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邓王癸晋纪。
「王癸」,黄本作「璨」,黄校:「元作『王癸』,朱改。」范校:「孙云:《御览》作『粲』。」范注:「璨当作粲。」《校证》:「『璨』原作『王癸』,梅据朱改,徐校同。案王惟俭本、张松孙本作『粲』。《御览》、《玉海》、《史略》作『粲』。」《校注》:「按当依《御览》、《史略》、《玉海》四六引作『粲』,始与《晋书》本传合。训故本作『粲』,未误。《续文选》同。张松孙本已改作『粲』。」《考异》:「按:从《晋书》作『璨』是。」按《晋书邓粲传》:「邓粲,长沙人。……以父骞有忠信言而世无知者,着《元明纪》十篇,注《老子》,并行于世。」又《桓冲传》:「辟处士长沙邓粲为别驾,备礼尽恭。粲感其好贤,乃起应命。」《隋书经籍志》二:「《晋纪》十一卷讫明帝。晋荆州别驾邓粲撰。」则作「粲」是。从《御览》改。
又撮略汉魏,宪章殷周。
「撮略」,黄本作「摆落」,黄校:「一作『撮略』,从《御览》改。」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作『摆落』。」《附校》:「作『摆落』,不作『撮略』。」《校证》:「『摆落』旧本作『撮略』,冯校云:『撮略《御览》作摆落。』黄本从《御览》改。案《史略》亦作『摆落』。作『摆落』是。」《校注》:「按《史略》亦作『摆落』。寻绎上下文意,作『摆落』是。《陶渊明集饮酒》诗:『摆落悠悠谈。』《梁书谢朏传》:『簪绂未褫,而风尘摆落。』」《考异》:「按:撮略举其要,摆落删其繁,其纪体条例,两存其善,作『撮略』为长,略亦含『摆落』义也。」按邓粲撰《晋纪》而撮略汉魏,义有不周;作「摆落」是,谓其越过汉魏史籍,直接取法《春秋》经传也。或其书为编年之体,故舍人云然。从《御览》、黄本改。
虽湘川曲学。
范校:「铃木云:诸本『川』作『州』。」《附校》:「『川』作『川』,不作『州』。」《校证》:「旧本『川』皆作『州』,王惟俭本、何校本、黄本、张松孙本作『川』。冯校云:『《御览》作川。』」《校注》:「『川』,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何本、梅本、凌本、合刻本、梁本、秘书本、谢钞本、汇编本、别解本、增订别解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王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作『州』。四库本剜改作『川』。按《十三州记》:『(长沙)有万里祠,而西自湘州至东莱万里,故曰长沙也。』《史记货殖列传》正义引。《水经湘水》注:『湘水又北径昭山,西山下有旋泉,深不可测,故言昭潭无底也。亦谓之湘州潭……晋怀帝以永嘉元年,分荆州湘中诸郡,立湘州,治此城之内。』《隋书地理志》下:『长沙郡,本注:旧置湘州。』则『州』字是。」《义证》引斯波六郎:「『川』疑『州』之误。邓粲,长沙人,故云湘州。」按《宋书州郡志》三:「湘川十郡为湘州。」又《符瑞志》上:「前废帝永光初,又讹言湘州出天子,幼主欲南幸湘川以厌之。」《谢晦传》:「湘州刺史张邵提湘川之众。」《南齐书州郡志》下:「湘州,镇长沙郡。湘川之奥,民丰土闲。晋永嘉元年,分荆州置。」则湘川与湘州所指地域范围略同,且凡川必曲,川之曲与学之曲亦合,毋需改。
亦有心典谟。
范校:「孙云:《御览》(心下)有『放』字。」《校注》:「『心』下,宋本、倪本、活字本、喜多本《御览》有『放』字。按『放』字似不可少,读为仿。『心放典谟』,即上文所谓『宪章殷周』也。」按范注:「《才略》篇云『孙盛准的所拟,志乎典训,』盖取法邓粲也。」志乎典训,亦有心典谟之义,作「亦有心放典谟」,于辞不伦,《汇校》据杨说改,非是。
及安国立例。
「安」,黄校:「元作『交』,朱改。」范校:「孙云:《御览》作『安』。」《校证》:「『安』原作『交』,梅据朱改,徐校同。冯校云:『交《御览》作安。』案《史略》亦作『安』。」《校注》:「按朱改是也。《御览》、《史略》引正作『安』;元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续文选》、梁本、尚古本、冈本亦作『安』。」《考异》:「按:作『安』是。」
必贯乎百姓。
「姓」,黄本作「氏」,黄校:「元作『姓』。」《校注》:「按梅改是。何本、梁本、谢钞本、正作『氏』;《文通》七引同。」《义证》引《斟诠》:「百氏谓诸子百家也。《汉书叙传》:『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彦和以『百氏』作『百家』用者,于此处外,尚有二处见于《诸子》篇,曰:『及伯阳识礼,而仲尼访问,爰序《道德》,以冠百氏。』曰:『斯则得百氏之华彩,而辞气之大略也。』」按《类聚》卷二十六引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既妙思六经,逍遥百氏。」卷二十一引梁简文帝《应令诗》曰:「百氏既洽,六义乃摛,辞河泻润,高论忘疲。」卷三十七梁昭明太子《与何胤书》曰:「每钻阅六经,泛滥百氏。」卷四十引齐虞羲《与萧令王仆射书为袁彖求谥》曰:「怀抱七经,该综百氏。」均百氏与六经对言。从黄本改。
