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应道：“的确有些眼熟。”
小四若有所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高的男人，焰灵教并不常见。”
我道：“会不会是缩骨功？”我曾听闻莞千离就会这样的武功。
据说，缩骨功练成后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体形，身材高大的男子变成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这套功夫，要练出来却并不容易，那是需要经历多少痛苦的过程才可以练就的啊。
“应该不是。”小四推翻了我的推测，慢慢分析道：“寻踪粉是咱们师父亲自配出来，除了药王谷的人，天下没人能嗅得出它的气息，更别说他们压根儿就不会想到我们会防患于未然。”
我苦笑道：“江湖可真够复杂的，若非我们还懂得一些保命的法子，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四应声道：“江湖，虽说复杂，但也足够精彩。”而他，对这样的江湖，很是期待。
我没仔细品味小四这句话里的意思，见着不远处的人有了些动静，赶紧扯了扯小四的袖子，道：“快行动，他们好像要离开了。”
小四皱着眉观察了一阵子，不远处，正见着一幕男的反应不冷不热，女的情绪激动非常的状态中，他道：“怎么觉得看上去有些奇怪。”
伊珂的不淡定表现的很明显，纵是压着嗓子，但仍是掩藏不了她面部的神情。
小四摸了摸下巴：“这不大像手下对主子的态度啊。”
我认同的点点头，顺着他的话接口道：“倒像是一对吵架的情侣。”
那男的倒是没什么动作神态上的表示，冷冷淡淡的看着伊珂激动的言语，既不表态也不常开口。
但每次只要他一开口，言简意赅的吐出几个字，就能让伊珂强压下来的情绪瞬间松动。
“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很暧昧。”我笃定道。
小四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下，你该相信我的清白了吧。不过，你放心，日后就算吵架，我也会让着你的。”
我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小四本是带着笑的眼神蓦然间换了神色。
我愣了一下，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改成：“你怎么了？”旋即回头一看，月光下，男子正将手中长长的剑从女子体内缓缓抽出。
腥红的血液淌了一地。
伊珂瞪大着眼，胸口被贯穿，她甚至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男子冷漠的把沾了血的剑身在伊珂干净的衣衫上擦了擦，淡淡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正好吹过来的原因。
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耳中，他道：“女人就是麻烦。”略带嘲讽的语气充斥着不屑的口吻，他冷漠的眼神，扫过地上了无声息的女子，如同看着一件废弃了的物品。
没有一丝的留恋。
“他杀了她。”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第一次看到一个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被另一个人亲手杀害，而这个人，我还在不久之前与她对过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