住的竟只是一件寿衣和一个僵尸面具,其中人影全无。这下个个都吓得张口结舌,无法言语。

到此大家都认为“红死魔”已经上门来了,他像宵小一样溜了进来。寻欢作乐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血染满地的舞厅里,尸横狼藉,个个都是一副绝望的姿态。乌檀木时钟的生命也终于随着放荡生活的告终而结束,香炉的火光也熄灭了,只有黑暗、衰败和“红死”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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