欲其详悉于体国必阅石室。
范校:「铃木云:《玉海》『国』下有『也』字。」《校释》:「『必』乃上句末『也』字之讹。『欲其详悉于体国也』与下『欲其博练于稽古也』,句法相同。言郡国文计体国之事,太史所当详悉者也。」《校证》:「『也』字原无,《玉海》有。案各本『国』下有『必』字,属下句读;『必』即『也』形近之误,今据《玉海》改正。『故其详悉于体国也』,与下『欲其练于稽古也』句法正同。」《校注》:「按有『也』字,始与下『欲其博练于稽古也』句俪。《续文选》、《古论大观》三五亦有之。王批本正有『也』字,当据增。」按从《校证》改。
抽裂帛。
《校注》:「《史记自序》:『迁为太史令,紬史记石室金匮之书。』作『紬』字;《汉书司马迁传》亦作『紬』。颜注:『紬,谓缀集之。』则此『抽』字当作『紬』。上文『紬三正以班历』,尤为切证。」按:抽,《说文》:「引也。」段注:「《太史公自序》:『紬史记石室金匮之书。』紬即籀也,籀之言抽也。」又《说文》:「籀,读书也。」段注:「《毛传》曰:『读,抽也。』《方言》曰:『抽,读也。』抽皆籀之假借。籀者,抽也;读者,续也,抽引其绪相续而不穷也。亦假紬字为之。《太史公自序》:『紬史记石室金匮之书。』如淳云:『抽撤旧书故事而次序之也。』」则作抽亦通。意谓彦和此处作「抽」者,盖不欲与上「紬三正以班历」同也。《汇校》从杨说无版本依据而径改,非是。
是立义选言。
范注:「『是』下当有『以』字。」《校注》:「按『是』字疑涉上句误衍。《续文选》『是』下有『故』字。」按本书「是」字居句首者,多「是以」连文,少有单立一「是」字者,疑范说近是。
然纪传为式,编年缀事,文非泛论。
「纪传」,范校:「孙云《御览》作『传记』。明抄本《御览》『缀』作『经』,『泛』作『纪』。」《附校》:「『纪传』作『传记』(记误托),『缀』作『经』,『泛』作『记』。」《校证》:「《玉海》『泛』作『泛』。宋本《御览》『泛』作『记』,明钞本《御览》、铜活字本《御览》作『纪』。」
岁远则同异难密。
《附校》:「『同异』作『周曲』。「《校注》:「按作『周曲』义长。」按《文选》卷十潘岳《西征赋》:「北有清渭浊泾,兰池周曲。」此「周曲」所由出也。然后文「追述远代,代远多伪,公羊高云:传闻异辞」,可证此处作「同异」为是。
斯固总会之为难也。
范校:「黄云:案冯校本『总会』校云:『总会,《御览》作脗合。』孙云:明抄本《御览》(会)作『合』。」《附校》:「『会』作『合』。」《校证》:「《史略》『会』作『合』。」按《文选》张衡《西京赋》:「总会仙倡,戏豹舞罴。」马融《长笛赋》李善注:「《琴道》曰:下征七弦,总会枢极。」《梁书武帝纪》中:「诏曰:若非总会众言,无以备兹亲览。」又《隋书经籍志一》:「孔子既叙六经,题目不同,指意差别,恐斯道离散,故作《孝经》,以总会之,明其枝流虽分,本萌于孝者也。」《文学潘徽传》:《韵篡》序曰:「摽摘是非,撮举宏纲,裁断篇部,总会旧辙。」则作「总会」是。
或有同归一事,而数人分功。
范校:「孙云:《御览》无『而』字。」
偏举则病于不周。
「病」,范校:「孙云:《御览》作『漏』。」
故张衡摘史班之舛滥。
《校证》:「《御览》、《史略》『摘』作『擿』。」《考异》:「按:摘、擿通。」
傅玄讥后汉之尤烦。
《校注》:「按休奕语不可考。『尤』疑当作『宂』《晋书司马彪传》:『(《续汉书叙》)汉氏中兴,讫于建安,忠臣义士,亦以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烦杂,谯周虽已删除,然犹未尽。』袁宏《后汉纪序》:『予尝读后汉书,烦秽杂乱,睡而不能竟也。』并足为『后汉宂烦』之证。」按《说文》乙部:「尢,异,也。」徐锴注:「乙欲出而见阂,见阂则显其尤异也。」《史记五帝本纪》太史公曰:「余并论次,择其言尤雅者,故着为本纪书首。」雅烦相反,「尤雅」是,则「尤烦」亦通。杨疑近理,《汇校》据改,却非。
公羊高云:传闻异辞。
范校:「孙云:明抄本《御览》(高)作『皐』。」《附校》:「『高』作『皐』。」范注:「『传闻异辞』见公羊隐公元年、桓公二年及哀公十四年传。」按《汉书艺文志》:「《春秋古经》十二篇,《经》十一卷。公羊、谷梁二家。」又「《公羊传》十一卷。公羊子,齐人。」颜注:「名高。」又《论衡顺鼓》篇:「鲁国失礼,孔子作经,表以为戒也。公羊高不能实,董仲舒不能定,故攻社之义,至今复行之。」《新论正经》篇:「《左氏传》遭战国寝废。后百余年,鲁人谷梁赤为《春秋》,残略,多有遗失;又有齐人公羊高,缘经文作传,弥离其本事矣。」《晋书荀崧传》:「(崧)乃上疏曰:称公羊高亲受子夏,立于汉朝,辞义清隽,断决明审,董仲舒之所善也。」则作「高」是,《御览》误。